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汪~ 導盲犬帶崽兒第十一天……

狼群的投誠

軍營燒起來時, 小頭領披着衣服沖了出去。

蘇君等了片刻,确定小頭領不會回來,立刻翻身下床,從角落裏拿出藏好的斧子偷偷流進了俘虜營。

俘虜營位置偏僻, 倒是沒有被箭雨波及, 看守的士兵全都被叫去滅火殺敵, 蘇君拎着斧子, 用力地将鎖鏈砍斷,沖裏面的人低聲喊:“快走。”

前鋒營的男人們驚呆了, 竟然沒反應過來,蘇君再次催促後,才從地上蹦起來往外沖。

軍營裏連天的大火, 染紅了他們的眼睛。

蘇君繼續往下一個監牢沖去,這裏關着女人,她們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眼巴巴地看着蘇君的動作,有幾個女人甚至上來幫忙。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從最角落裏發出一聲嘶吼:“你們不要命了嗎?逃跑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幫忙的女人有幾個遲疑地停了手, 想到蠻邦人的兇殘手段,臉都下白了。

蘇君沒有停,斧子快将鐵鏈砍斷了, 那女人突然沖出來狠狠推開蘇君, 如瘋子一般尖叫:“你想死自己去死, 別來害我們!”

蘇君一看,這女人就是上回騎着她扇臉的人。

蘇君難得有了火氣,蠻邦軍營大亂, 正是逃走的好時期,她目光冷冷地掃過其他女人,若是這幫女人也是如此想,她轉身就走。

幫忙的女人中有一個看出蘇君的打算,突然将那發瘋的女人拽走,然後撲倒快斷開的鎖鏈上用石頭砸,她顫抖着聲音說:“在這裏也是等死,還不如逃出去拼一把,我跟着蘇君走,你們不願意,你們随意。”

這女人叫嬌蓮,蘇君認得她,是隔壁村的,本來打算入冬前跟未婚夫完婚,結果整個村都被蠻邦屠了,她未婚夫為了救她被活活打死,姑娘也被當着全村的人被糟蹋。

剛來軍營那會兒,因為這事兒還被同村的女人排擠過,如今大家都不幹淨,誰還能瞧不起誰呢。

蘇君将鐵鏈砍斷,看了一眼嬌蓮,便沖向了下一個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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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一見鎖開了,只猶豫了片刻便沖了出去,有幾個膽小的卻所在角落裏嗚嗚地哭,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瘋女人對着逃走的人大罵:“你們這些黑心肝的,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們啊,缺德玩意嗚嗚嗚嗚。”

誰跟她!

逃命還來不及呢。

關着孩子的鎖鏈一被蘇君砸開,男人女人就沖過來,一人抱起一個往江邊跑。

他們順着營帳後邊躲躲閃閃地逃了一路,眼看着就要到江邊了,結果一個蠻邦士兵正好被砍殺到這邊來,躲避之下一腳絆倒,與帶頭的蘇君打了照面。

蠻邦士兵看着後面一大群俘虜抱着孩子狗狗祟祟的樣子:……

衆人看着突然摔進來的蠻邦士兵:……

還不等他們驚恐,一個狼牙棒直接将士兵腦袋拍碎。

蘇君捂住嘴,差點沒吐了。

此時再看那個兇殘的人,正一臉驚喜的看着她。

郁寒騎在馬上,手拎髒兮兮地狼牙棒,驚喜道:“蘇姐姐?”

蘇君也驚訝:“郁寒将軍?”

郁寒往她身後一望,立刻對空吹起一聲嘹亮的口哨,外邊刷刷刷沖過來一群寧丹士兵,看到可憐巴巴逃出來的百姓們,趕緊上去一帶一、一帶三往外沖。

寧丹百姓邊跑邊哭,嗚嗚嗚,有救了,看到希望了,跟着蘇君跑果然是對的QAQ。

郁寒口哨音變換着,在前方策馬狂殺的将軍立刻勒馬回撤,小嘴炮彎腰将蘇君撈上來,他比例驚人,竟輕松将個成年的姑娘撈到馬上。

蘇君小小的驚呼一聲,郁寒放開她的腰,說了一聲“坐好”,便騎馬往外沖。

蠻邦軍還沒反應過來,被抓起來的俘虜大半都被寧丹士兵給卷跑了。

白狼王發現小母狗沖出去後,在後面追了一會兒,便見小母狗跑了回來。

白狼王擔憂地上去舔了舔她,往她身後望了望。

“嗚嗚……”崽崽兒呢?

江雯雯回蹭了下,她的情緒并不低落,反而還有點過度亢奮,白狼王猜測崽崽兒應該沒事兒,于是跟着江雯雯回到了在雪地裏趴着的狼群身邊。

狼群們很安靜,并沒有像逃走的打算,它們出生起便被蠻邦喂養,根本沒有野外生存的經歷,所以這麽好的逃跑機會,它們的小腦袋裏也沒有逃走的概念。

白狼王就地一趴,還招呼江雯雯也過去。

江雯雯哪兒能讓它們這麽不上進,趕緊上去将這些狼一個個拱起來。

“嗷嗚嗚┗|`O′|┛ !”不要做奴隸的狼兒們,都給我支棱起來。

狼:???

你在叫喚啥,聽不懂啊。

江雯雯狗頭杵地,嗚嗚嗚,這個穿越有毒,誰穿越還學新的語言系統,只有她!

誰穿越一個世界就重頭再學一遍?

還是她!

這次更過分,跨物種讓她學,連個帶路的老師都沒有,連蒙帶猜,忒費勁兒了。

江雯雯鬧心地在地上打了個滾,重新支棱起來,言簡意赅道:“嗷,嗷嗷!”起來,出發。

群狼唰地全都站了起來。

白狼王:⊙⊙!哇喔。

白狼王興奮地看着大狼狗,狼尾巴在身後都快甩成圓圈了。

江雯雯帶着狼群悄悄溜進糧草存放的營帳,放糧草的帳篷也被大火吞噬,蠻邦士兵正沖進火海救糧食,打井水的速度已經壓制不住火勢了。

江雯雯繞道營帳背後,那裏還沒有燒起來,她伸出狗爪開始刨土,白狼王見狀,也湊過來幫她一起。

土地有點硬,但還沒達到挖不動的程度,尤其這裏存放着糧食,除濕防潮的工作做的很好,也使得這一帶的土層并不像外面那麽凍得扛扛硬。

狼群加入挖坑的行列中,很快就在地上挖了一個大洞,江雯雯率先爬進去,大帳篷裏,麻袋堆到帳篷頂,正跟着帳篷頂一起熊熊燃燒,糧食被火烤成了無糖大米花,噼裏啪啦往下掉,砸了江雯雯一狗頭。

靠近門口的麻袋堆也在燃燒,蠻邦士兵們灰頭土臉地在搶救,有些麻袋裏是面粉,根本不能用水澆,龇牙咧嘴的沖進來,扛起兩包就往外跑。

江雯雯悄咪咪地在後面扒拉出一袋大米,塞進狗洞裏讓外面的狼叼出去。

狼群也很能get到大狼狗的用意,在白狼王的領導下,井然有序的偷口糧。

江雯雯不管白米還是白面,哪個順爪叼哪個,她甚至翻到了熏火腿,那大豬腿有她半個身子長,趕緊扔出去。

外面群狼被火腿驚呆了,好一陣騷動,最後大火腿被白狼王身邊的得力幹将搶到嘴裏叼着,美的它眼睛都眯起來了。

蠻邦糧草裏有五十多個大火腿,顯然是給将領準備的,全讓江雯雯給偷了,外面的狼兒們為了叼火腿這一甜蜜的負擔都快打起來了。

哎,火腿導致內部不團結,真是太罪過了。

江雯雯一條狗搬麻袋太慢,白狼王又把狗洞挖大了一倍,自己轉進來幫大狼狗,速度立刻提上來了,外面有狼沒搶到火腿,急的從坑裏把朗腦袋擠進來,把運輸通道給堵住了。

江雯雯一爪子踩下去,硬是把狼腦袋給踹出去:上邊拉去,這不耽誤事兒嘛。

狼委屈地擡爪揉揉鼻子,站在坑邊眼巴巴地等着,希望還能有第五十一根火腿塞過來。

一百多口麻袋飛快地被狼群拽出去,江雯雯數着數,感覺差不多了就準備順着狗洞轉出去,結果回頭去叫白狼王,進看到白狼王的嘴巴塞得滿滿當當的,口水滴答滴答往下掉,仔細一看 ,這家夥居然塞了滿嘴的地瓜。

那地瓜兩頭尖尖,将狼嘴直接給頂橫了,根本摟不住口水,那口水全都流到前領胸毛裏。

江雯雯:……

算了,就當沒看見吧,誰還沒有點小愛好呢。

江雯雯鑽出來後,看到狼群将麻袋堆積在一起,還挺有條理的樣子,這群狼被馴化的真的很好,比野外的狼群還要紀律嚴明,行為中處處透露出人為訓練的痕跡。

江雯雯叼起一個麻袋背在背上。

白狼王叼起麻袋有樣學樣,緊跟在後。

狼群恍然,立刻去叼麻袋。

嘴巴裏有火腿的狼把嘴裏的火腿放在地上,旁邊立刻有狼沖過來搶,一時間又産生了點小混亂,在白狼王看過來的冰冷目光下,群狼不敢打架,速速龇了龇牙威脅對方後,叼起火腿,背着麻袋跟上來了。

見所有狼都背起麻袋,江雯雯突然叼過來一顆燃燒的木棍,從狗洞裏塞了進去,很快,滾滾濃煙湧出來。

這位置,一時半會不會被人發現,等他們發現時,糧草早就被大火前後夾擊燒的差不多了。

江雯雯舔了舔嘴巴,心情不錯地帶領狼群鑽進草叢溜邊逃走。

路上,烈火與人群之間,江雯雯看到一個眼熟的女人跪在蠻邦一個将軍身前激動地揮舞着雙手說着什麽。

她分了一些注意力看過去,立刻認出那是曾經與蘇君發生過沖突的女人,而那将軍,正是霸占蘇君姐姐的人。

那女人正在大聲說着:“将軍,我要揭發,我揭發蘇君,她趁亂放跑了所有的俘虜,我攔不住她,嗚嗚嗚,将軍,她一直包藏禍心,她根本就是在欺騙您。”

小頭領大怒,等到派人過去查看,确定女人說的是實話後,簡直要氣瘋了。

女人還在邀功:“将軍,我對您忠心耿耿,那蘇君根本配不上您,我……”

小頭領大刀一揮,直接砍掉女人的頭,他還覺得不解氣,一腳踹翻女人的屍體,揮舞着手裏鮮血淋淋的彎刀大吼:“蘇君,你敢背叛我!”

江雯雯翻了個白眼:你誰啊你,姐姐壓根就跟你不是一夥兒的。

狼群繼續狗狗祟祟軍營外跑,路上又撞見一隊救火的士兵,領頭那士兵見到狼背上裝糧食的麻袋,先是一愣,緊接着就感動哭了,對身邊的同伴說:“這群狼不白養,你看都直到幫咱們搶救糧食。”

同伴們點頭,還指着軍營某處對狼群說:“往那兒搬,往那兒搬。”

火情緊急,他們也沒看着狼群,直接捧着雪沖進了火海裏。

江雯雯等人走後,立刻帶着狼群狂奔,很快沖出蠻邦軍營,一路往江岸跑去。

附近的江岸已經被烈火燒化,水流湍急,她帶着狼群往更上游的方向跑去。

狼群體驗了一把滑冰的驚恐體驗,一步一蹭地往對岸爬去——沒辦法,冰面太滑了,站不起來啊。

有些狼就很聰明了,将麻袋放在地上,上半身趴在上面,後腿用力蹬,跟滑冰車一樣往前跑,速度還挺快,其他狼有樣學樣,一時間,冰面上的畫風就沙雕起來了。

江雯雯都驚呆了,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狼碾壓了,她怎麽就沒想起來,還有這種方法呢。

白狼王推着麻袋,吐着舌頭在她面前顯擺,江雯雯默默地卸下麻袋,在白狼王鼓勵的眼神下,面無表情的趴上去。

江雯雯:=。=,爵爺,你變種以後,性格都不矜持了。

江雯雯推着大麻袋,狗爪子使勁兒刨冰,在冰面上留下一串狗爪印,等到終于渡江成功時,大家夥累的直伸舌頭。

它們趴在雪地上,抱着自己的大麻袋(或者火腿),猩紅的舌頭與綠油油地眼睛,在夜色裏形成一片詭異的畫面。

江雯雯狗爪凍的發抖,疼痛從腳底板往骨頭縫裏鑽,顯然是凍傷了。

她疼的直抽氣,爪爪放在麻袋上,不,她現在整條狗都想躺在暖呼呼的熱炕頭。

一股暖和的肚皮貼上狗爪子,江雯雯擡起頭,看到白狼王騎在了她的麻袋上,正喘着舌頭低頭看她。

狼的肚皮軟軟的,暖呼呼,貼上去既舒服又暖和,可是……

江雯雯:“喵喵,嗷嗷嗷!”爵爺,壓疼,我了QAQ。

近百來斤的重量往她脆弱的狗爪上壓,這份愛真的太沉重了QAQ。

白狼王立馬跳下來,看着累癱的小可愛,趴在雪地上湊過去,用鼻子一點一點将她敲到自己身上來,用柔軟的肚皮裹住了大狼狗凍得發涼的腳腳。

西部利亞平原狼的毛發異常厚實,說是裏三層外三層都不為過,零下五十度,能把人類凍成冰櫃的地方,它們照樣能夠撒歡狂奔,活的逍遙自在,躺雪地上一宿,估計跟躺在暖烘烘的熱炕頭沒啥區別。

但江雯雯不是,江雯雯是狼青犬,沒有那麽禦寒抗風的皮毛,她在這種惡劣天氣下露天睡一宿,真能出問題。

以前在狼窩裏時,還有稻草隔絕冰冷的地面,周圍的栅欄木板也阻擋了寒風。

剛才趴在地上 那一會兒,江雯雯都從身體裏大寒顫。

有了白狼王的懷抱,江雯雯總算暖和一點了,但北風還是刮進她的皮毛,直吹到皮肉上。

這一次,她與爵爺一邊大,爵爺再也不能用身體将她整個蓋住了。

江雯雯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往白狼王懷裏鑽,白狼王的四肢爪子全都纏在她身上,盡量為她擋去風霜。

寒風吹過冰面,吹起江邊的浮雪直往狼群裏拍,呼嘯的夜風吹得大地都跟着嚎叫,其中還夾雜着狗狗的嗚咽聲。

江雯雯:嗚嗚嗚,凍死狗了,這邊怎麽連個擋風的樹林子都沒有啊嗚嗚嗚QAQ。

風中小狗砸嗚嗚咽咽,将熟睡的狼兒們都給吵醒了,它們扭頭看向首領懷中,凍得瑟瑟發抖的小母狗,看着它們的狼王四肢爪子在狗狗身上上下忙乎,遮這兒露那兒,遮那兒露這兒地,平日裏威風凜凜的狼王,竟然透出了無助感。

狼兒們爬起來,慢慢聚攏到狼王與小狗砸的身邊,一層層、一疊疊,擠在一起,用自己厚實的背毛,為小狗砸圍成一個寒風吹不破的溫暖堡壘。

江雯雯慢慢安靜下來,陷入了溫暖的沉睡中。

她真的累了,蹭了蹭狼王厚實的頸毛,聞着周圍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徹底陷入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江雯雯睜開眼就呆了。

咦?

怎麽天還是黑的!?

伸出狗爪才發現,周圍竟然被一群狼給圍住了,她從層層疊疊地狼毛裏鑽出小腦袋,外面是冰冷卻新鮮的空氣,狼群疊在一起,白雪落了滿身,眼看着都快跟周圍的雪地融為一體了。

大狼狗抖抖耳朵,伸出爪子拍拍身邊的狼。

天亮了,它們要出發了。

……

武芸風剛起床,把盔甲往身上一套,抓了抓頭發綁上就出了營帳,門口守衛的士兵看見了,立刻狗腿地端着臉盆跑過來獻殷勤:“将軍您起了?您洗臉。”

“嗯。”武芸風眯着眼睛點頭,就着士兵的手直接把臉埋進水裏,水裏立刻咕咚咕咚的冒泡泡。

士兵緊張的手腳發緊,冒着幸福地小泡泡。

武芸風起身,拿起毛巾狠狠揉了一把臉,突然就看到外面有個盲眼小孩,拿着跟小木棍摸索着往這邊走過來。

她擰起眉,将毛巾扔到盆裏,越過士兵走到小孩面前,她記得這孩子,正是昨晚她從狼嘴裏救下來的那個。

木棍撞到了武芸風的鞋,蘇子言立刻停下,他擡起頭,微微側着頭,将耳朵靠前,努力地分辨眼前的人。

蘇子言長得好,雖然眼睛有缺陷,但依舊不掩他的俊俏,武芸風見這孩子小心翼翼的小模樣,被逗樂了:“大早上不去營地吃飯,跑我這兒來幹什麽。”

蘇子言聽出來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着急地開口:“統帥大人。”

“統帥?”武芸風嗤笑一聲:“這裏沒有統帥,只有将軍。”

蘇子言一愣,乖順說道:“将軍,小民想問您,昨夜将小民帶回來的時候,可見到了一條狼青犬?”

武芸風回想了下:“沒見過,我就見到一條大黑狼想吃了你。”

蘇子言抿唇,握緊手裏的木棒,“那就是我的狗,将軍可知道它現在在哪兒?可跟着我們回來?可渡過了江?”

蘇子言急切地追問着,身子上手拉住了武芸風的手腕,他的手指布滿細小的傷口,留下淺淺的疤痕,武芸風盯着那雙手,她昨夜聽郁寒說,蘇君的弟弟是邊塞罕有的秀才公,寫得一手好字。

學者愛手,總是将手保養的極好,更何況寫得一手好字的人。

蠻邦真不是個東西。

武芸風心裏罵了一句,将小孩的手拉下來,拍着他的腦袋說:“你的狗可是妞妞?莫急,那狗聰明着呢,昨夜我也沒傷到它,它看到你被我帶走,一定會跟上來的。一會兒我叫人去附近留意下,若是見到它,就給你抓回來。”

蘇子言雙手相握,深深對武芸風鞠了一躬:“謝謝将軍,小民感激不盡。”

好乖哦。

武芸風心癢癢,又撸了一把蘇子言的頭。

她今年十五,個子卻竄的老高,蘇子言剛到她胸口,白白淨淨、乖乖巧巧的孩子真是讓人打心眼裏稀罕。

武芸風正準備跟乖巧的孩子再聊聊,餘光卻瞄到急沖沖走過的郁寒,揚聲将人喊住:“郁寒,這麽着急,幹什麽去?”

郁寒看到武芸風和蘇子言,一邊往營地門口走一邊說:“快,趕緊去營門口,聽說有條狗背着袋糧食找來了,我懷疑是妞妞,你們也趕緊來看看。”

武芸風笑了,對蘇子言道:“看,你家狗這不就找來了。”

蘇子言握着木棍轉身就往郁寒剛才出生的地方走,他拿着木棍在前面掃來掃去,步伐焦急的往前走,結果一個不小心踩到顆石頭差點沒摔倒。

武芸風立刻上前将小孩扶住,嫌他走的太慢,直接拎起來夾在腋下就往門口沖。

武芸風天生神力,論一百多斤的長-槍都飄輕,更何況是這麽大點的孩子。

蘇子言緊張地抱住武芸風的手臂,颠簸地被帶到了門口。

武芸風往門口一看,嚯,還真有條狼青犬背着個麻袋站在營門口,走進一看,麻袋破了個小口,露出裏面白花花的大米。

再看麻袋的編法,愣了。

這不是蠻邦那邊的手法嘛。

武芸風這個樂啊,要不是懷裏夾着一個,肯定要拍大腿仰天大笑,看大狼狗的眼神那叫個喜愛。

這狗真聰明,聰明透頂哈哈哈哈。

武芸風将人放下,自己跑到營門外,蹲下撸狗頭:“小乖乖,你怎麽這麽聰明,還知道偷敵軍的糧草?哈哈哈,不愧是我寧丹的狗,好狗!”

江雯雯眯着眼睛忍着武芸風的大手拍腦門,她扭過頭咬住麻袋一角,将其摔在武芸風腳邊。

武芸風伸出兩指探入麻袋中掏出一捏米,放在嘴巴裏嘗了嘗,點頭贊道:“蠻邦的白米果然種的好,顆粒飽滿味道也不錯。”

她起身将麻袋扛在身上,伸手想牽大狼狗回營,結果大狼狗往後退了幾步躲過,對着她嗚嗚叫了兩聲,還往後邊瞅。

武芸風疑惑,順着狼狗的視線看過去。

只見遠處的樹林後邊,探出幾口狗頭。

武芸風眯眼。

不,不對。

是狼頭。

是蠻邦的狼群!!!

武芸風瞬間進入摸上腰間的短刀,死死盯着那頭熟悉的白狼王。

白狼王往大樹後面躲了躲,它記得小可愛的話,她不叫它們,它們絕對不出來。

江雯雯見武芸風這番模樣,哪兒能讓白狼王它們跑出來,趕緊上前蹭了蹭武芸風的手背,将他的手從短刀上拽下來。

江雯雯岔開腿,對着武芸風叫:“汪汪汪!”

然後再回頭看着狼群的方向。

如此反複幾次,武芸風總算意識到了不對。

蘇子言着急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外面什麽情況,郁寒确實看得真切,他想了想,過去對武芸風說:“你想別沖動,看看情況再說。”

武芸風點頭,收起一身殺氣,看向大狼狗。

江雯雯捕捉到武芸風的變化,送了口氣。

邁出這一步,狼群和她也是做了很久的交流,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狼群是人工飼養的狼群,就算再兇殘、打仗再厲害,也已經不适合野外生存,野外求生可不是會打架就行了,也不是鑽進被圈起來的小樹林抓抓小動物就能生存的。

野外的考驗太多,危險太多,遇見的突發事件也太多。

尤其在深冬裏,讓狼群走進野外,無疑是送死。

而且狼群也習慣了跟人類相處,它們更想被人類投喂,而不是自己辛苦打獵——偶爾的打獵那叫樂趣,是玩耍。

江雯雯:=。=,說的好有道理哦。

狼群表示,跟着誰不是跟呢,只要能喂飽它們,別虐待它們,它們随時可以換個主人追随。

真是一群為了食物可以放棄所有原則與忠心的狼。

于是,江雯雯才自己跑過來試探。

如果寧丹的軍營對狼族敵視太大,排斥劇烈,那麽她就帶着狼群走得遠遠的,在附近的山頭找個地盤,自己軍營、狼群兩頭跑。

若是寧丹軍營能夠接受狼群,那她就不必煩惱在崽崽兒和白狼王之間來回奔波了。

如今見狀,還是很有轉回的餘地的。

她早就為這一刻準備好了。

江雯雯回頭對着白狼王叫了兩聲。

很快,那邊的樹林裏傳來了騷動,門口的将士們緊張地看向那邊,手裏的武器都緊張的握緊了——實在是狼群在戰場上給他們留下了慘痛的回憶,尤其是那頭巨大的白狼王。

然而,印象中威風凜凜的狼王并沒有出現,将士們傻眼地看着一匹大白狼嘴巴裏叼着根大火腿,背上背着同款麻袋,腳步輕盈、甚至是愉快地向他們跑來。

沒有獠牙。

沒有怒吼。

更沒有滲人的綠眼睛。

眼前這只大白狼親和的樣子,簡直是條大白狗。

郁寒揉了把眼睛,他覺得自己眼睛瞎了。

武芸風都傻了。

門口的将士們更是目瞪口呆。

等到更多的狼背着麻袋,叼着大火腿,邁着愉快地小步伐跑過來的時候,震驚的下巴都掉了。

蠻邦雜種想破頭都想不到,狼群掏了他們的糧草,帶着糧食和肉投奔寧丹來了。

太爽了!

真他娘的太爽了!

因為連連敗仗,憋在胸口的那股子憋屈,在看到眼前這大陣仗的時候,瞬間發洩出來了,寧丹士兵只覺得從裏到外的舒坦、爽!

哈哈哈!!

真想連笑三聲。

哈哈哈哈哈!!!

蠻邦雜種,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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