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倆人一個是亡命徒,一個是傻子……
代表被神拒絕的黑色木簽,突然毫無征兆變成了黑金色神符,而且樣式和普通的神符明顯不同。
毋庸置疑,這引起了全殿女教徒的震驚不解。
“為什麽?我從沒見過黑簽還能變成神符的,這算是盜花神的什麽旨意?!”
最開始那個女教徒,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只不過這樣的認知反而令她更加難以置信。
“祖母告訴過我,諸方陰神每隔十年都會尋找合心意的教徒作為替身,以達成神力的延續,這些替身對象統稱為‘黑金祭品’。”
其餘教徒均驚呼出聲,屬其中一位音量最大,語氣酸溜溜的。
“原來她是被盜花神選中當活祭品了?這是最高級別的榮耀,她一個無禮的外鄉人憑什麽?”
姜玄月手腕翻轉,将掌心的那枚黑金神符當成暗器甩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對方的嘴,幾乎把門牙也磕掉。
她目不斜視朝殿外走去:“這麽羨慕的話,這榮耀賞給你了。”
“……”
她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那裏等自己的齊雲肆和趙星海,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微妙。
齊雲肆問她:“月月,你是不是也求簽了?結果怎麽樣?”
“挺好的,求了個特殊黑簽,說要選我當活祭品。”
“……不是吧?我以為最差也就是被拒絕,怎麽還有祭品這回事兒?”
姜玄月瞥他:“你倆呢?”
“噢,老趙是黑簽,我是白簽,拿到了鎮宅神的神符。”
也不知道鎮宅神為什麽這麽喜歡他。
姜玄月點點頭:“那就別閑着了,抓緊時間去主殿挑個百罪箱,把信仰改了換新神吧。”
“?”
旁邊的趙星海聽了也是一激靈:“姜,非得這麽折騰嗎?老齊這還沒五分鐘,神符都沒捂熱乎,你是生怕這群神不想殺他啊!”
“在沒拿到《摩诃圖鑒》之前,我們需要嘗試所有的可能性,現在百罪箱的具體效果還不清楚,他不去試誰去試?”
“那他萬一有危險……”
“有危險咱仨一起危險,有什麽可例外的?”
齊雲肆聞言非常感動:“月月,你的意思是無論風霜雨雪,都希望和我一起對嗎?”
趙星海:“關注重點應該是這個嗎蠢貨?”
“反正月月說得對,我義不容辭。”齊雲肆豪情萬丈一拍胸口,“老趙求簽失敗,月月被選成祭品,今晚肯定都有麻煩——我絕不能抛棄你們獨自茍活,我這就去挑箱子!”
“什麽就獨自茍活,別說得好像我倆今晚死定了一樣行不行?”
然而齊雲肆根本沒聽見趙星海後面的話,他腳下生風,當即匆匆趕去主殿。
趙星海嘆了口氣,自打來到這一邪魔歪道的空間,這已經是他不知第多少次嘆氣了。
無不完的語,操不完的心。
“姜,你發沒發現只要和你沾邊的事兒,老齊的智商就直線下降?”
姜玄月不假思索反問:“和我不沾邊的時候,難道他就有智商了?他不一直這樣嗎?”
“……他到底也算是時空監察局的首席槍神,只有在你眼裏才是個純傻子吧!”
老趙不懂,老趙真的不懂。
在把十二座偏殿都逛完之後,齊雲肆從所有陰神的泥像裏,挑了個勉強順眼的妒神,決定去主殿的百罪箱更換信仰。
但等他已經從箱子裏抽取了要為前一任陰神支付的香火金額之後,才忽然想起自己沒錢。
“怎麽辦?沒錢的話,咱連必要條件都達不到。”
“誰說沒錢?我有錢。”趙星海變戲法似地從口袋裏掏出個血跡斑斑的錢包,“也是之前從面館老板屍體上搜出來的,忘告訴你們了。”
“天吶老趙。”齊雲肆由衷朝他豎起大拇指,“你可真是我和月月的賢內助。”
“……我他媽一點也不想被你這麽誇。”
這個空間的紙幣面額,都是以千和萬做單位的,最小的一張也是1000元,齊雲肆抽取的香火金額是5萬,倒是不算太多,用錢包裏的幣子就能結清。
他交夠了錢,轉而又去妒神的神殿求符——不出所料,這次失敗了,他被妒神拒絕了。
對此,趙星海表示:幸虧拒絕了,要不然再交一次,吃飯的錢都該不夠了。
三人暫時性完成了第一階段的小目标,終于離開了這奇奇怪怪的文常大廟,去附近的街道找地方吃晚飯。
這裏晝短夜長得特別明顯,粗略計算,白天也就持續了六七個小時,很快就天黑了。
三人坐在一家小店裏喝着紅豆粥,中途聽見鄰座的食客在緊張議論:
“哎,你聽說了麽,東鎮那邊又有人死了,是一對夫妻,都是欲神的教徒。”
“聽說了,死得可慘了,光着身子死在床上,心肝肺都被挖走了,連男人的那個部位都被切掉了。”
“噫……知道原因嗎?”
“據說是聽了小道消息,想去偷《摩诃圖鑒》自己成神,結果被陰神懲罰了。”
“真瞎了心了,還惦記着自己成神?”
“可不,這就是信仰不純粹的下場,你看這對夫妻沒兒沒女父母也死得早,連收屍都沒人給收,屍體現在還灘在家裏發臭呢。”
趙星海聽着也有點犯嘀咕,他低聲和另外兩位商量:“咱們是不是得從長計議?《摩诃圖鑒》可能不是這麽好拿到手的,得想出個穩妥的辦法。”
齊雲肆說:“剛才他們提到成神了對吧?咱們要離開這,難道是要先成神?”
“那你也得留着命才行吧?”
姜玄月喝完了碗裏的最後一勺粥,她漫不經心:“成神可比求符有意思,很久沒有學習了,想認真閱讀一下這本圖鑒。”
“……你那是為了學習嗎?你那不是為了找刺激嗎?”
“有什麽區別?”
齊雲肆在旁附和:“沒區別,等拿到圖鑒咱們一起學習,多學習才能多進步嘛!”
“……”
趙星海明智選擇了閉嘴。
算了,這倆人一個是亡命徒,一個是傻子,他怎麽能奢求跟他們講清道理?
深夜,月懸當空,被朦胧的雲霧遮着,風一吹,街道兩旁的枯枝敗葉簌簌作響。
因為擔心姜玄月會被盜花神找上門來,齊雲肆拉着趙星海,堅持要跟她睡一個屋,後被暴力驅逐,只好妥協一步,抱着被褥在門口打地鋪。
誰知這一晚,他們睡的屋子又塌了,連帶着門也塌下去,正拍在他倆身上。
齊雲肆“騰”的掀開被子彈起來,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他感到非常委屈。
“又是鎮宅神吧?我不都給他錢了嗎?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趙星海撣着頭發上的灰土,無奈解釋:“可能就是因為你給錢了,他才沒想真殺你,只是拆一下房子略施懲戒而已。”
“問題是他沖我來就沖我來,殃及別人算怎麽回事?月月還在裏面睡覺……卧槽!月月還在裏面呢!”
齊雲肆火急火燎沖進裏屋,見床上散落堆積着不少碎磚瓦片,原先躺在那的姜玄月,已經不知去向。
窗戶開着,冷風正不斷湧灌進來,從玻璃的破損程度判斷,應該是她自行推開的。
她不知去了哪裏。
趙星海見狀也詫異:“她去哪了?我居然完全沒感覺到?”
齊雲肆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他突然想起了一些細節,果斷得出結論。
“她肯定去東鎮了!”
“東鎮?為什麽去東鎮?”趙星海說完,立刻也反應了過來,“哦!她要去找那對夫妻的屍體?”
“沒錯,今晚吃飯的時候,我明顯看出月月對這件事感興趣。”
“她那是對屍體感興趣嗎?她分明是對《摩诃圖鑒》感興趣。”
“總之不管怎樣,我們得先去找她會合,她一個小姑娘勢單力孤的很危險。”
“……我求求你,別再帶着柔弱濾鏡看她了行嗎?我懷疑将來咱倆都死了,她都能活得挺好。”
趙星海無語之餘,放棄了和齊雲肆繼續溝通,起身去院子裏找那輛面包車。
“我記着東鎮距離咱這不太遠,開車也就半小時能……我靠!她把車開走了?!”
姜玄月把面包車開走了,地圖也留在駕駛座,這相當于他倆失去了唯一的交通工具。
“我就知道,永遠不能奢望她有團隊精神!”
齊雲肆當然不可能責怪姜玄月,他安慰趙星海。
“沒關系沒關系,我看房後面還有輛自行車,我馱着你去——你記憶力這麽好,地圖早就背下來了對吧?”
“我确實背下來了,但這是她私自開車丢下咱倆的理由嗎?”
“不是,我承認,但也沒辦法,要不見了面你親自和月月理論一下?”
“……”
趙星海想了想,最終理智選擇了放棄。
誰對誰錯倒也不太重要了,相比之下,他更害怕姜玄月會一刀砍在自己頸動脈上。
……
同一時刻,姜玄月已經駕駛着面包車,把整座東鎮巡視了一圈。
她靠着多年到處亂殺(?)的敏銳直覺,在一片低矮的民房內,找到了目标地點。
其中一座民房的門口,壘起了半人高的簡陋磚牆,牆上還貼了兩道莫名其妙的黃符紙,顯然是告誡人們不要靠近兇宅。
空氣中仍隐約飄來混合着腐臭的血味,她一腳踹塌了那座并不結實的磚牆,面無表情走了進去。
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依稀能辨認出地面凝結着早已幹涸發黑的血跡,再往前走,就看到橫陳在床上的那兩具屍體。
的确如之前食客們議論的那樣,這對夫妻死相極慘,全身赤.裸布滿屍斑,五髒六腑幾乎都被挖空了,爛哄哄的胸腔內還在爬着蛆。
盡管面目全非,兩人那雙空洞翻白的雙眼和微張的嘴,依然可以想象死前有多麽絕望驚恐。
姜玄月随手抄起牆角的掃帚,将屍體翻了個面,順便将被血浸得梆硬的被子也掀到了一邊。
被子下面藏了一本筆記,還有一支筆,不難猜測這對夫妻在睡覺前,大概還在努力記錄着什麽。
筆記的前幾頁紙都被血染得亂七八糟,需要仔細分辨才能勉強看出寫的內容。
其中一頁的內容字跡潦草歪斜,可想而知,他們應當是神志不太清楚了。
【集齊……教徒的……火焰陣法……召喚……弑神……成神……】
似乎有點線索,又似乎用處不大。
姜玄月正打算将筆記收進口袋,忽覺門外風聲異響,像是有誰來了。
她警惕轉身望去——
然後就迎上了一雙血紅欲滴的眼睛。
胸口紋着綠色玫瑰的盜花神,正從房梁上方倒挂下來,龇起獠牙朝她一笑。
笑得今天殿中那座泥像,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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