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蛇窟飛船上的治療床相當堅固,可此時此刻,金屬床架卻發出了細微的嘎吱聲。
同時響起的,還有男人低沉的哄騙聲。
“醫療官說過的,我需要對你進行一些信息素釋放治療,才能緩解你的過敏症。”
“別怕,不會疼的。”
“這只是正常的……醫療行為,你無需害羞。”
……
雖然陸太攀表示治療并不會疼痛,然而過了片刻,少年纖細的手自床單下掙紮探出來,朝着床頭的呼救鈴摸索而去。
只可惜,可他才剛剛動作,便被更加寬大而粗糙手掌覆蓋,十指交扣,然後牢牢地固定在了原處。
在蛇窟飛船的種植室裏種植着大叢大叢的萊亞之花。
而此時,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有幾朵萊亞之花的花瓣早已枯萎,枝頭沉沉下墜,悄然挂着一顆微紅的果實。
原本青澀的果子已經即将成熟。
每一瓣果肉都開始散發出蜜似的甜香,多汁柔軟而豐腴。
……
治療室裏,甜美的香氣與男人強勢的冷香相互糾纏,最後緩緩融合成了粘稠濃密的另外一種氣息。
那氣息甚至讓整間治療室都開始緩慢升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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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蘇涼和陸太攀又花費了漫長的時間才勉強分開。
一直以來都以極其冷靜而聞名的蛇窟之主,此時卻眼睛微紅,氣息不勻。
他死死看着蘇涼,下一秒,便猛然起身離開了醫療床。
“我先離開一下。”
男人倉促地丢下一句話,随後近乎狼狽地逃進了醫療室附帶的清潔間內。
而在床上的蘇涼整個人都已經氣喘籲籲,全身濕漉漉的,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根本無力回應陸太攀。
他企圖坐起身來,然而剛剛動作,衣服便從肩頭直接滑下。
“嘶……”
緊接着,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身體裏一縷特殊的不适感讓蘇涼臉色變幻莫測,先是勉強從地上撈起被子蓋住自己,接着又連忙拽緊了自己的領口。
再想扣扣子時候,才發現他的衣服扣子幾乎已經全部不見蹤影,當然不僅僅只有扣子慘遭毒手,他身上整潔幹淨的病號服,此時也已經宛若被抓爛的抹布,完全就是衣不附體的狀态。
無需看鏡子也能知道,如今他身上肉眼可見的部位滿是“治療痕跡”,而看不見的地方……大概也差不多。
當然重災區則是蘇涼的後頸,那裏有一抹很深的齒痕,深到甚至有些滲血。
即便之前做治療的時候,那裏已經被清潔了無數次,陸之昭的信息素早已消失不見。可是Alpha那種強烈到讓人難以招架的獨占欲作祟,男人的信息素依舊霸道地在那一小塊區域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蘇涼覺得現在全身上下都浸透了陸太攀的信息素。
醫療官說得沒有錯,陸太攀的信息素确實可以完美地治愈過敏症。
因為陸之昭信息素過敏而引起的全身刺痛早已消散,可是……
“老天……”
蘇涼頹然地倒回了床上,目光有點空。
明知道應該打起精神來收拾一下目前過于慘烈的狀況,可實際上,他連一根手指擡起來都費力。
與陸太攀之間其實并沒有進行更深的交流,然而蘇涼也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治療室裏的場面,會變得如此狼藉。
蘇涼已經不願意去想待會兒醫療官們進入治療室時,自己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那些無辜的醫療官了。
事實上不要說是那些醫療官了,蘇涼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此時的陸太攀。總覺得,那個人跟之前好像有點不一樣。
即便再想放空自己,蘇涼也可以清楚的聽見,有些暧昧的悶哼隐約地從清潔間裏傳出。
過了一會兒,是沐浴時的水聲。
一直折騰了很久,陸太攀才從清潔間中走了出來,沐浴過後的他已經脫下了漆黑的作戰服,只在腰間圍上了一條浴巾,他頭發已經披散了下來,上面殘留着一點濕漉漉的冰涼水汽。
盡管眼底還殘留着一絲饑渴,然而此時男人極黑的發絲,配合着那張英俊到邪魅的面孔,整個人還是透露出一縷莫名的餍足。
像是一只吃飽喝足,心情極為愉悅的嗜血海妖。
明明危險得要命,也已經在他手裏吃了大苦頭,可一看到這樣的陸太攀,蘇涼還是忍不住心神搖曳了一瞬。
巳先生能控制好自己的時候,果然還是很帥的。
陸太攀很明顯已經徹底地清潔過自己了,不過他靠近時,蘇涼還是無比敏銳地嗅到了原本冷冽的信息素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麝香味。
蘇涼:“……”
嗅到那股熟悉的氣息,蘇涼發現自己臉又開始發燒了。原本對陸太攀升起的那種特殊的心動瞬間消失殆盡,只留下了無盡的不堪回首。雖然能夠控制自己的蛇主确實美色動人,可一旦失控,某人的惡劣癖好也實在讓人招架不住。蘇涼眉眼低垂,只想盡快将剛才發生的一切抛之腦後。
可還是有人不願意放過他。
對上蘇涼視線的時候,陸太攀神色沉靜。
“你的身體還沒恢複,我只能用這種方式……。”
仿佛意識到了蘇涼對自己的面孔沒有太大抵抗力,陸太攀有些生澀地将頭發捋到了耳後,好讓自己的面容凸顯出來。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沖着蘇涼說道。
“你還沒有完全分化完全,我不想傷害到你。”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眼中驟然閃過了一絲緊張。
他擡手便探向了蘇涼的小腹,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
“這裏沒有什麽不舒服吧?”
蛇窟之主認真問道。
“沒,沒有……”
“可是,你之前一直說那裏很酸,整個人也在抖。”
“巳先生,求求你!別說了!”
蘇涼猛地伸手,用力地捂住陸太攀的嘴。
他覺得自己已經臊得快哭了。
陸太攀在蘇涼的手掌下眨了眨眼。
“好。”
他喉結滾動,很輕地承諾道。
可是下一秒,蘇涼就像是被電到的貓一樣,瞬間跳了起來,并且直接縮回了手。
“巳先生?!”
他提高了聲音不敢置信地望向面前本應沉穩冷靜的男人。
就在剛才,有人舔了他掌心一口。
“果然是甜的。”
陸太攀啞着嗓音,望向了蘇涼。
他的表情倒是很坦然,好像剛才做了那種事情的人根本不是被人忌憚的蛇窟之主。
唯一洩露出一點端倪的,只有他紅得幾乎滴血的耳垂。
……至少有句話他确實沒有說錯。
之前他在蘇涼面前展現出來的那種冷靜,寬容,自持的模樣,确實就是徹頭徹尾的僞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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