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除夕一過便是新春, 薄雪如霜簇簇妝點着整個上京城。

初一清早,謝欽帶着沈瑤入宮給皇帝拜年,皇後缺席, 坐在皇帝身邊的是一身粉紅宮裝的陳貴妃和滿臉朝氣的小太子, 陳貴妃只笑吟解釋了一句, “皇後昨夜偶感風寒,起不來塌。”陳貴妃是太子生母,出現在這裏并不奇怪, 特意解釋一句, 大約是皇帝對皇後有所懲罰,輾轉告訴沈瑤。

皇帝身子不适,沈瑤隔着珠簾給皇帝磕了頭便跟着陳貴妃在側殿唠家常。

皇帝留謝欽在宮中用膳,謝欽拖到晚邊方回府, 今日謝府門前不知來了多少人, 謝欽故意不見, 衆臣只得失望而歸。

民間初二走娘家,且沈瑤去年與謝欽大婚, 論理今年新春沈家要辦陪郎宴,只是沈黎東入獄, 沈家由官兵把守, 出入不得,哪裏能辦酒席,沈瑤自然也沒打算回沈家,只是年前還是吩咐黎嬷嬷封了厚厚的節禮送去沈家,算是還過去十年沈家往岳州莊子送的月例。

沈黎東的除夕是在獄中渡過的, 即便謝欽始終不曾露面,刑部上下官員對沈黎東倒是客客氣氣, 甚至好吃好喝供着,大家都是聰明人,謝欽可以怠慢沈黎東,他們卻不敢,人家畢竟是正經的翁婿,保不準哪日握手言和,到頭來吃虧的可是他們這些下官。

沈黎東被禮遇自然不肯消停,日日求着刑部尚書要見謝欽一面,刑部尚書無奈,只得如實告訴他,

“依着您的罪行,本該發配邊境,只是謝大人去聖上跟前求了情,改為罷官奪職,準您回老家榮養。”榮養是不可能的,不過是刑部尚書的體面話,說到底便是将他貶為庶民。

沈黎東呆了呆,一屁股坐在地上,徹底歇了心思。

沈家三位女兒去探望他時,他便告訴了這個結果,沈家雖被官兵封禁,卻是準許人探望,沈家三位姑娘回去便将事情告訴了段氏,段氏本就病得奄奄一息,得知沈家複出無望,越發氣得嘔血。

沈瑤沒去沈家,初二這一日卻不清閑。

謝欽上頭還有兩個姐姐,因着老太太傍着六房過,這酒席自然該沈瑤與謝欽來辦。

平南王妃夫婦帶着出嫁的女兒一家都來到謝家,這一回那怡寧郡主對着沈瑤便殷勤多了,一來她公公在謝欽底下當差,二來從謝欽分家的決心看得出來,謝欽将沈瑤看得極重,沈瑤又屢立功勳深得皇宮贊譽,她若再跟沈瑤過不去,便是傻子了。

謝欽上頭還有一位庶姐,外嫁多年,身子不好不曾回京,她在閨中時與老太太不合,這些年性子傲氣并不太歸省,今年大約是聽說謝家分了家,遣了晚輩來謝家請安,其中特意給沈瑤捎了兩車子禮來,平南王妃得知格外不順眼,只是心裏怄氣歸怄氣,為了不被比下去,也收拾兩車子更為貴重的賀禮給了沈瑤。沈瑤不會占人便宜,依着規格回禮。

長房,二房和三房都有出嫁女,各自硬着頭皮扮了家宴,待午後,各房外嫁女都聚到老太太延齡堂拜年,老太太看着平日乖順的孫女們,有些舍不得,留了晚膳,沈瑤忙到戌時三刻方回故吟堂。

除夕那晚她硬生生撐到謝欽洩在她身子裏方罷休,代價便是腰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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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欽忙完公務回來,就看到小嬌妻揉着發酸的腰歪在羅漢床上躺着,他坐在她身後,親自替她揉捏,笑着道,“要你下來,你還不肯,現在吃教訓了?”

沈瑤扭頭剜了他一眼,“你若是答應我,我何需親自上陣?”

“既是已破了例,以後你都順着我?”

謝欽不客氣道,“一次也不一定中。”

沈瑤氣得一腳将他踹開。

這時,丫鬟捧來泡腳桶進來,謝欽聞得裏面有松乏祛濕的藥材,便揮手示意丫鬟退下,親自挽袖替她揉腳,沈瑤總算滿意了,被伺候得服服帖帖後,也就原諒了他。

“咱們去床上,你再幫我揉揉腰?”沈瑤挂在他身上撒嬌。

謝欽手掌溫熱力道均勻,比丫鬟嬷嬷手法還要好,她喜歡他伺候她。

謝欽抱着她上了床,只是方才揉了片刻,沈瑤又不安分了。

她算了算,這幾日恰恰是兩次月事當中的日子,适宜受孕,養孩子講究緣分,也講究時運。

如今萬事無憂,是最好的時候。

她故技重施将謝欽給縛住,別看沈瑤吃了虧,她性子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連着四日,夜夜笙歌。

到了初七這一日夜,沈瑤實在折騰不起,非要拉着謝欽在上,

謝欽念着大勢已去,也就随了她,只是将将起了個頭,謝欽身子一頓,忽然開了口,“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份急信不曾送出,你稍待,我很快回來?”

沈瑤頗有些掃興,便扭扭捏捏嗯了幾聲。

目送他離開,倒頭躺下去,又喚碧雲進來服侍她更衣。

謝欽堅持離開并非真有書信要寫,方才抱沈瑤上床時,聽到暗衛發出了緊急的訊號,定是出了大事。

謝欽人剛到書房,平陵迎了過來,臉色凝重,

“方才沈府送來消息,夫人母親沈段氏吐血一盆,怕是不太好了。”

謝欽微驚,扭頭看向故吟堂的方向,沉默片刻,回頭問平陵,

“沈家宣太醫了嗎?”

平陵苦笑道,“沈大人關在牢獄,沈家被封禁,哪裏能請太醫,不過為首的将領念着您的緣故,還是将平日給沈夫人看診的一名老中醫給請了去,不過聽意思是無濟于事。”

段氏自沈展出事,一病不起,其中斷斷續續好了幾日,到了寒冬臘月吹了一口風病情加重,後來沈黎東入獄,人徹底就倒下了。

偏生朝中還未複印開朝,沈黎東的案子不曾落定,人出不來,沈家這個年自然過不好,段氏從不示弱于人,心中憤恨,病情一日重過一日。

謝欽眉頭微擰,擡了擡手,“去請範太醫。”

“是。”

暈黃的燈芒投遞在他修長的身影,長長的影子打在牆頭,被拖得無限長。

謝欽回了故吟堂東次間,隔着珠簾凝立,那道嬌俏的身影歪在拔步床上并未睡着,也不知她在擺弄什麽,纖細的玉臂從被褥裏探出,隔空撩着水花,柔軟的手指跟柳條似的擺弄風姿。

頃刻傳來她懊惱的嗓音。

“碧雲,你說若我養在京城,跟着沈檸一般教養,是不是也能擅長舞藝?”

她臂枝十分的柔軟,舞起來猶如柳條抖動,若自小習舞,必是傾城之姿。

謝欽看着這樣的沈瑤,心頭一片酸楚。

大約是他的腳步聲比平日要沉,碧雲很快發現了他,連忙住了嘴,默聲施禮退了下去。

沈瑤舞着舞着,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她未轉身,只是笑,

“果真是只寫了一封信?對了,接下來數日你得空否,咱們去一趟通州吧,我想看看我的果圃....”

沈瑤絮絮叨叨說着,半晌不見身後有動靜,她不滿地扭過臉來,對上謝欽深邃的眼,

沈瑤見他臉色不對,大好的心情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出什麽事了?”

謝欽如實道,“你母親病危。”

沈瑤心咯噔一下滑入冰窖。

木了片刻,身子不知不覺抖動起來。

她明明與段氏沒有感情,不知為何,心裏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渾身開始發涼,嘴唇都在打顫。

謝欽緊緊摟住她,察覺她抖得厲害,不敢箍得太緊,小心翼翼抱着,

“肆肆,你心裏難受就說出來。”

“我不難受,我為什麽要難受?”沈瑤眼神發直盯着他,負氣反駁。

可是下一瞬酸脹灌入眼眶,淚花自眼角溢出來,沈瑤嘶壓冷笑,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病危了?我這才回京多久她就要死?”

“我什麽都沒做她就死了?我還沒把她罵我的話罵回去呢?”

“我發過誓,要讓她求我喊她一聲娘!”

“不,死的是段氏,不是我娘...”

沈瑤語無倫次地說着,腦子裏如同塞了一團漿糊,雙手箍着腦筋試圖迫着自己冷靜下來。

謝欽眼被她的淚刺痛,随後打橫将她抱起,大步往外走。

沈瑤起先掙紮,可掙紮了一下下便停下來,仰起眸,似有雪珠從半空灑下來,冰渣子紮在她臉上,她心裏從未有這麽空。

這麽多年來,自出生到今日,沈家一直是她心裏的刺是她繃緊的弦,每每瞧見段氏,她忍不住就想怼她幾句刺她幾句,現在那個人快要沒了,她要去哪裏洩憤....

平陵看着謝欽抱着沈瑤出來,立即套好馬車,迎着二人上車,馬車飛快地朝沈府駛去。

路上,沈瑤神色呆呆靠在謝欽身上,眼珠蒙了塵般沒有半分光彩。

從謝府趕到沈家要跨過正陽門,馬車再快,也得兩刻鐘往上,時不時有暗衛遞來消息,告訴謝欽,太醫已抵達沈府,謝欽安撫她,

“請了三位太醫過去,或許能救她一命。”

沈瑤聞言眼珠子轉動半個,低低嗤笑一聲。

她這個時候才明白,她居然不希望段氏死,她巴不得那個人長長久久活着,看着她成婚生子,看着她兒孫滿堂,看着她風光無極,在未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裏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抛棄她.....

她不明白,她到底在較什麽勁。

壓抑在心底的憤怒與仇恨,在這一瞬通通滋生出來,她像是一頭困獸無處洩力,雙目通紅,眼角繃得緊緊的。

離着沈府越近,胸口那股情緒越發濃烈,最後積在閘口,化作淚水奔騰而出,沈瑤趴在謝欽懷裏崩潰得大哭,心裏那口氣忽然就這麽洩了。

城中煙花綻放,炮竹鳴動,各家各戶猶在慶祝新年。

她拽着他的衣襟在這麽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安放自己多年的委屈和不甘。

謝欽将她攏在懷裏,感覺到她的不安和害怕,不停地安撫,

“肆肆,我在,我一直都在....我永遠都在。”

懷裏的哭聲潮漲潮落,到最後慢慢歸于寧靜。

随着馬車突然停下來,沈府外的喧嘩打破了馬車的內的靜谧。

沈瑤哭過後人清醒不少,稍稍整理儀容,沒了方才的失态,面無表情踏出了馬車,大約是她氣勢過于淩厲,無人敢細盯着她的眼瞧。

沈府外人頭攢攢,一排鐵甲侍衛手舉火把将夜空照得通明。

大門外聚集了一些人,看樣子要闖進去。

是三位姐夫捎帶各家的孩子。

其中二姐夫最先發現謝欽和沈瑤,立即迎了過來,朝二人一揖,

“謝大人,聽聞岳母病危,還請大人通融,讓我等帶着孩子進去探望。”把守的将領看着謝欽的面子,将段氏三位女兒放進去了,餘下諸人都被攔在外頭。

這時為首的将領聞訊也趕過來與謝欽行禮。

謝欽一身玄服負手而立,神色極淡,似乎不欲多言,只擺了擺手,那将領立即朝門口侍衛打了個手勢,幾家孩子蜂擁而入。

三位姐夫候着謝欽與沈瑤一道進去,大姐夫與三姐夫沒怎麽與謝欽打過交道,不敢吱聲,唯獨二姐夫曾被謝欽提拔,便客套地與謝欽敘說段氏的情形。

謝欽偶爾應幾句,沈瑤卻是自始至終沒有做聲。

一行人迅速趕到正院惠和堂外,還沒進去,已聽到裏面壓抑的哭聲,大約有人通報,三姐沈杉先一步迎了過來,目光落在沈瑤身上,捂着嘴哭出來,

“肆肆,你可來了。”

從宮變到如今的半個多月,沈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沈黎東牽扯入朝争,一夜之間,從位高權重的刑部侍郎淪落成階下囚,原先依附沈家的幾門姻親明哲保身,就是三姐妹也深受牽連。

後得知皇帝看着謝欽面子,從輕發落沈黎東,将流放改罷官,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可惜母親段氏心高氣傲,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一口血噴出,性命岌岌可危。

沈杉淚水漣漣拉着沈瑤,

“肆肆,能不能求你幫個忙,讓父親回來與母親說會兒話吧。”

沈杉說完抽泣不止。

沈瑤便明白段氏可能是真不行了,好叫沈黎東與她見最後一面。

她腦子一片空白,扭頭僵硬地看了謝欽一眼,謝欽颔首,取下腰間一枚印信遞給平陵,讓平陵去一趟刑部。

原先正堂內的人全部給清出去,沈杉等人迎着謝欽與沈瑤進了正堂,主位空着,夫婦二人坐在東邊客座,沈瑤扶着圈椅坐在第一個,謝欽反而坐在她下方。

三位連襟瞥見這一幕,相互看了幾眼,神色複雜。

謝欽一個眼神,守将便可放他們所有人進來,謝欽一個印信,便可從刑部大牢提人出來。

可見不是幫不了,是不肯幫。

如果沈黎東不得罪沈瑤這個女兒,現在他們夫婦該是坐在這主位,紅光滿面地等着他們這些女兒女婿敬拜。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沈杉進去将謝欽與沈瑤莅臨的事通報,片刻長姐沈檸走了出來,先給謝欽行了禮,旋即目光艱難地望着沈瑤,

“四妹...”

沈檸紅着眼,神色疲憊又蒼白,來到沈瑤跟前。

沈瑤緩緩站起身,默不作聲看着她。

熟知一向端莊穩重不茍言笑的沈檸,忽然朝沈瑤行了一個大禮,哭腔從嗓眼裏破出來,哽咽道,

“肆肆,母親想見你一面,可以嗎?”

可以嗎?

三個字在沈瑤腦海回旋。

沈瑤眼神發木地與沈檸對視,腦子裏忽然回想幼時她費盡心思翻牆越院試圖見段氏一面,好不容易湊到她跟前,卻被她掩面嫌棄,嫌棄她髒了她的眼。

她被拖走時,嘴裏還一口一口喊着娘。

段氏置若罔聞。

“不必了。”

不必去“髒”別人的眼,坐在這裏,送她最後一程,即可。

沈檸捂住嘴幽咽不止,卻也沒強求,退了兩步折回內室。

明燭搖曳,正堂內安靜地出奇,幾位女婿正襟危坐,一言未發。

內室一絲一毫動靜清晰地傳出來,有人哭,有人急,亂糟糟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得沈瑤神色有些恍惚了,卻聞一道沙啞的哭聲從堂外傳來,緊接着一穿着囚衣的身影從眼前一晃而過,沖進內室。

沈黎東一回來,內室如同油水下鍋似的,哭聲越發響亮。

沈黎東抱着奄奄一息的發妻嚎啕大哭。

半宿過去,沈瑤身子都坐僵了,像是無根的萍在夜風裏飄揚,若非身旁那一只溫熱的手掌時刻握着她,拽着她,她甚至不知自己身處何方,将往何處。

子時過,太醫出來,神色灰敗朝謝欽拱手,

“請首輔海涵,沈夫人命數已盡,下官回天乏術...”

噔的一聲,繃緊的弦徹底斷了。

所有人往西次間湧去,哭聲一陣蓋過一陣。

漫天的人影如潮水覆過,沈瑤視線漸漸模糊,她麻木地挽着謝欽的胳膊,逆着人群往外走。

穿堂燈芒璀璨,明亮的六面羊角宮燈在夜風裏不谙世事地搖。

也不知是何人在宮燈上作了畫,那畫面上一名少婦身着杏色長褙,眉目娴靜,神色溫柔帶着幾名孩兒嬉戲,相貌與沈瑤依稀相似,沈瑤癡癡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

“娘....”

寒風拂掠,燈面一晃,那畫裏的人也柔和凝望過來,這一回那人沒有嫌棄,也沒有皺眉,甚至含蓄淺笑,就連唇角那若隐若現的酒窩也與沈瑤如出一轍。

豆大的淚珠自眼眶滑落,沈瑤咧嘴一笑,釋然了。

迎面風雪撲來,沈瑤倚着謝欽邁出門檻。

鵝毛大雪當空澆下,蒼翠的木,明綠的廊,就連木樁上的那一盞盞暈黃的燈,也慢慢染上積雪。斑駁的記憶,泥濘不堪的過往,均随同眼前這一幕幕,漸漸褪去顏色。

寒風冷冽,雪鋪天蓋地,冰沫子撲入眼簾,她雙目怔怔,深一腳淺一腳踩在綿雪裏,身後熟悉的輪廓慢慢被磨滅,手腳麻木了凍僵了,她猶不停,謝欽也由着她,攙着她風雪無阻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天地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白。

沈瑤行至一處高橋,舉目四望,原來朝飛暮卷,雲霞蒼翠,皆不過是浮生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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