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順勢反擊

“江氏你越來越放肆了!老身貴為古府主母,你見了老身不行禮就算了,看看你現在這惡行惡像的樣子!”

甩袖打開婢女過來攙扶的手,古劉氏叉着腰吼道:“我看你從來就沒尊敬過我這個婆婆!沒進門就敢這樣,進了古家的大門,老身還不被你欺負死?”

越說越氣,古劉氏跺着腳叫嚣道:“不行,老身還是不能接受這門婚事!老身要去跪求皇後娘娘收回成命!”

“嗯,去吧,需要淺夏為您準備路上的茶水嗎?”懶懶的瞥她一眼,江淺夏若無其事的道:“別還沒見到皇後娘娘,您就怒火攻心氣死了。”

“你這賤女,竟然敢咒我死?!”

古劉氏氣急敗壞的扯着婢女和管家,怒聲道:“你們都聽見了吧?這賤女人咒我死啊!”

管家的衣裳都被拽的淩亂不堪,看躲不過去了,只能硬着頭皮低聲道:“老夫人說哪裏話,淺夏小姐是有名的醫女,剛才那是當心您的身體呢。”

“擔心我的身體?她是擔心我死的還不夠快吧!”

“鬧夠了沒有。”

明明聲音很是平緩,但那冷到骨子裏的視線,卻瞬間把古劉氏身上的氣焰打壓殆盡。

“古夫人,您到底知不知道,您今天有多危險。”

本以為要撕破臉的罵開了,誰知她來了這麽一句?古劉氏狐疑的睨着江淺夏,幹巴巴的反問道:“什麽危險?除了你這賤人,誰還敢對老身不敬?”

咬牙略過那些不幹不淨的詞,江淺夏面無表情的冷聲道:“今天要不是我突然想來莊子上看看,沒主家在的情況下,您就算把莊子搜空了,也沒人敢攔着。”

古劉氏點點頭,神情自傲。

“然後您把我的莊子弄的天怒人怨,侍禦史梅天良大人再出來和您撕破臉對上,您二位雙雙鬧到陛下面前去,您覺得憑您一品诰命夫人的位份,能頂在古府前邊兒,平息陛下的怒火?”

被江淺夏嘲諷又認真的盯着,古劉氏即使有萬般的不服,也不得不承認,在禦史為農戶撐腰的時候,皇上絕對不會給任何人半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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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聲,江淺夏緩步走到古劉氏身前,拉起她保養的極其細膩的雙手,輕輕撫摸,擡眼笑道:“您身份高貴,和淺夏這樣摔打貫了的可不同。”

“欺辱農戶要杖責三十,不知您有沒有命能熬下來?”

被她說的渾身發寒,古劉氏飛快抽回自己的手,拼命用娟帕擦拭着,嘴裏卻不認輸的道:“別吓唬老身,就算要杖責三十,那也是古府嫡親子弟替老身受刑!”

聳聳肩,江淺夏擡頭看天,摸着下巴道:“您說的對,長輩犯錯,是可以由晚輩替罰的。”

“不過古黎身為我大乾的麒麟将,尊榮無比,這棍子打不到他身上。那剩下的,就只有古府的三少爺,古焱了吧?”

大少爺嫡長子已經戰死沙場,古黎排行老二,算是古家的頂梁柱。而老三古焱,從小就資質平平,文不成武不就,活在兩位兄長的陰影下,連京都的纨绔子弟,也沒幾個和他相熟的。

要不是拜托游俠柳紅娘查了古府所有明面上的消息,她還真不知道,古黎還有個弟弟。

而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恰恰是古老夫人當心肝寶貝寵的親兒子。

一聽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被這女人惡毒的算計來頂罪,古劉氏馬上叫道:“不成!焱兒身子骨弱,要罰也是古黎這個做兄長的扛在前面!”

“老夫人!”

微微擡手,攔下已經悲憤莫名的管家,江淺夏笑的極為坦然:“由誰來受罰,不是您能決定的。不過淺夏很好奇,您不是沒見過市面的婦人,不可能把這些農貨看在眼裏。”

輕描淡寫的把古劉氏的注意力,從坑害自家男人身上轉走,江淺夏好奇的道:“您就算要向下邊兒的收禮物,也應該去找萬寶閣啊?為何會屈尊降貴,來到這農莊上?”

古劉氏面色不渝,扭過頭去不吭聲。

服侍古劉氏的一個年長的嬷嬷,猶豫了一下,湊過來把其中的緣由,原原本本的說了個底掉。

聽完嬷嬷的小報告,江淺夏輕笑着從頭上拔下來一支金簪拍她手裏,才挑眉道:“就因為賞花會上的幾位诰命夫人,說我這個做晚輩的有自己的農莊,卻不想着孝敬長輩。”

“連我的莊戶也比她們府上的莊戶無禮,都不知道讨好主家,所以老夫人就被擠兌的親自來了?”

嬷嬷難堪的點點頭。這點小心思,她們心裏都門清,但老夫人在氣頭上,她們根本不敢勸啊。

歪着腦袋沉思片刻,江淺夏展顏笑道:“無妨,既然這麽多诰命夫人都眼饞的盯着淺夏的農莊,那淺夏也不能真這麽沒眼力勁。”

“無涯。”

“主子,要送到各位诰命夫人府上的農貨,需要包裝好嗎?”

對上無涯恭敬面孔下的戲谑,江淺夏啞然失笑。

有這麽一個不用明說,就什麽都能明白的貼心屬下,真是萬分的愉快啊。

把躬身的無涯虛扶起來,江淺夏眯眼笑道:“咱們莊子都窮成這樣了,哪兒有餘錢去買紅紙來包裹?”

“主子說的極是,無涯這就下去準備。”

沒想到自家主子比他想的還狠,抿嘴笑着退下,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诰命夫人,被折騰的一地雞毛的場景了。

“哎對了,送禮的人去林伯伯府上借,咱家的臉皮太薄了。”

黝黑的雙眸閃現着惡作劇的光彩,江淺夏看着僵住的無涯,一臉無辜的道:“咱們可是把莊子的老底都掏出來送禮了,記得多帶些值錢的還禮回來。”

“……是。”無涯捂着嘴跑了,他怕再耽擱一下,會失禮的笑出聲來。

對江淺夏的還擊,古府老管家雖然覺着不是太附和勳貴間的規矩,但卻有一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想到這位貴女很快就會成為古府的新主母,老管家就一陣感慨——以後籠罩在古府後院的烏雲,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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