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是你本人讓我着迷
亭析現在就是後悔, 極度後悔,為什麽沒買幾盒小雨傘回家?!
肉到嘴邊,不得不放回去的滋味兒太難受了。
“直接來吧。”亭析呼出的熱氣與郁臨莘的呼吸交織。
郁臨莘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順沿英挺的鼻梁下滑, 依依不舍懸在鼻尖,性感極了。
“不行,你會受傷。”郁臨莘伸手翻找亭析的抽屜,裏面和亭析臉一樣幹淨。
“有沒有面霜水乳之類的東西?”
亭析的理智搖搖欲墜, 艱難分神去理解他的話,“沒有……我不用。”
郁臨莘驟然記起,亭析的日子過得相當粗糙, 浴室甚至沒有護發素, 孤零零兩大瓶洗發水和沐浴露。
“算了。”郁臨莘妥協,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如此大好的機會, 眼看它白白流失, 實屬心痛。
亭析腦子暈乎乎, 臉紅得好似發燒, “嗯?”
“沒事。”郁臨莘再次碰觸他的唇,将人吻得七葷八素, 然後俯下身。
“你!”亭析抓緊郁臨莘的頭發,腳趾顫栗, 腳背緊繃, 白皙的脖頸用力揚起, 拉出一條漂亮的弧線。
眼前漆黑, 一顆兩顆無數顆星星閃爍, 亭析仿佛踩上雲端, 飄飄欲仙。
“嘶——”亭析睜開眼睛,腰酸背疼腿抽筋,尤其腿內側。
他艱難翻身找手機,手背一熱,亭析猛然擡頭,迎上一雙明朗的眼睛。
“中午好,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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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中午了嗎?”亭析怔忪。
“嗯,快一點了,想吃什麽?”郁臨莘身上的衣服怪眼熟。
亭析眯了眯眼睛,仔細回憶,郁臨莘察覺他的心思,告訴他:“錄歡迎光臨時,我拿給你穿的衣服,暫借一下,你的衣服我穿不了。”
“本來就是你的,正好你穿回去。”亭析心虛地蹭蹭鼻子。
郁臨莘哪有那麽容易讓他得逞,貼耳說:“我把內-褲留你家陽臺上了,下次來穿。”
亭析刷的一下漲紅臉,顧不得身上酸痛,抓起枕頭狠狠扔向郁臨莘,“沒有下次!”
郁臨莘輕松接住,笑容燦爛,湊上前親了親亭析羞紅的臉頰,“不逗你了,給我看看腿,疼嗎?”
說着直接伸手掀開亭析的被子,亭析急忙壓住被子,“我很好,不用看。”
“今早哼哼唧唧喊疼罵人呢。”郁臨莘揭穿他。
“你做夢吧。”亭析拒絕承認自己會做這種事。
郁臨莘擡手捏捏他的鼻子笑道:“夢到一只嬌氣包鑽進我懷裏,使喚我按按這裏,揉揉那邊,輕了不行,重了要罵,伺候小祖宗一樣。”
亭析面色酡紅,如同剛喝完幾瓶酒,斂唇不說話。
郁臨莘的話成功喚醒他的記憶,當時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夢醒後啥也不記得,居然是真的。
瞧出亭析記憶回籠,正心虛,郁臨莘趁機掀開被子檢查。
“別動,塗點藥。”郁臨莘心疼地替他吹了吹依舊發紅的皮膚,惹得亭析瘦削的背脊似蝴蝶振翅般顫抖。
雪白的脖頸兒一點點洇開誘·人的淡粉色。
郁臨莘說的不錯,那處皮膚确實火辣辣的疼,殘留一種燒灼感,也不知郁臨莘何時出去買的藥,塗上後一片清涼,亭析猜測裏面應該有薄荷成分。
“晾一會兒。”郁臨莘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亭析扭頭瞪他一眼,“老色-批。”
郁臨莘笑得風流倜傥,“我不否認。”
亭析趴床上晾腿,甜糕擠開門進來,“喵~”
沉甸甸的身子,輕松跳到枕邊,亭析擡手撫摸它的背,遲緩地反應過來,郁臨莘什麽時候把他移到床上來的?
昨晚他們倆睡的沙發來着。
半點兒印象沒有,難怪網上許多人稱失眠的時候來一發,可以快速入睡。
亭析睡眠質量一向很差,別看他早睡早起,作息健康,實際上,他幾乎每晚都會做夢,連續做夢,非常損耗精力,蘇醒後比長跑完還要疲憊。
昨晚居然一覺到天明,抛去他以為做夢,其實是真的那段,亭析許久沒安穩睡個好覺了。
郁臨莘的作用又多了一個。
吃過午飯,亭析伸了伸懶腰,困意席卷,“我再睡會兒,你自便。”
郁臨莘走到床前摸他額頭,亭析拉下他的手,閉着眼睛抱怨:“又沒進去,不會發燒。”
“誰差點疼哭,連滾帶爬逃走來着?”郁臨莘點點他的鼻尖。
亭析以沉默應對,箭在弦上,哪能撤退,郁臨莘竟然敢退,簡直不是男人,亭析決定他來當這個勇敢的男人,按住郁臨莘直接往下坐,随即他仿佛一屁股坐在仙人球上,連滾帶爬逃離案發現場。
郁臨莘被他莽撞的舉動弄得倒吸涼氣,顧不得疼痛,拽住亭析細瘦的腳踝将人拖回來。
“你沒有常識嗎?這下知道疼了吧,我看看。”
亭析無力反抗,如同剛失去蛋蛋的甜糕,任人擺布。
萬幸除了有點紅,沒有撕裂流血的跡象,亭析眼睛紅彤彤,含着水光,委屈地說:“你要是讓我看完教學片,哪會發生這種事,我就是不知道才打算學啊。”
郁臨莘的心頓時柔軟,摸摸他的腦袋,親親臉頰,安撫道:“我的錯,抱歉對你兇了點,可以原諒我嗎?”
亭析鼓了鼓腮幫,一如從前,“不可以。”
郁臨莘耐心地詢問他:“那要等多久才可以呢?”
腦袋抵住郁臨莘的肩膀,亭析帶着濕漉漉鼻音開口:“三分……不,五分鐘後。”
“現在不行嗎?”郁臨莘低頭靠近他,呼吸纏繞。
亭析往後躲,“不……”
郁臨莘擡手按住他的後頸,強勢地吻上去,将他的拒絕吞下。
“我睡了。”亭析滿臉燥熱,抓起被子罩住腦袋。
郁臨莘失笑,戳了戳蠶寶寶似的亭析,“別捂着了,下午得去趟公司,我先回去了。”
間隔一層被子,亭析察覺到一個吻,恰巧印在他額頭上。
腳步聲漸遠,掀開被子,風吹動窗簾,郁臨莘已經離開了。
亭析悵然若失,翻身打算補一覺,擔心自己睡太久,晚上失眠,明天得早起趕飛機,他拿過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設置鬧鐘,上手的瞬間,亭析意識到,手機拿錯了。
這是郁臨莘的手機。
他立刻穿上鞋去追郁臨莘,風風火火經過甜糕,甜糕以為亭析和他玩游戲,撒歡似的在後面追。
亭析拉開門,穿着拖鞋往外跑,猛地一扭頭,竟看見郁臨莘手握隔壁門把手,大門敞開,顯然郁臨莘正要進去。
甜糕緊急剎車失敗,一頭撞上大門,發出巨響,打破二人之間凝固的氣氛。
亭析蹲下身查看甜糕的腦袋,甜糕的菜刀眼飽含熱淚,嗷嗷嗷地叫喚。
瞬時間,亭析的心疼消失,憋笑險些憋出內傷。
“沒事,沒事,摸摸頭。”亭析抱起甜糕哄道。
“嗷嗷嗷嗷——”甜糕目前暫時叫不出別的。
“甜糕怎麽樣?上醫院看看吧。”郁臨莘擔憂地說。
“嗯,萬一更傻了怎麽辦。”亭析暫時把貓交給郁臨莘,回屋換衣服。
郁臨莘開車前往醫院,仍然是甜糕住院那家醫院,除了價格貴點,沒毛病。
趁甜糕做檢查,亭析打算直截了當問清楚:“你住我隔壁?”
該來的總會來,郁臨莘雙手交叉緊了緊手指,“嗯,我三年前買的房子,偶爾會住一段時間。”
亭析松了口氣,至少證明郁臨莘并非跟蹤狂,排除特殊癖好人士,沒哪個正常喜歡被跟蹤。
“我也很意外我們倆居然是鄰居,小曦,我不是跟着你搬過來的。”郁臨莘誠懇解釋。
這點亭析相信他,不過……
亭析擰眉道:“既然你住我隔壁,昨晚幹嘛留下來?”
“我家沙發那麽令你着迷嗎?”
郁臨莘朝他靠近一步,歪了歪身子貼近他耳畔說:“是你本人讓我着迷。”
大庭廣衆下,亭析耳朵燙得驚人,慌裏慌張擡腿給郁臨莘一腳,“大白天,別發-騷。”
原因何必多問,大家心知肚明,下雨天借宿,說自己沒點想法,誰信。
亭析發現郁臨莘長大後可比少年時套路多多了,少年時的郁臨莘隐忍又熱情,像初出茅廬的獵犬,懂得暗中觀察的同時無論如何按捺,多少會洩露一些情緒,成年後的郁臨莘則更像成熟老練的獵犬,腦中随時準備着備用方案。
反觀自己,沒有絲毫進步,輕輕松松被郁臨莘牽着鼻子走。
亭析揉揉眉心,胸口憋悶。
甜糕腦子沒問題,亭析二人齊齊放下心,走到家門口,郁臨莘小心翼翼試探他,“明天可以一起出發嗎?”
亭析抱着貓開門,“我想單獨走比較穩妥,郁前輩的粉絲萬一看見我們倆一起走,或許會對我狂轟濫炸。”
果然,生氣了。
郁臨莘面對冷冰冰緊閉的大門,咧開嘴角,他大概瘋了吧,即便如此,他自然覺得亭析可愛極了。
次日,亭析推開門,郁臨莘手持行李箱站門邊,簡單的白T配上墨鏡,帥得人腿軟,“小曦,早上好。”
“早上好。”亭析氣壓低沉,打了個哈欠。
回過神,飛機即将抵達機場,亭析頭靠郁臨莘肩膀,身上蓋着毯子,安穩睡了一覺。
“抱歉。”亭析移開腦袋,郁臨莘皺了皺眉,肩膀僵了。
“沒關系,睡好了嗎?”郁臨莘詢問道。
亭析直勾勾注視他,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郁臨莘馬上原形畢露,咬緊牙關,“嘶——”
“裝什麽。”亭析嘟哝道,叫他側身,自己給他按一按。
按摩過程十分酸爽,郁臨莘痛并快樂着,下飛機時肩膀已經恢複正常。
兩人提上行李往外走,此起彼伏的尖叫震碎平靜。
“啊啊啊啊啊——哥哥!是哥哥!”
“沒錯,是莘哥!好帥啊!!!”
“他旁邊是誰?新請的助理嗎?”
“那不是亭析嗎?”
“是亭析!真的是他,他好不要臉!”
“滾開啊!醜八怪!去死去死!你沒資格站在他旁邊!”
瘋狂的粉絲蜂擁而上,他們滿嘴污言穢語,面目可憎,仿佛亭析殺了他們全家,對亭析恨之入骨。
郁臨莘目光發沉,拽住亭析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後,“保安,保安!”
機場寬廣,人來人往,郁臨莘的聲音宛如墜入暴雨中的水滴,消失得無影無蹤。
粉絲們手持郁臨莘的燈牌,橫幅,臉上貼着他的卡通頭像,明明充滿愛,此刻卻仿若喪屍圍城,可憎可怖。
“滾開!你不配碰莘哥的手。”激進的粉絲将手中銀光棒用力扔向亭析,亭析靈敏躲開。
郁臨莘勃然大怒,“你們……”
他剛開口,一瓶無色液體毫無預兆從後面潑向亭析的腦袋,郁臨莘心跳驟停,目眦盡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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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