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抄家
牆外的兩個丫鬟正在七嘴八舌議論葉家之事,見葉楚顏忽然從天而降,頓時吓得目瞪口呆。
不管葉家如何抄家,只要葉楚顏還是王妃,規矩不可亂。
倆人瞬間反應過來,齊齊下跪行禮,“見過王妃。”
葉楚顏急問道:“你們剛才所說可是真的?葉家被抄家了?”
兩個丫鬟面面相觑,皆不敢出聲。
葉楚顏着急,一把抓住其中一個丫鬟衣領,怒吼道:“我問你們剛才所說是否為真?葉家到底怎麽了?”
葉楚顏在府裏三年,極少對下人發脾氣。
大家習慣了溫和寬容的王妃,此時見她殺氣騰騰,雙眼通紅,這才反應過來,王妃也是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
被抓丫鬟吓的渾身癱軟,生怕葉楚顏一把将自己摔死,結結巴巴道:“王……王妃……葉家通敵賣國……已經被抄家了……男子全部淩遲,女子全部流放寧古塔……今日……今日在菜場口行刑……奴婢沒有撒謊……”
葉楚顏如被雷擊,她搖搖欲墜,松開丫鬟後渾身抖的厲害,險些站不穩。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舌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滿心只有一個想法,這丫鬟一定在說謊,她要親自去菜場口看看,她不信父親會通敵賣國,更不信葉家會被抄家。
她飛奔出去,王府門口的侍衛見葉楚顏如疾風般奔出府,想到王爺叮囑不準王妃出府,他們紛紛上去阻攔。
侍衛只是奉命阻攔王妃,并不敢下死手,葉楚顏卻招招致命,侍衛們很快被全部打倒在地。
葉楚顏奔出府,見滿街貼的都是葉家的告罪書,她扯下一張,上面的每個字都刺的她雙眼生疼。
【葉晉通敵賣國,罪不可恕,于德元九年十二月初八淩遲!望大豐百姓時刻銘記于心,大豐律法不可違,國本不可亂!】
葉楚顏恍惚之間如再次墜入荷花池,漫天冰水迫不及待的侵入耳鼻口,讓她無法呼吸,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再也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她咬緊了後牙槽,在路上搶了一個過路人的馬,打馬直奔菜場口而去。
※
今日是臘八,又是大雪天氣,如此天寒地凍之季,京都菜場口卻擠滿了百姓。
十天前,皇帝被刺受傷,皇帝侍衛在細作身上查出了侯國公葉晉的親筆信和親手繪制的皇宮布防圖,信上說讓細作把布防圖交給北榮二皇子,務必安全送達。
細作拿到布防圖想邀功,于是自作聰明潛入皇宮刺殺皇帝,結果反被抓住,人證物證齊全。
大豐朝和北榮打了快上百年的仗,可以說是世仇,侯國公此舉惹了衆怒。
朝廷裏很快有人上書,說侯國公這些年借着講學的名義,收了不少學子,其中一個學子現在改名換姓成了北榮二皇子的門客,前年二皇子領軍大勝大豐國,二皇子的那個門客,就是随行軍師。
短短三天的時間,上奏侯國公的折子堆積如山,個個都指證侯國公早已有謀反之心。
有人為侯國公報不平,上書說葉家世代忠良,絕不可能謀反,望皇上明察秋毫,切勿盲信。
朝中為此鬧的不可開交。
皇帝痛心疾首。侯國公是太後胞弟,也是帝師。沒想到,太後剛薨一年,侯國公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謀反。
皇帝仁德,念在帝師情分,不忍處置侯國公,還為此茶飯不思。最後此事交給了清王裴修衍處理。
裴修衍幹淨利落地将上書要求為侯國公平反之人全部關押了起來,并放言出去:凡上書求情者,一律同罪。
朝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裴修衍雷厲風行,很快将侯國公葉晉以叛國通敵之罪定刑,為了以儆效尤,定罪後立馬開始公開執刑,并由他親自監刑。
此時,裴修衍坐在高高的監刑臺中央,擡頭看了一眼紛飛的雪花,若有所思。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
“早聽說清王娶葉家嫡女并非自願,這事讓他一直不快。這下好了,清王懷恨在心,不光親自審葉家之案,還親自監刑。”
“你怎麽能這麽說,清王若非自願早就休妻了。”
“對啊,葉家整出這麽大的罪名,清王這個時候沒有休妻,可堪稱君子典範。”
“這葉晉也真是,學生遍天下,地位權利在京都數一數二,居然幹出通敵叛國之事。”
“權力地位數一數二又如何?哪能和九五之尊相比。老話說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是我聽說葉家是被誣陷的。”
“對對,你想啊,從出事到處斬才十天,調查罪證的時間都不夠,怎麽能這麽快定刑?就算是普通刑案也要調查幾月才能結案,何況這麽大的案子?”
“快別說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被判為同黨。”
眼見時辰即将到了,裴修衍眼神如鷹隼般掃視一圈,人群中的議論聲立馬熄火了。
“葉晉,聖上待你不薄,你卻通敵賣國,如此行徑,讓人不齒,今日行刑,你可還有話要說?”
裴修衍對着臺下的葉晉冷聲道。
葉家的所有待行刑的男丁被布條堵住了嘴,只有葉晉未堵。
他年近五十,經過連日受刑,早已衣衫不整,血跡斑駁,不過這些并未影響他身上的儒雅之氣。
他雙眼清明,不卑不亢,朝着皇宮方向緩緩跪下。
朗聲道:“葉家世代忠心為國,卻慘遭誣陷。今日蒼天有眼,降大雪掩蓋世間肮髒。我葉晉上無愧于天,下無愧于心,無話可說!”
說完,他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頭,而後挺直腰板不再言語。
這一席話,引得下面一陣沸騰。
前些日子坊間有人傳言,葉晉此番被抄家是被誣陷,如此匆忙定罪,就是為了防止翻案,難道此話是真?
裴修衍眼神複雜的看着葉晉,擰眉抿唇不語。
負責一起監刑的刑部尚書張慶滿見百姓議論聲漸大,怕出意外。
小聲在裴修衍耳邊提醒道:“清王,時辰差不多了,不如我們提前開始。”
裴修衍瞥眼掃視張慶滿,“時辰未到,急什麽!”
這一眼淩厲至極,讓張慶滿如芒在背。
他想到裴修衍審問葉晉時的狠辣。
一個對自己岳父能下狠手的人,絕非善類。再不敢多言,只規規矩矩的做回了自己的位置。
葉楚顏一路拼命策馬狂奔。
她因穿的單薄,嘴唇早已被凍得青紫,肋骨在策馬途中也再次震斷,小腹像被吹氣一般酸脹。
這些她統統感知不到。
巨大的恐懼讓她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知覺。
為何市場口好像天涯海角般遙遠,遲遲趕不到?
終于趕到了菜場口,見外面百姓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耳邊到處傳來關于葉家,皇宮布防圖,細作,通敵等詞語。
葉楚顏聽到這裏,從馬上下來,雙腿一軟,差點癱倒。
她扒開人群,瘋了一樣沖向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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