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聽說唾液可以消毒
亭析到底沒能伺候成郁公子, 他家公子被薛廉一通電話叫走了。
郁臨莘臉色鐵青,氣壓低沉,薛廉舉起雙手防備, “別對我發火啊, 找你的可不是我,是老板。”
即便老板親自召喚,郁臨莘依舊冷臉推門進去,老板放下電話, 詫異道:“喲,誰招惹你了?”
郁臨莘保持沉默,老板怔愣一瞬, “該不會是我吧?”
他看向薛廉, 薛廉悄悄點頭, 老板越發莫名其妙, “我莫非打擾了你的好事?”
“哈哈哈哈應該不是吧, 你都快看破紅塵了……”老板話音未落, 撞上郁臨莘陰郁的眼神, 臉部肌肉僵住, “開玩笑的吧,你鐵樹開花了?”
年近五十的老板繞過桌子靠近郁臨莘, 與他并排坐,好奇追問:“快和我說說。”
郁臨莘懶得搭理他, 冷聲道:“說正事。”
老板肩膀抖了抖, 緊張得直咽唾沫, 撇撇嘴:“兇什麽。”
喝了口溫水, 開始談正事:“你合約快到期了, 有打算嗎?”
同郁臨莘猜的一樣, 老板找他果真為了此事,他往後靠,雙手交叉置于腹部,态度松弛,“暫時沒想好。”
老板側過身子,語重心長道:“咱們合作多年,稱得上互利共贏,期間雖然有小矛盾,但都是小打小鬧,公司誠心挽留你,不過你發展到現在,确實不需要公司再為你提供任何資源,反倒是公司需要你帶一帶後輩,經過高層開會商議,決定分你一些股份。”
郁臨莘在娛樂圈屹立不倒,自己便是資源,像他這種級別的藝人,許多公司會以股份進行挽留,升為股東之後,不再像藝人那麽簡單。
薛廉曾經和他讨論過,老板給出的條件與他們猜測的相差無幾,郁臨莘粗略浏覽一遍合同,“我考慮考慮。”
“行,無論如何,公司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老板笑容和藹,朝郁臨莘伸手。
郁臨莘同他握手,腦子裏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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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DK時尚總監,希望和你見一面,他們有意簽你做全球代言人。”老板雲淡風輕扔下一顆重磅炸-彈。
薛廉倒吸一口涼氣,“卧槽!老板,你沒開玩笑吧?”
老板樂呵呵笑道:“一個小時前剛給我打過電話。”
“咱們去DK總部面試嗎?”薛廉追問。
“對,他和另一位負責人意見相左,那位經理更偏向于白人,所以,能不能順利拿下代言,臨莘靠你自己了。”老板凝視他的目光平靜而信任。
因為郁臨莘向他證明過太多次,化不可能為可能。
“好。”郁臨莘從容不迫應下。
“你要出國?”亭析翻了個身,險些壓到甜糕,甜糕寧願被他壓到也不願意挪動肥胖的身子。
亭析只能自己翻回來。
“嗯,參加一個面試,我回去再找你細談。”郁臨莘周圍環境嘈雜。
“好。”亭析一口答應,起身把甜糕抱下床,甜糕一臉懵逼,他要做什麽?
“喵嗚!”甜糕朝它捂暖和的枕頭伸了伸爪子,掙紮不肯離開,亭析捏住它的爪子。
“你爹能不能嘗到你郁叔叔的滋味兒,全靠你安安靜靜待在貓窩裏了,等會兒千萬別撓門,我非常安全。”亭析将它放到沙發上,面對面交談。
他跪坐地毯上,手臂置于沙發上,努力同甜糕視線齊平,甜糕擡起爪子碰了碰亭析鼻尖,柔軟的肉墊擦過鼻尖,亭析主動蹭了蹭,“寶貝兒,咱們家總得有一個嘗嘗‘睡覺’的滋味吧。”
掌心撫摸甜糕軟乎乎的肚子,甜糕舒服得眯起眼睛,“喵嗚~”
郁臨莘到亭析家門口已經快午夜十二點,踟蹰半晌,拐進旁邊那扇門,他知道亭析睡得早,不忍心深夜擾人安寧,壓低嗓音朝屋內道了聲:“晚安,小曦。”
亭析睡醒,人依然在沙發上,甜糕一如既往氣勢洶洶地巡視它的領地,一爪子踩上亭析的肚子,差點給他踩出內傷。
“嘔——”亭析趕忙抱起甜糕,“告訴你多少次了,不可以踩我。”
甜糕非但不記得不可以踩人,甚至躍躍欲試想踩奶,亭析堅定拒絕。
揉揉雞窩似的亂發,亭析記憶逐漸回籠,他昨晚躺沙發上等郁臨莘,不知不覺睡着了,難怪睡醒後人在沙發上,幸好現在是夏天,否則恐怕要感冒。
擡手摸了摸脖子,手心立馬變得汗涔涔,盛夏的早晨空氣仍舊帶着熱意,亭析脫下上衣,随手扔進髒衣籃,正要去洗澡,門鈴忽然響了。
他和甜糕雙雙回頭,顯示器上呈現郁臨莘的臉。
“喵!”
大概郁臨莘經常來喂甜糕,甜糕對他非常熟悉,猛地跳起來按下開門鍵。
機械女音響起:“開門。”
門鎖轉動幾圈,咔噠,門開了。
亭析一時未能反應過來,甜糕啥時候開門這麽利索了?
“小曦,我給你帶了早餐,昨晚……”郁臨莘推門而入,說話聲停止。
青年颀長的身子暴-露于日光下,晨輝傾灑,霎時間,偷天換日,陽光似乎變作月光,為他白玉似的肌膚蒙上一層銀霜。
他白得像雪,以至于稍有一點色彩,便顯得格外濃重,兩顆櫻桃嬌豔欲滴,亟待采摘。
郁臨莘猛地轉過頭,移開視線,“抱歉,我以為你給我開的門。”
如果有人比自己更尴尬,那麽自己的尴尬便會立刻微不足道,亭析抿了抿唇,下樓,“沒關系,我大概需要換門鎖了,甜糕這家夥竟然學會自己開門了。”
甜糕圍着郁臨莘腳邊打轉,郁臨莘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甜糕到處嗅了嗅,沒找到屬于自己的食物。
“今天沒來得及給你準備吃的。”郁臨莘話音一落,甜糕當即冷血無情地甩了郁臨莘一尾巴,踏着沉重的步伐離開。
郁臨莘:“……”
會不會太現實了?
亭析擡腳挼了挼甜糕肉呼呼的肚子,“有奶便是娘,小心哪天被殺豬的盯上。”
甜糕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倒在地上沖亭析撒嬌。
亭析還沒表示,郁臨莘先一步走上前抓住他的腳踝,“地上涼,別光腳。”
“熱,又不是冬天。”亭析試圖抽回腿,紋絲不動。
“你體寒,夏天也該注意。”郁臨莘順勢抱起他。
亭析仿佛激發自我意識的藤蔓,兩條大長腿熟練地纏上去。
這個姿勢上樓,再加上早晨七點半,天時地利人和。
耳邊的呼吸聲漸漸變沉,亭析環住郁臨莘的脖子,動了動。
郁臨莘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聲音低啞兇狠,“別亂動。”
亭析無辜地說:“可是我要滑下去了。”
郁臨莘只能停下腳步,往上颠了颠,沉聲命令:“夾–緊。”
刷的一下,亭析耳朵紅得滴血,他的上衣之前被自己扔進髒衣籃,光滑的手臂摩擦着郁臨莘的脖頸,亭析鴕鳥似的埋頭,皮膚溫度持續攀升。
好不容易走進卧室,郁臨莘耳邊傳來亭析龇牙咧嘴的聲音,似乎正在忍受什麽痛苦。
他腳下一頓,側頭詢問:“哪裏不舒服?”
亭析收緊手臂,搖頭不說話。
郁臨莘費解,繼續往前走,但他稍微一動,亭析立馬緊繃手臂。
“哪裏疼?”郁臨莘趕緊把他放床上,亭析瞬間伸手抓住被子,裹成蠶蛹。
“我沒事。”亭析的聲音悶在被子裏,聽不真切。
郁臨莘眉頭緊鎖,“你自己說,還是我掀被子?”
亭析眼睛瞪得溜圓,哪料郁臨莘會突然霸道起來。
“看來要我掀被子。”郁臨莘朝他伸出手。
“不用!”亭析連人帶被子往後拱了拱,“我……我自己說。”
郁臨莘抱臂站床邊,居高臨下等候他坦白。
磨磨蹭蹭幾分鐘,亭析大半張臉藏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小獅子般炸毛的頭發,可愛得讓人想親上兩口。
“我……我那個被你的衣服磨破了。”亭析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樣。
郁臨莘皺眉,彎腰傾身向前,“什麽?”
亭析看着近在咫尺,線條流暢的下颌線,咽下一口唾沫,湊近他的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再次重複。
郁臨莘這次聽清了,他的身子僵住,熱意自耳朵蔓延,耳朵裏癢極了,“我看看。”
按捺下意馬心猿,郁臨莘兩人就着被子進行了一次拔河比賽,才成功贏得為亭析看傷的機會,亭析側頭望向窗外,渾身熱得宛如高燒不退。
“有點破皮,擦點藥應該沒事。”郁臨莘去拿碘伏,一股力量毫無預兆按住他的後腦勺,他的嘴唇差點碰到傷口。
“小曦?”郁臨莘保持原狀,并不掙紮,他疑惑亭析想幹嘛?
亭析嗓子發緊,舔了舔嘴唇,視線落在他烏黑的發頂,“我聽說唾液可以消毒,郁前輩不試試嗎?”
名為理智的弦驟然崩斷,郁臨莘手背青筋鼓起,他仿若跨出囚籠的野獸,勢要将眼前的獵物拆吃入腹。
他寬大的手掌,扣住亭析精瘦的腰,亭析一激靈,挺起胸膛,後腰彎成一張弓。
亭析後悔了,他不該聽信網友亂七八糟的話,更不應該好奇心重,找郁臨莘實踐。
他生生被逼出了眼淚,郁臨莘卻仍舊不肯放過他。
“夠了!”亭析蹬了蹬腿,郁臨莘精準扣住他的腳踝,俯下身。
“不夠,必須給傷口好好消毒。”郁臨莘貼上他的耳畔,哄小孩似的說:“乖孩子,你明明很喜歡哥哥給你消毒。”
亭析淚眼朦胧,聲音哽咽,想推開郁臨莘的腦袋,手根本使不上力氣,意識混沌中,十六歲的郁臨莘和二十六歲的郁臨莘重疊,他啞着嗓子,聲音又軟又粘人:“哥哥,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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