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甜甜真會折磨人
“U盤?!”陳庸一拍腦子, 記起這件遙遠的事情。
當初姜維宇和潘勝設計把聶辰忽悠去酒店,幸虧被亭析碰上才沒出事,亭析為了聶辰的U盤, 偷偷回去找過, 奈何沒找到。
陳庸記得,亭析自然記憶更深,若非那個U盤,他和郁臨莘也不會陰差陽錯重逢。
萬萬沒想到, 消失許久的U盤,竟然會落入白光羽手中。
陳庸納悶兒,“不是早弄弄丢了嗎?”
亭析托着下巴沉吟, “野火燒不盡, 春風吹又生。”
“啊?”陳庸一頭霧水, 亭析咋念起詩來了?
聶辰臉色陡變, “亭哥, 你的意思是姜維宇或潘勝在搞鬼?”
亭析眸光清寒, 斟酌道:“大概率是潘勝。”
陳庸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 “你倆加密通話嗎?怎麽得出的結論?”
聶辰耐心解釋:“我的歌存在U盤裏, U盤恰好丢失,丢失的地方又和潘勝姜維宇相關, 保不齊被他倆撿到了。”
亭析接着說:“姜維宇蹲大牢,潘勝因為證據不足, 逍遙法外, 他曾經重點培養白光羽, 現在背地裏有聯系不足為奇, 新歌多半是潘勝給他的。”
陳庸恍然大悟, 發自肺腑罵了句髒話, “狼狽為奸,蛇鼠一窩,手段髒得如出一轍,氣死我了!”
“他們不擔心我拿出證據告發白光羽嗎?”聶辰費解。
亭析冷笑道:“如果真不擔心就不會率先倒打一耙了。”
“對啊,證據!聶辰你的原稿呢?”陳庸目光殷切望向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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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辰手指糾結到一塊,欲言又止,貌似有什麽難言之隐,嘴唇嗫嚅半晌搖搖頭,“原稿被燒了。”
“燒了?!”陳庸暴跳如雷。
聶辰抿了抿唇,愧疚地點頭,“嗯。”
陳庸手足無措,半天講不完整一句話,“誰……誰幹的?!”
聶辰斂唇不語,低垂着腦袋,像極犯錯被老師訓斥的學生。
陳庸心急如焚,奈何聶辰不吭聲,亭析瞅了一眼聶辰,猜測會不會是姜維宇。
聶辰以前跟着潘勝,經常被姜維宇欺負,燒稿子毀人心血這種事,姜維宇做得出來,只是如果他猜對了,聶辰為何不願意開口?莫非另有原由?
陳庸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亭析鎮定地囑咐他,“你先去調監控,我估計已經被人删了,你想辦法找找周圍有沒有監控拍到聶辰和白光羽。”
“亭哥,我呢?”聶辰詢問。
亭析清亮的眸子,深深地凝視他,“你的任務非常重。”
聶辰艱澀地吞咽唾沫,小雞啄米般點頭,“好,你說。”
亭析認真道:“心無旁骛,專心比賽,用實力碾壓白光羽,其它的交給我們。”
聶辰屏住呼吸,瞳孔震顫,久久無法張口。
“能做到嗎?”亭析迎上他的目光,沉靜無聲,卻充滿力量。
聶辰呼吸顫抖,熱淚盈眶,咬牙點頭,“能!”
無論網絡上事情如何發酵,亭析依然從容不迫,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事。
傍晚,亭析回到家中,郁臨莘正在廚房裏忙碌。
他換上拖鞋,脫下外套,一步步走到郁臨莘身後。
“半個小時後吃飯。”郁臨莘專心切菜,頭也沒擡地說。
腰上忽然出現一雙手,後背壓上重量。
郁臨莘詫異地停下手中的動作,“今天怎麽這麽主動?幹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
亭析以頭搶背,撞了郁臨莘好幾下,郁臨莘放下菜刀,往後挪了挪,主動道歉:“我錯了,小牛別把腦袋撞疼了。”
轉身撩起亭析額前的碎發,揉揉他微紅的額頭,低頭親了一下。
“天天給我起綽號,如果我小時候和你一個學校,肯定找老師告狀。”亭析仰頭說。
郁臨莘捏捏他的下巴,笑道:“我這叫愛稱。”
亭析張口咬人,郁臨莘故意逗他,結果手指被咬出牙齒印,“好兇的小狗狗。”
兇巴巴的小狗狗盯着郁臨莘的牙齒印看了會兒,垂眸輕輕舔了舔,幹淨澄澈的眼睛無辜地望向他。
郁臨莘喉嚨發緊,喉嚨忽然幹渴,把人推出廚房,“飯菜馬上好。”
順便側頭在亭析臉頰偷了個吻。
亭析摸摸側臉,低頭與甜糕四目相對。
“明天給你買個貓玩偶吧,真可憐。”
假如甜糕會說話,肯定已經罵罵咧咧。
吃過晚飯,亭析幫忙收撿碗筷,放入洗碗機,兩人靠在沙發上休息。
“幫我個忙吧。”亭析挪到郁臨莘身旁。
郁臨莘合上書,饒有興趣地投去目光。
亭析臊得慌,明明很簡單一件事,糾結大半個晚上才講出口
他大概告訴郁臨莘關于聶辰的事。
郁臨莘眉宇微蹙,“教訓沒吃夠啊。”
潘勝居然還敢胡作非為,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恢複監控視頻對吧?”即便亭析沒講,郁臨莘也能聽出言下之意。
“嗯,聶辰霸淩白光羽,天方夜譚。”亭析嗤笑,聶辰真有這個膽子,哪會一直默默無聞。
郁臨莘伸手捏捏他柔軟的耳垂,“我發現你特別維護聶辰。”
亭析側目瞅他一眼,“我一向愛護小動物。”
郁臨莘俯身靠近他,親吻若即若離,“我也是小動物,亭老師疼疼我吧。”
“臭不要臉。”亭析擡手環住他的肩背,主動加深這個吻,分明是大尾巴狼,裝什麽小兔子。
吃飽的野獸,心甘情願加班加點幹活,不僅恢複了視頻,而且找到了新的證據。
亭析發尾潮濕,浴袍松松垮垮,赤腳走到郁臨莘身後,單手靠上椅背,探身瞅顯示屏,“潘勝能買通祝灏,看來祝灏經濟情況并非表面那般光鮮亮麗。”
郁臨莘嗅到馥郁的香氣,伸手攬過亭析的腰身,亭析猝不及防坐上他的腿,兇狠地瞪人一眼,可惜落入郁臨莘眼中,像極調-情,低頭湊近亭析的脖頸,灼熱的呼吸灑在皮膚上,激起小小的顫意,“光撩不給吃,甜甜真會折磨人。”
亭析張口準備解釋,鎖骨倏然傳來刺痛,此處的皮膚格外單薄,觸感自然更加強烈,待郁臨莘移開腦袋,聖潔的雪上已種下一朵靡麗的花。
“你……”亭析淚光盈盈,胸口大幅度起伏,下唇被牙齒咬得殷紅水潤。
明知亭析現在又氣又羞,郁臨莘偏偏扶着他的身子,一本正經地對着電腦講述:“我查到祝灏私生活混亂,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借此混入上流社會,潘勝離開你們公司後,進了一家會所工作,快速升職為大堂經理,其實暗地裏幫人拉.皮-條,因此認識了祝灏。”
亭析緩過來後,想罵人卻找不到時機,只能聽郁臨莘說正事,思緒一路被帶跑。
“潘勝和白光羽怎麽聯系上的?”
郁臨莘打開一張圖,白光羽的身影出現在酒吧,暗處站着一個男人,隐隐可見半張臉,亭析一眼認出,是潘勝。
“白光羽主動找的潘勝?”亭析意外。
“寶貝不必驚訝,你看往期數據,白光羽排名岌岌可危,聶辰卻穩步上升,他再不出手,半決賽一定會被淘汰。”郁臨莘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一排排清晰明了的數據呈現在亭析眼前。
以至于亭析忽略掉郁臨莘對他的稱呼,他突然明白為什麽郁臨莘被那麽多電腦高手稱作神。
此刻,他不受控制地為郁臨莘怦然心動。
郁臨莘的位置看不見亭析的臉,他繼續說:“聶辰的生活太簡單,宿舍,食堂,練習室三點一線,放假直接回公司,白光羽和潘勝可能實在找不到黑點,才會選擇制造一個出來,何況順便可以把你拉下水。”
“你要的視頻,網上那段被刻意剪輯過,完整版白光羽顯然故意激怒聶辰,誘導他講出自己需要的話。”郁臨莘一氣呵成,輕松得猶如做完一道小學數學題。
四周靜默,亭析眨了眨眼睛,轉身抱住郁臨莘,目光灼灼,“哥哥你好厲害。”
郁臨莘毫無防備,心跳差點爆表,甜甜真的甜。
“哥哥還有更厲害的,你要試試嗎?”
亭析立即松開他,幹淨利落跳下地,堅定拒絕:“不要。”
一溜煙兒跑了,比兔子還快,抱起甜糕大跨步走進卧室反鎖上門。
郁臨莘看看書房敞開的門,再看看殘留餘溫與香氣的懷抱,兩眼發懵,他那麽大個甜甜呢?
為什麽不按常理出牌?
亭析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精神飽滿,吃完早飯直接上公司找陳庸。
前腳剛跨進電梯,手機便響了一聲。
Mirro:你要的東西,大概今天到,你記得簽收。
他要的東西?什麽東西?未來得及思索,耳邊接二連三響起問好聲。
“亭哥早上好。”
“亭哥早上好。”
一群青春洋溢的男生走進電梯,拘謹地朝亭析九十度鞠躬問好,亭析開口阻止,“不必客氣,随意點。”
幾人連連點頭答應,氣氛更加尴尬,他們時不時用餘光偷瞟亭析,想和亭析說話又不敢,顫顫巍巍,跟小雞崽似的,亭析一度錯覺自己是土皇帝。
出了電梯,亭析加快步行速度,以最短時間進入陳庸辦公室,公司裏的員工見着他比遇上老板還尊敬恭維,一個個笑容谄媚,走兩三步就有人自來熟和他說話,照這速度,估摸中午他也走不到陳庸辦公室,幹脆面無表情,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大步離開。
“公司的人集體吃錯藥了嗎?”亭析拉開椅子坐下。
陳庸怔愣,旋即醍醐灌頂,“哈哈哈哈,白光羽的事兒鬧的,現在流傳你看誰不爽,誰就會失業。”
亭析扶額,這麽荒謬的謠言居然有人信,“剛在電梯裏遇到你手下的男團,挨個兒給我九十度鞠躬,幸好沒再鞠深一點,否則我以為他們在為我舉辦告別儀式。”
“哈哈哈哈哈,幾個小孩兒特別崇拜你,你有空帶帶他們。”陳庸說。
亭析并無不可,随口應下,“資料都在這兒。”
陳庸瞬間嚴肅,“放心,我一定盡快處理。”
“對了,有幾個劇本找你,你挑挑。”
亭析接過,最下面那本滑落,他彎腰撿起,“《雙刀》武俠片?”
“那個你不用看,近幾年武俠片行情太差,大概篩選的時候放錯位置了。”陳庸解釋道。
亭析翻了翻,看得出導演想認真拍一部武俠片,可惜故事太雜亂,老套中帶着狗血,情節東一塊西一塊,跟百家衣似的。
說到武俠片,腦中精光一閃,亭析陡然想起,自己食言了!
他在飛機上答應參加紀松導演新戲試鏡,結果忘得幹幹淨淨,試鏡時間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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