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他的眼中閃着光澤,現在,是一切都具備了。他也不願多等一刻,也不讓人跟着,一人便往乾元宮走去。

元祿有些奇怪地撓了撓腦袋,看了眼手中的官籍,眼睛突然一亮,殿下這是要去……

他也是樂呵呵地笑着,這殿下和忻兒姑娘也終于是要有個結果了。這官籍,他可得趕緊給忻兒姑娘送去。

他将官籍放在懷裏,便匆匆地走了出去,卻也未曾發現托着漆盤站在殿門外的玉翹。

玉翹面無表情地看着托盤上的茶杯。

“啪——”茶杯在地上摔成了齑粉。

天氣開始有些炎熱,原本正坐着在畫花樣的羅忻兒蹙着眉看了眼灼熱的日光照射進屋子裏,便站起來,去将開着的窗關上。

“大人,新來的劉雪羽和訊兒姐姐吵起來了。”寧榕榕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她在司樂司的房間。

她輕輕将另一扇窗關上,想了想才是轉過身問道,“劉雪羽只是一個三等宮女,怎麽會和訊兒吵起來。”

寧榕榕嘟了嘟嘴,對劉雪羽是一臉不滿的模樣,“劉雪羽見訊兒姐姐做了領舞,而她只是個伴舞,心裏不快活,就和訊兒姐姐吵起來了。”

這時,外面的喧嘩聲更是大了些。

她走出門外,和寧榕榕向練舞的露臺走去,只見劉雪羽面露不屑,一副高傲的模樣,身後跟着些新來司樂司的宮女。而訊兒則是面帶忿忿之色,身後跟着些司樂司原本的宮女。兩人如此對峙,互不相讓。

羅忻兒冷眼看着這副場景,然後走到兩人的中間,瞥了眼劉雪羽說道,“你們兩人若是要吵便去內侍局吵去,別在這耽誤大家練舞。”

“大人,”訊兒臉帶着委屈,“這劉雪羽不滿自己是個伴舞,硬是讓奴婢讓出領舞的位置,奴婢不是故意要和她吵起來的。”

羅忻兒聽了便是上下打量着劉雪羽。劉雪羽長得也算是個清秀佳人,只是神色中透着絲輕蔑與傲氣,很難讓人喜歡。

“你是覺得你的舞比訊兒跳的好?”羅忻兒看着劉雪羽,嘴邊是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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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羽也是對她不甚恭敬,冷哼一聲道,“就她這種下等身份的人,也配在皇親貴族面前領舞。”

訊兒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差,她的母親從前是青樓裏的妓女,父親是個賭棍,她受不了那樣的生活才進宮的。但她忘了,身份這種東西會一直印在她的生命裏。

寧榕榕見訊兒哀傷的模樣,便是不服氣地上前說道,“你跳的舞還沒有訊兒姐姐好呢!”說完還沖劉雪羽做了個鬼臉。

“你……”劉雪羽狠狠地瞪了寧榕榕一眼,然後便是冷哼一聲說道,“我爹是二品大員,我的堂姑媽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婁尚侍,你說我難道不比她更有資格領舞嗎?”

“領舞,”羅忻兒看着劉雪羽說道,“不是看你的身份而定的,”然後轉過身對一臉黯然的訊兒說道,“訊兒,既然我讓你做了領舞,那便是看重你有這個能力,誰也不能搶走你的位置。”

訊兒擡頭看着她,眼中閃着淚花,哽咽着說道,“謝謝大人。”

“喂,難道你沒聽我說的話嗎?”見羅忻兒居然無視自己的話,她便是氣得怒道,手指指着羅忻兒。

“你還真是被嬌縱慣了,”羅忻兒嘴角微起,淡淡地說道,“面對等級比你高的宮女,不知尊重,反而惡言相向。若是你這種性子,還想在宮裏活下去嗎?”

劉雪羽聽了她的話便是滿臉怒色,“你不過是個七品女官,還想教訓我?”

寧榕榕這下便是聽不過去了,上前便是指着劉雪羽說道,“你也不過是有個二品官員的老爹而已,我們大人可是一品護國公羅亦将軍的女兒!”

不光是衆人都震驚地看着羅忻兒,羅忻兒自己也是有些錯愕。榕榕又是怎麽知道讓羅亦将軍認她作女兒的事情。

劉雪羽雖然聽到這件事十分震驚,但冷靜下來想想便輕蔑地說道,“我爹認識羅将軍,怎麽不知道羅将軍還有一個女兒。”

羅忻兒整理好情緒說道,“若你不相信便去護國公府打聽便是了,只是訊兒作為領舞的事,不會改變,”然後冷眼瞥了眼劉雪羽身後的幾個新來的宮女說道,“若是以後誰再敢不服我的決定,我便打發了她去內勤院。”

劉雪羽身後的那幾個宮女皆是一瑟縮,然後便退了幾步。

羅忻兒無視着劉雪羽憤怒的視線,輕聲對寧榕榕說道,“跟我到房間來。”

寧榕榕雖然有些不明就裏,還是乖乖地跟在她身後去了房間。

羅忻兒為她沏了一杯茶然後坐下說道,“榕榕,你是從哪知道我是羅亦将軍的女兒的?”

“我是去青鏡殿找大人的時候,在大人的桌上看見一張官籍,上邊是這麽寫的。”寧榕榕如實地回答道。

“官籍……”她喃喃道,然後站起來說道,“榕榕,這件事你先別伸張開來。像你今天這麽對劉雪羽,必定會招來她的記恨,”她沉吟了會說道,“你還小,不明白一些事不該做。以後,在宮裏做人處事都要小心些,明白了嗎?”

寧榕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想到那張官籍她又說道,“我現在先回青鏡殿一趟,若是劉雪羽再鬧事,你就去內侍局……”想到王璇和婁青薔的對立,她便說道,“去找王尚儀。”

說完她便是離開了房間回了青鏡殿。

暑氣正是來的兇猛的時候,在乾元宮卻是四處透散着陣陣涼氣。

宮女們将準備好的冰塊放入木桶中,放置在宮中各處,在木桶旁各站着一位宮女,用扇子慢慢扇着冰塊,使涼氣能更快的充盈整個宮室。

高湛來到乾元宮時,見到婁太後也是早他一步來。

“阿湛,你最近可是難得來朕這。”高演見高湛和婁太後只見凝固的氣氛,便開口緩和。

高湛上前一步說道,“皇上,臣弟這次來是來向皇上請一道旨的,”他瞥了眼坐在皇上旁邊不作聲的婁氏,然後說道,“臣弟想讓皇上下旨讓司樂司七品女官羅忻兒為臣弟的儲妃。”

高演聽了便是高興地站了起來,“阿湛,朕早就想替你做這件事了,朕這就為你下旨。”

“皇上,”婁太後突然開了口,卻不看着高湛,“這羅忻兒只是個七品女官,若是做了長廣王的儲妃,必定會引起大臣們的非議。”

高湛冷眼瞧着婁氏說道,“太後難道忘了,上次本王和你說一品護國公羅亦将軍,是我的人,”他輕笑一聲,“難道羅亦将軍的女兒還不夠資格當本王的儲妃嗎?”

婁太後被他的話一噎,卻也不能再說什麽,便說道,“哀家哪能左右長廣王的決定,這長廣王若是想讓誰當儲妃,哀家又怎麽攔得住,”她讓臘梅扶她起來,然後對高演說道,“演兒,哀家就先回仁壽宮了。”

高演面帶着些許尴尬,見婁太後走出了乾元宮便是嘆了口氣,然後對高湛說道,“阿湛,她畢竟是我的母後,北齊的太後。”

高湛沒有看他,說道,“皇兄,我還能稱她一句太後,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高演看着高湛的背影,也不再說什麽,走到殿臺上說道,“朕給你寫旨,但婚期你想安排到何時?”

他思忖了會兒說道,“我想給忻兒一個最盛大的婚禮,具體的時間,便在……”他想起她的生辰,便說道,“就在今年的冬至吧。”

高演點了點頭,揮筆寫好聖旨,蓋上玉玺,然後笑着對高湛說道,“自從發生喚雲的事後,朕的心中一直都對你有所愧疚,現在見你也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朕也十分寬慰。”

高湛看着高演眼中由衷的開心,俊美絕倫的臉上也是閃現着柔和的笑意。

皇兄,也希望你能,讓喚雲放下往事,與你相思相守。

宮室內,微風吹過白色的霧氣,空中漂浮着淡淡的菡萏清香……

烈日正是當空,毫不吝啬地給予這片大地炙熱的溫度。

羅忻兒在知道高湛在乾元宮後便是在乾元宮外等着他出來,在看見他出來後便迎了上去。

“你怎麽在這裏等。”高湛看見她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紅的臉便是有些心疼地說道,然後将元福準備的一把傘遮在她的頭上。

“我是看到了官籍所以才來找你的。”她拿出帕子替高湛擦了擦額上的汗。

高湛心情甚好地說道,“不僅官籍到了,”他笑着望着她,帶着她走入了一個樹蔭下的亭子中,坐下說道,“聖旨也拟好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高湛未過門的妻子了。”

羅忻兒看見他充滿笑意的眼眸也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高湛眼裏閃着柔和的光芒,握住她的手,“忻兒,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但是,我允諾過,會許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他的眼神宛如海水般深邃,将她深深地吸引在其中。

她低首淺笑,一颦一笑間宛如萦繞着迷疊花香,令人沉醉。

陽光落在地上,不痛不癢,帶着柔和的光,充斥在這人世間,化為一層薄薄的光霧。

chapter 46

夜凉如水洗,帶着絲涼薄,覆蓋着整個宮城。

含光殿內,只有幾支燃着的燭火還存在着一絲色彩。

蕭喚雲蜷縮在高演的懷中,只覺得那陣寒意從心中破繭而出,蔓延在渾身的血液中。

她背對着熟睡中的高演,□的肩膀碰到了他的胸膛。她側過臉望了高演一眼,然後便輕輕掀開被子,在身上圍了一條披風,赤着腳便走在冰涼的黑曜石上。

月光閃着幽藍色的光,漸染了一片寧靜的色彩。

她赤腳走到床邊,擡頭望着皎潔的明月,默默地發怔。

高演在床上翻了個身便醒了過來,見自己枕畔并沒有蕭喚雲,便坐起來穿上外衣,拿着一支燃着的蠟燭去尋她。

見蕭喚雲只穿了件披風站在床前,他便走過去喚道,“喚雲,晚上風涼,把窗關上吧。”

蕭喚雲慢慢地轉過身來,高演看着身上披灑着月光的她,不禁看癡了,将她抱在懷裏說道,“你這樣,就和以前一樣,純潔得像個仙子,讓我深陷其中。”

“我真的和以前一樣嗎……”她靠在他的胸膛喃喃地問道。

高演聽出她聲音中的哀傷,嘆了口氣說道,“你沒有變,只是我們的立場都發生了改變。喚雲,我會一輩子守着你,愛護你,不要再想着阿湛了好嗎,他也快要和羅忻兒成親了。”

“你說什麽?”蕭喚雲推開了他的懷抱,緊緊地望着他。

他心中一痛,閉上了眼睛而複又睜開,看着她說道,“他心裏現在只有羅忻兒,這一點,你早就知道了。我已經下旨讓羅忻兒成為他的儲妃……”

“啪——”蕭喚雲倏然之間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怎麽可以下旨,你怎麽可以下旨讓他們在一起!”她扯着高演的衣服喊道,臉上已是布滿了淚痕,“他們不能在一起!”

“喚雲!”他用手按住她的肩膀,第一次對她用這麽重的口氣,“阿湛喜歡她,自從阿湛和她在一起後,我就經常看見阿湛的笑容,你不能去阻礙他們!”

“那我呢!”她眼中布滿了血絲,質問高演道,“若不是你的母後還有你,我會和阿湛幸福地在一起,你們已經毀了我的幸福,憑什麽讓我成全他們!”說到這裏,她便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似決堤般湧出,她最終還是無力地坐在地上哭泣,“為什麽要讓我看着他們在一起。為什麽為什麽……”

高演低頭看着她痛苦的模樣,慢慢蹲下去,将她摟在懷中……

清晨未過多久,淺青色的葉子上還垂着晶瑩的露珠,陽光也仍只有絲絲縷縷。

宮中的人起的一向是早,況且夏日朝陽升的早,宮女們更是比平常起的早了幾分。

趁着陽光還未強烈,司樂司的舞娘們便早早地起來排練半月後要在開元殿跳的舞蹈。劉雪羽雖然平時傲慢,但昨夜對羅忻兒的話也是有幾分猜疑有幾分忌憚,雖然還是比衆人晚來了會兒,卻還是到了。

正當曲調、彈奏和舞蹈練習了幾遍,便見乾元宮的元福公公領着一幫公公走了進來。

“司樂司羅大人在嗎?”元福加大了聲音說道。

寧榕榕見勢便連忙跑進去叫羅忻兒。

羅忻兒出來後見是元福心中也是明白了幾分,和衆人一起跪了下去。

元福這才打開了聖旨說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今朕察一品護國公羅亦之女羅忻兒,容貌上佳,品德謙遜,熟讀《女誡》、《女婦》,且才華不谙學士,儲君高湛現已處适婚之年,故朕今為其二人賜婚。欽此。”

“謝皇上。”她恭敬地伏地而拜,然後接過了聖旨站了起來。

元福笑着說道,“忻兒姑娘,這下可恭喜你了。”

她粉腮微紅,忙讓訊兒送着元福等人出去。

“天啊,大人,您居然是長廣王的儲妃!”

“對啊,大人您跟長廣王殿下認識嗎?”

“大人,這下我們司樂司可是長臉了!”

…… ……

…… ……

元福才剛走,司樂司的一些資歷老的宮女們這都圍着她叽叽喳喳地說道。

“你們啊,”她笑着說道,“是我平時太慣你們了嗎,怎麽什麽問題都問。”

寧榕榕笑嘻嘻地挽上她的手說道,“我們都是在為大人高興嘛!”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是連忙附和。

“好了,”羅忻兒輕點了點榕榕的額頭,說道,“大家繼續練舞吧,可別耽誤了時間,這為我們司樂司長臉的事,還是得靠你們。”

衆人聽了也都是繼續練着各自的事。

羅忻兒剛想拿着聖旨回房,卻見劉雪羽臉色蒼白,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

她走到劉雪羽面前。

劉雪羽擡頭見是她,眼中便是閃過一絲後悔。這羅忻兒不但是羅亦将軍的女兒,還成為了儲妃,而自己昨天還……還得罪了她。

“劉雪羽,”羅忻兒嘴邊有着一絲笑,只是這笑意并沒有傳到眼中,“這下,還省了你回去問你那二品大員的父親,還是,”她微微俯身,離劉雪羽更近了些,“你想去婁尚侍那問問?”

“我……我……”劉雪羽幾乎是滲出了冷汗,看着羅忻兒更是害怕地倒退了幾步。

羅忻兒慢慢地站直,也不再和她多費唇舌,反正,劉雪羽以後也不敢再做些什麽。

她留着面色慘白的劉雪羽一個人站在原地,自己則回了房間。

看着紙上已經畫好的花樣,她小心地卷起來放入袖中,然後便走出了房門。

前廳仍在喧鬧着,嘈雜的聲音混着風飄得很遠。

他一人執着一把酒壺走到了院中,背靠着一棵大樹緩緩地坐了下來,一口酒灌入口中。

去小解的四品中庭魏琅大人見他一人在樹下喝酒,便一路小跑過去問道,“沈将軍,羅将軍的女兒被封作儲妃,你怎麽不進去喝酒?”

他雙眼微垂,将空了的酒壺随意扔到一邊,然後才擡起頭冷冷地看着魏琅。

“滾。”

魏琅看着沈嘉彥的眼神便是覺得渾身涼飕飕的,也不敢再多說了,就當自己多管閑事碰了釘子,嘴裏嘟囔些什麽就去了前廳。

他仰頭望着布滿星辰的夜空,躺在了地上。

他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

再也不會有她了……

傾盆的大雨突然降下,雨點沉重,像一把鋒利的刀,刺骨地打在他的身上。

他感受着那份從心底溢出的冰冷,手輕輕捂在自己的心口……

在七月的多場大雨之後,暑氣便是消了幾分去,連那被炙烤得發了卷的葉子,也是舒展開了些那抹蔥綠。

“楊姑姑,”羅忻兒喚了坐在亭中的楊姑姑一聲,然後便笑着走了上去,自然地坐在楊姑姑的身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道,“聽阿寧來說,我托您做的東西您已經做好了。”

楊姑姑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想你也夠聰明,這十六歲便坐上了七品女官的位置,可這女紅竟是這般不行。”

“姑姑您就別取笑我了,快把東西給我吧。”她可不認為她的女紅不行有什麽丢人的,在二十一世紀,像她這個年紀的,拿過針的便不一定有幾個。

楊姑姑也不再說她,從一旁拿過一個包袱遞給她,然後有些好奇地說道,“不過你這花樣倒是新穎,我倒是從未見過,”楊姑姑轉念一想便又問道,“你這腰帶和衣袍是送給長廣王殿下的?”

她低首翻看着腰帶和衣袍,便随意地回道,“不是。”

楊姑姑聽了臉色便是一變,忙壓低聲音說道,“忻兒,你現在已經是長廣王的儲妃,時時有人盯着你的一舉一動等着糾錯呢,你可不能……”

羅忻兒也是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便是無奈地将衣服放好說道,“姑姑你想哪去了,這腰帶和衣袍是給我的弟弟做生辰禮物的。七夕那天宮中要舉辦宴席,我沒辦法陪他過生日,所以才做了這些要托人送給他。”

楊姑姑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道,“你現在可是馬虎不得,等到你與長廣王成親搬出宮外,自然就會自在些了,”她突然想起羅忻兒第一次入宮在用勤院被她逼問時說的話,便是喝了一口茶笑道,“忻兒,你還記得當初你說你不想做這琉璃瓦,現在,你可是比那琉璃瓦更高貴,成了金鑲玉了。”

她看着亭中的芙蓉花,淡淡地說道,“琉璃瓦也好,金鑲玉也罷,對于我來說,”她看向楊姑姑,眼中帶着笑意,“我只是遇上了對我而言是對的人而已。”

楊姑姑心中一陣欣慰,羅忻兒雖然做上了儲妃,心性卻并沒有改變,只有這樣,才能走得更遠。

她呷了一口茶,瞅見那盆開得茂盛的碧臺花,突然開口問道,“忻兒,在司樂司你可見過一個叫楊挽碧的人?”

“楊挽碧?”她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我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楊姑姑的眼中掠過一絲失望,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過了十年她還會在司樂司呢。”

羅忻兒看着楊姑姑失落的模樣,也沒有開口再講什麽話。

等到天色有些暗了,她才向楊姑姑告別獨自一人向青鏡殿走去。

在走到一個拐彎處時便聽見突然有一群鳥振翅而飛,撲騰着飛到了別處。

她感覺有些不自然,卻也未能發現什麽,便繼續向前走去。

四周又開始響起草木搖動的簌簌之聲,她回過頭便感覺一個人影從自己眼前閃過,下一刻她的嘴便被一只手使勁捂着。

她頸間一陣疼痛,便暈了過去。

風起,吹過小道上掉落的葉片,顯得空落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不能再甜了!~

我發現我一直在虐涼涼。。。。

人物太多了,一章只能出現那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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