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未婚男女不能住在一起
腕表中斷訊號,時空通道也關閉了,監察局的三位首席,就這麽莫名其妙被抛在了陌生的空間,他們站在街道旁,彼此陷入了沉默。
許久,姜玄月将視線從腕表處移開,神色不善地看向趙星海。
“位置是你鎖定的,這狀況在你預料之中嗎?”
“……對不起。”趙星海誠懇認錯,“位置是我鎖定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出問題。”
“現在局內回不去了,淩旭也找不着了,咱仨要在這喝西北風?”
齊雲肆插着口袋,仰頭望月,由衷感慨。
“這地方其實不錯,很适合與最好的兄弟和心愛的姑娘來逛一逛。”
趙星海:“我突然不想做你最好的兄弟了,她肯定也不想當你心愛的姑娘。”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緣分将我們的命運綁在了一起,指引我們來到了這裏。”
“指引我們來這的是緣分嗎?明明是淩旭那王八蛋。”趙星海無語得在原地轉圈,“虧了我們還想着對他手下留情,他卻打算搞死我們,操。”
齊雲肆說:“淩旭做事目的性一向很強,他既然引咱仨來這,遲早會現身的,目前只能等。”
“等到哪輩子?”
“蹲守目标需要足夠的耐心,在那之前我們就好好相處,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閑暇時光。”
“……你不如說自己正在臆想和姜度蜜月,我就是個多餘的。”
“哈哈哈怎麽會呢老趙?你可真能開玩笑。”
“拉倒吧。”
姜玄月顯然懶得再聽他倆廢話,自顧自朝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齊雲肆反應迅速,登時快步跟在她身後:“去哪啊月月?”
“去殺淩旭。”
“但咱不知道他在哪啊。”
“那就先找地方吃飯。”
“也行也行。”
……
三人當前所處的區域,應該是一帶有些歷史感的村鎮,這裏的建築群分布錯落,多以青瓦灰檐為主,街道兩邊的店鋪招牌也是古舊斑駁,像是加了年代濾鏡的老電影,又像是一幅存了有些年頭的水墨畫。
但邪門就邪門在,與這整體暗淡色調極不相符的是,這裏家家戶戶的門楣都挂了一只鮮紅的紙紮燈籠,燈籠上用黑筆描了不知名的獠牙鬼臉,一路走過去,四面八方都有數不清的鬼臉注視着自己,這感覺就挺滲人。
趙星海一邊往前走一邊嘀咕:“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
齊雲肆偶爾也能說出點正經話,他分析:“看上去像是有宗教傳統的那種村子,這燈籠可能是某些信仰的象征。”
“咱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先随便找一家問問?”
“行啊,那就月月挑一家吧。”
姜玄月環視四周,指了指斜前方:“就那家面館。”
齊雲肆恍然大悟:“這麽多家店鋪卻偏偏選擇面館,看來一定是你經過深思熟慮得出的結果,月月,你認為那裏藏了什麽玄機?”
“因為我比較想吃面。”
“……原來如此,這單純直爽而一針見血的風格,不愧是你!”
旁邊的趙星海:“我真他媽受夠你了。”
三人聊着毫無營養的閑話,最終還是走進了那家面館,一推門發現裏面空蕩蕩的也沒客人,老板正坐在櫃臺後面,雙手合十,對着牆上的一幅畫像念念有詞,像是在做禱告。
齊雲肆打量了一眼那幅畫,見畫上是只人頭豹身的紅臉怪物,怪物四肢踏地,卻從背後又憑空伸出了一只手,手裏舉着把滴血的柴刀。
他納悶和趙星海低語:“搞餐飲做生意不都得拜財神之類的嗎?他這供了個什麽玩意兒。”
“我問問。”趙星海稍微提高了音量,“打擾了,請問您現在還營業嗎?”
老板全神貫注,半天都沒注意到店裏來了人,此刻終于轉過頭來,在看清他們的臉時,他木然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亮。
“是外鄉人?”
“啊對,初來乍到,想在您這吃碗面,多少錢?”
“不要錢,反正我也馬上就打烊了。”老板慢吞吞起身,拖沓着步子走向後廚,“我去給你們煮——青菜面和鹵肉面,三位選哪種?”
在陌生的地方,需要牢記的常識是盡量別吃來歷不明的肉。
所以趙星海當機立斷:“青菜面,我們仨都要青菜面。”
“太遺憾了。”老板搖搖頭,“我做鹵肉面可是一絕。”
“對不起哈,我們都只吃素。”
“唉。”
趁着老板進到後廚,齊雲肆和趙星海對視一眼,悄悄跟了過去。
他貼近門縫,見鍋裏煮着沸騰的熱水,老板站在生鏽的竈臺前,正從右側那髒兮兮的罐子裏舀了一勺血刺呼啦的肉醬,放在鼻尖聞了聞,甚至還伸舌頭舔了一下,神情陶醉。
那大概就是制作鹵肉面的原材料。
他回到座位,簡要說明情況,并大膽猜測。
“那罐子裏裝的,肯定不是正常的豬肉醬或者牛肉醬,我懷疑是人肉。”
身為監察局要員,三人這些年穿越過的空間太多了,什麽變态的東西都見過,所以輕松接受了這一設定。
畢竟是淩旭定位的空間,怎麽可能正常。
“不正常最好。”姜玄月說,“正常了倒讓人無從下手。”
“那咱們就先從他身上查起,看看有沒有什麽突破口。”
于是三人坐那開始等,等到老板煮好了三碗面端出來,依次擺在他們面前。
清湯寡水的,沒什麽大滋味,也就是湊合吃。
姜玄月喜歡酸辣口的東西,齊雲肆一面往她碗裏加着醋汁和辣油,一面還不忘暗中端詳老板。
老板就坐在不遠處,手指放在膝前纏來繞去,眼珠也小幅度左右轉動,明顯是在琢磨些不對勁的念頭。
面吃到一半,他挂着不自然的笑容開了口。
“天色這麽晚,三位訂好住宿的地方了嗎?”
“沒有呢,您有好地方推薦嗎?”
“我朋友家的院子很大,有客房可以出租,你們不嫌棄就先住下。”
三人互相耳語。
“絕了,那院子絕對有問題。”
“劇情這不就自動推進了嗎?”
“住,告訴他,馬上就住。”
于是趙星海情真意切地回答:“謝謝您,您可真是個好人吶!”
老板關了面館大門,駕駛着一輛破舊的小面包車,載三人去往那所謂朋友家的院子。
一路上老板都在試探着與他們閑談,閑談的主旨顯而易見,為了确認他們是否真的是外鄉人,以及社會關系背景複不複雜。
仗着大家的臉長得都比較顯嫩,他們大言不慚,謊稱自己是受多年救濟堅持讀書,如今在勤工儉學的孤兒大學生,這次是來采風的。
潛臺詞是:有什麽壞心思請随便搞,千萬別有後顧之憂。
不難看出,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後,老板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那座院子坐落于很偏僻的位置,開車七拐八拐才到,途中經過了很多破舊的磚瓦矮房,還有兩排延伸挺遠的槐樹群。
槐樹聚陰攏陰,最容易招致不幹淨的東西,這裏種了這麽多,能有好事才怪了。
老板告訴三人:“兩位先生住在東邊客房,這位小姐住在西邊客房。”
“為什麽?”齊雲肆嚴肅溝通,“我們不應該住在一起嗎?”
“我們這裏有習俗,未婚男女不能住在一起。”
“但我和這位小姐是戀人,遲早要結婚的。”
話音未落,姜玄月已經毫不客氣把他腦袋按了下去。
她對老板說:“就按你的安排。”
……
齊雲肆能拗得過姜玄月嗎?當然不能。
所以盡管不情不願,他最後依然眼睜睜看着她獨自前往西邊客房,自己則被趙星海無情拽離原地。
“你現在特別像那種拆散有情人的混賬和尚你知道嗎?”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趙星海一天到晚被他整得無語,“就算我不拉你,你難道就不會被姜從房間裏踹出來了?”
“她不會,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對我可心軟了。”
客房面積不大,只有幾件最簡單的家具,桌椅都掉了漆;天花板的頂燈還壞了,只有床頭牆壁上一盞光芒微弱的燈,勉強能照亮四周。
窗簾似乎是剛剛洗過的,邊緣微濕,趙星海順手把沒關好的窗戶也給鎖緊了。
他就勢往硬床板上一躺,打着哈欠問。
“那你給我講講,到底怎麽不一樣?我看她對所有人都一個樣,包括對你和淩旭也沒區別。”
“她對淩旭和對我能一樣嗎?”齊雲肆和他并排躺下,很悠閑地将雙臂枕在腦後,“她揍過淩旭多少次?她可一次也沒揍過我。”
“難道不是因為她不想跟智障一般見識?”
“胡扯,是因為她外表強勢,內心也有柔軟的一面,她把那柔軟的一面唯獨留給了我。”
趙星海嘆氣:“你太能自我攻略了,我服了——但我要特別糾正一點,她那是強勢嗎?她那明明是殘暴。”
“夠了,我不允許你在背後诋毀月月。”
“我是實話實說。”
……
而此時此刻,被評價殘暴的姜玄月,正獨自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她一直躺到了後半夜,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睡熟的她眉眼安靜溫柔,童話裏的睡美人不過如此,充滿了楚楚可憐的柔弱感。
……可惜有人把這種柔弱感當真了。
外面風聲漸緊,床頭那盞昏黃的小燈突然滅掉,不多時,窗戶玻璃被“扣扣”輕敲了兩下。
她睜開了眼睛。
透過窗簾沒完全拉好的縫隙,她看見了一張臉。
一張黑面獠牙的猙獰的臉。
那張臉和之前街道兩旁挂着的燈籠上的鬼臉一模一樣,正緊緊貼着窗玻璃,血紅粘膩的眼珠,還在空洞的眼眶裏轉來滾去。
鬼臉正直勾勾盯着她看。
與此同時,她聽見了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
客房的門無法反鎖,有鑰匙的人可以随時潛進來。
微弱月光猶如潑灑在窗臺上的一汪水,黑暗裏,面館老板提着一把剔骨刀,腳步輕緩靠近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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