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噩耗
關于歸雲鏡的話,白芙蓉表面相信, 實則心中半信半疑。
當然, 這些她都沒有表現出來——畢竟身處別人的地盤,太過于鋒芒畢露的質疑, 那就是找死。
歸雲鏡坐在碗裏絮絮叨叨地接着說, 白芙蓉似聽非聽, 暗中覺得棘手。
星際酒館此行本身就是來占個小便宜圖新鮮,吹一波名聲就完美了, 誰也沒真想介入到歸雲府最核心的争奪中。
歸雲鏡是神器, 俗話說沒有雞肋的神器, 只有雞肋的人。
就算星際酒館一行夥計個個法力滔天,但是現在身處府中的也都是三界各方大勢力的領頭人。
一對一,沒勝算, 更別說一對多了。
白芙蓉垂眸思索,問道:“那鏡子, 如果時候到了, 你要去各方勢力前面露臉嗎?”
歸雲鏡大佬樣回答:“當然要。”
“給了別人眼饞的機會, 總不能一路折磨到尾,啥都不讓看吧。”
“花魁名妓都沒這麽惡心人的。”
白芙蓉:“……”
白芙蓉笑道:“原來你還知道惡心人啊。”
陰三峤和李不咎合在一處,不知道在拐角處低聲聊些什麽,不過一行人中就數他倆對前朝了解最深, 白芙蓉也懶得打聽, 擁有共同傷痕的人可能共同語言也會多些——這會陰三峤若有所感, 擡起頭來, 眼神掃來。
歸雲鏡猛地一抖,随後裝沒事兒人。
只見陰三峤死死盯着白芙蓉的‘空碗’,片刻後收回目光。
Advertisement
歸雲鏡心中暗松一口氣。
白芙蓉好奇地問:“怎麽了鏡子,你害怕他?”說着白掌櫃指了指氣勢很強的黑衣小玄武。
“放、放屁!”歸雲鏡嘴巴都不利索了,“誰怕他一個…”話說一半,歸雲鏡又咬住舌頭,心中痛罵這一眼望過去就看見了那個渾身黑的小崽子前世今生——日狗,那是誰,這小子上一世是誰?怎麽他娘這麽眼熟?
陰國師:就是老怪我。
歸雲鏡:……嘤嘤嘤。
不遠處陰三峤談話間一直留心這邊動靜,他總覺得方才白芙蓉的手旁有怪異的能量波動。
于是他又看了一眼,然而,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歸雲鏡這下得意了。
哼哼哼,讓你上輩子使喚我,這下不行了吧哈哈哈哈。
再修煉幾十年吧小砸!現在你還能耐不了我略略略!
白芙蓉無語望着歸雲鏡在碗底沖着陰三峤方向一陣載歌載舞,跟二百五似的:“你好開心啊。”
歸雲鏡哼聲:“自然,要你管。”
呂晶晶怎麽也沒想到,一路追着若有若無的鏡子虛影沖過來,拐道翻牆無數,竟然最後鏡子不見了不說——見着了星際酒館一行人。
別說,他還真能認得出來這幫子山裏人,當初大滟天廷得了孔家豫州相鬥的便宜,喝了不少竹葉青呢。
左看右看,又不見了鏡子蹤影,身後那幫子李家人也是腿腳慢沒跟上來,呂晶晶心中煩躁又無奈,他嘆口氣,暗道一句也好,和有交情的人談個天,省的時時看李藏青那老橘皮臉:“見過黑森林白掌櫃。”
說完,堂堂窺虛期巅峰仙修,還微微彎腰見禮。
雖然這彎腰角度幾乎看不出來——但白芙蓉表示這禮她算收到了。
“見過仙人。”
“敢問仙人是?”白芙蓉也不矯情,清清楚楚拱手一個四十五度鞠躬,有理有節。
呂晶晶點亮自己的黃藍異色瞳孔,當作自己的名牌介紹,微擡下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滟天廷呂晶晶是也。”
聽着這似曾相識的介紹方法,酒館人齊齊默了一瞬。
陳玄商小力氣拉拉李不咎的袍子,低聲說:“不咎,這人和小掌櫃當初介紹說的一模一樣啊。”
李不咎心道就是,嘴上申斥:“噤聲!”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白芙蓉尴尬一笑,見禮道:“原來是大滟晶晶仙人。”
呂晶晶大笑起來,一雙陰陽眼看的白芙蓉心驚肉跳:“別介別介白掌櫃。”
“用不着這麽客氣。”
“我們大滟還吃過您家不少好酒呢,舊客長恩呢。”
“也算故交啊。”
白芙蓉面上賠笑,心中腹诽,我要是真的信了你說的就見鬼了。
酒館幾名戰力立在白掌櫃身後,各自暗中評估對敵的勝算。
差不多,雖然人數比不上,但是打起來絕對不落下風,原夕陽神将李不咎和陰三峤去眼神如此說道,陰三峤皮笑肉不笑做回應。
李不咎這話絕不托大。
王朝覆滅後,這些後輩人饒是攀上了和前輩人同樣的修為高峰,也很難力敵的一個原因在于——王朝崩解長久的戰期中,修真界最頂尖的一批修士幾乎死絕,擅長群之人大大減少,只有王朝大一統的優勢才能調動起最強的群戰技能,得盡天時地利——
然而,這是現在活在此間的修士,遠遠所不能及的。
當然,李不咎這種少數的‘碩果僅存’另當別論。
陰三峤這種帶超強外挂的也沒法統一評價。
看着眼前的呂晶晶,李不咎心中啧啧。
‘這小子資質看的真的挺好,要是早個幾百年,應該能入軍營神将備選?’李不咎沖陰三峤挑眉。
陰三峤翻白眼:‘你傻了吧李不咎,軍營神将多久沒出過一個人修了?’
‘別自己有名頭就讓人家人修上趕着去找死啊。’
李不咎心下一凜,道一句這厮竟然知道的這麽清楚,我随口一試結果他還真的知道,于是麻麻回應:‘呦,陰爺博學啊。’
陰三峤沒什麽感情望他一眼,對他心中算盤門兒清,所以懶得搭理。
腰側傳訊靈珠一閃,李不咎斜睨,又看看前頭和呂晶晶客套推酒的白芙蓉,調侃道:“可以啊,陰三峤,白芙蓉這家夥的靈珠都能給你保管。”
陰三峤:“……”
陰三峤才不會說是因為白芙蓉怕靈珠圓溜溜滾跑了,然後挂了個繩子拴在龜蛇原形的脖子上呢。
然而,翻看靈珠,陰三峤卻怎麽也沒想到收到的竟是這樣的消息。
白芙蓉和呂晶晶談笑的聲音言猶在耳,陰三峤心情複雜。
李不咎抱胸瞧他臉色不對,低聲詢問:“怎麽了?”
陰三峤嘆息,将靈珠翻看給李仙鶴,只見金色字符閃耀光芒,正是留守黑森林燕九和鹿王的短訊:[燕九:陌生勢力潛入黑森林,白昌平十九日身亡,疑似被殺]
[雁蕩山鹿王:白姓人修病弱已死,近日有三界雇傭會修士進入黑森林]
李不咎一驚。
他擡頭第一反應沖着審視他的陰三峤辯解道:“不是我。”
陰三峤眯眼:“我也覺得不是你。”要殺你早殺了。
李不咎:“今日是二十一,通訊延遲了。”
陰三峤:“靈珠這東西本就是奇淫技巧,陣法而已。”破壞修改很容易。
李不咎沉聲道:“如何處理這消息?”
陰三峤:“小掌櫃是肯定要告訴的。”
李不咎:“那白福貴呢?”
“那小子謹守孝悌我們都知道,是個心地不壞的人修。”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瘋。”
陰三峤:“看小掌櫃怎麽說吧。”
話落,他轉頭又望了望白芙蓉。
記憶如深潭,他只能慢慢潛泳,随着深入回憶起更多自己的本事。
占蔔是玄武神獸最強大的能力之一,能觀氣運占大勢。
陰三峤現在會的不過三三兩兩,還不甚精通。
他說不清現在眼中萦繞在小掌櫃周身這一層黑霧算什麽,黑中不見血,反隐見金色,說是祥瑞卻怎麽也抵消不了代表大災厄的黑色主體。
陰三峤心中擔憂不已,卻看不透,只能暗恨自己那該死的攪屎棍傳承記憶。
李藏青忙不疊追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豫州山裏人白掌櫃和呂晶晶談笑甚歡的場景——
這看的隔壁老李氣不打一處來,他正想清嗓吐痰自恃老人身份呵斥呂晶晶幾句——不好好找歸雲鏡,和小女子談什麽天——結果一轉眼,他看到了白芙蓉身後的李不咎,頓時整個人就僵住了。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面貌,鶴目做人眼,形狀銳利狹長。
喚醒了李藏青在軍中做兵的記憶,深刻如重石入心湖,觸底鑿出血泥,噴薄出壓抑了百年的陳年舊恨。
李不咎,那是李不咎。
……
……
楚月禾打個哈欠,看着剛從火海懸崖上爬上來的史家修士,覺得心情奇妙。
史家小說家一個修正史譜長歌,一個寫野史添人情,道的是同出一家卻見面就打架,正經的看不起野路子,獵奇的瞧不上掉書袋——
師姐何侃好心搭把手将一個史家修士拉上來,那俊逸修士站定後長身一禮,看的楚月禾沒忍住哼了一聲。
色胚,嘁,勾搭我師姐。
何侃瞪師弟一眼,楚月禾麻麻回應,懶散道:“行了行了,我會交出白掌櫃和孔慈那厮的初稿的——知道了,不添油加醋行了吧。”
“你們要修那幹巴巴的儒家正史就修去,瞎白話什麽。”
史家修士司馬爽拱手一禮,正色道謝,接過楚月禾亂七八糟的初稿,整理幹淨才不卑不亢道:“月禾兄這話就見外了。”
“我史家從不是油嘴滑舌之人。”
“為的是當代正史清天門部分,孔善年仙人,自然是重點采集目标。”
這話楚月禾挑不出錯來,但是這油嘴滑舌之人的名頭,聽的楚大小說家想打人,他又從來不是個能見好就收的個性,登時一拍手就要舔舔銀舌頭和史家來一場激辯,鬥一鬥,給這歸雲府歷險加點佐料談資——
誰知撸胳膊挽袖子互飙垃圾話環節還沒開始,就見着眼前司馬爽神情一凜,瞳孔緊縮,師姐何侃的尖叫聲響起:“後面!”
“歸雲鏡!”
楚月禾一愣,忙扭頭。
只見背後灰色迷宮群中忽現山崩海嘯,妖力仙力激烈碰撞,混雜出磅礴能量攻擊,這其中,低空一只巨大的仙鶴妖獸顯出虛影,蓋住了一片牆壁;其後一劍青光破開妖獸虛影,李藏青怒發沖冠攻來,伴随着的是亂鬥成一片的豫州人和大滟門派人。
這些都不足以讓楚月禾掉下巴。
真正讓在場史家人小說家人齊齊瘋狂的,是高空中憑空出現的青銅色鏡子,它從空氣中聚形,似虛非虛,似實非實,帶着橫掃一切的氣勢,鋪天蓋地壓下來——
鏡面背後的人骨紋歷歷在目,如千萬人的見證。
府中人不約而同躍起,亂鬥成一團,個個都想朝鏡子沖過去。
“是歸雲鏡。”司馬爽喃喃道,手指握緊毛筆。
楚月禾道一句真是沒出息,正想飛快掏紙做記錄,卻聽到幾聲模糊喊叫傳來,擡頭就見着巨大的歸雲鏡将一個人影攝走了。
慘叫聲在耳,卻不是被害人之聲。
慘叫的是酒館的陳玄商,楚月禾聽出來了,他愣在原地,紙被風刮走了。
夭壽了,剛才被鏡子吸走的是…是白芙蓉!!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