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感受到我沸騰的熱血了嗎?……

趙星海被藤蔓纏住腳腕, 一路拖行了很遠。

所幸他在暈眩之中仍能保有清醒底線,聰明的大腦也還在運轉。

他及時雙手環抱住一顆足夠粗壯的老樹,順勢把藤蔓繞上樹幹, 借此卸力并頓住身形。

他咬緊牙關,拼了命和那股力量抗衡, 期間他甚至感受到腳腕處傳來了骨骼的脆響, 劇痛侵襲, 他懷疑自己的踝骨被勒折了。

幸好關鍵時刻有神兵天降, 齊雲肆及時趕到,将束縛着他的藤蔓當場斬斷。

藤蔓簌簌縮回了黑暗深處,趙星海一松手躺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齊雲肆緊張扶起他,雙手抓着他的肩膀拼命晃, 把他晃得像是風中飄零的樹葉。

“老趙!老趙你沒事兒吧?我們說好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你可不能丢下我獨自離開這人世啊!”

“……別晃了, 想吐。”趙星海有氣無力, “還沒死呢,就是腳好像骨折了。”

齊雲肆俯身察看, 替他活動腳腕:“疼不疼?”

“疼,但倒是還能動。”

“那就不是嚴重骨折,等回教堂我給你固定一下, 不過現在我們得先去找月月——樹林子這麽黑, 月月肯定害怕。”

“……是什麽讓你得出了她怕黑的結論?她難道不是越黑越興奮?”

“好了你不要胡言亂語,趕緊的,我背你。”

“背我就不必了,你扶我一把我自己能走。”

于是趙星海像個太後娘娘一樣搭着齊雲肆的手臂,一瘸一拐往前走, 兩人借提燈照亮,繞開前方擋路的塌折的樹木枝幹,中途還發現了個穿西裝戴藍領結的娃娃,也是目标之一,算意外收獲。

然後齊雲肆就敏銳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極細微的腳步聲,以及鞋底踩上枯葉的輕響。

“誰?”

話音未落,姜玄月就拎着提燈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兩人的臉,神情淡定:“嗯,還活着。”

因為有前車之鑒,齊雲肆謹慎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你是月月嗎?你怎麽證明自己是月月?”

“你先證明自己是個傻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是真月月。”

趙星海一頭霧水:“誰能告訴我為什麽要證明?”

“剛才我看見個假月月,對我噓寒問暖的還要牽我手。”齊雲肆越說越氣憤,到後來猛地一拍大腿,“那能是真的嗎?不一看就是幻象嗎?”

“哦,你對自己還真是有着較為深刻的認知。”

齊雲肆沒注意趙星海說什麽,他一本正經和姜玄月解釋:“月月,我可絕對沒撒謊,這地方确實很邪門。”

“我知道。”姜玄月點頭,“我也看見你了。”

“你看見我了?”他驚道,“那你認出是假的了?”

“否則我還能站在這聽你說廢話?”

他萬分感動,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月月,你果然心裏是有我的,你從來不會認錯我!”

她冷漠抽手:“畢竟我不像你一樣傻。”

“好了好了,總之你倆都能認得對方,真是件大好事兒。”趙星海迅速将話題扯回正軌,“來,我們先看看,娃娃找得怎麽樣了?姜你是也找到了一只嗎?”

姜玄月順手把手裏的娃娃扔給他:“紅蝴蝶結的。”

“我倆找到了藍領結的。”

目前還剩下一只梳羊角辮穿黃色公主裙的,以及一只綠色背心抱小熊的。

趙星海端詳着兩只娃娃,很頭疼地嘆了口氣:“就不能稍微給點提示嗎?這麽多樹這麽多娃娃,上哪去找?”

像是為了滿足他的願望,不多時,前方彎曲叢生的枝葉間,冷不丁出現了幾點綠瑩瑩的光影,低空飛來舞去。

齊雲肆眯起眼睛試圖辨認:“那是螢火蟲……哦艹,不是,貌似是鬼火。”

在這種鬼地方,出現這樣的鬼火,怎麽想都不是什麽好征兆。

“鬼火很可能就是提示。”趙星海說,“我們跟着它走,看它能飄向哪去。”

三人一路追着鬼火,途中又遭遇了好幾次樹木倒塌事故,幾乎是所到之處就被夷成廢墟的節奏。

姜玄月走在最前面,用刀連續劈砍礙事的樹枝,眼看着飛舞的鬼火越聚越多,她的腳步也越走越快。

齊雲肆為了追上她,最後索性還是背起了趙星海,腳下生風一溜小跑,趙星海的眼鏡都快被他颠掉了。

“你慢點兒,慢點兒行嗎?”

“不行啊老趙,機會不等人,你感受到我沸騰的熱血了嗎?”

“我他媽的感受不到。”……

茂密的樹林與灌木叢,終于随着小路的向前推移,逐漸有了幾分稀疏的跡象。

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另一番詭異景象。

這島上居然還有片亂墳崗。

方才引路的鬼火,就是從這片亂墳崗中飄出去的,鬼火将方圓百米的範圍都映成幽綠顏色,和黯淡月光交融在一處,照出成百上千座倒伏的墓碑。

雜草叢生,群鴉駐留。

齊雲肆恍然:“這是讓咱們掘墳呢?有娃娃藏在墳裏?”

“雖然你措辭不怎麽中聽,但我猜确實如此。”

“問題是拿什麽挖墳?這有鐵鍬嗎?”

趙星海琢磨着:“也許不用特意挖,引咱們來是有別的用意。”

他這麽說着,前方的姜玄月已經付諸行動,她拎着刀直接朝亂墳崗的深處走去。

齊雲肆連忙跟上:“月月,你等一下,當心有陷阱!”

“你不踩一踩怎麽知道有陷阱?”

“……”

這邏輯,似乎也沒什麽錯。

姜玄月幹脆利落踹倒了一座搖搖欲墜的墓碑,驚得烏鴉四散而逃,她舉起提燈照去,發現在墓碑倒塌的坑裏,躺着一只面目猙獰的娃娃。

她若有所思:“大概需要踢倒所有的墓碑。”

那些墓碑都是無字碑,也不知到底埋得是誰,總之在她看來,全毀掉就完事兒了。

這應該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趙星海示意齊雲肆放下自己,他深深嘆息一聲,充滿了對現狀的無奈與憤慨。

“什麽破游戲啊,非得偷墳掘墓?”

……

與此同時,遠在教堂的景迪,正焦躁地轉來轉去。

“這大門一直打不開,我也沒法去支援他們仨,就在這幹等着,煩死了。”

淩旭拎着自己的四棱刺,依次檢查尚未開啓的那幾扇銅門,他聞言開口。

“姜玄月和齊雲肆完全能應付突發狀況,趙星海也還算機靈,出不了什麽岔子。”

“呦,你對他們還挺有信心的?”

“最基本的信心還是有的。”

“這也許就是你們被稱為‘日月星雲’,而我只是編外人員的原因吧。”景迪感慨,“但其實我也不僅僅是擔心他們,我主要是餓了,他們不回來,咱們的食材怕是沒着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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