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記憶迷障
白芙蓉真是小說家一道最喜歡的人!
有爆點!人設硬!賊能搞事!腦門子比金剛鑽還硬,有她的地方就絕不會波瀾不驚, 有她的地方一定驚心動魄!
這話, 自從在臨月城認識了白芙蓉之後, 楚月禾不知道人前人後說過多少次。
她生性愛財如命,三觀禁金般硬又正, 手段出其不意狠辣老道, 面容明豔奪目, 這樣一個十三州多少年不出的風雲人物,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修為, 不會定點法力。
如此矛盾, 如此精彩, 白芙蓉的短短十數年生命仿佛旁人的百倍生命濃縮。
這點點特色, 任何一處發揮到了極致, 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都是值得的小說家修士大書特書的人物,別的不說, 随便一個這樣的人出現在人群中,都有極大潛能成為暴風眼。
而白芙蓉,竟然兼具這麽多爆點。
讓人如何不喜歡。
十三州修會人馬中, 楚月禾和同門師姐何侃閑谝幾句, 咬着金筆運足遠目術,使勁夠着脖子看烏泱人群最前面——
清天門孔家的人馬, 孔慈穿着孔家的藍白長袍緩步走在孔繁秀身後, 覺察到了遠目術落在自己身上, 他并不以為意,跟着最前面的喬六神一步步走進芥子江中。
楚月禾:“……”
楚月禾又使勁回頭,果不其然在‘無窮遙遠’的後邊,看到了載歌載舞的星際酒館一行人——這幫子大佬正跟着白福貴唱着走調的雁蕩山求偶調,搔的前面方陣的一個修士面色發紅。
修士:忒,不要臉。
遠目術帶來的觸感像是風般輕薄的紗衣,飄飄臨頭,李不咎眼神一凜,鶴目擡起,楚月禾趕緊收回眼神,心中默念禱告——
希望這位妖怪大佬不要介意不要介意,不然下次再找白掌櫃唠嗑,就要被下鍋煎成鍋貼了。
李不咎:呵,放心,白芙蓉的廚藝做不來鍋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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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蓉:……
師姐何侃在一旁挽起頭發,粗眉一挑笑問:“如何啊,月亮,你那孔家少爺和黑森林村姑的騷情故事,編的怎麽樣了?”
“去,什麽村姑。”楚月禾反駁道,白芙蓉那麽叼,村姑可形容不了她:“還有,什麽騷情故事,我記得每一筆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何侃撇嘴,擡頭望空中,散發萬丈金光的仙府防禦陣如雞蛋殼,在雍州州主隆隆聲念動咒語的聲音中,緩緩打開,大地震動,水霧翻騰江河倒轉——
“乖乖,真是奇觀。”
何侃低聲道一句,分神問:“好吧,那孔家孔慈和白芙蓉還有下文嗎?”
楚月禾也被眼前創生天地般的壯麗奇景震撼,愣了一會才答道:“不知道呢。”
“白掌櫃個性挺坦蕩,我覺得現在他倆這斷交的樣子,應該不是白芙蓉這邊的主動行為。”
何侃歪頭,瞧着最前面喬六神高聲誦讀目前采集到的仙府信息,又重複了一遍各方勢力允許進入的人數,她嘁了一聲:“這孔家真的是…唉,雖然不是一道,争奪資源什麽的也不好說對或者錯。”
“但是——對,就是幾個月前的開山酒啊——你說了堂堂正正選,又為什麽搞暗中款曲拉咕雍州的事情呢?”天下人面前丢臉很有意思嗎?何侃心中不屑。
楚月禾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一句‘看似郎有情妾無意,然則朗情如山泉,徹骨寒冷冬來成冰。’寫完,才擡起頭來解釋道:“也不是吧。”
“師姐你捋捋時間軸,雍州芥子江歸雲仙府出現的時間…在孔家公布開山酒從十三州選擇之後呢。”
“微妙的時間差,唉,不過,行的不正就是不正。”
喬六神的話言猶在耳,各方勢力雲集分成各自方陣,芥子江水波浪滔天,金色光罩悉數碎裂,刀劍碰撞聲響起,白芙蓉大眼一掃,前面門派都掏出了各自的家夥,她想了想,沖身後夥計們喊道:“兄弟們,我們也抄家夥。”
除了白福貴抽出穿雲劍,其餘大妖通通保持着棺材臉,一動不動。
白芙蓉:“……”
白芙蓉難堪的咳了一聲,小聲說:“你們真不給面子。”
陳玄商歪頭說小掌櫃我沒有武器噠,李不咎嗤笑,陰三峤想了想,化作人身,當作給白芙蓉的話一點回應。
白芙蓉拍拍黑衣少年的肩膀,“還是小喬對我好。”
人群走動,一個個走下芥子江,濁黃江水徹骨寒冷,墨黑色的仙府安靜伫立江水渦心,修士的腿腳攪動江水,白芙蓉聽着前面的人議論,才知道這仙府周圍被府主設過監制,無法禦劍或使用法術靠近,只能徒步。
這麽多年了過去了,府主的禁制還是無法破解,當真是個人物,白掌櫃心中點頭。
喬六神在最前面朗聲開口:“各位,仙府入口近在眼前。”
“關于府主的傳說,目前經過多方讨論,最可靠的一種說法是歸雲仙府曾屬于前朝陰國師。”
“衆所周知,陰國師思慮久遠,為大唐護國祚數百年,擅機關陣法禁制,長占蔔天象未來,生前就有言論稱‘為萬世子孫計,我的就是大家的’。”
“據此,我們判定,歸雲仙府極有可能深具寶藏卻危險程度不高。”
到此,果不其然,人群騰起一陣低呼聲,一些小門派的人面露喜色。
喬六神看在眼中,心中點頭,邊走邊高聲道,歸雲仙府的墨色屋檐投下陰影,逐漸覆蓋住了雍州州主:“入了仙府,萬事小心。”
“大家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也許我們會同仇敵忾走到最後。”
“也許我們會頃刻被陣法分散。”
“大家都要警醒着點。”
衆人齊聲應好。
浩大仙府宛如魔山,在低空拂下陰影,覆蓋了一個個走進的人,安靜地注視着每個修士,無論仙魔妖,就像當年沉穩寡言的陰國師。
一步邁進空曠的大殿,李不咎擡頭,望着陰影和陽光交融,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
屋宇檐角刻着陰國師的标記——一筆做圓龜甲,兩筆交叉,三筆做占蔔,青銅色的圖标,伴着歲月流逝,現在已經剝脫掉落成了半青半黑的顏色。
回憶翻湧在腦子裏,李不咎看着這樣式熟悉的唐宮,雕廊畫棟,沉樸大氣,筋脈中的氣血逆沖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他與國師并不多麽親近,如今卻在這半熟人的舊宅中深陷回憶不可自拔,想來真是可笑。
大明宮漫長的宮道,鋪着灰色的磚石,兩側紅色高牆承接豔陽沐浴月光,夕陽神将執行過多少次任務就行走過這條路多少次。
再也沒機會了,再也沒有了。
我的朝代她亡了,真的亡了。
有聲音在李不咎心中低沉卻清晰地說着,他閉上眼睛。
……
腳掌丈量朱紅色地磚,上面刻着精致的鳳凰紋樣,栩栩如生,白芙蓉掏出紙筆拓下紋樣,心道【王朝酒】系列推出的時候,就用這個花紋做壇!轉過頭來,看到李不咎背身抹臉,“不咎,你好些了嗎?”
李不咎身形一僵,背身譏諷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不好?”
兩只眼都看到了,白掌櫃心中撇嘴,不答反問:“沒事就好呀,那,鶴大仙方便看看這周圍的陣法不?”
“咱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裏打轉轉吧。”
李不咎聞言心中一驚,四下掃視,才發現衆人從進入仙府就入了陣,各方人馬通通不見——也不知是真的不見還是陣法障目讓你不見,酒館一行人均陷在一處,卻表現各不相同。
“記憶迷障。”李不咎出聲,“國師很擅長惑人心智。”
白芙蓉聞言思量,随後點頭:“說的有道理。”
李不咎奇怪望她,“你怎麽沒事兒?”
白芙蓉無語,“什麽叫我沒事?”
“我心魔不重,就叫我沒事兒嗎?”說完她指着旁邊活蹦亂跳的陳玄商:“雞仔沒事兒是因為他誕生至今全靠天份修煉,沒受過什麽挫折,沒有心魔。”
說完,她指着眼神混亂抱着穿雲劍嗷嗷叫的白福貴:“福貴哥畢竟是個人類,業障總歸還是有些的,正常。”
李不咎瞧了一眼渾身僵硬的陰三峤,他人形立在原地,宛如木雕,直勾勾望着虛空一點,眼珠子紅的滴血,瞳孔已經擴散到了整個眼球,看一眼就讓人頭發爆炸——
真是難得,都入障成這樣了,還能控制行動,不會傷害他人,不錯,仙鶴大妖心中點頭,對白芙蓉道:“甭費心了,這記憶迷障你解不開。”
“能走出來一會就走出來了。”
白芙蓉盤腿坐在地上,拽拽頭發:“要是走不出來呢?”
李不咎冷漠道:“那就永遠輪回在記憶漩渦中,很公平的。”
“這點心魔都掙不脫,談什麽得道飛升。”
四周大殿空曠無聲,白芙蓉嘆口氣,“別這麽說。”
李不咎冷笑:“本就是如此。”
可陰三峤是神獸,重重輪回,不知心魔多少,若此生去破前世心魔,公平還是不公平?白芙蓉暗道,運足力氣給了陰三峤一個耳光,啪的脆響,打的她手疼,陰三峤毫無反應。
白芙蓉:“……”
白芙蓉拽住四處亂跑的陳玄商,随後兩人勾肩搭夥狼狽為奸,在陰三峤周圍一圈開始點火。
這可是能燒化禁金的神火,眼看着洶湧橙紅色火焰竄了起來。
李不咎:“……”還真是個辦法。
李不咎眼尖的發現,随着白芙蓉一巴掌,陰三峤臉上落下一片濃重血色。
這肯定不是抽耳光出來的血。
李仙鶴細看,果不其然在忙着扇火的白芙蓉手心發現了一串月牙形的血痕,傷痕之深,血流了一手。
這女人慣常不說實話,李不咎心中道。
她哪裏是心魔不重,她分明是硬生生靠自殘掙脫出了迷障。
夠心狠,夠魄力。
一個凡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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