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汪~ 導盲犬帶崽兒第十二天……
狼群你要乖乖滴
江雯雯狗狗祟祟地趴在帥帳外面, 支棱着耳朵,将它們伸到營帳裏。
今日上午,武芸風帶着狼群進軍營的事,可把衆将領給吓壞了, 紛紛跑過來揚言這一定是蠻邦的陰謀。
“那就是一群狼, 哪兒會什麽棄暗投明、另擇其主的事兒, 分明是蠻邦使的詭計, 将軍您千萬不要上當啊。”
一名老将捶胸頓足,恨不得以頭搶地, 讓他的将軍擦亮雙眼,別被狗腿子蒙蔽了。
賬外的狗腿子抖抖耳朵,繼續偷聽。
武芸風坐在帥椅上, 邊聽邊點頭,等到老将不說了,才擡眼疑惑地問:“既然狼群沒那麽聰明,連棄暗投明的事情都做不出來,那它們怎麽做得來卧底?”
老将:“額……”
老将回頭看向身邊的同僚,用眼神示意:趕緊的啊,你們倒是說話啊。
同僚們抓抓臉:怎麽說啊, 我們也覺得将軍說的很有道理。
老将:……
武芸風看了眼糾結的衆人,笑着說:“看你們緊張的,你們想想, 這可是一群訓練好的, 能上戰場殺敵的狼群, 若真能為我們所用,豈不是如虎添翼?秦老将軍,您與那匹白狼王交過手, 您覺得它如何?”
被叫做秦老将軍的老将默默自己的手背上的傷疤,不甘不願地說:“确實是匹厲害的狼。”
武芸風起身,走到沙盤旁,沙盤山巒疊嶂,葦江将起分成兩半,一半群山多嶺,一半平原遼闊。
武芸風指着平原地帶說:“蠻邦地處平原,兵力強悍,糧産更是雄厚,可丹寧,地處群山,想要種田還得先清山開荒,國力弱小,士兵也不擅長平原戰争,我們一直被壓着打,不就是敗在這種大面積的交戰下。”
衆将領聽得入神,連連點頭,武芸風見狀,接着道:“蠻邦飼養的這群狼,乃是他們地界生産的平原狼,擅長圍剿、圈殺,若是行程規模,在平原上可抵一軍,我父親生前,就像偷一窩狼崽回來馴養,可惜蠻邦人看的嚴,父親失蹤難以如願,如今這現成的狼群跑到我們地盤上,我焉有放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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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人擔憂道:“狼群難馴服,更何況是這樣一群已經被蠻邦馴化的狼群,它們與我軍戰場交鋒多次,真能視我們為主?若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放在軍營內,豈不是為我軍埋下禍患,那群狼的戰鬥力,大家可都清楚的很。”
武芸風點頭,她笑了笑,看向門外支棱出來的狗耳朵,說:“所以我将它們安排在軍營旁的空地上,每日投喂,先養起來再說。至于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武芸風頓住,皺眉深思。
衆人支棱起耳朵看過來,連門外的江雯雯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聽着。
武芸風一擊掌,說道:“你們說用美狗計能不能收服它們?咱們寧丹狼青犬、馬犬都是一等一的優良,身材俊美能力也卓越,公狼我們就給它們送上漂亮的母狗,母狼我們就送上健美的公狗。在這裏留了種,還怕它們跑了不成。”
江雯雯在外面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泥。
秦虎更是拍着大腿龇牙咧嘴的哀嚎:“丫頭,你能不能靠點譜,接了這麽大一個攤子你還玩。”
其他人更是沒眼看,拍着額頭一個後仰,差點沒被氣哭了。
他們從前只知道這丫頭瘋,沒想到在正經事兒上,她還這麽瘋,這是什麽鬼主意,你确定是給狼族送對象,而不是去送狗肉的?
江雯雯剛爬起來,聽到秦老将軍的話,又跌回去了。
武芸風是個女的?
她吃驚的爬進營帳,頂着武芸風那張臉瞧,別說,這麽一瞧,卻是看出女孩子的模樣來。
有只大狼狗爬進來半個身子都沒引起大家的注意,都在譴責武芸風胡鬧。
“你怎麽想出這個馊主意的。”
“不是叔叔伯伯說你,這不行,肯定不行。”
“你這是喂狼,喂狼。”
武芸風翻了個白眼,拿着寧丹的小旗子插滿沙盤,占領蠻邦平原,對圍在她身邊叽叽喳喳反對的聲音充耳不聞。
等這些老将們說幹了嘴巴停下來,武芸風才揚起下巴,異常自信的道:“我準備夜襲蠻邦時,你們也是這麽說的。可昨夜是我寧丹兩年以來頭一次大勝,殺敵近三千,毀他軍營,燒他糧草,更是救出被俘百姓百餘人。我若真聽你們的,哪兒來這場勝仗。”
老将們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武芸風将最大的一面軍旗狠狠插進蠻邦的大本營,不容置疑道:“我就是要養狼!”
老将們:“……”
一軍元帥撂了話,無人再能反對。
老将們背地裏抹了一把辛酸淚:娃娃長大了,掌權了,越來越難帶了。
武芸風這小丫頭,再也不是撒嬌打滾要騎他們脖頸玩打仗的小丫頭了QAQ。
武德侯,您的囑托泡湯了,這個丫頭我們管不住啦!
老将們是揉着太陽穴離開的,看那表情,恐怕要頭疼一陣子了。
江雯雯也爬起來,往營外跑去。
寧丹軍營旁邊有一篇空地,平日裏是放馬遛彎的地方,此時被狼群霸占,戰馬只能戰戰兢兢地繞着走。
江雯雯回來時,正看到崽崽兒拿着一把紅木梳子給白狼王梳毛,離老遠站着個戰戰兢兢的小男孩,小小聲地對崽崽兒喊:“蘇,蘇子言,你快回來,你梳錯了,它不是你家的妞妞,它是大白狼!”
“蘇子言,你快回來,那是狼,不是妞妞啦。”
白狼王煩躁地看向小男孩,小男孩瞬間消聲了,他捂着嘴,眼淚都吓得挂在眼睫毛上,搖搖欲墜。
白狼王瞪滅了小娃娃,重新舒服地躺在人類小崽懷裏,閉着眼享受他的梳毛服務。
狼王身上的毛很多地方都打結了,很難梳開,崽崽兒梳完了這面,将白狼王翻過來梳另一面,白狼王也十分配合,讓擺什麽造型,就擺什麽造型,甚至舒服地從喉嚨裏發出咕嚕嚕的喘息聲。
梳完了毛,白狼王身上還有好幾個梳不開的大毛結,江雯雯只見崽崽兒從懷裏掏出一把大剪子,摸索到毛結後,嘁哩喀喳全給剪了,一點都不給白狼反應的時間。
等白狼王發現的時候,它身上的毛就跟被狗啃了似的,東缺一塊、習缺一角,後脖領那直接剪成了反向地中海。
“嗚……”
捂着嘴巴的小男孩嗚咽一聲:完了,完了,蘇子言死定了。
白狼王呆了!
不敢置信!
英俊的自己就這麽被整沒了。
它整匹狼都裂了,翻身而起,沖着崽崽兒憤怒地嗷嗷叫:“嗷┗|`O′|┛嗷~~!”
大爪子刨地,龇起獠牙,恨不得對崽崽兒口吐芬芳。
崽崽兒聽若未聞,将地上的狼毛攏吧攏吧扔到身後,排排自己的腿,說道:“下一個。”
狼王沖過來,對臉“嗷嗷嗷!!!”
崽崽兒扒拉開他的頭,臉沖着狼群繼續道:“下一個,誰來,梳毛啦。”
白狼的好兄弟紫貂狼狗狗祟祟地走過來,從離白狼王最遠的角度鑽進崽崽兒的懷裏。
它趴在崽崽兒的腿上,斜眼偷偷窺視狼王,嘴巴裏發出嗷嗚嗚示弱可憐地叫聲。
白狼王氣的給了好兄弟一杵子,紫貂狼挺着任杵,就是不從崽崽兒腿上下來。
崽崽兒也不管白狼王了,拿着梳子給紫貂狼梳毛,紫貂狼眯着眼發出舒爽地哼唧聲。
白狼王對紫貂狼氣的大吼:“嗷嗷嗷!”禿子,禿子,你就是下一個禿子!
紫貂狼扭過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看到崽崽兒又撸了一匹狼,小男孩終于吓軟腿,跌倒在地哭起來,邊哭邊說:“蘇子言你認錯狗了,那不是狗,那是狼,嗚嗚嗚,你會被吃掉的,嗚嗚嗚,對不起我害怕,我不敢把你帶回來,蘇子言對不起QAQ。”
不是,崽崽,你咋還道上歉了?
江雯雯快笑哭了,趕緊走過去蹭蹭小崽崽,安撫安撫,沒想到小男孩突然抱住江雯雯的腦袋,激動地對崽崽兒喊道:“蘇子言,你家妞妞在這裏,在這裏,你快過來啊。”
好家夥,他這一喊,所有狼都看過來了。
小男孩:“……嗝。”
江雯雯:媽呀救命,他好可愛啊。
白狼王看到大狼狗,立刻颠颠地跑過來,一頭紮進她的胸肌裏蹭啊蹭,那小孩見到狼王跑來,吓得死死捂住嘴巴,扭頭就跑,跑遠了,江雯雯還能聽到他充滿歉意的哭喊:“蘇子言對不起,蘇子言對不起,嗚嗚嗚,好可怕啊啊啊。”
江雯雯笑抽抽了,看着白狼王哀傷悲憤的眼神,趕緊貼上去舔舔,舔舔它濕潤的眼睛,舔舔它的臉蛋,再舔舔它地中海的發型。
這發型真熟悉啊,讓她想起了貓咪版的爵爺,當時它也是炸毛成這樣,跑到她懷裏求安慰。
再看崽崽兒,撸狼撸的飛起,紫貂狼已經被剪成斑禿愉快地退下了,另一匹狼已經擺好姿勢求撸,其他狼身子自覺的排好了隊。
崽崽兒将狼毛聚在一起,顯然是要留着有用,江雯雯走過去,蹭了蹭崽崽兒。
“妞妞。”崽崽兒抱住狗頭,拍着自己身邊位置,讓大狼狗坐在旁邊陪着。
江雯雯做好,看了眼消沉地白狼王,将它也摟過來,白狼王雖然被剪了毛,也依舊是威風凜凜的漂亮狼王,江雯雯靠在她身上,身後的尾巴一下一下掃着它的尾巴,很快兩條尾巴就糾纏到了一起。
今日的陽光很暖,崽崽兒沒撸完所有的狼,手就酸了。
眼看着到吃飯的點,狼肚子咕嚕嚕叫起來,江雯雯的腹部也緊嗦了幾下,狼兒們舔舔嘴,眼睛看向了白狼王與大狼狗。
白狼王自然地看向了身邊的狼狗。
江雯雯:……,哦哦哦,對對對。狼群裏是母首領決定去哪兒幹飯。
這冰天雪地的,山裏也沒啥小動物能充饑,唯一食物充足的就只有……
大狼狗扭頭看向了軍營。
随着她的動作,所有的狼也一起看向了軍營,盯……
軍營裏站崗的士兵背脊發涼,這感覺可太熟悉了,經常在與蠻邦幹仗的時候發生。
江雯雯站起來,叼起崽崽兒,帶着狼群往軍營靠近。
崽崽兒遲疑道:“我的毛……算了。”
一會兒再回來拿吧。
他扶着狗頭,緊緊跟在狼狗身邊,一同來到軍營圍欄邊,坐成了一排。
營欄裏,士兵們握緊了武器,緊張地咽口水。
營欄外,狼兒們盯着士兵舔嘴巴。
士兵:卧槽,這群狼不會是餓了吧,一定是餓了吧,将軍救命啊大灰狼要吃人了。
狼兒們:什麽時候開飯?趕緊開飯,想幹飯!
江雯雯偷聽到武芸風的話,知道軍營不可能不管它們,但是什麽時候開飯卻心裏沒數。
要知道,狼餓極了,是要發瘋噠。
為了雙方的和平友好地發展,江雯雯決定——催飯!。
“嗷嗚~~”開飯啊。
“嗷嗚~~”想幹飯!
大狼狗仰起脖子發出一長串催促地狼嚎。
它這一叫,引起了狼群的連鎖反應,所有狼全都仰着脖子,此起彼伏地叫起來。
“嗷嗚、嗷嗚、嗷嗚!”
吃飯、吃飯、吃飯!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吃飯吃飯、吃飯吃飯!
沒有一頓飯解決不了的事兒,如果有,就再來一頓。
狼群叫的震天響,卻不攻擊。
士兵擡頭看看天色,遲疑的跟身邊的同伴說:“它們不會是餓了吧。”
同伴擦了把臉:“你說呢,肯定是餓了啊,它們看我的眼睛都放綠光了。”
士兵提起長矛,狡猾地先跑了:“我去禀告将軍,你在這裏看着。”
同伴:……
在狼群餓得開始吐舌頭的時候,肉香遠遠滴飄了過來,群狼瞬間支棱起來,齊齊看向肉來的方向。
火頭軍的士兵還圍着圍裙呢,就端着十幾個大木桶往這邊走來,看到軍營外那一大群狼,腿肚子立刻打哆嗦了。
圍着圍裙的小頭領拉住帶路的士兵,抖着聲音問:“你确定那群狼不會把我們也給吃了?”
士兵拍着身為主廚的小頭領的肩膀說:“你做的肉湯要是比你好吃,它們肯定會喝肉湯的。”
小頭領瞬間猛男落淚,參軍的時候也沒說要伺候狼啊,他一個給人做飯的廚子,上哪兒知道狼喜歡啥口兒。
火頭軍的人在士兵的保護下,瑟瑟發抖地端着大木桶走出了軍營。
狼兒們有點等不及了,好幾匹向前邁出一步,吓得士兵和火頭軍臉色發白,後退好幾步。
江雯雯趕緊喝止住狼群,帶頭領着狼群向後退去。
小頭領一邊發着抖,一邊說:“那就是傳說中的通風報信的狗砸吧,居然把狼群給征服了,太厲害了。”
旁邊的小廚師低聲說:“狼群咋還有個孩子?趕緊把他救出來啊。”
小頭領啧了一聲:“你懂啥,那狗就是人家孩子養的,人家在狼群裏安全着呢。”
周圍發出一片驚呼,衆人流露出羨慕的目光,要是他們有這一群狼護着,在山裏還不得橫着走。
寧丹大廚做的肉湯裏,還加了不少面疙瘩,簡直是豪華版疙瘩湯,味道鮮美,肉湯濃郁,最關鍵的是,分量十足啊。
肉湯端來前,顯然涼涼過,如今入口,溫度剛剛好,群狼埋頭猛幹,吃得狼吞虎咽,看都不看身邊人一眼。
小頭領擦掉欣慰的淚水:他的廚藝經受住了考驗!
狼群和寧丹士兵度過了一段難熬的磨合期。
狼群對寧丹士兵來說就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如今夢魔就在身邊,很多士兵都失眠了,軍醫營帳裏天天有頂着黑眼圈的士兵來求助眠藥。
對狼群而言,這場磨合期卻度過的十分幸福。
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飯飯還特別的香,寧丹主廚的手藝可比蠻邦那邊強多了,狼群們都愛上了小頭領,哪怕不是吃飯的時候,見到火頭軍的小頭領走過,也要站起來搖搖尾巴。
在江雯雯從中調解下,狼群與寧丹軍的接觸并沒有發生不必要的沖突和誤會,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連崽崽兒的撸毛計劃都順利完成,那些被剪下來、梳下來的毛發被蘇君帶着一群女人抱走了,不幾天,她們身上就穿上了與狼群同款的手工毛衣。
江雯雯又一次被蘇君震撼到,她震撼于姐姐在這一場場災難下,從來沒有被擊倒過,反而将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她在蠻邦可以忍辱負重地求生,在寧丹也努力尋找讓自己過得更好的辦法。
軍營少有女子,這些日子下來,江雯雯發現軍中連軍妓都沒有一個,軍紀之嚴明,顯然不是一天之功。
蘇君這些女子的到來,如熱油裏潑入的一瓢涼水,炸的油鍋噼裏啪啦響,有些士兵已經嘗試着接觸這些女孩子,這并不是讓人樂觀的好事。
這些女子遭遇過什麽,軍中所有人都明了,不免有些人起了輕視之心,之前就有不老實的士兵想動手動腳,被郁寒直接吊在了旗杆上,差點沒凍死,如此雷霆手段總算鎮住了一些心懷不軌的士兵,以示效尤的那個人到現在還沒能下床。
因為此事,武芸風也對這些還待在軍營裏的寧丹百姓上了心。
這日,江雯雯帶着白狼王狗狗祟祟的又雙叒叕潛入了軍營,正好看到武芸風讓人将蘇君他們這些被擄的百姓到操練場上來。
飽受摧殘的百姓們惶恐不安,不明白武元帥将他們帶到這裏是要幹啥,全都緊張地看着武芸風。
武芸風向身邊的郁寒昂首,郁寒帶着士兵将手裏的錢袋子一一分發給衆人。
武芸風對他們說:“這裏是一點盤纏,你們即日起就可以離開,以後不要再靠近邊陲,找個安全的地方過日子吧。”
男人們看到裏面充足的盤纏,突然失聲痛哭,他們在蠻邦被趕上戰場,死去活來這麽多次,早就吓破了膽子,如今有錢重新開始,各個對武芸風感激涕零。
女人們也發出嗚咽的聲音,但是比起對未來充滿希望的男人,她們更多的是彷徨不安。
她們的村子已經毀了,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回去,十裏八村的人也都知道她們經歷了什麽,世人對女子的刻薄難有底線,她們實在不敢去試探,那根本是以命相搏。
與其出去經歷一眼到底的生活,還不如留在軍營裏,也算是個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嬌蓮将錢袋塞回郁寒手裏,緊張地對武芸風說:“将軍,我想留下來,您把我留下吧,洗衣做飯、打掃營帳,我什麽都會做。”她雙眼含淚,咬着朱唇哽咽道:“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也沒有地方可以容下這樣的我,求求您了。”
女人們嗚嗚哭起來,嬌蓮的話何嘗不是在說她們。
隊伍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突然擡起頭看了眼蘇君,也站出來說:“我也想留下,我要報仇。”
蘇君回頭,看到那小姑娘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對她笑了笑,鼓勵地看着她。
小姑娘深吸一口氣,勇氣更足了。
武芸風一愣:“你報什麽仇?”
小姑娘握拳道:“蠻邦欺我辱我,殺我爹娘,害我哥哥,我要為他們和自己報仇。”
武芸風一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看向郁寒,得到郁寒肯定的點頭後,瞬間炸了:“我艹他娘的。”
她萬萬沒想到,那幫畜生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江雯雯心情沉重,武芸風沒想到的何止這些,她恐怕更想不到,蠻邦那些畜生不但小女娃不放過,連小男娃都下得去手。
辰時剛過,男人們背着簡單的行禮匆匆離開了軍營,投奔自己新的人生,女人們卻都留了下來,這裏不乏那些男人的妻子、孩子,但是經歷過那些,沒有男人想重新接納她們。
女人拉着自己的孩子,靜靜看着那些男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一抹眼淚,回頭又是嶄新的人生。
小男孩盯着自己的父親,滿臉都是淚水,他娘死了,他爹又嫌棄他髒,不要他了,八九歲的孩子哭成了淚人,最後還是蘇子言聽聞他的哭聲找過來,才讓孩子收回目光。
他抽噎地問崽崽兒:“蘇子言,我是不是很髒。”
崽崽兒搖搖頭,對他說:“你不髒,你那麽愛洗澡,一定很幹淨。髒的是那些畜生,髒的是你爹。”
“嗚嗚嗚QAQ。”
小男孩大哭,大聲對崽崽兒說:“蘇子言,我叫焦森炎,我以後會保護你的,嗚嗚嗚嗚嗚……”
崽崽兒皺眉,掏出手帕糊在他臉上,嫌棄地說:“你連狼都怕,你還保護我?”
焦森炎:“QAQ,那我當你的眼睛。”
崽崽兒:“我有妞妞,不需要你。”
焦森炎:“……嗝,嗚嗚嗚,蘇子言我讨厭你,嗚嗚嗚。”
小男孩捂着眼睛嗚嗚跑掉了。
崽崽兒皺眉,摸着江雯雯的狗腦袋,認真的問:“我說什麽了嗎?”
江雯雯:你沒說啥,你就是多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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