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公子會嫌棄我嗎?
臘月裏的風雪終于有停下的兆頭,院子裏的積雪卻不見半點消融,好似已經結成了冰,連太陽都沒了威脅。
又連着三天,蘇有辭沒有出現。
剛離開那晚,虞卿還乖巧的等在桌前,餓着肚子等人回來,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人,到了亥時也沒動靜。
虞卿趴在桌上睡了一覺醒來,飯菜已經涼透,餓過了勁,也沒了吃東西的胃口,随便熟悉便窩回了床上。
後面兩日她倒是自己算着時辰,到了時辰不見蘇有辭來,便立即動筷吃飯,先把自己喂飽。
不管做什麽都不如先喂飽自己來得強,她要是餓死在這裏,她敢保證,蘇有辭眼睛都不眨一下,會立即把院子給燒了,住進來都嫌晦氣。
六子倒是言而有信,再給她送東西來時,便帶了一包針線來。
“汪!汪~!”
聽到雪球叫了兩聲,撒嬌一樣往自己裙擺上滾,虞卿忍不住笑,放下手裏的針線後,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腦袋。
“公子還沒回來,你這麽一直叫,我會以為他回來了。”
萬物有靈,尤其是狗這樣和人待在一起的動物,比一般動物更通人性,虞卿總覺得,雪球察言觀色的本事,比自己還大。
她有時候看不太懂蘇有辭的情緒,但雪球因為動物天生的敏銳,蘇有辭生氣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捏了捏它耳朵,把雪球抱在懷裏,“要是他回來知道,我的廚藝毫無精進,甚至昨天把糖當成了鹽,毀掉了一鍋食材,肯定會罵我。”
提到這件事,虞卿懊惱不已。
分明也算得一個聰慧的人,但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去生火做飯,根本不可能一下做到。
生火花了幾個時辰,做飯又花了一個時辰,結果做出來的東西,只吃了一口全倒掉。
Advertisement
六子隔天送東西來的時候,差點被廚房裏的狼藉吓到,好心地和虞卿一塊收拾幹淨。
她還記得六子臨走時的眼神,大概是在告訴她,別妄想做一頓飯了。
“所以你讓六子給你買針線?”
虞卿聽到忽然出現在房裏的聲音,吓得掐了一下雪球,雪球叫了一聲,立即從虞卿懷裏掙脫,縮到蘇有辭旁邊,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僵硬回頭看去,虞卿當即愣住。
蘇有辭走路沒聲的嗎?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果有賊,這家裏的東西能被偷得神不知鬼不覺,到頭來你還以為是鬧鬼了。”
蘇有辭彎腰摸了摸撒嬌的雪球腦袋,走至一邊坐下,看了眼矮幾上翻開幾頁的書。
他臨走時給了虞卿一本食譜,倒不是指望虞卿能有汴京內的福潤樓大廚一樣,只是擔心她哪天餓死。
誰知道這女人倒是差點在冬日裏把廚房燒了。
自知理虧,虞卿乖乖站在一旁挨訓,面上神情乖順,看不出半點不服。
“這幾日記的賬,拿給我。”
“是。”
虞卿應聲點頭,走到一邊,從桌上拿起賬簿,交給蘇有辭後道:“我不懂如何記賬,只是憑着性子記,公子有什麽不解,可以問我。”
蘇有辭翻開簿子,只掃了幾行字,便看向一旁的虞卿。
字跡工整,字形娟秀,是練過的。
尋常人家的姑娘,別說是練字,連學也上不了幾年,看來是家道中落才被賣進大戶人家做妾。
可惜,除了這張臉外和還算乖順的性子外,手腳笨得出奇,什麽都不會。
“往後便這麽記,看得明白就是。”蘇有辭放下簿子,打量着虞卿。
盡管外面冬日嚴寒,可小院內的炭火從未斷過,銅爐一日十二個時辰都燒着。
虞卿幾乎不怎麽出門,每日窩在房中,倒是養出了幾分紅潤氣色,看上去比冬至那晚撿到時又明媚了幾分。
眼神掃過虞卿腰身和肩頭,蘇有辭手中的扇子敲着手心,收回視線後閉上眼靠着。
“廚藝是不行了,會煮茶嗎?”
“會一些,不精,公子是想喝茶嗎?”虞卿這才想起來,蘇有辭進屋後,她連杯誰都沒倒。
慌忙蹲下身,拎着茶壺倒了杯熱茶,“公子先喝杯熱茶,我馬上——”
“往後再做也不遲,過來。”
蘇有辭睜眼接過杯子,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語氣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聞言虞卿怔住,不敢拂逆蘇有辭的話,點點頭走上前,乖順跪坐在躺椅旁,伸手替蘇有辭捏着胳膊。
這三天,蘇有辭是回城內了嗎?
心中疑惑,虞卿卻也不敢多問,她如今身份已經被蘇有辭誤會,倒不必再解釋,反正餘家早把她趕出了家門。
微垂着眼,壓住心裏浮起的迷惘。
只要還活着,不急,不能急。
她雖想現在就手刃餘二叔,卻也明白是癡心妄想,只能繼續等,等到她能夠那麽做的一天。
“在想什麽?”
“我在想,公子救我一命,往後只要公子不趕我走,我便留在公子身邊伺候。”虞卿微微勾起唇角,眼神真摯道:“公子會嫌棄我嗎?”
聞言蘇有辭眼裏露出笑意,用扇子挑起虞卿下巴,左右端詳着這張臉。
揚了揚眉,收起扇子後改用手捏着虞卿下巴,強迫人擡頭看着他,“你這張臉還算不錯,但比起伺候人的功夫,差得遠了,不過,你開了口,我便帶你去長長見識。”
“公子?”
“明日帶你進城。”
什麽?!回汴京。
虞卿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麽快再回去,眼中剛升起的希冀很快熄滅,依舊是乖順的神情,眉頭都未皺一下。
這個時候回去,又能做什麽?
“我說過,公子是最好的老師,我願意學。”虞卿語氣輕淺,似乎不被蘇有辭刻意的輕慢所動。
蘇有辭失笑,松了手重新合上眼。
“那明日你可得好好學。”
“阿卿明白。”
蘇有辭話中的意思她尚不能完全了解,可大意也模糊猜到了所謂的長見識是去做什麽。
像是蘇有辭這樣的人,相貌英俊又出手大方,何愁沒有幾個酒肉朋友厮混。
去的,怕也只有銷金窟、風流院了。
低頭時耳邊落下一縷頭發,虞卿眼中情緒翻湧,卻又被盡數壓到深處難以窺見。
等,她才十六歲,等得起。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