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兩章更新完畢,請繼續支持收藏哦~(^o^)/ (1)

→_→話說妹紙們真的該浮上水面換口氣了。。。

chapter 47

天色漸亮,燃了一夜的宮燈被一盞一盞的熄滅。

在強烈光芒的照射下,她眉頭緊蹙着,然後便悠悠地醒了過來。她仍感覺到頸間傳來的陣陣疼痛,用手揉着便慢慢站了起來。

“羅忻兒。”

她聽見一個聲音,便轉過身去,發現蕭貴妃正坐在殿臺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緊,竟然是蕭貴妃将她抓來的。思忖了會,她還是跪了下去說道,“參見娘娘,不知娘娘有何事要用這種法子傳奴婢來。”

蕭喚雲嘴邊閃過一絲譏笑,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羅忻兒的身邊,“本宮讓你來這,自然是,”她語氣陡然一寒,“殺了你這個癡心妄想飛上枝頭的賤婢!”

她聽了卻是一聲輕笑,擡頭看着寒着臉的蕭喚雲說道,“娘娘若是只為殺了我,那昨夜早該動手了。”

蕭喚雲輕哼了一聲,“若是就這麽簡單的殺了你,又怎能解本宮的心頭之恨,”她擡起羅忻兒下巴,“就你這低賤的身份又如何配的上阿湛,別人不知道,你當本宮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娘娘,”她毫不畏懼地看着盛勢淩人的蕭喚雲,“兩個人在一起并不是因為身份,娘娘身份高貴,嫁給了皇上,可是你開心嗎?”

“閉嘴!”蕭喚雲恨極了她眼眸中所帶的一絲憐憫,擡手便是給了她狠狠的一個巴掌,“本宮的事哪輪的到你這賤婢議論!本宮今日必定要殺了你!”

羅忻兒用手捂着自己的左頰,眼中卻閃着不服輸的光澤,“娘娘,長廣王自從上次奴婢出事後便一直派人保護奴婢,若是娘娘殺了奴婢,您認為長廣王會怎麽做?”她講着這番話心中卻是打着鼓,高湛原本是派人暗中保護她,但她嫌不自在便讓那些人都走了,只希望蕭貴妃心中原本對她的殺意并不深,對高湛又有所顧忌。

蕭喚雲聽見這番話果然是臉色一變,狠狠地瞪着羅忻兒說道,“就算本宮念着阿湛不能殺你,但讓你吃些苦頭,未必不可!”她向站在一邊的阮娘一示意。

阮娘點了點頭,上去便将她用力按住。

蕭喚雲擡手便給了她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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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滲出一絲血,屈辱的感覺從心底慢慢升起,但她卻只能隐忍。

“你在本宮面前只是一只蝼蟻,本宮,不會讓你和阿湛在一起的,”她篾笑着說道,然後看向阮娘,“将這賤婢還有她的東西都給本宮扔出去!”

她還未能反應過來,便被阮娘和另一個宮女硬是給拖到殿外,将放着衣袍和腰帶的包袱往外一扔,冷哼了一聲便關上殿門走了進去。

羅忻兒用衣袖擦拭了嘴角邊的血跡,她全身狼狽,沾上了不少灰塵。她撿起那個已經撕破了一個洞的包袱。她取出了衣袍和腰帶,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一滴眼淚驟然掉落。

她狠狠地将自己臉上的眼淚擦去,支撐着自己站起來。

她的步伐有些踉跄,在那條枝葉蔥茏的小道上,背影顯得格外的寂寥。

她腦中的思緒一片混亂,屈辱像是火紅色的岩漿淌過她的血脈,滾燙得讓她想流出眼淚。她們愛着同一個男人,可自己卻被蕭喚雲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風,仿佛從她耳邊呼嘯着而過,揚起漫天的塵沙,看不真切,朦胧地籠罩了她的一切……

明日宮中将舉行七夕盛宴,故巡查更比往常嚴了些。時不時便有羽林軍隊伍從四處走過。

“沈将軍,開元殿附近我們已經巡查過了。”王魁帶着一支羽林軍走了過來,向沈嘉彥說道。

沈嘉彥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今天便有許多女眷住進宮裏,巡查方面萬萬不可疏忽,你們繼續在附近巡視吧。”

王魁行了個軍禮,轉過頭便突然驚呼,“咦,那不是忻兒姑娘嗎?”

沈嘉彥的步子一停,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先去巡查吧。”

他剛想離開,王魁便是抓住了他的手說道,“不是,将軍,忻兒姑娘看起來怪怪的。”

他這才轉過身去看她。只見她滿眼的頹然,腳下也有些虛浮。未走幾步,她腳下突然一崴,便跌坐在了地上。

他再也忍不住,跑上去将她扶起,擔心地問道,“你怎麽樣了?”

羅忻兒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半晌才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然後想起什麽似的,将衣袍和腰帶拿給了沈嘉彥淡淡地說道,“沈将軍,明日宮中要舉辦七夕盛宴,我不能陪小松過生日了,你幫我把這兩樣東西帶給他吧。”

沈嘉彥接過那兩樣東西,看見她臉上的幾條紅痕便皺起眉頭說道,“你的臉……”

“我……我……”她退了一步,咬着下唇才說道,“我真的沒事。”她轉身想走,崴了的腳傳來一陣疼痛,便向前一傾,跌入了沈嘉彥的懷裏。

沈嘉彥便将她打橫抱起,說道,“我不再過問你什麽,但你腳受了傷,我送你回青鏡殿。”

她沒有作聲,也許,是沒有力氣再作聲。回青鏡殿的路好長,她真的……沒有力氣走回去了……

高湛站在假山後,看着羅忻兒将衣袍和腰帶送給沈嘉彥,看着兩人擁在一起,看着沈嘉彥将她抱在懷裏……

他的手漸漸握緊,手中的蓮花燈被捏得發了皺。那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臉龐上,散發着陣陣的怒氣。

她為別的男人做衣袍和腰帶,與別的男人抱在一起。而他,卻只是一個為了和她一起過七夕親自做了蓮花燈,還找了許多珍寶只為替她做成一個戒指的傻子嗎?

他轉過身有些失魂落魄地離去,不願再看他們離去的背影。

那一片被陽光折射了光芒的草地上,唯有一盞蓮花燈孤零零地躺着……

“殿下,您回來了。”元祿見高湛回來了便是迎了上去。

高湛并沒有理元祿,他臉上未帶表情,徑自往殿中走了進去。

元祿卻是沒有瞧出高湛的不對勁,繼續問道,“殿下,這女子在七夕那天都會送自己的心上人自己親手做的腰帶作為定情之物,不知這忻兒姑娘可有送你?”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地說道,“你說送腰帶代表的是定情之物……”

元祿見着高湛的表情便是有些奇怪地說道,“是啊。”

她送了沈嘉彥腰帶……

她送了沈嘉彥腰帶……

他幾乎無法再思考,轉身便沖出了殿外。

院中,有幾片不知名的粉色花瓣從枝桠上帶落,在空中紛紛旋轉而下。

她不顧着腳上的傷,只是不想呆在房中受那種壓抑之感。

她安靜地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麽,一動不動,看得陸貞和丹娘都是滿臉的擔憂之色,卻也知她此刻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便都沒有上前打攪她。

她靜默,然後回過了身,便看見高湛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阿湛。”她輕喚出聲,卻覺得他臉上的神情讓自己感覺那麽陌生。

高湛按捺住心中的洶湧說道,“你跟我去禦花園吧。”

她眼睑微垂,想起蕭喚雲的事只覺得身心滿是疲憊,便說道,“我今天很累,不想出去。”

他的拳頭握緊,心中那樣憤怒卻不知自己為何想笑出聲來。是笑自己的癡還是笑自己的傻。

“你為沈嘉彥做衣服縫腰帶不覺得累,和我出去便覺得累嗎?”他忍不住加重了聲音。

陸貞和丹娘聽了都是一頭霧水,忻兒女紅向來不好,怎麽會自己做衣服縫制腰帶。但兩人見高湛冷如冰霜的表情,皆是不敢插嘴。

羅忻兒聽着他說的話便是一怔,“阿湛,我并沒有送給沈将軍衣物,那是……”

“我親眼所見你還想瞞我嗎?”他雙眼通紅,情緒已是失控,“你若是喜歡他為什麽還要答應我,在你眼裏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于股掌嗎!”

她看着他陌生的神情,看着他眼中的憤怒,強忍着眼淚道,“你不相信我?”

高湛大笑着退了一步,然後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那好……”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倔強地看着他說道,“那我這儲妃,不做也罷。”她轉過身,向內殿走去,眼淚順着眼角滑下。

“你不要後悔。”高湛緊盯着她的背影說道,然後也是毫無留戀的離去。

陸貞和丹娘都是左右為難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便喚着忻兒的名字追進了內殿。

她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将房門抵上,然後才是靠着門緩緩地坐在了地上。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淚水從指縫中溢出。

心中的痛,竟比掌掴的屈辱來的更加強烈……

驟然降下的大雨籠罩了整個天空的灰暗,世間的聲音仿佛被抹去,只剩下蕭條的寂靜……

他淋着大雨向前走着。雨水毫無忌憚地打在他的身上,濕透了他的衣衫。

他停了下來,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它,裏面便是一個做工精致的銀戒。他顫着手将它取出,卻覺得它此時像個莫大的諷刺。

他用力地将它扔進一旁的池子裏。卻也覺得像是把心中很重要的東西一并扔了出去,撕扯着他的心疼得厲害。

他仰着頭,突然嘶吼了一句,便只身跳進了池子裏。池水沒到了他的腰處,卻因為雨水而變得有些渾濁。

他摸索着池底,想要找回那枚銀戒。找了多久,他不知道,只是感到那寒氣似是侵入了他的骨髓,冰凍了他的血脈,讓他沒有知覺感覺到疼痛。

他仍是沒有找到它。

他站在池子中央,哀傷在他的心中蜂擁而至。

在天地間,在雨幕中,仿佛只有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顯得如此落寞。

作者有話要說: 怯怯地說一句:我又虐了。。。別拿負分虐我。。。TT

因為不能劇透,只能我一人享受下面的甜了~

一起都是為了情節效果,真的~勿噴——

第二卷覺着不遠了~

要繼續支持收藏,耐心等待甜文~

chapter 48

天色已經微暗,開元殿內,宮女們托着漆盤來來回回地走着,為宴席的開始做着準備。

仁壽宮內,卻是與這忙碌景象相反,偌大的殿內,只有這三四人。

玉翹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太後娘娘,長廣王殿下昨日不僅是淋着雨回來的,還在殿中發了很大的脾氣,好像是與那羅忻兒吵翻了。”

婁太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笑着對玉翹說道,“你做的很好,以後若長廣王身邊還發生什麽事了,你都要到仁壽宮來一趟。”

玉翹微低着頭,眼中閃着異樣的光澤,然後說道,“奴婢知道了。”然後才慢慢站起來,離開了仁壽宮。

婁青薔見太後嘴角挂着絲笑意便問道,“太後是想到什麽法子對付長廣王了嗎?”

“這對付的法子倒是沒有,”婁太後慢慢站了起來,扶了扶頭上的步搖,然後才說道,“不過這分去幾分他在朝堂之上對付我們婁家的注意力倒是可以的,”她走下殿臺,婁青薔立刻上去攙着她,便聽婁太後說道,“這會兒,宴席也應該要開始了,羅忻兒會來嗎?”

“這次宮宴,八品以上的女官皆是能參加的。”婁青薔想了想便回道。

婁太後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着些莫測的光芒,“那我們現在也去開元殿吧。”

她坐上步辇,聽着周圍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嘴角微翹起。

這好戲,約莫着也要開始了……

七夕的夜晚,比往常要寒冷些。

各處的宮燈已經點了起來,燃着橘色的光芒,輝映着屬于自己的一方土地。

“忻兒,你真的沒事嗎?”陸貞擔心地看了羅忻兒一眼。

羅忻兒看了眼燈火輝煌的開元殿內,才是淡淡地說道,“我沒有事,我們先進去吧。”

陸貞見她率先進去了,也是忙跟了上去。

她們兩人一個是七品女官,一個是八品掌珍,都只能坐在末坐。

羅忻兒也不在乎這些,坐下後便也不再說一句話,像一個木偶般一動不動。

陸貞看着她嘆了口氣,昨天忻兒便将自己關在房裏,沒想到出了房間也是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實在讓人擔心。

她又往前面偷偷瞄了一眼,見高湛坐在對面一排的最前方,挨着皇上的右邊坐着。他臉帶寒意,也不理會其他官員,自己一人喝着悶酒,也不往她們這邊看來。

陸貞也只得在心裏嘆口氣,給自個兒斟了杯酒。

等到太後入了席,這宮宴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酒未過幾旬,便聽婁太後突然問道,“這司樂司的七品女官羅忻兒坐在哪裏?”

羅忻兒這才是恢複了些生氣,站起來走到中間跪下道,“臣在。”

婁太後瞅着她,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仿佛那個從前要置羅忻兒于死地的人不是她。

“忻兒你身為長廣王的儲妃,怎麽能坐在這末座呢,”她眼神瞟過高湛,然後又笑着說道,“你與你父親羅亦将軍也是許久未見了,就坐到他身旁去吧,”然後也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對一旁的宮女說道,“還不快在羅将軍的右邊放上坐墊。”

羅忻兒知道羅亦将軍正是坐在高湛的身旁,也自是從婁太後這番話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她并沒有拒絕的能力。

“謝太後。”她微微颔首,然後便站了起來,也不看着高湛,徑自走到羅亦将軍身邊坐下。

兩人坐得如此近,卻也不與對方說話,高湛仍是自顧自地喝着悶酒。

羅将軍也是察覺出兩人只見微妙的氛圍,雖有些尴尬,但仍是與這名義上的女兒講了幾句話。

“這長廣王殿下的儲妃果然是容色絕麗,下官在這敬二位一杯。”偏生此時有位不長眼的官員谄笑着站起來向高湛敬酒,其他官員見狀也都是紛紛拿起酒杯站了起來。

“我等都敬長廣王與儲妃一杯!”

正當衆人要喝下那酒時,便見高湛突然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對皇上說道,“皇兄,我身體不适,就先退下了。”說完也不顧官員們尴尬的神色,也未看羅忻兒一眼,徑自走出了開元殿。

“這……這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

“長廣王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

官員們都在低聲地議論。

羅忻兒輕垂着眼睑,指腹劃過酒杯的邊沿,然後便仰頭喝了下去。

她凝眸望去,婁太後看着殿門口,嘴角始終挂着若有若無的得逞的笑意。而蕭喚雲,則是眼裏含着譏諷,嘴角微翹,心情甚好地飲了一杯酒。

她輕撫着額角,只覺得腦中像是有千百根針在同時刺紮,讓她頭痛欲裂。

這一局,他們兩人終究是輸了……

日光昏沉,風呼嘯着而過,帶着凡世的煙塵與紛紛擾擾,席卷着不知吹向何方。

寧榕榕小心地往羅忻兒在司樂司的房中探了探頭,見羅忻兒正在作畫,這才托着茶盤走了進去。她将一杯花茶放在桌上,見地上堆了許多的畫,便驚呼道,“大人,你這幾天在房中竟然作了這麽多的畫!”

她蹲下去撿起一幅,只見那上面畫了一幅雨後初荷,那嬌豔欲滴的模樣,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

她拿着那幅畫歡喜地站了起來說道,“大人,你畫的畫都真好看,能送榕榕一副嗎?”

羅忻兒将新畫好的一幅畫放到一邊,然後才瞧了眼寧榕榕手中的話說道,“這幅畫不适合你,我重新為你畫一幅吧。”

“好啊……”寧榕榕一臉的開心,但想到陸貞與她說的事便是苦着張臉說道,“不行,我不能讓大人為我畫畫,陸大人說大人把自己關在房裏畫了三天的畫,讓我來勸您好好休息的。”

她眼神有些飄忽,見寧榕榕擔心的模樣,便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出去走走的。你将地上的畫,送到內府局去吧。”

寧榕榕聽她說要出去走走,便是一臉欣喜,“大人您盡管出去走走吧,這裏就交給榕榕我了!”說完她還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然後才向外邊走去。

當她緩步走到院中,便見到自己所種的天葵在陽光下葉片已經是枯黃得打了卷。

她已沒了出去的心思,回過頭,便見訊兒快步向她走來說道,“大人,您總算出來了,這幾日有一位将軍不讓人來傳話卻一直在司外等您。”

她螓首低垂,知道此人必是沈嘉彥,卻不知,該不該出去見他。

訊兒見她半晌不開口,便以為羅忻兒不想見那位将軍,自告奮勇地說道,“大人若是不想見他,奴婢現在就打發了他去。”

“不用了,”羅忻兒抓住了訊兒的手,開口說道,“我出去見他。”說完她便自己朝司所外走去。

當她到外面的時候,便看見沈嘉彥還穿着巡查時的衣服,剛剛轉過身要走。

“沈将軍。”她在後面輕喚着他的名字。

沈嘉彥轉過頭見是她,眼神掠過一絲光亮,便向她走去,看着她,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沈将軍是擔心我才來的吧。”她擡頭望着他。

“我和阿貞都很擔心你。”他凝視着她略顯憔悴的臉,心底沒由來的心疼。

她嘴邊噙着一絲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有事的,”她臉上挂着笑容,聲音卻顯得有些落寞,“一切,都會随着時間過去的。”

“你想通便好,對了,”他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根簪子,遞給她說道,“這是小松在晉級考試中用得到的獎賞為你買的簪子。”

她低首看着那根玉簪,眼底才算是真正漾出了笑意,“小松已經通過了羽林軍的考試了嗎?”

“他拔得頭籌,下個月便可以和其他羽林軍一起在皇宮巡查了,他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也不算辜負你對他的期望。”

羅忻兒也是笑着點了點頭。

沈嘉彥看着她在陽光下遺漏着光芒的笑靥,雖有些躊躇,但還是開口說道,“若你在宮中過的不好,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宮。”

她的笑容滞在嘴邊,然後才苦笑着說道,“沈将軍,你又何苦拖累自己來幫我。”

“因為我……”內心的對她的感情在翻湧,最後還是被他強行按捺了下來,如果他現在說的話,只會讓她覺得有負擔,“因為我把你當作朋友。”他改口道。

羅忻兒看着他眼中的情思也是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哪裏會看不出沈嘉彥對她的感情,只是,自己注定給不了他的,又何必讓他有所留戀。

“沈将軍,”她輕輕地開口道,“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有更好的女子值得你這樣對待。阿貞她,是個很好的女子。”

“我……”他只覺得眼前的景象變得有些模糊,拳頭漸漸地握緊,半晌才從喉間吐出三個那麽沉重的字,“知道了。”

羅忻兒靜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耀眼的光幕中。

對不起……

陸貞站在牆角處,聽着忻兒和沈嘉彥的談話,眼圈便有些發紅。

她原本因為沈嘉彥喜歡忻兒而想放棄自己對沈嘉彥的傾慕,并且隐隐間還對忻兒有了些疏遠。

卻不知道,苦在心裏的,不僅僅只有她一個。

謝謝你,忻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

因為拖延症而遲發了。。。TT

接下來還有小虐的餘波~表給我負分。。TT

一切都是為了情節起伏~~

請繼續收藏支持吧~~最近收藏有點少了TT

收藏過500的時候就爆發一下~~

chapter 49

夏日的天氣總是喜怒無常,昨兒晚上才下了一夜的暴雨,今早上便是萬裏無雲,豔陽高照,地面上哪還有水漬的痕跡。

如此的好天氣,內府局的匠公們便又開始加緊燒制起了彩瓷。

以前送給皇上的四個彩瓷,分別分給了太後、蕭貴妃,一個則被皇上留在了乾元宮,而剩下的一個則在前不久賜給了在徐州救災時慷慨解囊的徐州第一大戶。

這彩瓷,便在徐州傳開了名聲,每天都有無數陶瓷商戶前來邺城打聽這彩瓷,卻是每個都無功而返。

這彩瓷一個月才制作四個,而且都提供在宮內,一些妃嫔娘娘争着搶着也是不一定能夠得到。就在陶瓷商戶們想要失望而歸時,便從宮中傳出消息,內府局将從宮中供應的彩瓷中選出十個彩瓷,賣給從各地專門趕來的陶瓷商人。

聽到這消息,一些已經回去在半路的陶瓷商們便是連忙掉頭趕回來。一時之間,邺城的客棧中便是住滿了前來搶置彩瓷的商人。

高演愛不釋手地把玩着羅忻兒新呈上來的彩瓷,将它小心地放在案桌上,然後才站起來笑着說道,“忻兒,這将彩瓷限量售賣的法子倒是管用,現在,就連陳國的陶瓷商人都到我們邺城來了。”

她低眉說道,“皇上,珍品向來是物以稀為貴,這彩瓷只有北齊的內府局能夠制作。而且內府局一個月只出産十只彩瓷,在質量上也能夠有最大的保障。加上就連皇親貴族中,擁有彩瓷的也是寥寥可數,一到市場上,必定會被一些富裕的商戶所搶購。”

高演點了點頭,臉上是笑意盈盈,對站在殿臺下的羅忻兒說道,“這倒是個好法子,忻兒,你這次可是為我們北齊立了大功!有什麽賞賜想要朕賜給你就盡管說吧。”

她跪在地上,擡頭望着高演說道,“臣想要皇上一幅親手作的畫,并且蓋上玉玺。”

“好,等朕畫好了就讓元福給你送去。不過,你就只要這麽點賞賜嗎?”高演倒是對她竟提了這麽小的要求感到奇怪。

她微垂着頭,過了片刻才淡淡地說道,“臣想,求皇上撤去臣儲妃的名號。”

在殿臺旁的屏風後,站着一個人影。

他微退一步,雙手逐漸握緊。

高演聽了她的話也是滿臉錯愕,“你說什麽?”

她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身軀說道,“臣想讓皇上撤去冊封臣為儲妃的聖旨。”

高演有些擔心地看了眼屏風處,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道,“忻兒,你和阿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抹苦澀浮上她茶褐色的眼眸,“臣只是覺得臣配不上長廣王,長廣王應該娶更适合他的女子。”

高湛站在屏風後,陰影籠罩了他的臉龐,看不清他的喜怒哀樂。

高演見羅忻兒沒有改口的意思,便只得無奈地收到,“你先退下吧,這件事,朕會好好想想的。”

“謝皇上。”她磕了一個頭,然後才是站起來離去。

高演嘆了口氣,回過身說道,“阿湛,你難道以後也都這樣不再見她嗎?”

高湛從屏風後走出,眼裏充滿着痛楚,“既然她想撤去儲妃的封號,那皇兄就撤去吧。”

他也不再多說什麽,徑自走出了乾元宮。

高演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有情人,終是多波折……

天空,漂浮着淡淡的霧霭,像是被蒙了一層紗的陽光斜斜地透過霧霭照在大地上。

她走過那一條在雨夜中他為她撐傘走過的小道。

他會溫柔地注視自己,會把一大半的傘撐在她的上空,會輕輕地摟着她的肩膀往前走,走過那一條通往美好未來的路……

可是,以後都不會了……

高湛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走過那條兩人經常一次走過的小道。待她走後,他踏上那條小道。

曾經,他多想讓這條路變得更長些,能夠陪她走得更久些……

走過曾經爆炸過的陶窯,現在這裏,早已沒了當時的焦土與血漬,已經建成了新的陶窯。

她靜默地站在那裏。

他曾經為了保護她,自己承受了爆炸後的碎片而受了傷。她好像,一直以來都在被他保護,都在讓他受傷。

以後,再也不會了吧……

他的眼神落在她離開的背影上,看着那煥然一新的陶窯,仿佛還能看見那令人恐懼的一幕。他不害怕自己受傷,但當火舌向他們噴來的那一刻,他怕她受傷,便奮不顧身地護住了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輩子把她護在身後……

指腹溫柔地摩挲過他送她的令牌,這是她,最後一次用這塊令牌了。

守衛宮門的侍衛見了這塊令牌立即放了她通行。

她便一個人一步一步地爬上那座她嫌路長,被他背上去的那座山。

路還是很長,但她,卻不會覺着累了。

曾經那白雪霭霭的梅林已經不複存在了。光禿的枝桠在陽光下泛着滄桑的光芒,它的美麗,在時間的摧殘中已經消失不見了。

沒有開得燦爛的梅花,沒有白雪,沒有戒指,沒有那跪着單膝的男子,也沒有那灼得她心滾燙的希望。

一切,都會随着時間,而慢慢地淡去……

他站在樹後,凝視着她離開的背影。走到山頂,望着那一片凋零了的梅林,枯萎的花瓣早已零落化作泥。

陽光昏沉,也不會再有一對相依偎的男女,再并肩坐在這裏……

她來到,那個陸貞曾救過他們兩個的小竹屋。

自從他們離開後,這裏便不再有人來了。桌椅上都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她用手輕輕地碰觸,上邊便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指印。

她坐在那張高湛受傷時曾躺過的床邊。那時,她心中因為阿殷的死有着哀戚,他們一起躺在這裏,背對着背,互相汲取着對方的溫度。

她為他擦拭傷口,在看着他的傷口被縫在一起那心中的酸楚仿佛現在還感覺得到。

是他告訴她,只有希望才會讓人不再仇恨中堕落,只有感覺到希望才還會感覺到笑容。

是他讓她開始重新信任一個人,可是最後,仍是他打破了這種信任……

她取出一塊巾帕,将那塊長廣王的令牌還有他曾送給她的簪子放在了巾帕上,仔細地包好,然後才慢慢蹲下,将巾帕放入挖好的坑內。

“再見了,阿湛……”

高湛緩緩地走到她填埋巾帕的地方,蹲下用手将泥土撥開,微顫着手将它打開……

黃昏漸近,火紅的晚霞映襯着充滿陰鹫的天空。

她一人在人潮中慢慢地行走着,不知在想些什麽,眼裏,充斥着淡淡的迷惘。

身旁,再也沒有那個人。

她擡頭看着周圍,喧雜聲像波浪般在她身邊翻湧,來來往往的人像是按下了快進鍵,在她身邊不停地穿梭,不停地前行。

“忻兒,你喜歡這簪子嗎?”

“現在該你陪我去一個地方了……”

“如果你受傷了,那才是我最大的疼痛……”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一陣,一陣地響起。她環顧着左右,想喚他的名字,可是,他明明不在,明明不會在了……

高湛走在人潮中,視線卻從未離開過她。

看着她失神地走在人群中,看着她被正面迎上的人撞着趔趄了一步。他從未見過她如此羸弱的模樣,讓他好幾次想沖上去将她好好地護在自己身旁……

等回到宮內,已是到了夜晚。

她沒有回到青鏡殿,她怕面對阿貞和丹娘擔心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她走入司樂司,司所中是一片安靜,所有的人在這個時間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她從儲琴室中取出了一把古筝,放在自己房間的案桌上,盤腿坐在地上。

她将雙手置于琴弦之上,玉手輕挑,樂音慢慢泛開了漣漪,委婉而又有些哀愁的琴聲緩緩流出。

她低首彈奏着一曲《漢宮秋月》,音色清冷,宛如懸于夜空的秋月。

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惟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後期……

月色被雲層所掩蓋,洩露着點點的光亮。

他後背靠在她房外的牆上,聽着她指下的琴音,眼底的痛楚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微弱的光芒斜照進窗棂,籠罩在她的身上。

屋外的月光朦胧,蓋在他的身上。

哀愁的琴音,像是一種羁絆,困着彼此的心。在這暗夜籠罩的世間,綻放着微弱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不虐,但是也不甜。在整理思路的時候,還是有些感動的,也許是想象力太豐富了。。。。

因為節奏加快了,所以這章并不肥。。。

而且思路有點卡殼,決定不接下去碼字了,睡一覺,好好想想下一章要加些什麽。

所以,不好的消息就是明天可能只能更一章了。。TT

要是明天下午1點前還沒更的話,第二更就別等了。。。。

要繼續收藏支持吶~~等待長評中。。。TT

chapter 50

時間如白馬過隙,不知不覺已過去了兩個月。

薄凉的秋風,枯萎了嫩綠的葉子。

也許,就像她說的那樣,什麽事,都可以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變淡。現在的她,臉上也開始重新出現了笑容。

“榕榕,大人難得這麽開心地笑,你就再跳一個嘛!”司樂司的宮女們都盤腿坐在地上,起哄着讓站在露臺上的寧榕榕再跳一遍。

寧榕榕撅了撅嘴說道,“好啊,你們這些做姐姐的不僅不愛護我這個司樂司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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