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殿下這是要去哪?
三公主就瑛瑛溺水身亡一事,直接鬧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先前還有意隐瞞下她對祁長憶濫用私刑之事,這下卻實在瞞不下了。
因為當時站在大堂之內的還有幾個朝廷命官,包括裴争,一直到皇上憤怒的命人将哭嚎的三公主押下去,他才低垂着頭勾了勾唇角。
就此事而言,針對皇子只是三日禁足,而向來得寵的三公主竟然禁閉三個月,這下誰受寵誰不受寵倒是有些叫人分不清了。
祁長憶殿內的下人們個個喜形于色,雖說主子還在受着罰呢,但他們的高興勁活像是受了賞賜。
禁足的這三日,只有太醫院的江太醫來過幾次,送些塗抹傷痕的膏藥和內服藥材。
祁長憶身上的傷痕好的很快,現在已經開始在慢慢變淡了,但是還殘留了些粉紅色的痕跡,還是需要每日都塗些膏藥。
抄寫的千家也差不多全部抄完了,不枉小人兒伏在案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門口的小太監急急忙忙進來通報的時候,祁長憶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殿下,殿下快醒醒,四皇子來了!”
祁長憶被驚吓的一個激靈,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四哥哥終于來看我了。”祁長憶有些開心,趕緊跑到院子裏迎接四皇子。
雖然四哥哥對他總是不冷不淡的樣子,但兩人畢竟一母同胞,祁長憶對親哥哥總有一種特別的信任和依賴。
“四哥哥!”祁長憶小跑着迎過去,有些氣喘籲籲。
祁長風看到他這副傻乎乎的樣子就皺了皺眉,“跟你說了多少次,在宮裏不準這麽叫喊跑鬧,沒大沒小成何體統。”
祁長憶乖乖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不會了。”
祁長風在原地站定,道,“你與三公主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父皇這麽多兒女,最疼愛的就是那三公主,你還偏偏要跟她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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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長風很是嚴厲的看着祁長憶,“我該怎麽說你才好,你在宮內無權無勢,也無依靠,為人處世應當小心再小心,自己出了什麽事情不說,若是被有心人牽連到我身上……”
祁長風見祁長憶一直垂着小腦袋,畢恭畢敬的聽着,嘆了口氣,“多說無用,反正你也聽不明白。”
祁長憶擡起頭,眼睛裏一片單純無害,“四哥哥,我明白的,你是擔心我出事情,關心我才這樣說的,對嗎?”
祁長風側過身子,往門邊看了眼,略微有些不耐煩的“嗯”了聲,随後道,“看到你沒事就好,我就先走了,一會還有人要來看你。”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去。
祁長憶站在原地看着祁長風的背影,自己都還沒來得及請四哥哥進屋呢,他就這麽急匆匆的走了。
祁長風走後沒多久,門外就又進來個身影,在看到院內站着的祁長憶後,幾步就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他。
“長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趙隸棠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撫摸着祁長憶的一頭墨發,小時候他也經常這樣抱着他摸他頭發的。
可是現在,懷裏的祁長憶卻顯得有些驚慌,不停的躲着他的手,甚至掙紮他的懷抱。
趙隸棠常年征戰沙場,殺敵無數,一雙胳膊就跟銅牆鐵壁似的,硬邦邦的,根本不是細胳膊細腿的祁長憶能掙脫開的。
祁長憶想到裴争對自己的警告後,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棠哥哥,你放開我,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快點放開啊……”
趙隸棠的身子一僵,聽到祁長憶的哭腔後,他連忙松開胳膊,祁長憶像只兔子似的一下就跳出了他的懷抱。
“長憶,你,你就這麽不想見我?”
趙隸棠眼都是悲痛,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四皇子帶自己入宮,能趕過來見祁長憶一面。
聽說祁長憶被送進慎刑司,他急得差點就直接闖進宮內了,還是被幾個部下拼死按壓下的。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他無恙,他卻連碰都不讓自己碰了。
這時大門外傳來禁衛軍巡視的腳步聲,趙隸棠趕緊拉着祁長憶幾步跨進殿內,關上殿門。
他身為外官按說是不能進入寝宮範圍內的,所以決不能讓人發現他在皇子殿內。
“棠哥哥,我不是不想見你,只是,我們就這樣說說話不好嗎?”祁長憶站得離趙隸棠幾步遠,聲音細細小小的。
“以前的太傅先生教導過,長大了以後就不能随便和別人摟摟抱抱了,那樣不好。”
趙隸棠見他這副柔順的小模樣,心裏的火氣就怎麽也壓不住,“是,我不能抱,裴争卻可以是嗎?”
想到他在裴争懷裏乖巧貼合的樣子,趙隸棠嫉妒的簡直要發瘋,他後悔自己沒有把祁長憶一直帶在身邊,自己守護了幾年的小人兒,竟然被裴争那個狗賊鑽了空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隸棠走上前逼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長憶,你心思單純,很多事情你不懂,裴争看你的眼神我再熟悉不過了。”
他伸手把祁長憶拉近了一點,“你實話告訴我,裴争他,有沒有對你那什麽過?”
祁長憶一臉茫然的看着趙隸棠,“什麽呀?裴哥哥對我幹什麽?”
趙隸棠皺了皺眉,說也說不清楚,“就是,有沒有脫光你的衣服?”
祁長憶想到什麽似的,耳朵立馬變紅,低下頭小聲道,“有……”
趙隸棠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咬牙切齒道,“裴争!他居然真的敢!”
他又問道,“那他有沒有脫衣服?”
祁長憶耳朵更紅,搖了搖頭,“沒有的。”
趙隸棠總算長松了一口氣,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兒,放低聲音問道,“長憶,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我帶你去邊疆,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祁長憶驚訝的張了張嘴巴,“棠哥哥……”
趙隸棠繼續問道,“好不好?”
祁長憶皺着眉頭,仿佛在思索什麽,兩人頭頂的房梁突然傳來瓦片的響動。
趙隸棠沉聲喝道,“什麽人!”
随即就從開着的窗戶邊跳了出去,追趕房梁上面那人去了。
祁長憶被驚吓到,連連後退,想推開殿內大門跑出去,後背卻直接撞上了一個溫溫熱熱的胸膛。
來人冷笑了兩聲,低低道,“殿下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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