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歸順
陰國師被姬萬裏請來做援兵時, 只看到宮殿中, 白芙蓉被侍者送出來。
姬萬裏:“……”
陰國師:“……”
陰國師冷笑一聲, 指着白芙蓉提着的大包小包珍寶美食, 道:“姬萬裏,這就是你說的十萬火急之事?”
“‘國師,您再不來,白掌櫃就入土了?’我看這厮活得很潇灑随意啊。”
姬萬裏被主公臊的臉紅,扯扯嘴角,辯解道:“國師,我明明看見天後侍者火氣十足的來請人呢。”
“本來我和白芙蓉前後腳來這兒,沒一刻鐘我就被打發走了。”
“白小花一個凡人, 天後那心肝,滅她分分鐘。”
未必見得, 陰國師想起了久遠歲月前, 畢方擲火刀, 白芙蓉空手接白刃的場景,心中沉思,見着白芙蓉笑眯眯走近兩人。
“午安啊, 兩位。”白芙蓉抱着財寶将東西往乾坤代裏裝, 姿勢怪異的行禮。
陰國師冷着臉不說話,姬萬裏沒忍住一巴掌拍掉白芙蓉手中的珠翠, “你搞什麽!”
“要死了要死了, 你要在這裏貪財!”
白芙蓉撿起地上的珠寶, 笑嘻嘻道:“這可是我的正當收入。”
“天後給的酬金吶。”
姬萬裏覺得難以置信, “方才山棺前,咱倆聊的你都當放屁了?”
“九天,白芙蓉,你說不準又是一個九日循環,你想死嗎?”接天後的生意?
白芙蓉望一眼神情冷漠的陰國師,想拉拉姬萬裏的手臂,低聲道:“地方不合适,我回去再和你講。”
誰知姬萬裏一甩手,喝道:“你講個屁!”
“別以為老娘還有當年那好脾氣!”
說完,甩手就走,留下主公陰國師和尴尬的白掌櫃。
白芙蓉:“……”
我可沒覺得你當年脾氣和現在有什麽區別。
陰國師居高臨下審視着白芙蓉,白芙蓉眨巴眼睛,示意陰國師給個機會。
禦花園。
時值盛夏,花園花朵争奇鬥豔,姹紫嫣紅,白掌櫃撿起一朵枯萎芙蓉,贊賞道:“國師真是通天的手段。”
“皇家花園也能随意來去。”
陰國師并不回答這個問題,白日天光下,男人的輪廓卻看起來冷硬無情,帶着遠比百年前更為殘忍冷漠的神情。
“解釋吧。”國師說。
“天後請你去,你不掏出點什麽來,不可能出來的。”
陰國師變化真的很大,白掌櫃心中暗道,面上點頭,将芙蓉一腳踩碎在腳下,掏出了乾坤袋中的手書:“武後實在是很懂得玩弄人心。”
“我本以為她召我來,是為了施壓或者探聽別的。”
比方說,從我這個未來人嘴裏,得知帝後相争的結果,勝者是誰。
“然而事實是——”白芙蓉将手書展開,給陰國師看,陰國師也不接過手書,垂眸看了幾眼。
原來是舊城改造工程。
怪不得白芙蓉喜笑顏開,陰國師是知道白芙蓉的初心在何處的。
除了釀酒之好,就是機械流造物。
白芙蓉這個兩腳怪心中,就只有這些,舊城改造确實是她的舞臺。
“投其所好。”陰國師道。
白芙蓉收起手書,覺得心中感想萬千,很難梳理出條理:“我能感覺到,天後是很懂我的。”
“無論是同一個性別,還是對于一些事情宏觀的看法——”白掌櫃手掌在空中比劃,難得說話颠倒,看的陰國師心中冷笑。
“于是?認為武後是個有腦子有格局的人物?”
“白掌櫃當年多麽矜貴的人啊,現在這麽輕而易舉被降伏了?”陰國師語調冷漠,說的話卻充滿火氣。
白芙蓉擡頭對視陰執明,男人背光站立,黑影遮住眉眼,看起來膚色慘白神情疲憊。
白掌櫃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陰國師對于李二的感情。
“我并不是背主,國師。”她低聲解釋道,翠色眼眸充滿真誠,注視着陰國師。
陰國師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覺得四周安靜。
這雙眼睛很美麗,陰國師記了一百年,想起的并不頻繁,卻也總是想起。
他從不知道白芙蓉真的從心底給過李世民忠誠,他總以為她個性自由散漫,愛財無義,卻誰知世事無常,言稱效忠的未必真的效忠,從未開口的卻堅守信任,撐過時空的輪回。
“這話何義?白掌櫃要是想自證忠誠,不如直接殉葬山棺吧。”
談起太宗,陰國師多年不見的毒舌神功上線,說起話來狠毒果決。
白芙蓉心道這會我不和你計較,溫聲解釋道:“忠誠不是看說的,要看做的。”
“王朝是二公子一生的成果,我自當盡力維護。”
“你們也是。”她提醒道。
陰國師不為所動:“效忠與維護王朝并不違背。”
白芙蓉:“但是內耗過久于社稷不利。”
陰國師:“你一屆短視商人,談何社稷?”
短視?商人?白芙蓉哈一聲:“我從不曉得道家的陰國師也會談儒家那一套陳詞。”
陰國師:“你不知道的多了。”
談話就此陷入僵局。
半晌,白芙蓉嘆氣,再次心中念叨我不和沉浸悲痛的家夥計較,遂勸說:“不涉及站隊與否,但是機械流舊城改造,絕絕對對是功在長安城。”
“從殿門口走到花園,這麽短的時間,我大概算了一下,舊城改造如果成功——”
“——長安城可以擴容十倍。”
“國師您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對嗎?”
“到時候,長安城會成為修真界最安全的城池,箭林刀雨,百萬強者,平民安康。”
“不向往嗎?”
陰國師沒說話,白芙蓉舔舔嘴唇,接着說:“若以此城池為藍本,推廣修真界。”
“能守護多少百姓?”
“王朝能得到多少生息?”
“國師,陰國師!武後這陽謀我根本就不想拒絕。”
“既然想靠近天後這邊,就不必繞這麽多彎子。”陰國師沉聲道,被白芙蓉狠狠一聲呸打斷:“枉我還覺得你陰執明是個有腦子的,原來獸做人性,還是蠢物!”
“男女有什麽分別?帝王之氣都不認男女,你他媽一個外人搞什麽?”
“不就是嫌棄武則天是女的嗎?”
“不就是繞不過心中的坎兒嗎?迂腐,膚淺!”白芙蓉噴的擲地有聲。
陰國師:“……”
陰國師忍住怒火,将白芙蓉提起來:“武則天是誰?”
白芙蓉冷笑:“你覺得呢?”
陰國師揮袖妖力化作攻擊,白芙蓉被揍得滾了幾圈掉進了花叢中,她爬起來覺得氣血翻湧,看着面前男人走近,冷漠開口:“你最好交代清楚。”
白芙蓉咧嘴:“交代什麽?有什麽可交代的?”
“武則天這名字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陰國師臉色難看,不知是心中難以接受這個結果還是這結果與心中所想不符。
我要是個正常凡人,估計剛才那巴掌就錯骨揚灰了,白芙蓉心中呸道,扶着膝蓋站起來,譏諷陰執明:“怎麽?一向曲高和寡自視甚高的陰國師,也參與這次的帝後之争了?”
“所以,您那能算清未來的手這回是又廢掉了?”
“慎言,白掌櫃。”陰國師道,随即渾身妖力蒸騰,化作黑霧消失。
白芙蓉松氣,放縱自己倒在花叢裏。
媽的,剛才直面陰國師的壓力,真他娘吓死個人了。
白掌櫃躺着感嘆道,被打的渾身不得勁。
姬萬裏低頭看着白芙蓉,無奈問道:“你搞什麽啊,白花花。”
白芙蓉:“……”
白芙蓉被吓得蹦起來,随即腰痛嘶聲,罵道:“卧槽姬萬裏!你不是剛滾了嗎?”
姬萬裏吹開一朵落在臉上的芙蓉花,涼涼調侃道:“我這不是看有人想和陰國師聊悄悄話,很自覺的閃開了嗎?”
“我一直都擱廊外頭躲着呢。”
“怎麽樣,聊的不錯吧,看你被打的腰酸背疼的。”說完,姬萬裏自己都笑了起來。
白掌櫃沒好氣的搭把手讓巨子拉起來,“談崩了。”
“你肯定也聽的差不多了。”
姬萬裏聳肩:“雖然作為故交,這麽說不太合适——但是國師并不是你所謂的那種重男輕女之人。”
白芙蓉牽牽嘴角,“所以呢?”
姬萬裏啊了一聲,“就像我剛才一喊你有危險國師就啪啪啪跑過來一樣,武後真的是個非常殘忍的人。”
“武後如果是勝者,哎呀這個——現階段來講實在很難讓人信服,她會是個好的帝皇。”
“人彘,人彘啊聽說過嗎?”
姬萬裏剛想濃墨重彩描繪一番武後的“功績”,被白掌櫃打斷:“所以,陰國師是推演過還是沒有?”
姬萬裏眨巴眼睛,三十幾歲的面貌看起來倒有了點少年時的風采:“誰知道的,但我猜有過。”
“不然方才國師不會情緒外露的。”
白芙蓉順着她的話說:“也就是說,陰國師占蔔看出來武後可能得勝,不太相信,在從我這裏得到結果,覺得更難接受了?”
姬萬裏:“也許,你這解釋邏輯說得通。”
白芙蓉:“什麽嘛,那個大個人了,還耍脾氣。”
姬萬裏:“……國師不是人,好不?”
最終舊城改造工程還是在白芙蓉牽頭主導,姬萬裏響應的情況下,全長安城熱熱烈烈搞了起來。
擴容數十萬丈的城牆,內城外城全部被起開的地皮,大改的城內建築物格局,重新定名定性的城內百業。
第八日傍晚,立在長安城牆頭,看着手中圖紙,城門口長隊走進運木料的車隊傳來嘎吱嘎吱聲,白芙蓉心中如釋重負。
旁邊一聲輕響,姬萬裏落定,看看這三四十丈的城牆,心道這不知白花花一個凡人怎麽爬上來的:“如何,圖紙畫完了嗎?”
白芙蓉給她看自己的黑眼圈:“當然。”
片刻安靜,姬萬裏看天看地:“第九天了,小花花。”
白芙蓉:“……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叫我什麽奇怪的名字嗎?”
姬萬裏不為所動:“第九天了,又是一個循環将過。”
“也許下次相見又是不知多少年。”也許那會我就飛升了。
“物是人非,或者人非物也非。”
白芙蓉點頭,夕陽将她臉色映照得紅彤彤,她點着圖紙中的大理寺,偏題道:“就像是百年前聲名顯赫的朱雀神君,現在卻被下獄在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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