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送過去吧。”顧正傾道,走出門,還有點不放心, 回頭祝福顧娘,“小雨要是回來了哇,就讓她先在這住着, 我怕她自己一個人回家害怕。”

顧娘讪讪回答道,“知道了,開車可慢點,咱村裏大晚上也沒個路燈。”

“嗳,那謝謝正傾了,都說當兵好,是個疼媳婦兒的。俺看這話沒錯。”小店老板娘火急火燎的帶着顧正傾往自己家跑。

孩子不大,跟奴奴差不多歲數,生病後沒有精神,咿咿嗚嗚的嘴巴裏不知道在咕嚕什麽。

頭很燙,再不送醫院,怕是要燒壞腦子了。

村子裏沒有路燈,兩邊都是小樹林子,這些林子裏種的都是銀杏樹,這兒沒有山,墳墓都建在林子裏。

這樣看來還真是有點陰冷,再想想自家那個小媳婦兒,顧正傾根本就不願意她在晚上出門。

路看不清楚,只能把手電筒綁在老式自行車車架上。

可慌慌忙忙的根本找不到适合的繩子,顧正傾只能一邊控制車把手,另一只手還要連同手電筒一塊抓着。

小店老板娘抱着毛毛坐在後座上,嘴巴裏稀稀疏疏的咕嚕着什麽,黑夜中的蟲兒叫聲太大,顧正傾沒聽太清楚。

鎮上的醫院不大,但是能開的藥多,也管用。

老板娘歲數不年輕,老來得子,聽說就是用了神棍燒的紙符,才有的男孩,後來整個村接連幾個村,甚至整個鎮子都知道神棍這個人的名號。

“正傾,謝謝你哈,我……”老板娘感激不盡,險些跪下來。只是孩子燒剛退,她也做不了什麽,只能在邊上守着,眼淚婆沙的一下子流下來了,“正傾啊,你們當兵的都是好人……你以後要是有什麽難處,我保證費心費力幫忙。”

“下次再說吧。”再說,誰願意自家遇到什麽難處,不是巴不得一路順風嗎?

“對了,俺和村裏幾個娘們都會接生,你家媳婦兒要是快生了,只要你一句話,俺馬上到。”

顧正傾:“……?”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別扭,但是在實際用處中,還真是不可缺失的。

從來沒有往孩子這方面想的太多,雖然他這個歲數不算小了,但總感覺離他還是有點遠,又很近。

軍人的生死已經上交給國家了,只怕自己萬一哪天出任務回不來了,那傻媳婦兒和孩子怎麽辦?在顧正傾看來,陶雨現在就很難獨立,孩子對于她來說,可能也是拖累吧。

顧正傾這樣想着,他覺得自己必須好好活着。

“俺瞧着小雨跟你去趟部隊,回來跟變了一個人似得。”小店老板娘又道,別的不說,就談談陶雨這件事情,前段時間她每回都來店裏打電話,一兩分鐘的通話,的确要不了多少錢,以為她會空手離開,結果每次買點小零食帶回去,剩下的小錢也不用找了。

“變了?我也覺得。”顧正傾扯嘴笑笑。鎮上的小醫院裏有賣吃食的,就是有點貴,畢竟是晚間,放在外頭也沒有小攤販了。顧正傾買了兩個肉包子,溫熱。“我買了包子,家裏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已經打電話給你丈夫了。”

“嗳,行。路上小心點,麻煩你了正傾。”

……

顧正傾還真是有點急事,晚上九點多,他有點着急陶雨回來了沒有,如果沒回來這倒是還好,可回來了,天太黑,是不是又被吓哭了。

這一路上思前想後,他覺得他們需要個孩子。老一輩子的人說過,有了孩子自家女人基本心思就落定,踏實過日子了。

可這并不是顧正傾認為的,如果把兩人的感情全部建立在孩子身上,那……真的是慌妙。

回去很晚了,家裏人都睡了,黑夜中隐隐有幾聲狗叫,還有啼鳴的知了聲。

他有顧家大門鑰匙,用手電筒照明,終于把門打開了。

這屋裏沒有陶雨房間,要麽就是跑去小妹房間睡了,要麽陶雨就是根本沒回來。

柴房燈還亮着,顧正傾瞧着顧闫妮還沒睡,手裏端着瓜瓢喝水,他問,“你嫂子回來了嗎?”

“來了,又走了。”顧闫妮咽了口水,接着又道,“七點多的時候來的,沒一會兒就走了。”

“去哪了?”

“沒說。”

……

顧正傾腦子有點亂,二話沒說扭頭往外跑,驚的家裏一條拴了鏈的狗子下了一跳。跑出門就懵了,這大晚上的先從哪找起。不得不說身為偵察兵出生的男人,如今坐到正營長的位置,是時候發揮看家本事把媳婦兒找出來了,可被慌張擔心自責沖昏頭腦的男人,基本上關于陶雨的事情,他鎮定不了。

是他真的小題大做了?

沒有錯,陶雨在他心裏就是大!

既然陶雨來過顧家那就沒不要這麽大老遠的再跑回娘家,顧正傾猜想,她大概是回家了。只是家裏就她一個人,這小妮子難道不怕嗎?

沒幾步距離,顧正傾速度很快,風風火火的趕回去。也巧了,院子裏有光亮。大門裏頭上鎖了,鎖鏈還算松散,把手伸進去就能用鑰匙打開。

他回屋,房間裏燈還開着,小媳婦兒已經睡着了。薄毯蓋在肚子上,估計被踢開了。手臂上還有幾處被蚊子咬後的小紅疙瘩。以及她穿在身上的寬松短褲,短至大腿根。她圈起身子睡覺的模樣,出奇的前凸後翹……

該死……

顧正傾暗罵,事實上陶雨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僅僅一眼,就夠顧正傾魂不守舍了。

35. 離別之前 顧營長你。。。

35

顧營長滿頭的汗水, 強力的逼迫自己隐忍着,可床上明明就是他合法娶的媳婦兒,何必要虧待自己?

這樣想着他撲了上去, 火熱的兩片薄唇輕巧的堵住小女人的櫻桃小嘴。

先是舔了舔, 越發覺得甜蜜。

他動作很溫柔,但還是把陶雨吵醒了。顧正傾瞧着小媳婦兒睡眼朦胧的樣子, 揉揉眼睛,打着哈氣, 絲毫感覺不到危險近在眼前。

她靈巧的小手攀上顧營長肩上,勾住男人的頸脖, 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嬌妻,柔柔道,“你, 你回來啦……”

“嗯。”他沉聲。吻着她的小手,“明天我們回去吧?”

“這麽快?”陶雨終于提起來一點精神了, 嘟嘟唇很是不滿, 可又不想耽誤他,“我覺得你還是趁早回去吧,萬一因為我耽誤了什麽,我可得罪不起。”

半響後, 男人薄唇輕啓, 眉宇間的愁容更濃密了。他低頭,小心翼翼的親吻着靈動的小媳婦兒,“我要是走了, 你會想我嗎”

顧營長說這話時,難以啓齒,更害怕她突然而來的抵抗吧。

“應該不會吧又不是隔着一兩年不見面。”陶雨撇撇嘴巴, 這樣子看來好像自己真的有點絕情,還不留情面。照顧營長這樣說,他應該是打算先行離開的,畢竟部隊大事小事不能放着不管。越是在顧營長躊躇不決的時候,越應該鼓勵他。陶雨這樣想着,決定趁熱打鐵,捏着男人剛硬的臉頰,這樣揪出來真的好玩極了,“浩浩還有一段時間就高考了,我得盡一份力啊。”

“就是說明天不願意跟我走?”

“呃……”她只是覺得回部隊,除了可以跟師父學做縫紉,其他時候讓她覺得自己可能是顧營長放在部隊圈養的小母豬。

陶雨支起身子想要好好跟他說話,這樣被壓着呼吸不暢,可剛一揚起腦袋,小紅唇和上頭的男人來了場世紀碰瓷。這樣看來還真像是她主動的……

結果已經成了定局,陶雨不管了。繼續煽風點火,今天不把這禁.欲系的老男人伺候妥當,她就不信陶!

“媳婦兒.....”老男人喘着粗氣,化被動為主動,軟磨硬泡下把自己上身外套給脫了。

雖然從剛才的資判模式迅速進入這道程序,顧營長也很懵。不過陶雨這是第一次主動撲上來,他溢于言表,下一種刻便心動了。

陶雨氣結,她有時候是真的低估了男人的力氣,卻沒想到他整個身子壓下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足以讓她不能動彈。

她又不會逃,至于這樣八爪魚似得固定住她嗎

“話說...你到底要不要走啊顧正傾同志?”陶雨難得抽空插了一句話,用兩只小手堵住他的嘴巴,陶雨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

顧正傾沒吭聲,愣住不動,他在等,等陶雨的回答。

果然下一 刻,他瞧見自家媳婦兒小鳥依人般的讓他心動,這怎能讓他舍得高開呢

“唉,你不打算回部隊收拾收拾”陶雨又點了一把火,喜滋滋的睜着大眼睛,無辜又可愛。

“收拾什麽”顧正傾不解,他這個人處理方面不管是大事小事處理到極致,正思索着陶雨這話的意思,就聽小女人又嘟囔着小紅唇 。

“看來顧營長還是比較向往一一個人的睡眠,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聞言,老男人有兩三秒鐘的呆滞,随後直起身,一種看飛碟似得眼神和陶雨直視。

半響,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下床,穿上鞋,動作毫無拖泥帶水,一氣呵成。理了理身上淩亂的衣服,順便把先前脫下的軍裝大衣穿上,男人這才鄭重開口, “我今晚就去買車.....”

他用幾秒鐘時間做了一個很嚴肅的決定,部隊軍屬大院裏,他們那屋床必須得拆一個,實在不行兩張床用釘子釘在一 起,顧營長是這樣打算的,不然呢,好好一對新婚小夫妻,分床過日子

顧正傾覺得自己終于可以翻身做地主了。

“那現在呢”陶雨嘟唇,翹起白嫩的腳丫子,抵在顧營長胸口的位置畫了幾筆,毫無罪惡的笑了笑,她本來就穿着短褲,整條腿毫無遮掩的展現顧正傾面前,她道,“顧營長今晚……是要走嗎”

不得不說這波美人計真是把顧正傾整個人都迷得死死的,他對陶雨從來就沒有免疫力。

“那我明天再走...”顧正傾喉嚨滾動,咽了幾波口水,最後感覺一 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裏流出來……

果真是美色當頭,他是憋壞了嗎還是憋到上火

“呃……你沒事吧”陶雨問,爬起來找了一堆較為粗糙的紙,親手堵住男人流血的鼻子,

她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玩過火了,這裏沒有免女.郎的衣服,她要是穿上了,還不得讓顧營長吐血?

果然還是顧營長較為保守些。

惹火老男人的代價是殘酷的,最起碼陶雨是體會到了。

半夜地腿抽筋的厲害,哼哼唧唧的翻個身,睡不着,繼續翻身。

“還疼呢?媳婦兒...”顧營長警覺性一向很強,陶雨稍有些動作,他就醒了。知道她難受,光裸着上身爬起來,給陶雨揉揉。

陶雨懶得在動身,任由男人對自己拿捏。他要是再敢胡來,那還真的是過分了 。

“我回部隊後,別一個人住這了,在咱爹娘那都行。需要什麽告訴我,你一個女人家不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好的。”

陶雨眯着眼睛,覺的顧正傾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當下點點頭,沒有應付的意思,等陶浩浩這邊一考完試,她就立馬動身去述州。

這是顧營長的意思,陶雨無所謂,無論在哪,她覺得只要能找個謀生路的法子做做就好。

再說了顧營長手頭上的事情多,陶雨也不好因為兒女情長的小事拖累他!

36. 收活做縫紉 豬皮都搓紅了!

36

陶雨親自把顧營長送去車站, 回去的時候,自己推着老式自行車,她這副身子能夠着車把手剛剛好。

就是想要踩着腳踏板, 坐在座位上成了奢望。

簡簡單單的一輩子, 遇見的人很多,擦肩而過的更多, 可極少人能被你記住一輩子。

她想……也許像顧正傾這樣的男人,這輩子也很難忘記吧。

距離高考還有不到兩月時間, 陶雨發現自己變懶了,她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借口。

古時候刻苦肯學的才子, 會不遠千裏,跋山涉水,到大山另一邊拜師學藝。

她指的是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 常言道沒有對比就沒有突出的特例,陶雨認為陶浩浩絕對是那種撿了西瓜還能吃桃的人。吃飽喝足後還有老師上門授課?

她決定開始鍛煉這孩子的意志力。

将這消息傳達給陶浩浩後, 那孩子十分坦然, 一手拽着豬尾巴,一手用瓜瓢灌水往豬身上潑,這才終于肯擡頭瞧瞧陶雨了,他冷哼, “姐夫都走了, 你不住在這,還往顧家跑?你該不會……”

“該不會什麽?我行的正坐得直,你還想挖我牆角?”陶雨皺眉, 發現陶浩浩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早熟。

往常給陶浩浩輔導功課,她已經習慣性的往顧家跑了,也并不是疏離陶雨爹娘的意思, 她只是單純的想用小賣部裏的電話機。有時候恨不得一頭紮在那,鋪幾張報紙在小店門口睡上個幾天。

陶雨只是在等顧正傾的電話。

本以為那天送走他之後,晚點的時候能接到他保平安的電話,沒想到一連三四點都沒有回應。

陶雨覺得時間長了,她可能就忘記顧正傾這件事了,也許他部隊的事情是真的忙。

“啧啧啧,我的意思是你不會又背着你親弟弟給顧家那丫頭買饞嘴食了吧?我的姐,你想到哪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陶浩浩嘴巴裏那丫頭是誰,顧正傾小妹顧闫妮。

陶雨自認為自己沒什麽好手藝,脾氣有時候也糟糕,但公平觀念極強。上次給陶浩浩買了包瓜子,前幾天給顧闫妮買了一包,陶雨認為這樣挺公平的,但是陶浩浩不那麽認為,一直記到現在。

男孩子嘛,心大點!

陶雨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抓住小豬後蹄子認真揉搓起來。

“我還能想到哪去?”陶雨輕笑,突然轉移話題,“你把它收拾的這麽幹淨,什麽時候抽點時間把你扔在床上的衣服洗了?”

“要你管?”

“我不管你倒是洗啊?”陶雨就是看不慣,說白了作為外人她可以完全做事不管,但這是個想要當兵的孩子,連自己日常自理能力都伺候不好,還能指望他做什麽。“走開,豬我來伺候。”

他們幾乎每天都在尬聊,有段時間陶雨差點撸起袖子跟他幹起來。

陶雨作勢要把小乳豬圈在身前,那小豬反倒不領情,嗷嗷叫了兩聲,扭着屁股哆嗦了兩下,把身上的水滴甩盡。

這不經意的行為,真是萌了一臉血。

“幹啥,你看它都煩你了。”

陶浩浩這個年齡就是叛逆期,再加上還不算懂事,不懂得分擔,把陶雨整的不知所措。

“死孩子說啥呢,那是你姐!”陶雨娘手裏攥了把韭菜往陶浩浩後腦上抽,當然力道也不重,但足以讓浩浩閉嘴不言。

陶雨向他俏皮的吐吐舌頭,幸災樂禍。按照後世的年紀,她比陶浩浩也大不了多少,相處久了,一樣沒心沒肺。

吃癟的小夥子當然不服氣,雞蛋裏挑骨頭似得,“是是是,嫁了人,是營長夫人就是不一樣。”

陶雨不跟他計較,完全是無用功,就當他年紀小。心裏頭是不計較,可嘴巴沒來由的就想和他鬥鬥,“你該不會嫉妒我吧?那你幹脆也找個營長,拿個營長夫人當當?”

“切,我以後是要繼承我們陶家皇位,傳宗接代的。跟你能一樣嗎?”

“就你屁話多,吃完飯跟你姐去趕集買點鹽回來。”陶雨娘穿上圍裙,這還是陶雨在群裏借人家縫紉機做的。

除了色澤單調,其他都做到了極致。可這個年代衣服的布料本就沒有什麽花色。她除了會剪裁縫補之外,刺繡根本談都談不上。

“村裏小賣部沒有賣嗎?”陶浩浩不情願,瞪了陶雨一眼。

“好幾天沒有貨了,你要不去買可別埋怨俺們燒出來的味太淡。”

“那讓我姐一個人去不行嗎?她又不是不認得路。”

“你跟着你姐去幫撐着點,還能少塊肉啊?”陶雨娘作勢擡起手胡他兩巴掌,真是欠揍。“你在家裏也不好好看書,你能有什麽事?”

“行行行。”

今天剛好雙休,像陶浩浩這樣年紀的孩子,雖然沒課,但都在緊張的複習中。陶雨聳聳肩,看浩浩這孩子還在執着的給豬洗澡,他應該很揪心吧,豬皮都被他搓紅了。

知道他壓力一定不小,不僅僅是帶着全家人的盼望,另一方面還有他自己對上軍校的追求。陶雨也不知道他自後的成績如何,反正該盡力了就不遺憾,但是……“你沒事拿豬來解壓幹嘛?”

名喚陶小雨的豬豬,對于它來說從沒洗過兩個小時的澡,從沒被兩個人伺候着搓肩擦背,感覺屁股上那顆媒婆痣都快搓掉了。這個牛夠它跟同類吹小半個月了。

聞言,陶浩浩把身上襯衫一脫,動作利索的把小豬身上的水滴擦幹淨,自己光着膀子回屋找衣服。

這兒沒有洗衣機,想在河邊石岸上洗,那兒又太遠,所以每家一口井是必不可少的。

“出來順便把你那堆衣服抱出來,我來幫你洗吧。”陶雨實在忍受不了他憂郁的樣子,好像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得。

下午吃完飯出門,天氣不算太熱,有絲絲涼風。

她打算看看街市上有沒有賣布料什麽的,貴的話就算了,但應該不會比在述州的貴,畢竟兩個地方發展水平不一樣。再說了陶雨感覺自己的小錢包日漸消瘦,是時候找點活讓它胖起來了。

原本是和好好一起去的,現在陶雨娘也加入了,說什麽陶雨來這麽久了,得買幾件衣服穿穿。

陶雨一直婉拒,她整天穿一件衣服,也是因為當時匆忙趕來,衣服帶的少。但無奈,母愛的力量是偉大的,雖然這種愛傾訴的對象不對,但真實感是可以觸摸的。

放在以前,陶雨家庭中除了媽媽好像也沒有誰了,家裏很冷清。像那些遠方親戚根本聞所未聞。這也許就是獨生女的特殊性吧。

“學縫紉的活多長時間了?”陶雨娘問,剛出了村,在大馬路上散步的人也多,畢竟大多是交通工具只有步行了。

“也就差不多兩個月吧,不算是熟悉,做點小衣服也還行。”她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有什麽天賦,主要是那段時間真的沒日沒夜的苦心鑽研。

陶雨娘打趣道,“我還以為你啥也不會做呢。”

“我……我不是還會洗衣做飯嘛。”

“你要是真能上手,咱村裏可多要做衣服的主兒,你在家也沒什麽事,還能接幾單活做做。下地幹活什麽的你也別去了,別把手折騰的像我和你爹一樣。”

陶雨娘的心意陶雨領了,只是,“我要是做出來,人家不喜歡呢。”

“俺看你做的不錯,只要尺寸正好,沒有殘缺,誰還管喜不喜歡。再說咱家裏還有臺縫紉機,明天搬出來放太陽底下曬曬。”

“行,謝謝娘。”

“呦,才多少天,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娘還用你謝?”

“嘿嘿。”

37. 說好二人世界的呢? 說好睡一張床的呢……

37

陶雨娘叮囑陶雨給浩浩補課學習是好事, 但總往娘家跑,婆家總會說閑話。

她答應下來了,心裏有數。

浩浩蹬着自行車晃晃悠悠走在前面, 她和陶雨娘并肩而行, 後者突然一臉凝重的問道,“小雨, 能考上軍校分數可不低吧?”

陶雨爹娘沒讀過書,字也認識不了幾個, 但在思想上是開拓的,最起碼懂得知識改變命運, 放在哪個父母身上,也不想孩子被困在窮山村一輩子。

陶雨不敢下結論,誰知道現在不同時代的分數線多少呢。

“有點懸吧, 其他類型的大學還是挺有希望的。”不得不承認,浩浩的确是個聰明的孩子, 只是有時候心情浮躁安靜不下來, 課上沒聽到的,自然也不會。經過這段時間陶雨的傳教,基本上教過的都會。還有的就是陶雨也沒搞清楚的題目,“怕就怕在他只想上軍校, 畢竟答應過得, 不能食言。”

之前說要是軍校沒考上那就直接進部隊從義務兵開始做。

陶雨想着,要是差一點點沒考上,那不就太可惜了嗎?再說現在有很多發展空間, 也許是她并不理解當兵在陶浩浩心目中的重要性。

一切随緣,到時候再說吧。

“俺還想着到時候要不你給勸勸?”

還勸啊?

陶雨砸吧砸吧嘴,她雖然戲精, 但編排的理由也需要充分些,上次連哄帶騙把借口用完了。善意的謊言說多了也不好,甚至還需要無數謊言來彌補。

她剛想要開口,就見陶雨娘嘆了口氣,“勸不動就算了,娘也不能難為你。前兩天出門遇見你婆母了。怎麽突然一下子好說話了?”

“她說啥了?”陶雨問,閑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消遣。

傍晚稍微有點風,出門溜達的也很多,街市上很熱鬧,尤其是嬉戲打鬧的孩子。

“也沒說啥,就是問問你是不是有了?”

陶雨不怒反笑,呵呵的問,“我有……我有什麽?”

“小雨啊,你別怕,別怕,你婆母就是問問。你剛結婚那會見到她人吹鼻子瞪眼的,連着那顧老太太也是。還以為開竅了,我看她是想孫子想瘋了。”

“哦哦。”陶雨讪讪笑着,就怕想到什麽說什麽。也許是時代背景不同,這裏的老人家陶雨認為比較樸實些,一生不追求什麽名利,只希望兒孫滿堂,另外都能考上大學,然後相安無事的過一輩子。

“你婆母家大兒,在外頭的女人生了沒?”陶雨娘接着又問。這件事情鬧騰的老大,隔壁幾個村都有所耳聞。就是顧路程那個不知羞恥的,現在還該明目張膽的要辦喜事,這不是來要喜錢的,還能幹什麽。

閑聊之餘,這一直是鄰裏鄰舍的熱門話題。誰都不大好意思上門打聽,卻又好奇心極重,紛紛把主意打在陶雨娘身上了,誰讓她和老顧家是親家呢。

陶雨在柴米的攤位上猶豫不決,她從來沒有讨價還價的習慣,但也要有勤儉持家的态度。陶雨娘問話,她就接着,一問一答,毫不避諱,“大概還沒生吧,那女孩都是在她娘那養胎的,過幾天好像就辦酒席了。再不好也不能在酒席前幾天生啊。”

“說的也是,你那天去不?”

“不去。”她跟他們又不熟,本着顧路程夫婦那天對她包括對顧家人的态度,陶雨熟絡不起來。“我估計婆母他們應該去吧,畢竟是親生兒子,做了再不好的事情,那女人懷的也是他們顧家的孩子哇,逃不了的事實。”

“顧家其他人我清楚,正傾做不來出軌的事情來,俺和你爹活了這麽大歲數,看人一看一個準。”

陶雨跟着笑道,“是是是。”

他顧正傾就算是出軌了,陶雨還真沒想過這樣事情的後果。

也許裝作無所謂拍拍屁股離開他?也許也向葉曉薇那樣哭得死去活來?

陶雨腦子懵懵的,一想到他回部隊一個多星期了也沒打來電話,開始揣測那送飯的狐貍精是不是又來勾引她家顧營長了?

“先買點鹽,你看看喜歡什麽,咱找中意的買。”

“也不用,我想買點布料,然後回去自己做。”

“随你。”陶雨娘巴拉巴拉的說了幾句,前頭陶浩浩騎着自行車搖搖晃晃的在原地轉着玩,做娘的有意提醒,“你慢點,回頭摔着了。俺和你姐可沒有力氣把你擡回去。”

陶雨買了幾段布料,還有一個牛仔布料,這應該他們那個世代最流行的款式,但在這裏沒有什麽創新,價格賣得不貴。好像牛仔縫補出來頗有一定的難度,陶雨還是抱着試試的想法帶回去研究。

晚上回去的時候,路過顧家村子,被村裏小店老板娘叫住了,說是部隊裏顧營長打來電話了。

這時候陶雨顯得要比前幾天淡定多了,畢竟她最近找到不少事情做,也忘記了顧正傾這茬。

問候陶雨娘母子讓他們先回去,後者大手一揮,說來都來了,就去顧家坐會喝口熱茶。陶雨僵硬的點着腦袋,八成聊天的話題從東扯到西,都跟她拖不了關系。

陶雨猶豫了很久,怕這個時候他還在訓練,不好意思打擾,萬分斟酌下,撥通了她眯着眼睛都能輸入正确的號碼,陶雨把玩着電話線,聽到那頭嘟嘟嘟的聲響,随後傳來清朗的男聲,帶着疑問,“是……營長夫人?”

“我找顧同志。”

“營長啊,我這就去幫您叫。”通訊員烙下電話,急匆匆往營長辦公室跑。其實顧正傾辦公室也有電話,但屬于公用的,每天大事小事都通過這臺電話機,萬一因為自己的私人事情占了線,會錯過很多,還有可能是生命。

部隊規矩多,分的也清楚。

最是這樣細致的問題,必須要做到滴水不漏。

接到通訊員傳遞的消息,顧正傾小跑着回到通訊室,電話沒挂上,還有很多雜音。他啓唇,忙着處理一個多星期的公務,終于可以聽到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的聲音了。

“媳婦兒……”

“有事嗎?”

顧營長:“……”

顧營長語塞,難道這個時候她不應該說些想他的話嗎?現在率先質問起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想你了。”好吧,作為男人,他先屈服。左右對方都是自己媳婦兒,吃點虧也沒事,大不了換種方式補回來。

“這樣啊,那好吧。”陶雨吐吐舌頭,假裝鎮定,“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要回去吃飯了。”

顧正傾汗顏:“……等等。”

他突然發現把媳婦留在老家是個錯誤的覺得,這才過去幾天,感情淡了,自家小女人就開始跟他不熟了。

“媳婦兒,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你,我從來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甚至還能做到睡不着。”即使如此,顧營長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語氣,“所以,媳婦兒,你什麽時候回來?”

“最起碼一個多月後。”陶雨累了一下午,腰酸背痛的,搬了個小板凳坐着,這才舒服些。“如果我在這邊找到活的話,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顧好自己。”

顧營長:“……”

說好的二人世界呢?

說好睡一張床的呢?

38. 準備傳給下一代 回述州見她腦公……

38

“逗你玩的, 再怎麽說我還有個師父在述州,我要是不回去的話,也應該過去給她打個招呼啊。”陶雨笑嘻嘻的, 從頭到尾都在跟顧正傾開玩笑, 見他被整治的服服帖帖的,陶雨笑意更深了。

“原來還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 才肯回來的……”顧營長砸吧砸吧嘴巴,他不小心把醋壇子打翻了。味道真不好受。

“我跟你說正事。”

“嗯。”

陶雨:“最近吃的不錯吧?”

顧正傾:“???”

“文工團那妹子們膚白貌美, 大長腿。能文能武還會下廚,你……”

“我瞎了, 瞎到眼裏只有你。”顧營長立馬回應,他本身就不是什麽開竅的,在感情上面可以說是個呆木頭, 索性這次他反應速度快,很快從陶雨嘴巴裏讀懂了意思。

文工團的車蔣蔣據說總往軍屬大院跑, 他為了怕別誤會, 專門找了時間錯開。後來隔壁市下了一個多星期的雨,山體滑坡,為了救人臨時調集不到人,只能他們部隊趕過去救災。

幾天幾夜與時間賽跑, 累得夠嗆, 還好沒有人傷亡,昨天晚上連同一個部隊的人才返回。

陶雨挂了電話,這才想起來他從頭到尾聲音就不對勁, 有氣無力,沒有精神。

摸摸口袋空空的,沒有什麽零頭錢, 她想和小店老板娘打個商量,看看能不能賒賬,或者她這就去顧家要點零錢。

後者笑意更深了,“以後新媳婦兒來我這打電話,俺都不收費了。俺這嘴頭食你也是喜歡也都拿點嘗嘗。”

“不不不。”陶雨忙擺手,印象中小店老板娘本就是個親和的人,就是話不多。可這終究還是老板娘的一番客氣話。“不用了,要不你先記着,我下次打電話一總算。”

随後聽那人又道,語氣很急切,拉來屋裏的小男孩,向陶雨介紹着,“快叫小嬸嬸。這是那晚送你去醫院的正傾叔叔家的小媳婦兒呢。”

小男孩睡意正濃,聽話的喊了一聲小嬸嬸。

陶雨扯嘴笑,笑意很濃。

“那天要不是正傾,我們家娃子真要兇多吉少了。醫藥費還是正傾給墊着的,我現在哪能還問你要那點打電話的費用吶。”

“可……這是兩碼事。”陶雨汗顏,她不能仗着顧正傾行善行義,就以欠人家電話費敗壞他名譽吧。

“行了,就這樣吧,你要是再這樣,我可真把留下來吃飯了。”

“嗯。”陶雨心裏頭有數。

回到顧家,她家娘親和弟弟搬着小板凳坐在堂屋聊天呢。

屋頂上吊扇吱吱吱的響,家裏沒有那麽多板凳,老太太和顧娘幾個都坐在床榻上。

陶雨進來時恰巧聽到裏頭激烈的讨論聲。她剛擡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她這瞧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門口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