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
謝瑜醒來時, 收到宋樂多的微信。
她說突然接了個采訪,先回去工作了。
消息時間是早上6點半。
他坐直身子,往隔壁牆望了一眼, 慢吞吞地起床, 去簌口, 慢條斯理地把每一件事做好。
表情平靜, 淡漠如常,讓人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波動。
吃早飯時, 向陽發現宋樂多不在, 便要去找她來吃早飯。
謝瑜喊住了他,告訴他宋樂多已經回去工作了。
向陽驚訝了下,點頭回了個哦,表示寮任務。
顧清河是個細心的人。在向陽提到宋樂多的名字時,謝瑜的氣場較先前冷淡了些。他向他投以困惑一眼。
宋樂多惹他不開心了?
宋樂多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發呆。
雖然昨晚睡眠不好,今早也起很早,但她一點都不困。
她雙腳盤着,右手手肘撐在膝蓋上, 盯着茶幾上的杯子。杯子原本是一雙杯子, 另外一個她送給了謝瑜。
離開了這麽多年, 這個杯子留在她房間上積成了灰,搬家時, 她看到了它, 鬼使神差地把它一起拿了過來。
它的存在, 無時無刻地點醒着她的過往。那一段一心一意愛着一個男生,放下她的驕傲,只想能走進他的眼中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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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她沒能走進,落得一身傷,飛遠到海岸線的另外一邊,以為隔着半個地球,她漸漸能遺忘他。
卻沒料想到,所有一切的她以為就只是她以為。她的小舉動,小行為無不在嘲諷她的做作。
謝瑜對她的行為和言語都太過親密,越了朋友的界限。就像外部的刺激,不斷試探她的底線,而她就像刺猬,外表是堅硬的保護铠甲,內心卻異常柔軟,一旦感受到危險,就迅速蜷縮自己小小的一方空間。
問她還相信愛情嗎?其實她不知道——
她見過有的人在一起超過十年,最後卻以出軌離婚收場。漫長的十年卻抵不過一時的新鮮,一生一世一雙人仿佛成了笑話。
她也見過有的人暗戀了一個人五年,途中卻和別人在一起,最後還宣稱我還是喜歡你。
她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其中的一人。
時間那麽長,她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一如既往愛着一個人。
她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接受下一次的決絕。
沙發上的人一直沒動,牆上的鐘滴答地響。許久之後,她動了,白皙的手搭上杯子的邊緣,輕輕握住。
一會後,客廳上已經沒了人。
雜物間的角落裏,有一個紙箱被上了膠帶,靜靜地躺着。
安安靜靜地,重新被塵封在角落裏。
謝瑜像是察覺到她的異常,沒有再聯系過她。
宋樂多過得風平浪靜,從來全心全意地投入記者生活。
也許,這樣才是最适合她的生活。
她想。
還有一個星期就到春節,宋樂多最近忙的焦頭爛額。
方曉曉還時不時給她添堵,不過今天的她就非常開心,臉上的笑意怎麽都藏不住。
“喲,這麽開心吶!”她的直屬導師笑她。
瞧這笑得眼睛都微微彎下,任人看了都感覺到她的好心情。
宋樂多笑眯眯地回答導師:“對呀!沒想到我能到去大鐘塔做跨年采訪。”
去大鐘塔做跨年采訪其實是一邊辛苦的差事。
跨年的當天人山人海,室外溫度到了接近0°,吃力不讨好。
但宋樂多喜歡。
因為大鐘塔是m城的地标,在這裏可以感受到跨年的氣氛,每年都有上萬的人聚集在廣場上,等待零點的鐘聲響起。
雖然條件差了點,但是可以近距離站在鐘塔邊,占據極好的位置,迎接新年的到來。
聞言,導師笑了笑,只道小姑娘就是愛湊熱鬧。
然而——
宋樂多的開心沒有維持多少天。
在除夕的前兩天,她的采訪被換了。
被方曉曉換了。部門以填錯名字為理由,把去廠區采訪留在m城過年的外地務工人員的工作換給她,方曉曉去大鐘塔采訪。
這不是方曉曉第一次換她的節目。
她的資本家的女兒,宋樂多自認為沒本事以資本家抗衡,都吃了悶虧。
這次采訪是宋樂多期待了很久的,部門的人都能肉眼可見地看到她的開心。
當聽到她被換掉采訪時,大劉偷偷地問她有沒有很失望和生氣。
宋樂多只回了一句話: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她還不沒到爆發時刻,只好選擇了死亡,依言接手采訪務工人員。
其實這個工作相對而言是更為輕松的。采訪在白天,而且在室內進行,溫度和工作強度都是比較适宜人的。
宋樂多也許一開始會憤憤不平,但轉眼一想,就想開了。
她最近的工作安排是除夕采訪結束後就休息三天,繼續上班,在除夕之前就沒有休息時間了。
她卻沒想到會接到謝瑜媽媽的電話。
她盯着那個號碼愣了下,才想起是那次在商場偶遇到謝瑜媽媽後,兩人交換了微信號。
反應過來後,她接起電話。
謝媽媽很直接,邀請她來家裏做客。因為明晚是她的生日,邀請她來。
宋樂多猶豫了片刻,拒絕道:“阿姨,我晚上要加班,實在去不了。”
謝媽媽停頓了下,回了一聲行吧,在電話裏聊了些家常後才挂掉的電話。
宋樂多盯着手機發了一下呆。
她沒想到謝媽媽會邀請她來參加她的生日宴。
宋樂多也沒糾結多久,工作忙碌,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抛卻腦後。
另一邊。
謝媽媽挂了電話,斟酌了片刻後,給謝瑜發了微信。
謝媽媽:兒子你不行啊,都一個月過去了,我媳婦還沒到手。
謝瑜正在看一個案件的材料,收到信息時,目光一黯,看着信息,眼睛沒了聚光。
自那天她提前走了後,他沒有主動找她,她也沒主動找過他。
謝瑜盯着眼前的漢字,幽幽地嘆息一口氣。
向陽一直說他悶騷,總把心意藏在心底不肯當面訴衷情。
他何嘗不想早點和她心意相通。然而,他一小點的靠近總被她大事化了地躲開,若果他表現急切一點,她便如炕上的螞蟻,亂了方向,只想避着走。
腦海裏忽然想起宋樂多以前經常說的那句話:要臉幹什麽,又不能換錢。
謝瑜輕笑,目光柔和。
她總是這樣,驕橫得讓人無可奈何。
眼前浮現一張得意洋洋的笑臉,謝瑜眼角柔和了幾分,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他不能因為她的退避而黯然神傷。畢竟,她經歷得挫折比他多得多了。
叮咚!
宋樂多正在整理稿子時,手機響了下,收到了一條短信。她沒管,忙完手頭上的東西後,才拿起手機。
忽然,她的表情怔住了,神色古怪。
坐在她的對面辦公桌的大劉留意到她的表情,眉毛輕挑,詢問:“怎麽了?”
宋樂多搖頭,垂眸盯着手機。
手機上是一條微信消息:玫瑰花謝了,該換了。
宋樂多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般蒙圈了一會,才聯想到當時參加陳小雲婚禮時,他順手牽羊回來的白玫瑰花。
都過去了幾個月了。
能不謝嗎?
宋樂多帶着這抹古怪的情緒繼續埋頭工作,直到一個小時後,有一份外賣送到她的面前。
那是一大束紅色玫瑰花,大大的一捧,花朵顏色嬌豔,耀眼奪目。
自它進辦公室那一刻便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大劉好奇地八卦道:“喲!哪家小姑娘這麽好福氣,這麽大束玫瑰花下來,沒花個幾百塊錢說不過去吧?”
宋樂多離他近,聽見他的話,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落在他的臉上,揶揄道:“怎麽?羨慕讓你男朋友也送你?”
大劉先是沒反應過來,半晌後臉色逐漸黑了,哀怨地瞪着她:“姐,我們同生共死幾個月了,至于這麽損嗎?你是不是也很羨慕,要不哥哥我給你買一朵過過瘾?”
宋樂多嘴唇一掀:“滾。”
她淡淡地瞄了眼那束玫瑰花,收回視線,心無旁骛地工作。
還能怎麽着?
這玫瑰花要不就是追求者送個某個小姑娘的,要不就是某個小姑娘的男朋友的一絲浪漫心意。
不過——
這些都與她無關。
玫瑰戀愛與她何關?賺錢不香嗎?
宋樂多的這個想法沒在腦海盤旋多久,忽然看到外賣小哥直接拿着一束花跑到自己的跟前,渾厚陌生的聲音在說:“您是宋樂多宋小姐嗎?”
宋樂多一愣,望向他,心髒忽然快了半個節拍。
這——
她忽然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外賣小哥如釋重負,把花遞給她,說:“送花的先生讓我告訴你:‘你不過來,他過去了。’”
外賣小哥停頓了下,見她一副愣住的樣子,打趣道:“小姐姐也不要太矜持了,往前一小步,你倆的愛情就邁上一大步哦。”
宋樂多眼睫毛顫了下,在外賣小哥以及周圍人注視下,緩緩說道:“可以拒收嗎?”
“這——”
這可為難住外賣小哥了。他送了那麽多年外賣,還真沒見過拒收鮮花的。
他想了想,跟宋樂多說了一聲請等一下,然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一會後,語氣嚴肅地告訴宋樂多:“他說:‘你想都別想。’”
“花我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說完,他立馬走出辦公室,腳步之快很難不令人認為怕接手這将被拒收的花。
宋樂多盯着擺在桌面上的花束出神,發了一會呆後,擡眸竟見到大劉一臉哀怨地看着自己。她挑了挑眉,詢問:“怎麽了?”
他說:“我以為你要和我一樣有志成為大齡單身貴族,沒想到你竟然偷偷脫單。樂多姐,你不夠義氣了。”
也許見他嫉妒的表情覺得有趣,宋樂多低頭親了一口玫瑰花,笑眯眯地說:“怎麽樣羨慕嗎?”
大劉默默地偏頭。
無愛了——
他的搭檔真的要談戀愛了,就剩他一個孤寡老人了。
宋樂多逗完大劉,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這一束玫瑰花上。玫瑰花是大紅色的,嬌豔欲滴,如它的象征義般自由熱烈奔放。
這與先前溫柔可人的白玫瑰花是不一樣的。
宋樂多單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這就是他微信說的玫瑰花謝了,要換了的意思嗎?
他這是要挑破那層窗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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