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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改遺囑是在我們結婚之後,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件事情,時間或許很湊巧,但這兩件事情并沒有什麽聯系。” 他在解釋,內心卻夾雜着些氣悶,為她的不信任。
“我永遠不會利用白斯瑩或是你去做任何事情,”他扳過她的身子面向他,“對我,你至少要有這點信任。”
她眼神有些許的松動,卻依舊不言不語,馮年認輸了,算了,跟她置什麽氣,最後受罪的還不是自己,說到底還是自己沒能給她足夠的信心,他揉揉她的頭發,“你那天問我的問題再問一遍。”
“什麽?”白露不耐煩的擋開他的手。
“你那天晚上問我的問題,為什麽跟你結婚?”
白露不理他,自顧自的梳理着被他弄亂的頭發。
馮年只好自問自答,“你問我為什麽跟你結婚,”
他清了清嗓子,“以前我心裏被恨意和不平占據着,一心只想往前走,忽略了身邊人的感受,理所當然的享受着你的付出和陪伴,覺得你既然,既然愛我,就應該以我為重。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混蛋。我傷害了一個愛我的人,也放開了一個我愛的人,我想去找你,又害怕去找你,當我知道我們有一個孩子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自己終于可以借着一個理由去接近你。我知道你恨我,你應該恨我,我也恨我自己,當初那樣的傷害你,我說跟你結婚是想給小寶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是真的,但我想跟你結婚,最主要是因為我愛你。白露,你離開我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愛你,比我想的還要多。你走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騙子。”白露本來已經快要相信他前面所說的。
他一腔熱血,雖沒指望着她立刻能原諒他,但也沒有想到她聽完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任誰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叫做是騙子也不會高興。
“我騙你什麽了?” 馮年控制不住的有些氣急敗壞。
“你騙我什麽了,你自己心裏清楚。”白露腦子裏閃現出那張照片,“惡心。”
馮年被氣樂了,“你說說,我怎麽讓你惡心了。咱能不能不在這兒猜謎,你陳述,我提出申辯,最後不才能定罪的嗎?你單方面下的結論我一概不認。”
白露覺得他現在既能狡辯,臉皮又厚,說謊話不打草稿,還拒不承認,“你和黃小姐是什麽關系?”
馮年愣住了,他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還能牽扯進來第三個人,從剛才聽到黃梓的電話,她情緒就有些不一樣,“我和她是訂過婚,但只是基于雙方同意的合作關系,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關系。”
“可以上床在你的字典裏就不是其他關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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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黃梓說的?”馮年聲音漸冷。
“你管誰說的?你就說你曾經上沒上過,現在又上沒上過?”白露不想跟他掰扯這些,也不習慣跟人吵架,她語速極快,壓低聲音,即使在只有兩個人的車內,她也不願意大聲嚷嚷。
“我說我沒有,曾經沒有,現在更沒有。白露,在你眼裏,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已經差到可以婚內出軌了嗎?”馮年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又把外套脫了直接扔到了後座。他就知道黃梓那個女人這一段時間不安分,可他也氣白露對他真的是半點信任都沒有。
“人家都把照片擺到我面前來了,如果不是真的,她怎麽有那個底氣。”
“什麽照片?”馮年覺得自己今天至少得少活十年。
“床照,你和她的床照。” 最後一句是低吼出來的,白露也被氣極了,恨他狡辯到底。
馮年被吼懵了,一是白露從來沒有這麽大聲的說過話,二是他都不知道他會有床照。
車外面有幾個喝醉的小年輕連走帶跑的往這邊走,看到這輛車停在路邊,打着火,也不走,鬧鬧哄哄的趴着車窗過來看,馮年一肚子的火氣正不知道往哪兒發,他啪的一聲拍響車笛,小年輕們被吓了一跳,大罵了幾句。
白露見馮年要下車,伸手把人就給拉住了,死不放手,她怕他出去跟人打起來,馮年掙不開她,打車車窗,“你大爺的,有沒有素質,扒人車窗。”小年輕們被罵了也不生氣,哄笑走開了,看來也是醉的不清。
白露忍不住嘟囔,“你跟喝醉的人計較什麽。”
馮年生平第一次罵街,罵出來才體會到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這樣,确實痛快,內心的郁結也疏散了不少。
鑒于白露對他的人格進行了侮辱,馮年暫時不想接她的話,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黃梓的號碼,那邊沒過兩聲就接了,他點開了揚聲器,“你手上有我和你的床照?”
“你女人怎麽那麽愛找你告狀呀?短信告狀,照片也要告狀,真沒意思。” 黃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絲毫的歉意。
馮年咬了咬自己腮幫子,“短信的事情我回頭會跟你好好算賬,黃梓,當初的事情,我們白紙黑字都簽的很清楚,你拿你想拿的,我拿我想拿的,最後一拍兩散,誰都不欠誰,我以為我們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你确實是很好的合作夥伴,我說過我很欣賞你,所以想要繼續跟你合作下去,你知道我能帶給你的利益,是你身邊的那個女人這輩子都做不到的。”
“黃梓,如果你想退出你們公司的董事會,你就繼續說下去,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那邊靜默了幾秒鐘,“好啦,真的是玩兒不起,我不過就說她一句,你就急成這樣。”
“照片是怎麽回事。”
“這個世界上有一項技術叫做PS,你女人不知道嗎?把你的臉安到別人臉上就可以了,她是沒有見識,還是對你沒有最基本的信任。馮年,沒有信任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哦,我會永遠等你的。”
馮年不等她說完,就把電話挂了,然後把黃梓的號拉黑,他總算知道什麽叫做女人惹不起了。
空氣中安靜和尴尬滋生,“對不起。” 白露最終硬着頭皮開口,她教育白斯瑩做錯了就要道歉,到她這邊了,她總不能不做榜樣。
“白露,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基礎可能很脆弱,但你對我要有基本的信任。”馮年決定趁着這次事情,要好好的給她上堂教育課,免得後面還有什麽誤會發生了,他什麽都不知道,她就把他判了死刑。
既然說到這裏,有件事情現在不問,他覺得後面可能就沒機會了,而且自己也會憋屈死,“那今天既然是坦白局,我也想問你一件事情。” 他開始還想裝作不在意,後來覺得為什麽要裝,我明明很在意,我都在意死了,“你和那個林陽在一起過?”
“我和林陽哥?怎麽可能。” 白露有些不在狀态。
一口一個林陽哥,叫的這麽親熱,馮年恨不得堵住她那張嘴。
“你為什麽叫他林陽哥?”
“因為他年紀比我大啊。” 總不能叫他林陽弟弟吧。
“那為什麽,”馮年驚訝于自己将那天的場景記得那麽清楚,他們兩個并肩走在一起,周圍人暧昧的目光,“為什麽那天你們走在一起,你們鄰居的目光就很奇怪。”馮年問完就後悔了,他一個男的都覺得這個問題特別小家子氣,就算在一起過又怎麽樣,她跟誰在一起,被誰追求都是她的自由。
白露被問住了,她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天了,怪不得後來他有些陰陽怪氣,但是別人的事情她不好随便背後亂說話。
馮年本來怕白露覺得他小氣,看她在猶豫,心裏的不痛快就又放大了,“還有那天下午,你們在樓下的小公園裏聊了特別長時間。當然我不是說你們曾經在一起過會怎麽樣,只是我們現在畢竟結婚了,該保持距離還是要保持距離,就像你讨厭黃梓一樣,我也不希望你身邊出現暧昧的男人,林陽或者張晨都是,我也會做到這一點,希望你也是。”
“第一,我讨厭黃梓,是因為她不尊重人,然後又拿着你們所謂的照片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第二,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我并不限制你跟異性的正常交往。第三,林陽哥曾經和劉蓉交往過,鄰居們都知道,所以才那樣。我和林陽哥在樓下小公園聊天,是因為我想考研究生,我跟他咨詢一些事情,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的暧昧的話。第四,馮年,我并不是一随便的女人,你之前在你辦公室裏就說過,我同情心泛濫,誰稍微皺一下眉頭訴一下苦,我就能把人抱到懷裏安慰,讓人可以讓我的床。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個結論,但是我從不跟別人暧昧,這麽些年上我床的人也只有,”白露覺得自己氣勢應該足,可到底是有委屈的,雖然極力的控制,嗓音還是帶了哽咽,“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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