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反應大逆不道
敲門聲極有節奏,三下輕一下重的,敲得屋裏的人都停住腳步,耳邊只剩這一個聲音。
帶霍遇上來前,時霧不是沒想過霍以南來之後的情景。
其實沒什麽,自幼以來,他們兩個一直把霍遇當成長輩,之間接觸稀少,哪怕半夜三更共處一室,也不會讓人多想,更何況,是霍以南主動提出的,讓霍遇順路的話去送一下人。
唯一诟病的就是,剛才換下來的衣服。
時霧深呼吸,像是去做長篇大論的解釋。
霍遇則輕描淡寫一句:“不是他。”
“什麽?”
“他今晚不會回來。”
撂一聲後,他去擰手柄,門開後,來人果然不是霍以南,而是隔壁的鄰居,詢問他們這邊有沒有停水。
“停水了嗎?”時霧接話,人順勢去廚房撥弄水龍頭,“好像是停了……”
“又停水了。”鄰居抱怨,“這房子住得真煩人,隔三差五就停水,也不提前通知聲讓我們準備準備,馬桶都沒得沖。”
邊嘀咕邊朝霍遇所站的位置看去,由于之前竄過幾次門,鄰居是熟悉霍以南的面孔,眼前這位俨然不是,八卦形審量一番,還是先走了。
時霧送霍遇下樓。
嘴上說的是路上開車慢點,晚上注意安全,心裏想的卻是,他怎麽知道不是霍以南。
把人送到車門口,時霧終于忍不住,小聲問一句:“二叔,你是不是知道霍以南的情況?”
“我知道什麽?”
“他是不是……”時霧呼吸中斷,喉嚨酸澀,實在提不開這口。
記憶回轉,仿佛回到很多年前,那個小男孩拽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說兩人不管怎樣都要在一起的時候。
霍遇那時就是看客,現在也是,這個看客見證所有,也許知道的比她還要多,但她無法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麽。
旁人說,調查男朋友是否出軌的最好方法就是從他身邊的男性朋友開始調查,因為他們知道的最多,但嘴也是最嚴實的,寧願自己家底被摸透也要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霍遇和霍以南競争關系不錯,血緣關系卻是實實在在的,他就算什麽都知道,也不會作透露。
時霧不抱希望,走之前忽地想到什麽,“對了二叔,上回在酒店的時候,我有個發卡落在房間裏了。”
她比劃一個圖案,“是藍色的,你見過的。”
“嗯。”霍遇點頭,“很重要嗎。”
“挺重要的。”
“行,我幫你留意。”
“謝謝二叔。”
把人送走,時霧的心沒什麽底,照他話的意思,那發卡看上去是沒着落了,不然酒店服務生應該第一時間聯系客人才是。
真沒了的話,那就沒了吧,人都沒了,還要什麽發卡。
再次回到家,空蕩蕩的,空間窄小堆滿物品,卻讓人感覺到虛無,時霧沒給自己想太多的時間,先去忙活,晚上停水的話,生活起居确實不方便,沒法洗澡洗衣服拖地。
她草草洗一把臉,打算換身幹淨衣服去睡覺,等明早來水再洗弄。
蹲馬桶時,忽感覺褲間不适,翻看一看,無色物體黏在上面。
透明狀的。
已經不是小孩子,時霧知道這是什麽,之前和霍以南在出租屋被他抱着親吻的時候,也是這樣,後來漸漸習慣,只要不太過火就沒有。
好些年都沒有這種感覺。
哪怕是第一回 ,也沒有現在感到這般羞恥。
太長時間沒和霍以南接觸了,所以,哪怕是看到男人的腹肌,也出于原始本能地掉點生物反應。
時霧捂着額頭。
實在緩不過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亵渎神明。
霍遇只是平常換個衣服罷了,哪成想她會弄成這副樣子。
時霧腦海裏試圖去想他平常模樣,一身随意衣裳,靜坐蒲團,誦經念佛,隔斷世間凡塵……
越是這般清靜模樣,方才所展現的男性魅力愈發明顯,鮮明反差之下,讓人格外好奇,那雙漠視塵埃的眼睛裏,染上欲情的姿态。
時霧去接兩杯冷水,灌入胃中,才讓心情平複下來。
伺機,又用飲水機裏的水,将內褲洗了,比平時多搓兩遍,似要洗清所發生的事實。
過會兒,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鬼使神差地接聽,果然是霍遇打來的。
“發卡不見了。”他問,“你喜歡什麽顏色?藍色嗎?”
“顏色……”她也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下意識否認,“藍色……其實也不是很喜歡。”
藍色,不過是霍以南喜歡的顏色,不過是和他的名字同音罷了。
霍遇:“那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粉色。”
“好。”
時霧懵了。
“東西是在我那裏弄丢的。”他繼續說,“我賠個粉色發卡給你,可以嗎。”
“啊……不用……是我自己弄丢的,和二叔沒關系,再說……”
“我在開車。”霍遇說,“先挂了。”
“……”
不等她拒絕,他那邊已經挂斷。
霍遇辦事效率極高,她提出來後,路上已經詢問酒店服務了,得知沒線索後又給出解決方案。
大概是出于霍老爺子的叮囑,對她的事比較上心,總歸是沒讓她委屈和吃到虧。
深夜。
習慣一個人入眠的時霧這個晚上睡得不太好,翻來覆去的,迷迷糊糊中還感到有人過來了,摸黑去看,竟然是霍以南。
屋裏屋外烏漆嘛黑一片,分不清幾點鐘,她啞着嗓子問:“你怎麽來了?”
跟前的人不說話,解開襯衫後,膝蓋跪在被褥上,把她抱過來,低頭吻上她的脖頸,力道有點兇,像是剛剛逮住獵物的餓狼,直啃要害。
時霧力氣小,三兩下沒掙紮得開,不知哪來的力,指甲在他胳膊上一摁,吃痛後,霍以南才松手。
兩人隔着黑暗對視。
幾個瞬間,她以為他什麽都懂了,以為要坦白些什麽,但他什麽都沒有說。
她嗅到空氣裏彌漫着的,濃濃的酒味。
他喝酒了,所以意識并不那麽地明晰。
霍以南抽煙喝酒是常态,她也知道生意場這些都是必不可缺的東西,說教過兩次無果後就作罷,只是給他收拾爛攤子,這會兒本就不多的困意都被驅散幹淨,按亮燈起身,去給他沖醒酒茶。
燒水的時候她想,這人精力真是夠夠的,上半夜在林思嬌那邊快活過,下半夜又來這邊,真是賤。
她也是賤,居然還想着給他醒酒。
那茶還是放到霍以南的跟前,他是半坐在床側的,時霧站着,一只手端着杯柄,眉眼毫無波瀾将人望着。
他一只手接過來,喝過後,聲聲黯啞至極,“十五。”
時霧這個名字是由編號十五轉變來的,叫起來也順口,霍家人以前都在前面加個小字,大了後自動忽略,也就霍遇可能因為這些年沒聯系,還把她當小孩子,前面依然加個小字。
時霧什麽事都不想做,什麽話都不想說,“不早了,睡吧。”
她把燈一關,就此沉浸黑暗,就這樣算吧。
霍以南沒有消停下來,翻個身,就抱住她的腰身,唇間氣息環繞在她的後背,嗓音比剛才還要沙啞,“十五,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娶到你。”
時霧身體僵硬。
給他點時間?出軌的時間嗎。
她扭頭問:“你今天晚上幹嘛去了。”
“應酬。”
“和誰啊。”
“你不認識。”
“女的嗎。”
他停頓,沒給出準确回答,只是抱她的手勁更大了,“男女都有。”
她“哦”一聲。
“十五,不管以後我做了什麽,你要相信我。”霍以南似乎察覺到什麽,沉聲承諾,“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未來。”
許是醉了,他今晚的話分外多。
這些話,以前也說過,只是沒這次如此真情茂意,每個字眼都被咬準了,以确保其真誠。
時霧知道,他這個身份在霍家想要站穩腳跟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要先應付霍老幺那邊,所以即使時霧被趕出去,他能做的不是在霍家理論掙紮,而是陪她一起。
除去迎合霍老幺,在霍家立足,公司上下的事務也要處理,內部高管的刁難,以及霍老爺的考察,還有霍家二叔那邊時不時橫插一腳,對霍以南來說都是不小的挑戰。
累是肯定累的。
時霧以前很心疼他,三思後行,盡量不讓自己拖累到他,他在外,她不過問情況,不打擾他,他回家,她就像個賢妻一般伺候,水果和飯菜都是做好了送到他跟前,還自學一套按摩手法,哄着法子給他放松。
現在呢。
霍以南過來吻她脖子的時候,她腦子裏想的是他的唇齒,早已和其他女人有染,他抱她的手,沒準還進過別人。
時霧胃中泛起惡心,條件反射地避開,借口去洗手間為由,暫時避開。
她以前不排斥他觸碰,女孩子似乎都比較喜歡擁抱之類的親密,她也不例外。
這一次,應該是想到不幹淨的畫面才如此反感,尤其對沒經歷過男女事,對那方面有潔癖的時霧來說。
時霧脖頸和鎖骨的位置最敏感,剛才霍以南也親了好一會兒,她卻沒感到生理異樣。
底下的那塊布料上,還是幹淨的,沒有水漬。
反倒是霍遇在卧室換衣服的時候讓她……
那種感覺,自然不是怦然心跳,不過是最原始的生物反應罷了,成年人都會難以避免。
只是,如果她看片或者和霍以南接觸,反應再強烈都不會讓人如此羞愧不安。
偏偏yy對象是霍遇,這個令她從小見了就有點畏懼,看起來就清心寡欲的長輩。
這讓時霧想起一個詞。
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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