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050 真正的喜歡
事情回到兩刻鐘前。
溫雪翡還是沒有答應狐貍眼公子的邀約。
而是蹲身同小月餅打着商量, 想用“回甘堂”的金絲蜜棗換這雪頂火焰山,改日再帶小月餅來吃雪頂火焰山。
狐貍眼公子邊上聽着,神情還是懶洋洋的, 只是聽到溫雪翡提到“回甘堂”的時候,多看了她兩眼。
不過,狐貍眼公子似是極為自來熟之人, 雖然被溫雪翡拒絕,亦緩步跟在她身後,繼續真誠邀約勸說着。
甚至連“回甘堂的金絲蜜棗也就一般般”這種話都拿出來反向勸說了。
聽着除了溫雪翡以外的三人,都有所動容。
但溫雪翡絲毫不動搖。
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再說,诋毀她最愛吃的金絲蜜棗,她更不可能答應。
溫雪翡一行人今日也是幸運。
去“回甘堂”的路上是要路過千裏居的。
千裏居門前确實大排長龍, 但今日是七夕, 千裏居的老板也是極具生意頭腦的, 搞出了一項“七夕關撲”。
規則布條就貼在大門口。
只要是一對情侶,繳納些許個銅板, 就能參與千裏居的七夕特定搖獎。
其中最大的獎,便是二樓最佳的觀賞位, 不用排隊,直接可以上去就餐。
溫雪翡一行人見着“關撲”有趣, 倒是停了腳步。
狐貍眼公子适時又湊了上來。
“這位小姐好似對這關撲有些興趣?”
“不過, 你瞧那牆上布條寫着呢,得是情侶才能參加。”
“但本公子呢,這日行一善是需嚴格遵守的,不然佛祖就不保佑我了, 所以呢,我勉為其難可以假裝一下你的小情郎。”
千裏居的掌櫃剛好站在門口張羅生意。
遠遠也注意到溫雪翡這一行人。
溫雪翡模樣是盛京難得一見的傾城嬌美,雖眼下臉覆面巾,露出來的杏眸卻也能看出這是個世間罕有的美人。
且衣飾考究,一看就是出身大家,指不定是朱雀東街哪位貴人家的小姐。
千裏居的掌櫃臉上帶喜,剛想迎上去,眼神卻忽而瞄到溫雪翡旁邊的狐貍眼公子。
他眼神忽而一頓,閃過一絲震驚。
在掌櫃震驚之時,溫雪翡和狐貍眼公子的話語已然告一段落。
也不知道溫雪翡說了什麽,狐貍眼公子難得卡頓,一副吃癟的模樣。
溫雪翡幾人則是朝着關撲的位置而去。
走得近了,溫雪翡的聲音讓掌櫃回神。
“掌櫃的,我們想參加七夕關撲。”
千裏居掌櫃反應快,揚起嘴角。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店的七夕關撲是需要情侶才能參加哦。”
溫雪翡眉眼彎彎,指着小月餅和十五。
“她二人可是有着娃娃親呢。”
最終,小月餅多年黴運逆襲,在今天證明了自己,搖到了千裏居最大的獎。
也就有了現在幾人舒服愉悅的午食時光。
溫雪翡早上胡餅吃的幹幹淨淨,又不像小月餅和十五需要長身體,所以,她午食并沒有吃很多。
先吃完的溫雪翡倚在窗邊,感受吹來的習習夏風。
心道,其實同辜長思約白日相見也可以的。
還有三個時辰才能見到辜長思。
溫雪翡有些想他了。
正巧,小月餅的聲音在耳邊繼續小聲響起。
“雪翡姐姐,那個狐貍眼哥哥好像都是想幫我們忙诶,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哦。”
溫雪翡回頭看向小月餅:“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樣子,這麽早熟可不好。”
溫雪翡心裏有些奇怪,小月餅平素大大咧咧的,今日怎麽會注意這麽些細節,而且一注意就聯想到尋常小孩子不會想的事情上去。
小月餅眼神微微閃:“好奇問問嘛,雪翡姐姐最好了,快給小月餅解惑,你會想同狐貍眼哥哥接觸嗎?”
溫雪翡戳了一下小月餅額頭:“你在想什麽呢?這位狐貍眼公子雖好似有心幫我們,但這心思是好是壞,我們誰也不知,便是好的,也不一定你說的那樣。”
溫雪翡自問直覺還算準,狐貍眼公子雖然表露出對她的興趣,但她能感覺出來,這興趣就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物件。
喜歡,談不上。
而且……
“便是他喜歡我,又怎麽樣?”
溫雪翡也壓低了聲音,同小月餅咬着耳朵。
“你忘了,姐姐有喜歡的人。”
溫雪翡嘴角微有上揚。
“喜歡一個人呢,自然要全心全意,全身心地去投入,專專心心的只喜歡一個人。”
“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浪費在別人身上。”
“而且,你若是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眼裏又怎麽會容得下別人呢?”
“真正的喜歡不是我今天想試試吃這道菜,明天又想試試吃那道菜,也不是兩盤子菜都好吃,就都要去嘗嘗,而是我嘗過這盤菜後,你讓我一輩子只吃這盤菜,我也心甘情願。”
“專一,才能稱得上是一片真心。”
小月餅一開始聽得懵懂,後來溫雪翡拿菜舉例,她倒是緩緩聽明白了。
她偏頭看向沐浴在陽光下的溫雪翡,心下微松,同時也暗暗奇怪。
為什麽盛京的人都說雪翡姐姐不聰明呢?
在她眼裏,雪翡姐姐明明活得十分通透聰明呀。
彼時。
盛京另外一家奢華不顯,但處處文雅的酒樓包間裏,也有一男一女在安靜地進食着。
魏子行夾起整個飯桌最中央的主菜。
這家酒樓是盛京一位有名的書院院長開的,所以不論菜式菜名都極具文雅書卷氣。
譬如魏子行現在夾的這道菜,是這店裏最為有名最受歡迎的一道菜。
名叫“濯清漣而不妖”。
取上好的玉筍,細細雕琢成蓮花的模樣,然後浸潤在淡青色的冰茶之中。
茶也是有名的文雅之茶,水更是雪水而化,不論雕工做法都是極其的考究,透着底蘊。
魏子行吃了一口“濯清漣而不妖”,臉上帶着笑,只是笑容好似有些心不在焉,未能直達眼底。
接着,他又像夾起了離他最近的一道菜。
“玉兔搗藥”。
不是這家店裏最為出名的菜,平平無奇,甚至無人問津,差點店家都要把這道菜除名了,但卻是魏子行近些時日來時,都會點的菜。
只不過兔子不是白色,而是粉色。
粉色的小兔子拿着蘿蔔雕成的玉杵,蹲地搗藥,模樣缺了幾分文氣,卻多了幾分嬌憨。
再加上,“玉兔搗藥”這道菜是櫻桃壓汁染在糯米甜面上,繼而出玉兔的模樣,所以偏甜口。
這家店,大部分時候接待都是文人墨客,才女也有,只是會少些,便是才女也會嫌棄這“玉兔搗藥”不夠文雅之氣。
所以,這道菜才會幾乎無人問津。
但早些時候,魏子行也不點這道菜的。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魏子行每次都這家店都會點這道菜。
原因,掌櫃的不可知,只道可能魏家公子最近口味偏甜。
魏子行看着跟前粉色的小兔子,用紅豆做成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跟他記憶裏的某雙眼睛微有重疊。
乖巧的,天真的,單純的,全心全意喜歡着他的那個人。
他記得溫雪翡上次來魏家,穿的就是桃粉的衣裳。
溫雪翡。
這個名字今日盤旋在他心尖多時。
魏子行不相信自己會感覺錯誤。
溫雪翡先前那麽喜歡他,他感受的到那份真誠的熱烈。
他甚至記得有一次,他因墨筆被對手所偷,那一場書法比鬥他未能下筆,只能用手沾着墨汁寫完。
他的好友,他的家人,甚至是他的心上人,胭脂,都是同他說,下次再好好比試,下次他一定可以贏過對手的。
只有溫雪翡。
她喜歡的熱烈投入,可她表達的卻是矜持害羞。
那日,她偷偷地找到失意的他,也沒說話,只是遞給了他一張紙條,就紅着臉離去了。
當時的魏子行,打開的第一瞬間。
皺了眉。
這是他見過最醜的字。
可是上面的話……
【魏公子,你不要不開心,我方才看了,即使你是用手沾墨汁寫的字,也比那李公子寫的好看多了,今日,在我眼裏,你就是贏家。】
一點都不文雅的大白話。
但魏子行唇卻微微抿了抿。
這是當時的他,最想聽的。
魏子行默默咽下這一口“玉兔搗藥”的甜品。
所以。
溫雪翡為什麽會拒絕這次七夕邀約?
魏子行忽而想起先前在糖畫攤前見到的一男一女。
他眉心微微蹙起,心裏忽然閃過幾分不太舒服的情緒。
那位女子…會是溫雪翡嗎?
……
一旁的溫胭脂看着魏子行夾了一筷子“濯清漣而不妖”,又夾了一筷子“玉兔搗藥”。
來來回回,就在這兩道菜中夾着。
她忽然想起先前的自己,竟然有那麽一個瞬間在認真的思考着“魏子行的一片真心”這件事。
可當她出現在魏子行跟前時,她卻注意到魏子行往她身後張望了下。
當她說溫雪翡有事來不了時,自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不會太隐藏情緒,溫胭脂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當她同魏子行交談時,三不兩句,興許他自己都沒察覺,他會往溫雪翡身上引一些話題,好似想要更了解她一些般。
溫胭脂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攢緊。
為什麽…為什麽這些人。
這些明明一開始都是喜歡她的人。
明明她比溫雪翡聰明。
比溫雪翡優秀。
比溫雪翡懂事。
……
明明她比溫雪翡更值得別人喜歡。
可為什麽…他們到最後都更在意溫雪翡。
溫胭脂黑黝黝的墨瞳裏,于此時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濁的霧。
***
酉時,夕陽與黑夜在交替,白日未亮的燈已然悄然點上,街上燈彩彌漫。
溫雪翡有些緊張地攢了攢衣角,立在岸邊。
一只三層高的華貴大氣畫舫緩緩而至。
清寒男子坐在船沿甲板,撫琴彈奏,一曲《鳳求凰》輕輕從他修長的指尖洩出。
琴音清幽婉轉,動人心扉。
船停,曲停。
男子抱琴轉身,看向微有愣神的溫雪翡,嗓音緩緩低沉道。
“好久不見。”
“溫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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