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郁臨莘你玩不起

郁臨莘整個人懵了,  亭析鮮少見他傻愣愣的模樣,揶揄道:“郁先生不打開看看嗎?”

亭析的聲音将郁臨莘的魂兒喊歸位,他濃黑的睫毛眨動兩下,  喉頭滾動,  朝亭析投去探尋的目光。

舔了舔嘴唇,郁臨莘深呼吸放松自己的身體,努力使僵硬的四肢恢複正常,亭析對郁臨莘的過分緊張感到費解,  自己以往送過他禮物,沒哪次見他有現在一半緊張。

手指掀開蓋子,一對精美的袖扣靜靜躺在白色綢布中,  袖扣以黑色為底,  隐隐可見銀色粒子,  最上層點綴着金色太陽,  璀璨生輝。

郁臨莘嘴巴微張,  一秒鐘時間迅速調整好狀态,  “謝謝,  我很喜歡。”

腦中靈光一閃,  亭析半挑起眉,“你該不會以為裏面是戒指吧?”

郁臨莘笑容僵住,  亭析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中了,難怪那麽緊張,  手足無措。

亭析開懷大笑,  戲谑道:“郁臨莘,  并非所有的盒子裏裝的都是戒指,  而且,  哪有人跳過戀愛直接求婚的,  你是我相親對象嗎?”

郁臨莘被亭析說得耳朵尖發燙,用力抱住他,試圖阻攔亭析繼續笑話自己,“別說了。”

亭析難得見郁臨莘吃癟,哪會輕易放過他,特意湊到他耳畔說:“郁臨莘社死啦。”

社死的郁臨莘惱羞成怒,一把将人扛起,大步流星上樓去。

亭析兔子似的直蹬腿,“說不過就動手,郁臨莘你玩不起!”

郁臨莘擡腿關門,反手鎖住,防止甜糕溜進來,動作一氣呵成。

“就是玩不起。”郁臨莘俯身堵住亭析聒噪的嘴巴。

郁臨莘洗完澡躺下,亭析在輕微晃動中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問:“幾點了?”

“快五點了。”郁臨莘伸手撈過人,溫熱的皮膚相觸,亭析擡腿蹬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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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

郁臨莘調低空調,重新把人攬入懷中,亭析閉着眼睛嘟哝:“煩人。”

氣鼓鼓的樣子可愛極了,郁臨莘捧着他的臉親了親,一口咬住亭析臉頰上擠出的軟肉,“爽完不認人,渣男。”

亭析像只炸毛的貓,手腳并用試圖躲開郁臨莘,奈何被弄得失去力氣,掙紮半晌依然逃不掉。

他翻了個身,背對郁臨莘,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雪白的後頸掩映于黑發間,伴随他低頭的動作,展露于空氣中,殷紅的痕跡宛如紅梅落雪,明豔動人。

郁臨莘擡起食指細細勾勒他的頸部線條,亭析在他手指下顫栗,小貓般哼哼,側頭怒目而視,“有完沒完?”

眼尾的胭脂色尚未消退完全,琥珀色的眼眸水光潋滟,說是警告更像撒嬌。

野火侵襲郁臨莘,寬大的手扣住亭析白皙的下巴,兇狠強勢的低頭,強盜過境般粗魯肆·虐。

“郁臨莘!”亭析瞌睡全飛,生氣地反擊回去。

鐵鏽味彌漫口腔,郁臨莘眸色愈深,強硬地讓亭析品嘗品嘗自己的傑作。

“我要睡覺。”亭析嫌棄地別開頭,瞪着他。

郁臨莘扣住他的腰,往後一拉,亭析後背貼上郁臨莘胸口,嚴絲合縫,以至于清晰感受到郁臨莘的變化。

亭析眼神游移,面頰發燙,“你……硌到我了……”

“甜甜打算不管哥哥了嗎?”郁臨莘貼近他耳畔問。

低沉悅耳的嗓音令亭析耳朵深處傳來癢意,身子微微顫抖,“明明是你太過分,天都快亮了,一滴精十滴血,小心三十後養胃。”

郁臨莘抓住他的腳踝,眼瞳幽深,“哦……甜甜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亭析嗅到危險的信號,迷蒙間看見晨光熹微,初陽高升,地板上兩個人不和諧的影子逐漸清晰。

再次蘇醒,晚霞染紅天際,亭析恍惚以為是早晨。

摸尋手機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下午五點過,渾身酸痛,哪兒都像新安裝的,難以适應。

赤腳踩上地板進入浴室,照了眼鏡子,昨晚太瘋狂了,這一身痕跡,跟被虐待了似的,經過長時間沉澱,色澤秾麗。

連小腿肚也未幸免,亭析忍不住飙髒話,郁臨莘是狗嗎?

沖了個澡,躺進浴缸中,掬起一捧水潑到臉上,總算清醒了點。

幸虧他們倆沒負距離接觸,否則照郁臨莘的勁兒,他鐵定得癱。

熱氣騰升,溫熱的水緩解身體的疲憊,搓了搓臉,餘光掃到無名指,定眼一看,亭析笑出聲。

郁臨莘不知何時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留了個牙齒印,恰好一圈,遠看有點像戒指。

“小氣鬼。”亭析低喃,輕輕在上面落下一吻。

泡澡泡得昏昏欲睡,浴室門突然被推開,郁臨莘松了口氣,“晚飯做好了,別泡太久,小心頭暈。”

亭析怔怔地凝視他,郁臨莘一身藍色白條紋家居服,腰間系着深藍色圍裙,腳上踩着拖鞋,如此居家又賢惠的打扮,亭析不禁錯覺他們倆結婚了。

這樣的婚後生活,似乎挺不錯?

泡完澡回房,床單被套已經換了一套新的,風吹起窗簾,新鮮空氣灌入屋內,整潔明亮。

亭析心跳加速,升起一種沖動,拍張照發朋友圈,配上一句:我老婆好賢惠。

當然,他就想想。

甜糕圍繞亭析腳脖子轉了圈,腦袋蹭蹭他,亭析下意識彎腰挼貓,動作卡住了。

嘶……

“怎麽了?”郁臨莘發現亭析維持半彎腰的動作半晌未動彈,趕忙上前查看。

亭析死魚一樣癱在沙發上,陰陽怪氣道:“沒事,練雜技的報應罷了。”

郁臨莘心虛幫他揉腰,“對不起,小曦。”

“呵呵,下次還敢?”亭析自己是男人,哪能不清楚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郁臨莘老實按-摩,甜糕見狀,跳上沙發幫忙,一腳踩上亭析肚子。

“嘔——”

亭析并非第一次受害,閉着眼睛快速拎起甜糕扔地上,甜糕不解地蹭蹭亭析小腿。

“還好嗎?”郁臨莘掀起衣擺看了眼。

“習慣了。”亭析懷疑自己需要上山拜一拜。

郁臨莘替他揉肚子,停頓半秒笑道:“你猜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亭析:“……”

“我猜你該回家了。”

一身居家服的郁臨莘站在亭析家門口面門思過,冷風吹過,背影凄涼。

郁臨莘嘆氣,他怎麽就長了嘴呢。

吃完郁臨莘準備的晚餐,亭析抱起甜糕挼了挼,後面沒什麽工作,終于清閑了幾天。

陳庸持續撥打亭析電話,亭析午休結束,看見未接來電,倒了杯溫水,慢吞吞回撥,陳庸幾乎秒接。

“亭析,你又又又上熱搜了!”陳庸激動道。

“很奇怪嗎?”亭析淡定反問。

陳庸憨憨一笑,“不不不,您老出手,小場面,小場面。”

“公司決定好好推一推你和聶辰,為數不多的經費全壓你倆身上了!”

亭析猜測總共也沒多少,畢竟即将倒閉的小公司,要求不能太高。

挂掉電話後,刷了會兒微博,好幾個話題點進去都能看到他。

【啊啊啊啊啊!亭析竟然會拉大提琴,太好聽了吧,有專業人士告訴我這是什麽水平嗎?】

【內行告訴你,是吊打同齡大提琴手的級別,卧虎藏龍啊,怒摔我學了十二年的琴!我他媽在彈棉花吧!】

【嗚嗚嗚嗚嗚我的甜心美呆了,藝術品成精了吧,神仙下凡辛苦了,沖顏值我也能粉一輩子!】

【戲腔絕美!!!甜心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快拿出來!我死了,我又活了,這個男人太蠱了,命給你啊!】

【雖然我也很激動,但誰能告訴我甜心是啥啊?我又2G了?另外,誰告訴我亭析唱歌難聽的?】

【甜心,TX,亭析!懂了嗎?網友真難帶。】

【大家都在誇甜心,那我就誇誇聶辰吧!小小的身板,蘊含大大的能量,絕佳的創作能力和人魚般醉人的高音,與甜心完美合作呈現神級舞臺,不愧是室友,兩人都好絕!】

【對對對!室友CP好好磕!我當時在現場,直接原地爬牆甜心,見過他本人,很難不着迷,第一次體會到戲曲的美。】

【嗷嗷嗷!聶辰發微博感謝亭析了,卧槽,亭析居然是臨時救場,只在後臺聽了一次原曲,連譜子都沒有!直接現場在臺上幫聶辰修改譜子,聶辰說他的原曲如果可以打七十分,被亭析修改過後能打九十分。】

【艹啊!甜心是什麽神仙?!告訴我他有什麽不會?!】

【大聲告訴你,他不會唱流行歌曲!】

【哈哈哈哈哈,笑死,小心甜心打死你,別忘了他會武功。】

【沒人讨論聶辰原定的助唱嘉賓嗎?他肯定請了助唱嘉賓,就算他請不到,節目組也會幫忙聯系一位。】

【對對對,誰知道聶辰原定助唱嘉賓是誰?】

【據說是大提琴王子祝灏,聶辰比賽當天,有人拍到他在酒吧。】

【靠,好過分,既然不願意幫忙,一開始別答應啊,答應了又放人鴿子,不是害人嗎。】

【呸!少污蔑我家灏灏,鬼知道是不是聶辰不幹人事,惹怒了我家灏灏。】

【讓子彈飛一會兒,不清楚內情,暫時不站隊。】

祝灏的事情尚未明晰,另一件事的爆發,吸引走網友全部注意力。

一段偷拍視頻發布到網上,視頻中,小白花似的聶辰居然在霸淩另一位選手。

【卧槽!我才粉上聶辰,翻車來得猝不及防。】

【看不出來啊,我以為只有別人霸淩聶辰的份兒,果然人不可貌相,聲音再幹淨,心髒有什麽用。】

【快去看,受害者發微博了,居然是白光羽!聶辰冤枉他抄襲,并且威脅他公開道歉,主動退賽,否則就讓公司雪藏白光羽,卧槽,好大的瓜。】

【聶辰哪兒來的底氣?白光羽也晉級了吧,他的原創歌曲超好聽!以為公司是他家開的啊?叫雪藏誰就雪藏誰。】

【樓上天真了,聶辰,白光羽,亭析同屬一家公司,亭析目前妥妥的一哥,看他們公司最近的微博就知道,主推亭析,然後是聶辰,就算聶辰咖位不夠,但亭析是他的好兄弟呀,想雪藏白光羽還不簡單。】

【他們倆同一家公司,沒必要窩裏鬥吧,誰來分析分析。】

【同一家公司才鬥呀,前三不可能一家公司占兩個名額,節目組肯定會控制,二選一懂吧?上期白光羽原創歌曲評委老師評價很高,聶辰感到威脅了吧。】

【真尼瑪黑暗,白光羽好可憐,堅決抵制聶辰和亭析,狼狽為奸,呸!】

聶辰抓緊衣擺,眼睛通紅,“我沒有威脅他,明明是他盜用我的歌。”

亭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會有辦法解決,你何時創作的歌?有原稿嗎?”

聶辰擦了擦眼淚,欲言又止,望着亭析難掩眼底的澀意,“當初我被姜維宇騙去酒店,弄丢了一個U盤,這首歌就在U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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