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主體5+·
蘇梓之前确實不追星。
但她現在也是真的在“追星”——追着要把“星”弄死。
此“星”指“外星”。
雖然她時刻想用馬甲沖上太空跟它們互A, 但看着主線任務的進度條就知道,憑她現在的實力上去也是送。
況且蘇梓從未小瞧過它們。
人類用智慧填平時間的溝壑,将文明推到了一個又一個嶄新的高度, 創造了瑰麗輝煌的歷史。而在發展的過程中,他們并非沒有遇到過災難, 地震、洪水、隕石等, 這些都留下過刻骨銘心的傷痛,但也都沒能澆滅人類文明的火種。
人類歷史本就是一部複雜曲折的進化史。
……但是這樣璀璨奪目的文明、這樣堅強不屈的火種還是被毀滅了。
被“宇宙高等文明”。
所以作為人類的蘇梓怎麽敢小瞧它們。
她最初根本就不相信系統的話,覺得濃濃的荒謬感撲面而來,什麽“地球被捕”“人類滅絕”“救世主”, 聽着就非常扯淡, 直到她親眼見到了變異, 地球的物種被輻射扭曲成不可名狀的惡心, 她才在巨大的幻滅感中接受這确切存在的事實。
而随着了解的程度加深,蘇梓也明确了自己最初的猜測。
所謂的宇宙輻射是被控制着的、用來消滅人類的武器。
先是分散在世界各地, 輕描淡寫地殺死一個人、兩個人、一村人,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削弱邊緣。
然後再逐漸擴大, 到一座城市、一個省會, 讓如影随形的恐懼成為利器, 刺穿人類的靈魂。
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磨掉人類反抗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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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實力非常強大又小心謹慎的敵人, 足以令人絕望。
蘇梓沒有猜錯的話, 它們很可能還在監控着地球。
就像她用馬甲所說的話一樣——太陽和月亮都是它們的眼睛。
所以她不能過于肆意, 而且還得用反派馬甲來“自相殘殺”, 以此降低它們的戒心。
這場小心翼翼的博弈戰, 除非地球實力上升到足以抗衡的程度,否則決不能露餡!
……
蘇梓雜七雜八地想了一堆。
她意識到, 自己似乎有點緊張。
不同于之前,這次的事全部都是真正的狠角色搞的。
‘是,會有死傷的吧……’
蘇梓虛虛地盯着手機,不自覺地咬着腮肉,讓它湧出一陣陣的疼。
她挑了個光點點開。
光幕頓時投落清晰的畫面,将驚慌失措的人群呈現出來,纖毫畢現。
有躲在家中的人捏着手機瑟瑟發抖,擡眼卻在桌上的狹小的水杯中看到一張臉。
很難形容這張臉的美醜。
知道它的五官次列排開,似乎還帶着溫度的皮輕輕扯動水紋,露出一個微笑。
仿佛有驚雷在腦中炸開。
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出去!
‘你死了。’
這道聲音伴随着門砰地撞在牆上的聲音一起在耳邊響起。
“不!我沒死!我不想死——”
“救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
他随手拽住一個人,他的臉皮因為恐懼顫抖得就像被敲擊後的鼓面。
被他拽住的人吓得臉色慘白,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胳膊上如鐵箍般的手,他喊道:“你想讓我怎麽救你?!你說啊!”
男人驀地安靜下來。
他眼裏充滿祈盼,小心翼翼、一字一頓地說道:“請告訴我,我,還是,活着的。”
如果不是怕他跑掉,這個男人似乎能立刻跪下來哀求。
被他拽着的人咽下口水:“你當然還活……”
他的話戛然而止。
男人逐漸亮起來的眼睛裏倒映出他突然變得恐懼的表情,他的嘴唇劇烈顫抖起來,就像在跳之前網上流傳的抖臀舞一樣,上下碰撞,輾碎喉嚨裏冒出的字詞。
“你,哭了……”
男人茫然地重複道:“哭了?”
怎麽可能呢?!
他絕對不敢哭的。
但是為什麽臉上濕漉漉的呢?
好奇怪啊。但他是肯定不會哭的,因為哭了就會死啊。他不想死,他還沒有跟女朋友求婚呢,他爸媽還沒見過未來兒媳婦呢……他肯定不會哭的。
混着血絲的水順着他的脖頸,一直淌到他的腳。
他固執地重複道:“我沒哭沒哭沒哭……”
一直到幹涸的喉嚨無法支撐,能發出嗬嗬的氣音,最後在喉管崩出一個漆黑的窟窿。
他的手幹得就像蜷縮的雞爪,牢牢的抓住似乎是救命稻草似的的衣服。
而被他拽着的人已經抖抖索索地脫了衣服,紅着眼睛,連頭都不敢回,朝着外面跑去。
但是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
……
蘇梓看得心口郁氣橫生,她将嘴裏咬得破破爛爛,腥味溢散。
系統已經放棄等着張文林他們的“觀後感”了,專心地陪着她,細膩的絨毛貼着她的手,傳着柔軟的暖意。
【宿主,要不我們別看了?】
【總是要看的,這樣才更明确外星人到哪步了,】蘇梓咽下血水,露出笑容,摸了摸系統,【沒事,別擔心。】
她的笑容無懈可擊。
似乎真的沒事。
但就算是不算聰明的系統也知道是假的。它沒反駁,是蹭了蹭她的手心,抱住她的手指:【好。】
蘇梓重新看向光幕。
盡管透着漫長的空間,但她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遠比在場的人要多多了。
她看到長發覆面、形如焦木的婆利蘭①藏着水裏,仰着頭,朝着人,張開粘膩的烏黑的嘴,接住水,發出貪婪的吸吸溜溜的聲音。
等喝幹後又順着下水管道攀爬,尋找下一個目标。
蘇梓聽見它在喊:水,更多的水!
發現家裏不安全後,越來越多的人跑出家門,在婆利蘭焦黑的眼珠的注視下跑出小區。
婆利蘭憤怒地撲下去,忍受着短暫的灼燒的痛苦,撲到人身上,像蟬戳破樹皮汲取樹汁般咬破溫熱的皮膚,吸食着混着血的水。
被它撲上的人甚至來不及跑,便在茫然中快速縮成了人幹。
尖叫聲更為慘烈。
警車砰地急速停下,警探們直接抄起槍下了車。
他們在車上已經初步讨論過了,明确這很可能是像迷霧之城一樣的“異常”。
“警探來了!”
“快!去找警探!”
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朝着警車的方向蜂擁過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人停住腳站着是那麽地突兀。
警探們立刻戒備起來。
有位警探感受到了微微的灼熱,這不太像正常的溫度,更像是……在炙烤什麽東西。
她迅速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麽特殊東西。
但這個像花一樣逐漸萎縮的人的腦袋右邊的空氣确切地扭曲了一小片。
警探的手比腦子更快。
砰——
子彈掠過耳邊,直接射中後面的牆。
……
“打中了?”
原本茫然地站立着人動了,踉踉跄跄地走了幾步,看向警探的眼睛迸射出強烈的希望和存活的欲/望。
有警探立刻拉着他快速後退。
砰——
又是一槍。
在掠過警探脖頸時,他聞到了一瞬熾熱的焦糊味。
不是子彈的味道。
他立刻喊道:“不是巧合,确實打中了!”
最先發現異常的警探立刻肯定自己的猜測,喊道:“它的溫度很高,注意看空氣!”
在一片寂靜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如探照燈般掃視着周身的空氣。
可空氣的波動能有多大。
警探們警防死守,卻還是有好幾個人中招,甚至還有警探,短短十幾秒他們便幹瘦了一大圈。
“它在跟着撤退的隊伍,這樣不行!”
“要是去了人群更加密集的醫院……”
“可惡!”
“不要洩氣!迷霧之城的事件告訴我們,它們是有弱點。”
“它需要水,難道是以水為生?”
“子彈打中了,但是對它的傷害不夠,應該是吓到了它。”
“說明子彈是有可能會傷到它的。”
“如果不是子彈本身……以水為生。難道是溫度,火藥,火?”
“先試試。”
最方便試的就是火。
在捕捉到空氣波動的瞬間,警探朝着無形的目标丢出打火機,子彈與打火機碰出大片燃燒的火焰,在橙色的火焰中一個扭曲的形狀顯得格外紮眼。
它在火中激烈地掙紮,然後摔在地上,滾出一群粘稠的黑泥。
它怨恨地盯着警探們,身形倏忽消失,然後砰砰砰地急速攻擊。
不僅僅是速度而已。
放棄喝人體裏的水,它便可以操縱水往同一個方向流。
有警探全身的血沖到手,皮膚像吹爆的氣球似的砰地炸開,血肉灑了一地。
盡管他很不想,但是慘叫還是脫口而出。
“用火畫圈,別讓它動!”
這顯然是理想化的戰術。
最終還是幾位警探同時開着漏油的車進行圍打,才成功在它身上燃起經久不息的火焰。
幾位警探閃躲不及,後背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但是,它,還沒死。
它在火焰中翻滾嚎叫,想跑,又被更可怕的□□逼回去。
它能死死地瞪着警探們,一旦他們躍過安全距離立刻操縱水流讓他們自爆。
這場持久戰一直熬到第二天。
一直熬到地上的血已經被烤幹成大片大片的焦褐。
火焰中那個扭曲的身影才慢慢停下,蜷伏着成為一根木頭似的的形狀。
警探們不放心還在盯着燒。
但蘇梓知道,婆利蘭已經死了。
對于人類,婆利蘭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對于外星人而言,這并不算什麽。
看來之前的種種暫時沒引發它們警惕。
蘇梓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恍惚間疼得有些厲害。
她攥着手,茫然地想到:那用馬甲走正邪兩派對抗的這條路看來是對的。
慢慢茍吧。
蘇梓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我遲早成為神經病。’
她這樣想着,慢慢閉上了眼睛。
而【陸楓】也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敲了敲桌子,困倦地問道:“抱歉,插句題外話,我有個問題,我們國家這幾次動靜都不算小,其他四國有什麽反應嗎?”
“……很可惜,沒有。”
沒有反應,才是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①婆利蘭,又名食水鬼
我選的是我覺得好聽的這一個
記載中,它遠遠沒這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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