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暖風撲面, 細細密密的汗珠,從裏到外滲出來。

舒筠顫得厲害,眼淚也由着奪出眼眶, 她艱難撐在他胸膛, “陛下...”娉婷的蝴蝶骨随風而晃。

熾熱的午陽将窗臺照的白花花,裴钺逆着光坐在藤椅,神情分辨不出,至少看起來與尋常無異。

他扶着她,想要給她支撐, 可這種支撐并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停搖頭, 語無倫次, “陛下,我不想你喂, 你放我下來....”

縷縷發絲被風吹的淩亂, 她脹得難受, 眼周殷紅殷紅,無比委屈。

裴钺神色未變, 只慢條斯理問她,

“你今日做了什麽?”

那藥湯蹊跷, 舒筠實在不太像是做出這種事的人,只是這姑娘偶爾也會出人不意,還是問清楚的好。

舒筠慢慢往上去攀他的肩,試圖離開他一些, 裴钺仿佛察覺到她的意圖, 身子往後一仰, 徹底舒舒服服躺了下去, 舒筠就這麽重新跌落回去,差點叫出聲。

又餓又困的姑娘,睡意是沒了,餓感卻因他的緣故越來越盛,自然也就沒什麽力氣可言,她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眼神濕漉漉的,也試着談條件,

“我...我告訴陛下,陛下就放過我嗎?”聲音不像是說的,倒像是溢出來的,柔柔弱弱,格外可憐。

裴钺聽着這語氣倒真像是她的詭計,

他眼底帶着些許出人意料,“你先說,朕聽得滿意了,便放過你。”

舒筠信了他的話,盡量讓自己集中精力回想上午做了什麽,

“我沒做什麽呀,我就....就給您繡物件兒....還有..還有看書,畫畫...”一個個字咬出來的。

“繡了什麽物件?”裴钺語氣平淡。

Advertisement

舒筠回想了下,臉蛋越發紅了,這一躁帶來越多的羞恥,她很努力地再次往他肩頭攀,帶着哭腔,“給陛下做小衣...容嬷嬷說上次做的不太好,讓我重新做....”

裴钺聞言眼神忽然深了幾分,帶着幾分嗔怪,“你也不知做的不好?”

那胯//褲做的太緊,他無處安放。

小姑娘很實誠的點頭,眼底含着淚,戰戰兢兢,“是..是不太好。”

裴钺伸出手,繼續磨着她唇角,“那現在知道了嗎?”

舒筠羞得快要擡不起頭來,嗚咽着趴在他胸膛想去求他,面頰大約燙得能當爐子了,

“知道了...”她咬着牙。

裴钺嗯了一聲,挪到了下身子,調整到更為舒适的姿勢,甚至雙手枕在腦後,看着她像是浮木一般無根飄搖,

他這一動差點要了舒筠的命。

她趁着他松手,連忙拱起腰身,一個勁地拽緊他哭着求饒。

裴钺卻不打算放過她,“你還做了什麽?看書?看了什麽書?”

舒筠被他轉移注意力,想了想脫口而出,“赤壁賦...”

裴钺悶出一聲低笑,“好賦,那你記得多少?”

舒筠委屈巴巴望着他,小臉泛着潮氣,“陛下,您這是要考較功課嗎?”

裴钺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舒筠哆哆嗦嗦順着往上爬,自以為得了逃出生天的機會,“好,那我現在去讀一遍,回來背給您聽。”扶着藤椅的把手想要翻下去。

裴钺輕而易舉将她給按回去,力道并不重,卻令舒筠無法動彈,“現在就背。”

身子動不了,心卻是在發顫,舒筠帶着被抓回來的羞恥,

“在這裏?”

“嗯。”

“就這樣背?”

“嗯。”

“我背不出來。”

“那就別下去了。”

“......”

舒筠氣得瞪他,只是這一眼毫無攻擊力,反倒像是暗送秋波。

僵持片刻。

“陛下給個能下去的法子?”

裴钺眼神黑沉,意味深長道,“你自己動腦子....”

舒筠慢慢回過味來,他并不是讓她動腦子。

太陽西斜,五色光芒将滿庭的花木鍍了一層綽約的光,沒錯,在舒筠眼裏一切是綽約而朦胧的。

明明是滿室書香,卻充滞着旁的味道。

她從來不知道裴钺可以壞到這個地步。

又或許是她将他深埋的壞給勾出來。

她想去夠他的脖子,卻因身高差距根本夠不着,她像是無支獨木,抑或是被他牽線系上的風筝。

憑她那點力氣如何能令他滿意,他偏生不管,就幸災樂禍看着她在泥濘裏掙紮。

在她力竭時,裴钺将她抱起去了內殿。

帷幕飄飄,琉璃窗外映着婆娑的光影。

舒筠睜開眼卻見天色已暗,舉起粉拳想去捶身邊人,卻摸了個空,環顧簾帳內,早已人去床空,這一日下午光耗在拔步床上,從未時到申時,整整兩個時辰啊。

她氣得将自己往薄衾裏一蒙,耳畔均是方才支離破碎的聲音。

新婚三日後,外命婦與皇親國戚陸陸續續入宮請安。

王幼君的母親寧興長公主帶着家裏幾個媳婦一道來坤寧宮拜見皇後。

先前幾日來的外命婦舒筠并不熟悉,說了不到幾句話,依着身份品階賞了一些綢緞珠寶便打發回去,偶爾遇見投緣的姑娘,舒筠也能多聊上幾句。

王幼君一進來,兩個姑娘便對上了眼,王幼君見舒筠一身霁藍點綴大紅牡丹花紋的翟衣,頭挽牡丹髻,溫容寧貴也顯出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度來,不由露出驚豔,長公主見女兒失禮狠狠掐了掐她掌心,氣得王幼君嘟了嘟嘴。

長公主與舒筠是熟稔的,自小看着她長大,自然比別人要親近幾分,只是規矩不可破,請了安落座後,一口一個娘娘,偶爾忍不住甚至喚出一句弟妹來,

長公主年紀比蘇氏還要大一輪,如今與舒筠平輩,怎麽看都有幾分滑稽,王家年輕的媳婦與王幼君就在一旁掩嘴輕笑。

長公主氣得斥責,

“娘娘面前如此不懂規矩,仔細陛下回頭治你們。”

二人連忙住了嘴,垂下眸。

舒筠獨自在皇宮有些悶,生出一個主意,“長公主,可否讓幼君在皇宮裏陪我兩日?”

王幼君自然是肯的,長公主卻是頭疼,“您與陛下新婚,若是幼君住進來,陛下指不定嫌她。”

舒筠稍稍紅了臉,“白日,白日陪我嘛。”

這話一出,衆人越發抿嘴悄笑。

白日留着王幼君,不就是說夜裏給陛下麽。

長公主也由衷喜愛舒筠的純真無邪,難怪皇帝疼到心坎上,她忍着笑道,

“娘娘若實在不舍得那小妮子,您就留着她說會兒話,待晚邊再打發她出宮,留宿是萬萬不成的。”

舒筠有些失望,卻也不能強求。

長公主識趣地帶着幾個媳婦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坤寧宮內便只剩下舒筠與王幼君,舒筠等人離開了,拉着她的小姐妹到了裏間的羅漢床上,屋子裏鎮了冰鎮,小案上擺滿了各色瓜果點心,有番禺來的荔枝,有西北雍州來的葡萄和蜜瓜,還有青齊的紅果,和西域的雪蓮果,顆顆個頭肥大,水汁飽滿,一盤子擺下來,有如盆景。

王幼君盤腿坐在羅漢床吃瓜,舒筠坐在對面陪着她,芍藥親自在一旁搖扇,王幼君自個兒吃了幾顆葡萄,也親自剝了一顆塞到舒筠嘴裏,

“外甥女孝敬舅娘,今後可全仰仗舅娘疼愛。”

“貧嘴!”舒筠咬下一口葡萄,白了她一眼。

王幼君笑吟吟的,邊剝葡萄邊問她,“太皇太後與太上皇對你怎麽樣?”

“太上皇可沒為難你吧?”

立後聖旨一下,太上皇是極力反對的,不過皇帝态度過于堅決,通過廢相設內閣,硬生生把朝臣的鼻子給牽住了,朝臣都不吭聲,太上皇獨木難支,自然也懶得去做惡人。

“沒呢,這兩日還給我送了幾只螃蟹吃。”舒筠用小鉗子夾起一塊蜜瓜塞嘴裏。

王幼君羨慕地啧了幾聲,“誰不知道外祖父把那池子螃蟹看得跟命根子似的,竟然舍得送給你吃,可見是真心待你好。”

舒筠笑了笑。

“那太皇太後呢?老人家沒拿皇宮的規矩來要求你吧?”

舒筠攤了攤手,“你多慮了,太皇太後固然擔心我耳根子軟,卻是交待我不着急,一切慢慢來,給我安置了幾個可靠的嬷嬷與掌印,替我打下手,再說,有陛下鎮着,誰敢糊弄我?”

“那就我就放心了。”王幼君吃了一會兒果子,不知想起什麽,興致缺缺,有些出神。

舒筠望着她笑,“你這是怎麽了?有心事?”

王幼君不好意思嗯了一聲,煩惱道,“那個成林,他竟然上門提親了。”

舒筠滿臉驚訝,“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你大婚後的兩日。”

“那你答應了嗎?”

王幼君眉目低垂着,語氣含糊,“我拒絕了。”

“為什麽呀?”舒筠不解問。

王幼君面頰一熱,“我與他...哎呀,我沒想着嫁他呀,”王幼君自個兒也有些迷糊,腦子裏亂糟糟的,“我喜歡的是陌上如玉的公子哥,怎麽可能嫁給一個軍中糙漢呢。”

一想起成林吊兒郎當的樣子,王幼君便頭疼。

舒筠眯起笑眼,打量她,“是嗎?既然不喜歡人家,那日在靈山寺,你為何瞧見他就撲過去了?”

王幼君這下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我不就是理虧嘛,他非揪着這樁事不放,我也是,當初腦子一熱就做了混賬事,哎呀,筠筠,我當時就是吓怕了,沒別的意思。”

“你錯了。”舒筠眼神篤定,“你就是喜歡他。”

“不可能。”王幼君否認地很堅決。

舒筠分析道,“人下意識的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想當初我與那裴江成定親,他若靠近了些我便立即退開,生怕他沾染了我,起先只當是害羞,可後來見了陛下,我第一回 便忍不住親了他,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心裏想親近陛下,所以,你不要誤導自己,你應該跟着內心的感觸走。”

王幼君見鬼似的地盯着她,“筠筠,當了皇後就是不一樣,一套一套兒的。”

舒筠氣得去捶她,“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

王幼君躁得難堪,攬了攬耳發,支支吾吾道,“我再想一想....”

“還有什麽好想的?”舒筠老神在在打趣她,“你閑來無事時,可有記挂他?是不是偶爾不高興,就要将他擰出來罵一頓出氣?這個人明明沒有沾染你,你卻無緣無故事事扯上他,見了面便跟點了炮仗似的要尋他理論?”

“一旦委屈了,又恨不得他幫你一把。”

“他若說了你幾句不好,你便格外在意,是也不是?”

王幼君愣了愣,舒筠就仿佛在她面前築起一道牆,她根本越不過去。

回想那日成林上門提親,她聽了後氣得要趕他走,男人雙手往門框一撐,筆直修長的腿攔住她的去路,那口薄荷葉嚼得正香,

“其實嘛,你這麽頑皮,嫁我這糙漢豈不正好?否則誰能兜得住你?”

王幼君被這話給氣得三日沒吃飯。

她哪裏是頑皮,她分明是活潑可愛。

王幼君越想越委屈,“他那張嘴太欠了,我若就這麽答應他,實在是便宜他了。”

舒筠便聽出這話外之音來,王幼君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只是還有些氣成林。

“這好辦,這事交給我,我替你敲打他。”

王幼君頓時眼神一亮,“好筠筠,你準備怎麽替我出氣?”

舒筠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又悄悄耳語幾句。

王幼君聽了捂着嘴狂笑,最後裝模作樣下了羅漢床,朝舒筠屈膝施禮,

“謝娘娘給我撐腰。”

當日傍晚,舒筠尋裴钺問了宮中禁衛軍輪值的順序,裴钺随口便答了,

“嬌嬌這是動了什麽念頭?”

舒筠軟聲軟氣趴在他懷裏,悄聲耳語,“陛下的侍衛過于輕佻跋扈,臣妾要替陛下治他。”

裴钺想了想,他麾下的将士能用輕佻跋扈來形容且舒筠認識的,也只有成林,他大概猜到什麽,并未做聲。

翌日午後,恰恰到了虎贲衛與羽林衛換防之時,成林先在禦書房請了安,正要去值房,卻見舒筠帶着宮人款款來到廊庑下。

成林趕忙低眉行禮,“臣給娘娘請安。”

舒筠雍容一笑,問道,“陛下可歇着了?”

成林回望了一眼禦書房,斟酌着答道,“陛下方才在假寐,不過陛下吩咐過,娘娘駕到任何時候都能進去....”

舒筠其實壓根不用問成林,成林也是客氣回了一句。

舒筠似笑非笑道,“這樣啊,倒是為難了,不過也不是什麽急事,有人求我指婚,我這不想尋陛下參詳參詳。”

成林一聽“指婚”,提了個心眼,目光往舒筠手裏拿的紅帖觑了觑,這裏頭莫不是家世名姓之類,他心中打鼓,

“不知是何人有這樣的福氣能得娘娘指婚?”

舒筠嘆了一聲,“還能有誰,可不就是東亭侯府的小小姐王幼君麽?”

成林心猛地一沉,忍不住咳了幾聲。

舒筠眨眼問他,“成将軍這是怎麽了?着了風寒?”

“沒沒沒....”他暗中啧了幾聲,頭疼得很,他也不是個笨的,好不容易遇着舒筠,若舒筠真的給王幼君指了婚,他可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于是他誠懇地再次拱手,“娘娘容禀,臣心慕王姑娘久矣,亦想娶為冢婦。”

舒筠假裝吃驚,“哦,這麽說,今日這紅帖裏還得加上成将軍的名諱?”

裏頭果然沒他。

成林心裏一時不知是何滋味,那小丫頭片子就這麽不待見他麽?

他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不知該如何作答,若任由舒筠進去與皇帝議親,可不一定落在他頭上。

“娘娘,臣是真心想娶王姑娘,這名貼嘛...”成林往舒筠手裏的帖子看了幾眼,言下之意是不必再送旁人的進去。

舒筠笑了,“喲,我昨個兒聽長公主的意思,成将軍也是無奈之舉,若是因為那日在靈山寺幼君一時失措逾矩,那成将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幼君性子頑皮,偶爾有些錯處也是能原諒的,她心裏可能是拿成将軍當穩重可靠的兄長來待,成将軍你說是也不是?”

每一個字都在戳成林的肺管子。

這哪裏是要給王幼君議親,這是來抽他皮筋來了。

成林知道症結在何處,自然是千認錯萬告饒。

舒筠也沒立即應下他,“成将軍曾襄助過我,我今日暫且給将軍這個面子,只是,若幼君還是不肯,我便不能再耽擱她。”

成林連忙道是。

這一日當值心裏就沒那麽痛快,琢磨着得如何哄好那小祖宗。

夜裏二更天下值,顧不上回府歇着,擰着小酒上了王家門,東亭侯與長公主早就歇上了,唯有四少爺書房還亮着燈,仆人只能将成林引入四少爺處,成林上門提親被拒的事,四少爺門兒清。

成林是禦前紅人,軍功卓著,可惜家中無父無母,門庭不顯,論身份配不上王幼君,四少爺倒不是嫌棄成林,只是這無論如何得王幼君首肯。

見他眼下跟個醉鬼似的,賴在王家不走,也覺得邪門。

四少爺遣個婆子悄悄問王幼君主意。

王幼君只給了兩個字,“趕走。”

四少爺也不能真趕,問他要不要去客院歇着,成林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裹的餅子,“我此來別無他意,就是路過街頭攤販,忽然記起小小姐少時愛吃蔥油餅,便捎了個來。”

四少爺莫名有些心酸,将他留了下來。

翌日天還未亮,成林離開了,卻在王幼君晨起準時給她送了銅鑼街東客來家的湯汁小籠包,王幼君這嘴饞的勁,差點就松了口。

成林也不急,只要閑暇,便來王府站班,偶爾還能逮到老侯爺,陪着老人家排兵布陣,成林功夫那個叫爐火純青,老侯爺多年不上戰場,有些意動,遂讓成林陪着他過兩招。

成林就靠着這手溫水煮青蛙的功夫,成功取得王氏雙親同意。

“無父無母是單薄了些,可也有好處,無人拘束你,家裏內內外外都由你做主,你豈不自在?”

王幼君見好便收,同意了這門婚事。

婚期定在九月初八,成林畢竟是朝中新貴,又是聖上與皇後賜婚,臉面極大,他在滿朝文武的恭賀下,風風光光将人娶進門。

好不容易熬到客人散去,成林喝得一臉熏醉回了後院,先喝了一碗醒酒湯,又去了浴室更衣洗牙,待回到洞房門口,

紅绡簾帳被垂下,将拔步床內的光景掩得嚴實,唯有一道窈窕淑影綽綽約約。

他眼神一定,喉結翻滾,“夫人?”

只見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從裏面伸出來,

“将賬簿庫房鑰匙均交出來,否則別上婚床。”

成林看着那細嫩雪白的掌心,心裏一陣哆嗦,這會兒別說是賬簿鑰匙,拿命給她都成,他一面吩咐管家去取鑰匙賬簿,一面抽開腰帶往床上一撲。

王幼君也是有幾分功夫的,她一個利索翻滾,躲開成林,成林撲了個空,納罕地看着她,只見美人兒一身粉嫩的寝衣俏生生歪在牆角朝他招手。

成林探手去抓她,王幼君再次側身飄開。

方丈之地,成林真要擒她易如反掌,不過是陪着她玩。

等到她精疲力盡,便是入虎口的羊。

成林不如裴钺有城府,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光顧着樂,一時沒能把握住分寸,可把王幼君折騰得下不來地。

翌日王幼君循例入宮給皇後謝恩,抱着舒筠的胳膊哭得死去活來,

“我要和離,這一夜光顧着疼了,那個混賬毛手毛腳,我肺管子都險些被他戳出來。”

舒筠哭笑不得,和離鐵定不成,舒筠尋皇帝拿主意,皇帝聽了表情很是難以形容,愣是将當初在帝後大婚上沒派得上用場的淨事房嬷嬷公公們,全部給遣去了将軍府。

夫婦二人各占據一個院子,一人面對三位公公,一人被兩位嬷嬷給簇擁着,開始悉心教導房事。

一要循序漸進,二不能縱欲傷身,總之無處施展拳腳的宮人,将內廷招數全部用在這對新婚夫婦上。

成林曉得昨夜自個兒理虧,喝了些酒失了方寸,今日有心彌補,上床時便老老實實先躺下來,

他枕着枕巾,修長挺拔的身軀卧着一動不動,如同被馴服的猛獸,溫順地看着王幼君,

“今夜我躺好,任你折騰,你把昨夜受的苦全部還回來便是。”

王幼君:“.....”

我信你個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