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陛下有意給他指婚,你聽……
六月匆匆而過, 眼看着便快到七月,汴京的氣候從暖和成了蒸籠,光是坐着不做什麽, 也熱得人受不了。
虞卿這人生得不算金貴,但冬畏寒、夏畏熱,寧可待在屋裏吹着冰扇也不願意出門閑逛。
好在她并不需要去維系有的沒的關系,只需要守着這方院子足以。
“姑娘, 你也到外面走走, 這個時節, 不少人家的姑娘都在外面的茶樓、詩社裏玩, 咱們汴京的姑娘家, 比起前朝好了許多。”
“嗳, 可是好熱, 我不想出門。”虞卿從書間擡起頭, “何況才過子時, 太陽照在身上跟火烤似的。”
妙玲聞言滿臉無奈,想起蘇有辭前日的交代,不免傷神。這不可是她不好好辦事, 分明是勸說不動虞卿出門。
三日前餘家的人來鬧過一回,被蘇有辭擋了回去,倒也不敢再登門。
自這件事情過後, 妙玲才從虞卿口中知道她遭遇了什麽,心中氣憤, 為自己當日沏的兩杯好茶不值當,只能當喂了狗。
盡管見識了許多腌臜事兒,那些手段也都見不得光,可像是餘家這種從上到下都這般壞的, 也不多見。
“好妙玲,你可別勸我了,要是公子問起,我替你擔着,外面真的太熱了,你瞧,我坐在這裏都熱出一身汗。”
虞卿向妙玲撒嬌道:“要不晚些再出門?正好我想去買點東西。”
正恹恹不開心的妙玲聽到這句話,眼睛立即亮了,盯着虞卿,“姑娘你打算出門了?那想去買什麽,是胭脂水粉還是去做新衣裳?好像也該做了,上回公子還說綢緞莊新晉了一些雲錦,去看看?”
虞卿看着妙玲興奮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出個門而已,又那麽誇張嗎?
垂眼繼續翻閱手邊的書,虞卿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确有幾日沒出過院門了。
“那你讓六子別準備晚飯,我們在外面吃了再回來,他不是愛吃對街的鹵子嗎?”
虞卿想起什麽,“再買些零嘴,估摸着能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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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可真是菩薩心腸,我見過不少做主子做得好的,但你這樣的,還是第一回 。”
妙玲吐露真話,“不過也只有你能讓公子牽腸挂肚了,每日即便不來,也會差林原送信過來,還給你捎東西。”
聞言虞卿怔了下,回想起搬進這間小院後的種種,蘇有辭待她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甚至到了有些縱容的地步。
托腮想了想,“我不是去買胭脂水粉,是想起公子有件外衫有些炸線了,發現家裏沒有這顏色的線,想去綢緞莊看看。”
妙玲瞪大眼,欲言又止,不過看到虞卿的表情,還是忍住了沒說出口。
其實蘇有辭以往身上的衣服,別說炸線,有的甚至沒穿過幾次,便壓箱子沒再上過身。
同虞卿說了一聲,妙玲走出書房,看着湛藍的天色,不免搖了搖頭。
她家公子也太走運了,随便在街上瞎逛,啊不,去找條狗也能碰上她家姑娘這樣的人。
“妙玲姐,你在看天,天上有什麽東西?”六子端着簸箕,簸箕裏是還未曬幹的豆子。
“我只是在感慨,今晚我們可以和姑娘一塊出門了。”
妙玲搖搖頭,看向六子,“你快些收拾,我也去忙了,免得晚回來還要收拾。”
—
虞卿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天色,接近傍晚的天已經能看到彩色的晚霞。
動了動手腕和脖子,虞卿起身,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想了下還是去換件外衫比較好。
走出書房,不見六子卻見妙玲站在院門口,門外好像有人,虞卿詫異道:“妙玲,是誰來了?”
經歷了餘榮母子找上門和親眼見到了晉國公府內那幾位,虞卿如今倒不怕再見他們。
“姑娘,沒誰,只是——”
“是我。”
妙玲的聲音和另一道聲音同時響起,虞卿耳靈,一下聽出了站在門口的人是誰。
眼神微怔,随後反應過來,知道妙玲為什麽會不想她知道。
姜瑟,如今被養在晉國公府裏無名無分的人,曾經的身份和現在一樣尴尬,妙玲是晉國公府出來的人,自然明白一些。
“不要緊,來者是客,請進。”
虞卿示意妙玲讓開,妙玲回頭,在虞卿眼神裏竟然看到了蘇有辭的影子,只好撇撇嘴,側身讓開。
門外的姜瑟朝虞卿點了點頭,身邊女使手中還拿着東西,瞧着應該是帶來的随禮。
斂去眼中的思慮,虞卿微笑着回禮,“抱歉,妙玲年紀小,不太懂事,多有怠慢,還希望不要在意。”
“不打緊,年紀小護主罷了。”
姜瑟走進來,餘光打量着周遭,柳眉輕蹙,“你一直——住在這裏嗎?”
“嗯。”
虞卿不知她在想什麽,但聽到那句護主的語氣時,微微蹙了眉,臉上的笑容隐去不少,點頭答應,“這裏清淨,而且也離東街不遠,買東西方便些。”
說話間,兩人來到正廳,虞卿看向姜瑟,并未坐在尋常坐的主位上,反而随便選了個位置坐下。
“不知…姜姑娘這回來,是為了何事?”
“夫人”兩字險些脫口,可轉念一想姜瑟在晉國公府的身份,虞卿換了個稱呼。
姜瑟示意身邊的女使把東西放下後退出去,待人離開後看向虞卿,“他這兩日在忙上任的事,剛上任總是很忙,可能會——”
“我知道。”
虞卿打斷姜瑟的話,“林原每日都有過來傳話,勞煩姜姑娘記挂,還記得這些瑣事。”
聞言姜瑟美目瞪圓,不曾想上兩回遇上時那個純良、綿軟的小姑娘竟然有了脾性。
對上姜瑟的眼神,虞卿想了想,選擇了直接的說法,她知道,姜瑟陷入了泥淖裏,在一片混沌中,如同入了網的蝴蝶,怎麽飛都飛不出桎梏。
“姜姑娘,你該知道,人要往前走。”
這句話說得語氣輕淡,聽不出情緒,卻傷人至深,姜瑟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一股尴尬的氛圍在兩人身邊無聲漫開,誰都沒有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一盞茶或是一炷香,才聽到姜瑟一聲低嘆,仿佛是在向命運低頭。
“那你呢?”
“什麽?”
姜瑟起身,往門口走時忽然轉過身,背着光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陛下有意替他指婚?”
搭在杯蓋上的指尖輕輕顫了下,虞卿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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