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衣服在她卧室換衣服
嘴上客氣一番,時霧沒想到真的把人給請進家門。
現在時間近九點,說晚也不晚,對于其他年輕人來說更是相當惬意的時光,她不是,她只有局促,這屋子裏除了霍以南,就沒其他男人來到過。
好在她平時生活細致幹淨,房間各處都非常整潔,進門後,時霧從鞋櫃裏頭翻找出一雙男士拖鞋,遞到霍遇的跟前,自己則慌慌忙忙地去準備茶水。
待客之道她是懂的,理應也按照這個來,只是不論這時候還是這人,給她帶來的緊張感遠遠勝于其他人。
“二叔你先過來坐會休息下。”時霧加快腳步,讓自己忙起來不去應付那邊的客人,“我給你弄茶,你喜歡吃淡的還是濃的?”
“晚上了。”霍遇說,“白水就行。”
晚上喝濃茶,是怕他睡覺太香嗎。
時霧忙碌的步伐停頓,弄不得茶水,就少去很多事,她不怕麻煩,她怕的是和他獨處的時光,眼下只喝白水的話,半分鐘的功夫就弄好了。
一杯白水太不講究,她又切來一盤水果。
霍遇坐在單人沙發上,脫下外套後整個人顯得家常和随意些,比平時多幾分親和力,從她手裏接過白水杯後淡聲道一句謝。
這個出租屋于他這樣的來說确實太寒碜,小客廳小卧室,盆栽是菜市場十幾塊一盆的綠蘿和多肉,老房子隔音不好,總是傳來隔壁狗叫聲。
半杯水喝完,霍遇問:“平時就住這兒?”
時霧點頭。
被霍老幺趕出來後她沒有固定住處,哪裏離學校和工作地點近就住哪裏。
她有點傲骨,和霍老幺不對盤,自然不肯白白接受霍以南送的房車,免得真中霍老幺話裏的道。
霍遇放下杯子,說:“老爺子上回提過你。”
“提我做什麽?”
“問你工作和住處。”他說,“說你總歸是霍家的人,最基礎的生活,理應有保障。”
霍家老爺子,也就是霍遇的父親,霍以南的爺爺,興和集團目前董事長,本來因着年數上漲,漸漸退位給兒孫輩,自己和老伴安度晚年,但老爺子思想頑固傳統,總擔心兒孫輩搞砸事情,時不時還要對家裏和公司的事情操心一二。
時霧寄居霍家的這些年,對老爺子的印象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中規中矩的,畢竟那老頭子規矩太多,見她有一回穿條裙子都要叨叨好幾次。
好的地方在于,哪怕老爺子記憶力衰退,偶爾也能惦記下她,可能是覺得霍家沒姑娘,她也算霍家一份子,既然如此,那就不能過得太狼狽。
當霍家姑娘可以,好吃好喝招待着,但當霍家媳婦,就不行了。
老爺子雖然沒明說,不過态度應該和霍以南父親觀念一樣,都是薄情重利的商人,哪肯讓一個普通人分走霍家的一杯羹。
不管怎樣,被惦念是好的。
時霧抿出一抹笑:“我現在這樣也挺好。”
她笑得有點假,不比以前燦烈,以前和霍以南住一下雨就漏水的房子也能笑得跟花似的。
霍遇直言問:“哪樣?”
言外之意,就現在這樣?
時霧便不說話,自己捧一杯水,慢慢細飲,消磨時光。
停頓好久,她緩緩開腔:“其實。”
“我也想有個家。”
和住什麽地方沒關系,不是說住大房子就是個家。
家這個東西太難定義,總不能因為她無父無母,自小被抛棄就定義為再也沒有家,她被收留到福利院,和霍以南在一起,和霍以南回霍家,和霍以南住出租屋,這些經歷給她帶來的感覺,就是家。
只是。
時霧又不吭聲,笑不出來,也哭不出聲。
“有沒有想過。”霍遇像是随意提起,“找一下你的親人?”
“什麽?”
親人?
時霧聽得懵懵然。
認親嗎?貼個尋親啓事還是什麽。
她沒想過。
哪怕被他提起來,她也沒打算去做。
“沒什麽好找的。”時霧說,“我大概也能猜到我親生父母是什麽樣的,以前既然是因為窮得沒法幫我看病就把我丢棄,那麽現在大概率也不會好過。”
她日子過得一般般,并不想去認丢棄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混得不好的話,沒準還要賣感情牌來找她要撫養費。
混得好的話……她也不會原諒的。
所以沒必要。
時霧沒從霍遇神色裏看出點什麽,以為他只是順勢接一下話,茶水喝完,天色不早,該是差不多送客,但許久沒聽見他起身的動靜。
這時間,也不早了吧。
男人都喜歡這麽做客的嗎。
她時不時瞥鐘表的動作毫無掩飾,霍遇看在眼裏,沒放在心上,直說:“要請我走嗎?”
“……”
她想要解釋時,他已然起身。
其實算算時間,加上爬樓時間,不過十幾分鐘罷了。
“溪水灣有套新別墅。”霍遇起身後,回頭對她說,“密碼回頭我讓人設置成你生日。”
“什麽?”
“至于工作,集團下各類小公司都有,你想要什麽開個口就行。”
“……”
時霧聽出來,他是給她安排基礎生活,不由得擡頭看去。
男人聲色平淡,不急不慢地敘述着這些,沒有任何的刻意和撥弄,實實在在地把事情給策劃好。
這些東西,霍以南也說會給她,不過只是說說。
他會問她喜歡什麽樣的別墅,買在哪裏好一點,等他忙完後就帶她看房子。
話挺多,實事一直沒有幹過,永遠忙不完。
時霧知道他不是小氣,不是不給她買,只是沒放在心上,但經常說空話的男人,就是給人畫大餅的印象。
“小十五。”
耳邊,傳來男人的低喚聲。
時霧眼睫擡起去看他,有點迷茫,“啊?”
“你和以南在一起的時候。”霍遇問,“也喜歡盯着人看,不說話?”
“……”
不是……
她現在只是有點懵。
摸摸臉上滾燙的溫度,時霧不知看向哪裏,收回去的目光周周轉轉,還是落到他身上,再次看見男人袖口的痕跡後,時霧不太定的下心神。
欠他人情太多,她卻是個喜歡趕客人走的主兒。
剛好給自己找個臺階下,時霧順勢說:“我只是看見二叔衣服髒了……想着要不要換一件。”
被指點,霍遇低頭望一眼。
确實髒了。
味道也難聞,燒烤料的氣息,那些青年吃飯不幹不淨,手髒得很。
他問:“你這兒有衣服?”
“有的。”
她會給霍以南買衣服,都是小品牌,有些他穿不慣,包裝還沒拆封就擱衣櫃裏沉灰。
時霧去卧室搗鼓一番,回來後手裏多一件白襯衫,霍二叔和侄子身形差不多,尺碼也應該是一樣的。
怕他和霍以南一樣排斥這類衣服,時霧提前提醒:“……之前随便買的,不太值錢,你可能穿不慣。”
他把衣服接過來,沒有拒絕。
家裏換衣服的地方只有卧室和洗手間,前者是私人領地,理應不該進才是,但這邊洗手間太窄下,時霧還是把他帶到卧室。
卧室和陽臺,用一扇玻璃門擋着,為保持通風門是開着的,一眼可見陽臺上曬晾着的內衣褲,她生活沒那麽精致,內衣褲不是成套買的,散件的,白色內衣和粉色內褲,放一起挂着,有一點喜感。
和尴尬。
時霧不知該上前把衣服收了還是直接放他在這裏換。
去收衣服,動作明顯,他一定會跟着她的方向看過去,屆時只有更尴尬。
時霧只能若無其事地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退出房門,“那二叔你在這裏換吧。”
站在門外等一會兒,許久不見動靜,她又隔門問:“二叔?”
“小了。”
“什麽小了?衣服嗎?”
“嗯。”
“不會吧。”
時霧意外,那就是霍以南平時的尺碼,他們兩人看着差不多,霍遇可能高一點,但不至于衣服會小了吧。
搞不懂男人的尺碼,她擰眉想一會兒,“衣櫃裏應該還有,要不你再試試。”
“哪兒?”
“在那個……”
第三個櫃門。
估計他也找不到,時霧遲疑地擰門,“我來找吧……”
門沒鎖,一下子就推開了。
晃入眼前的,是男人修長的身軀,腹部線條精美明晰,臂膀肌肉恰到好處,不誇張不突兀,整體宛若國際男模的标準身材。
時霧只看半秒,很快移開視線,背過他去衣櫃前找東西。
一會兒,男人那張斯文英俊的臉挂着随然,“小十五。”
“啊……”
“找不到就算了。”
不過是一段車程,燒烤味也可以忍一下。
時霧還是硬着頭皮找一會兒,“我再找找。”
找着找着,她感覺到眼前暗淡很多,緊接着,淡淡的男人氣息從上而下投落。
霍遇在她一側半蹲着,似在等待她能找出什麽。
兩人距離不遠不近,約摸之間還能再站一個小孩,但時霧的心跳急劇加速,一個擡手動作,使得肩膀不經意地觸碰到男人堅實的胸膛,溫熱陌生的觸感給大腦帶來不小的沖擊。
記憶回到那晚在酒店,她發着燒,抱着這個男人,不記得什麽感覺了,只記得溫暖可靠,所以認為是霍以南,卸下所有防備。
她思想渾渾噩噩,手下動作慢吞吞的。
霍遇則心平氣和,從她手下拿過一樣,“這件呢?”
“這個……他穿過了。”
“沒事。”
時霧便把說的那件拿出來,起身後,以她的視覺剛好近距離看見男人麥色肌膚以及鮮明的八塊腹肌,精瘦的腰似乎很有力,一看就是經常健身才有的效果。
不是沒看過男人身材,只是頭一回讓她有一種悸動的感覺,興許是輩分差別帶來的神秘和壓迫感,才讓自己的感官放大到這個地步。
男人上半沒什麽好隐藏的,夏天時不少人愛光着膀子,游泳健将也在屏幕前光着呢。
霍遇直接在她跟前穿上了,這次的剛好,只是黑襯衫讓人的氣質更深邃一個度。
霍遇随口問,“你買給他的?”
經過提醒,時霧看向那件衣服,她喜歡霍以南穿白襯衫的樣子,沒買過黑色,再說,她對他的尺碼掌握得非常了解,不可能把衣服買大了。
而霍以南自己,更不會買大。
那麽,只可能是別人買的了。
時霧握緊拳頭,心微涼,笑了笑,沒法解釋。
衣服換好,差不多該走人,還沒等時霧送人出去,門口傳來敲門聲。
門鈴壞了,咚咚咚的動靜,像是喚醒人的鬧鐘,刺耳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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