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冒充月月……
入夜已深, 暗月高懸,孤島一片荒涼,人走在硌腳的碎石路上, 除了嗚嗚猶如鬼泣的風聲,就只能聽到遠方海浪拍岸的聲音。
三人組各自拎着一盞從教堂裏取來的提燈, 姜玄月走在最前面, 齊雲肆一面跟着她, 一面還要招呼身後的趙星海。
“別掉隊啊老趙, 萬一有什麽妖魔鬼怪把你抓走,我和月月來不及救你。”
趙星海無語:“你快盼我點好吧。”
“對了,那四個目标娃娃長什麽樣子,你還記得嗎?”
“記得,我要是不記得, 還能靠你倆記着?”
四個目标娃娃的長相, 分別是:梳着沖天羊角辮, 穿黃色公主裙的哭臉娃娃;大波浪卷發戴紅色蝴蝶結, 穿格子短裙的娃娃;穿小西裝,戴藍色領結的笑臉男娃娃;穿綠色背心小短褲, 懷裏抱着一只小熊,編着兩條辮子的娃娃。
雖說特征相對都比較明顯,但要在黑夜裏, 在樹林裏, 在數以千計的娃娃裏找出正确的,無疑也難于登天。
其實他們等到白天再來找也不是不可以,但在游戲空間裏變數很多,能盡快找到線索,自然還是應該盡快。
齊雲肆見姜玄月突然停住腳步, 四處環顧,試探性問道。
“月月,想什麽呢?”
姜玄月淡聲道:“這裏……”
“嗯?”
“确實沒有可以吃的東西。”
“……”
趙星海合理分析:“按理說這種游戲不該不給玩家活路,肯定是需要通過什麽方式來獲取食物,我猜那幾扇銅門裏至少有一扇藏着食水。”
姜玄月點頭:“最好是,否則我們只能吃淩旭了。”
“……你能不能別總惦記着吃淩旭!”
提燈能照亮的範圍畢竟有限,三人只能盡量把燈舉高一些,試圖看清樹枝間懸挂的娃娃。
越是在微弱的光亮下,那些面目猙獰的娃娃,就越如同恐怖電影裏的大特寫,教人毛骨悚然。
穿過林間的風聲越來越緊,将三人寬松的白袍子吹得呼啦啦作響,透骨陰涼。
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正在暗處監視着他們。
趙星海從近處的樹枝上摘下一只娃娃,剛想仔細端詳辨認,誰知忽覺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傳來異響,下一秒已有不明藤蔓蛇一樣游蹿過來,緊緊纏住他的腳腕,把他往林子更深處拖去。
“……卧槽!”
他當場栽倒,幾次想爬都沒爬起來,只能雙手扒地拼命掙紮,無奈對方的力量遠強于他,非但徒勞無功,途中還被突起的石塊磕得鼻青臉腫。
齊雲肆反應極快,他在察覺到大事不妙的前一刻,就果斷轉身朝着趙星海的方向沖去。
“老趙!”
結果某些神秘生物的速度卻比他更快。
從某棵參天大樹樹頂陡然垂落的觸須,瞬間繞住他的脖子收緊,将他吊向高處。
與此同時,狂風徹底大作,附近樹木紛紛彎折倒塌,前方燈光熄滅,姜玄月的身影也沒入了無邊黑暗裏。
……
遠在教堂內的淩旭,于昏睡忽然警惕睜開了眼睛。
他靜默片刻,回手抄起旁邊的四棱刺,無言起身。
正坐着打盹兒的景迪被他驚醒了,她揉着眼睛,連忙快步追過去。
“怎麽了淩哥?”
“外面不對勁。”
确實不對勁,教堂大廳的地面正在微微震顫,懸挂于穹頂的人骨風鈴無風自動,而室內的溫度至少下降了十度,單是站在那裏都覺得遍體生寒。
兩人穿越中廳前往大門處,卻發現教堂大門已經被某種無形的力量上了鎖,怎麽都打不開了。
景迪将耳朵貼近門縫,只能隐約聽到島上一陣緊似一陣的風聲。
然後就聽得淩旭道:“姜玄月他們應該遇着麻煩了。”
彼時姜玄月走得很快,并不知道身後的齊雲肆和趙星海具體遭遇了什麽狀況,而等她聽到動靜轉過頭去時,提燈燈光熄滅,視線陷入黑暗,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周圍樹木紛紛被狂風摧折,她被迫躲避奔跑,踏着滿地枯枝敗葉越跑越遠,也不知究竟跑了多久,直至風聲漸歇,提燈又重新亮起。
她借着微弱的光影低頭看向地面,見某棵斷掉的樹根旁躺着一只娃娃,大波浪卷發戴紅色蝴蝶結,還穿着小格子裙。
是目标的娃娃之一。
她俯身将其撿了起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她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冷眼回頭望去——
齊雲肆正微笑着朝她走過來。
“月月。”他徑直來到她身邊,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你剛才去哪了?我很擔心你。”
“你先擔心擔心自己。”
“先不說這個了,老趙好像被什麽陷阱捆住了,我們得趕緊去救他。”
眼看他拉着自己就要往樹林的更深處走,姜玄月沉默了兩秒鐘,把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
“你不想辦法救趙星海,倒先來找我?”
“老趙還能堅持一會兒,我主要是挂念你的安全,得确定你平安。”
“你的燈呢?”
“走得急,不小心丢了。”
她點點頭:“我替你照亮,你帶路吧。”
“好,那跟緊我啊月月。”
他講話時的語氣和笑容,和平日裏仿佛也沒什麽區別。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不遠不近的一段路。
姜玄月将左手的那盞燈,稍稍舉高了一點。
她緩聲道:“你那只兔子我沒扔。”
誠然,這是毫無征兆的一句話。
齊雲肆身形微頓,他仍是笑吟吟地轉頭:“你說什麽呢月月?這裏沒有兔子,如果你喜歡,明早我去後山給你抓一只。”
“好啊,那你去抓。”
話音未落,姜玄月指尖已經扣動機關,薄而鋒利的鋼刀牽着鎖鏈呼嘯而去,齊柄沒入他的後心。
齊雲肆僵在原地,他連血都沒有多流一滴,就這麽無聲無息倒在地上,化成一道灰蒙蒙的青煙,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裏。
沒錯,這是幻象。
偏偏就在幻象被破解的瞬間,姜玄月再次聽到了來源不明的對話,比這樹林裏的濃霧更加飄渺而難以捉摸。
——你要知道,即使身處這樣的位置,很多事我也無法決定。
——那你能決定什麽?
——我能決定你是否平安。
——可我根本就不在乎去死。
——你不在乎,我在乎,這是如今我唯一在乎的事了。
不過是剎那間的茫然,她的指尖觸及未入鞘的刀鋒,擦出了一道血口。
鮮血滴落腳下,滲入了潮濕的泥土。
……
而真正的齊雲肆,此刻剛剛掙脫藤蔓的束縛,從樹頂墜落。
幸好他中途抓住了一根分叉的樹枝做緩沖,胳膊被粗粝樹皮摩擦得傷痕累累,最終重重摔倒在地。
他躺在那,捂着被勒出青紫淤痕的喉嚨,咳嗽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他将回旋镖重新收進懷裏,下意識去找之前不曉得丢在哪裏的提燈。
而後視線突然亮起,有人居高臨下,将提燈遞到了他面前。
他詫異擡頭,正對上姜玄月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月月?”
姜玄月朝他伸出手:“怎麽搞得這麽狼狽,趙星海呢?”
“老趙被拖走了!”
“那我們快去救他。”
齊雲肆經她攙扶迅速起身,他能感受到她冰涼的五指回攏,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愣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莫名複雜:“謝謝月月,還是你對我最好。”
“所以你要念着我的好。”
半晌,他薄唇微抿,很不易察覺地笑了。
“當然,我永遠都念着你的好。”
他傾身向前,作勢要擁抱她,卻在她靠近自己的一瞬伸手入懷,回旋镖的镖刃滑落掌心,橫劃過她的頸側。
這一下又準又狠,幾乎把她的脖子直接削斷。
他面無表情注視着她倒在自己腳邊化成輕煙消失,語調下沉,輕蔑之情顯而易見。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冒充月月?”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

撩上大神:菇涼請負責
初遇大神,某個撩漢手段成硬傷的菇涼慘死大神劍下,從此便過上了沒羞沒躁的抱大腿生涯。
“大神,我可以約你麽?”
“大神,你殺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第三次見面,大神說:“結婚吧,我寵你一世。”
“結婚!我自帶嫁妝上門。”某菇涼握拳,自以為撩上了大神,熟不知自己早已被大神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