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狼王令3+·
說實話, 這兩句話之間并沒有什麽嚴謹的邏輯關系。
但何老頭的語氣非常篤定。
就好像他親眼看見了B國那群讨人厭的好戰分子嗷嗷叫地沖上來挑釁。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話也完全沒有問題。
因為狼族的确是山林野狼修行而成的精怪, 而B國也的确是仗着神明臨世,嚣張肆意地想要侵吞A國。
國際形勢就像是海洋, 表面上越是風平浪靜, 內裏醞釀的風暴就越可怕。五國都心知肚明,這段時間的寂靜不過是互相的試探和蟄伏,在新時代徹底來臨之前,搶占先機才是王道。
B國敢首先跳出來, 自然也有他們的倚仗。
也或許他們不得不跳出來。
如果想要依靠神明, 那麽作為信徒, 就得獻上完整的靈魂, 以絕對的忠誠為神明的榮耀加冕。
這是杜澗說的。
他作為神眷者,自然理解得更為透徹。
所以別看他看起來斯斯文文, 一副冷靜睿智的模樣,實際上骨子裏也是十足的狂熱分子。
而他一來到邊境, 就感受到了濃郁的壓迫感。
他的心髒怦怦地急速跳動。
他甚至看見了一雙眼眸在空中緩緩睜開, 銀白色的眼瞳恍若無物般平靜冷漠。在那一瞬間, 他有種被完全剖開的窒息和痛苦感,靈魂的每一個角落都赤/裸/裸地被曝光, 戰栗感猛地喚醒火焰般的神力。那雙可怕的銀色眼眸漸漸消失, 但也燙傷了他自己。
他的獨立意志仿佛被碾碎, 完全變成了傻子, 唯有淡淡的橙紅火焰在眉心搖曳, 才保住了他的靈性。
特組巡邏時把在雪中呆滞望天的他撿了回去。
幸虧之前因為“逃稅”被“抓”,所以他在特組也算是混了個臉熟, 才不至于被當成是本地智力有障礙的人而被送走。
所以秦柒衣她們才能及時救他。
所以很幸運,杜澗現在智力沒留下後遺症,就是偶爾會出現朦胧的幻覺。
這才是神明真正的實力。
不過是冰山一角,便能窺見衪無可撼動般的強大。
所以這段時間,杜澗一直都乖乖地呆在帳篷裏冥想。
直到今天。
帳篷的門被掀開,伴随着風雪,幾道人影走了進來。
“哎呦,這裏暖和。”
這聲音很陌生。
“您覺得暖和就好。何老先生,您和它先在這歇會腳,我們去準備車子,待會和您一起回去。”
韓邗的聲音是難得的溫和。
“放心吧領導,我就在這呆着,哪都不去!我知道,我都懂,要保密。”
他們又說了幾句。
然後門再度被打開。
帳篷裏便只剩下杜澗和這位老先生……以及一頭,狼?
“圍脖,你好些沒?”
“我好多了。”
行。
破案了。
果然不是普通的狼。
不過它顯然是受傷了,說話時溢散出淡淡的血腥味和靈力,像沒修補好的桶。
這傷和杜澗受的傷略有相似。
杜澗緩緩睜開眼睛,他眼底赤紅的火熱烈地跳躍着,然後逐漸淺淡,化為眼瞳周圍的一圈金紅。
他拉開遮擋的窗簾:“老先生?”
“哎呦!”何老頭吓了一跳。
他的手往懷裏一伸,就想摸菜刀。
但他忘了他的菜刀被那個變形怪物給毀了。
所以他摸了個空。
但這是好事,因為眼前這突然鑽出來的小夥子顯然也是部隊的人,那麽帳篷裏的氣氛也就并沒有因為突然蹦出來的菜刀而變得怪異和僵硬,而依然是溫暖熱情的。
何老頭假裝在懷裏抓癢癢。他一邊抓,一邊笑:“領導好!”
杜澗趕緊擺手并簡單地介紹下自己。
何老頭很高興:“原來你也是被部隊救下來的,真巧,我們也是!”
他摸了摸狼頸。
蔫蔫地趴在地上療傷的狼蹭了蹭何老頭的手心,然後沉聲道:“你碰到的就是真神。衪看到你了。你能活下來,說明你也不簡單。”
杜澗皺眉說:“你這麽肯定就是真神?”
“當然,因為狼王就是死在了衪的手上!”
狼的嘴角又滲出點血沫。
生死裏走了一遭,何老頭對它的感觀顯然好了很多,現在居然心疼地說:“少吐點血吧,這一身子血都不夠你吐的。明明剛才領導給你治好了,現在又吐了。什麽真神假神的,現在都不是你們兩個傷員該擔心的事。再說了,有什麽好怕的。”
何老頭恨不得喊部隊狠狠打,最好能直接打到B國首都去,讓他們以後都只能縮着脖子做人。
他反正是絕對相信國家和國家的部隊的。
何老頭生動形象地诠釋了一句話,不知者無畏。
他還念叨着回去要讓老伴煮骨頭湯,給圍脖補身子。
愣是把圍脖念叨得睡着了。
這個幹癟卻機智的小老頭才挪到杜澗旁邊,輕聲問道:“哎,小夥子,你們剛才說的那個真神,跟電視裏的妖怪是不是差不多,就是厲害些?”
杜澗想了想。
在亂造殺孽這方面,電視裏的妖怪還真比不上現實裏的真神。
他照實說:“是差不多,但是比妖怪厲害多了。”
何老頭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他嘆了口氣,嘴裏嘟囔着太過含糊的零碎字詞。
杜澗有心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還是何老頭自己調整好心情,反過來安慰他:“小夥子,你別怕,我們這邊也不差。”
杜澗笑了笑:“您放心,我知道的。”
空了拉開門,只把頭伸進來:“老先生,車弄好了,咱走吧。”
“好嘞,圍脖,咱們回家喽。”
……
車,當然比人快。
如果不是何老頭年紀太大,身體吃不消,他們還可以更快。
不過秦柒衣他們已經提前去了。
所以空了他們也就能遷就老人的身體,慢慢來。
空了是個話唠。
何老頭也是個話唠。
兩個話唠撞在一起,顯而易見,車裏的氣氛非常的熱鬧活潑。
但有時候也會安靜下來。
譬如說那些奇怪的東西冒出來的時候。
何老頭的世界觀算是徹底重塑了。
當然,極度震驚之餘,他也挺開心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近距離地看到那些厲害的武器。
透過籠罩着車的薄薄的防護膜,何老頭能清晰地看見,槍口迸射出彩色的煙霧,細細的線纏成幾股鎖鏈,将那些怪物打得皮開肉綻,像裹着面包糠似的子彈一下子便能爆掉怪物的肢體。如果是要害的話,這子彈便會被擋住,像鑲嵌在軀體上的奇怪的發光寶石,然後砰地爆開……
手段層出不窮。
花樣千奇百怪。
就像一場視聽盛宴。
盡管何老頭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但他也看得熱血沸騰。
恨不得在旁邊鼓掌揚威。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坐在另一輛車上的韓邗心裏很清楚,他們的速度已經被完全拖慢了,想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基本不可能了。
好在秦柒衣他們趕去了。
“韓隊?”
韓邗眼神一凝,手穿過防護罩狠狠撕碎了撲上來的一團史前蠕蟲般的東西,腐蝕性的液體頓時像瓢潑似的澆在他手上,騰起濃濃白煙。
韓邗面不改色,收回手。
再毒的東西能比千年的僵屍毒嗎。
他朗聲道:“專心對付外面的敵人,然後再趕路。”
“是!”
何老頭似乎聽到點動靜。
他費勁地轉身往後看,但他啥也沒看見,倒是看見了鵝毛大雪又開始紛紛揚揚。
其實今年地球上哪哪都熱。
他們這裏也是一樣,十月底都不見雪。
如果有細心的人算一算,就會發現,雪是從部隊駐紮的那一天晚上開始下的。
但何老頭并不是細心的人。
所以他只感嘆了一句:“又下雪了,不知道老婆子他們吃晚飯沒有?”
他還惦記着請領導他們吃飯呢。
……
但其實施婆子這邊也出了問題。
她的行動力并不弱,但她帶着兒女想要出門躲起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這個女人好看得就像仙女下凡。
但施婆子覺得她有點像假人。
施婆子的心髒也像有心髒病的何老頭一樣,蹦得又急促又扯出陣痛。
“你,你想幹什麽?”
“你想要什麽?”
“我想讓你走遠一點。”
“名,利,永葆青春,長生不死,萬人景仰……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能達成。”
“我,我的願望就是你離我們都遠一點,別碰我們。”
“與我為敵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你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那個東西搭上生命,它什麽也幫不了你,而我可以。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就會擁有一切。”
“……”
施婆子算是明白了。
這人根本講不通!
但她又不敢說得太狠。
她只能快點想有哪些防身武器。
說實話,她和何老頭都以為,沒這麽快能找上門,所以也沒提前演練一下,幾個孩子也都像二百五一樣,呆滞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敢插嘴不敢動。
施婆子也不敢亂想。
她謹慎得很。
生怕這家夥能讀心。
眼見在一片沉默中,這個女人的眼睛泛起一片神聖的瑩白,地面上逐漸蔓延出可怕的黑色陰影。
施婆子只好說道:“可以,我去拿。”
見這個女人停滞動作。
施婆子趕緊拎着幾個蠢家夥回家,然後裝模作樣地翻箱倒櫃。
她本想拖延時間,但剛找一會,眼一瞥,就發現那個女人就站在窗前,臉清晰地映在窗戶上。
這畫面,長得越漂亮才越恐怖。
施婆子手一抖,櫃子門砰地關上。
被藏在衣櫃裏的長大了一圈的毛團被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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