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051 發現溫雪翡和辜長思一起過七夕……
因着抱琴, 今日的辜長思,不同于在“賞蓮宴”上高不可攀的華貴麒麟子,也不是戰場上的黑甲戰神, 也不像上回在南華寺的白衣君子。
而是難得沒有束發冠,身後墨發大半鋪在肩頭,只一束用一個白玉半環發扣, 似随意般束着,恣意安閑。
仿佛卸下了大半束縛般或是說辜長思的心像是沉澱安定下來了。
抱琴的衣袖垂下,雪青色的錦袍袖上落着晚香玉紋和祥雲紋。
只祥雲包裹着晚香玉,像是為晚香玉保駕護航。
在溫雪翡的手劄裏, 她見過辜長思很多次。
但因為失憶的原因,她對過往見到辜長思的印象都是模糊。
深刻的也就是最近這麽幾次。
所以,今日份的辜長思,她也好似第一次見一般, 心跳忽而漏了一拍。
耳廓微紅想着, 為什麽感覺辜長思也像是精心打扮過一樣呢?
辜長思注意到了溫雪翡的耳尖紅。
或是以往, 他也注意過。
只是從未想過。
這是為自己紅的。
溫雪翡今日是實實在在的精心準備,衣裳首飾都是穿的長公主為她量身打造的。
只見她上身穿着一件輕薄白短褙子, 其上游絲走線,用紫金線點綴着一朵朵盛開的薔薇, 下身搭着一條淺紫色褶裙,裙邊同樣有金線點綴的薔薇花刺繡。
且腰上懸了一串紅豆薔薇腰佩, 銀絲勾勒出漂亮的薔薇花, 紅豆像是它的露珠。
耳畔發間皆以紫寶石為底,銀絲為輔助勾勒。
尤其是發間的珠串紫寶石薔薇銀簪最為特別。
薔薇花好似以玉薄片雕成,中間點綴着一顆成色純淨的紫寶石,簪尾懸有三串珍珠和紫寶石穿插而過的流蘇珠串。
溫雪翡微微低頭之時, 流蘇珠串正好垂于她的耳側。
好似襯着她的耳尖紅,更為動人。
若是以往,辜長思只當溫雪翡穿什麽戴什麽都好看,并未曾往自身想過。
未曾想。
不敢想。
她是為了自己精心打扮的。
而如今,心境不一樣了。
辜長思抱琴的手微頓。
看着提着裙角,邁着細碎的步子朝他走來的溫雪翡。
她有很多小動作。
緊張的時候,喜歡攢衣角。
說話的時候,不自覺要抿嘴唇。
跟他在一起之時…喜歡偷瞄他。
……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
心上那片最美的雲翳。
已然,朝他走了過來。
***
上九湖是盛京難得清靜且人煙稀少,環境優美的湖泊。
原因無他。
上九湖是屬于盛京某位貴人的私産。
其方圓三裏,不允人靠近。
至于是屬于誰的私産,衆人各有猜測,但盛京這般興許出門吃個早食,都能見到朝廷重臣的地方,屬實不好猜。
魏子行也是知道這個地方的。
上九湖中心的晚香玉湖心亭是個十分雅致的地方。
只他找了各種門路,都沒打聽到其背後的主人是誰,所以也無緣得進。
可既是喜歡,總歸是能找到折中的辦法的。
這不。
魏子行偶然發現,在三裏外的觀星樓是個極佳的位置,能通過望遠鏡看到上九湖漂亮的晚香玉盛景。
不過晚香玉是晚上開花,先是時間還沒到。
魏子行眼下也只是大致估摸個位置。
只他握着望遠鏡的手,略有些不太自然。
魏子行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個七夕。
本來應該很開心的。
他邀請溫家姐妹,重點還是為了邀請溫胭脂。
溫雪翡沒來就沒來吧。
可不知道為什麽,魏子行心裏有點空落落的。
也會有一些胡思亂想,總是時不時想到在糖畫攤前見到的一男一女。
以至于同溫胭脂相處之時,魏子行有些心不在焉。
一頓飯,似乎吃的不算那麽開心。
後面,即使魏子行努力調節氣氛,溫胭脂好似也沒有太過開心。
魏子行心裏有些慌,他不能讓溫胭脂覺得跟他相處是不開心的。
但魏子行自己也沒發現,他興許是更怕溫胭脂發現他心不在焉的原因是溫雪翡。
他的慌亂裏更多的是夾着心虛。
上九湖這地方,是溫胭脂主動提出要來的。
因着上九湖不對外開放,所以大多觀賞之人,都會學着魏子行這般,找到适合的樓閣,遠觀欣賞。
這似乎也成了衆人默定俗成的規矩。
反正大家都進不去。
這樣也成了另類攀比。
誰要能預定到能看到上九湖的地方,尤其是像七夕這樣的日子,定然地位非凡,實力顯著。
雖是臨時決定,但對于魏子行來說,并不難預定。
兩人眼下待在觀星樓裏最好的房間。
魏子行放開望遠鏡後,邀着溫胭脂過來看。
“溫姑娘,我已确定好了位置,你要不要提前先看看,落日餘晖也是有別樣的美。”
溫胭脂卻沒有立刻起身,她撫了撫茶杯,忽然道。
“魏公子,只有此地能看到上九湖嗎?”
魏子行搖頭道:“不是,加上此地,共有三處,但此地是最佳位置,我二人所在的房間更是觀星樓裏的最佳,旁的地方,絕對沒有此地好。”
最後一句話,魏子行帶着世家公子的自信。
言下之意,他魏子行的身家勢力足以給溫胭脂最好的視覺享受。
溫胭脂周身冷淡的氣息稍減。
心裏想着溫雪翡出門前的話。
溫雪翡說是跟小月餅和十五約好了出去玩。
小月餅和十五,溫胭脂知道這兩人,溫雪翡先前在南華寺認識的平民小孩。
見溫雪翡總同這些平民混在一起,她先是有些不屑,其後倒是縱容不管。
這樣,她和溫雪翡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
溫雪翡最後說會在酉時去上九湖,當時她的神情有些許的不自然。
溫胭脂直覺不太對勁,她想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但剛剛她在觀星樓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溫雪翡的蹤影,眼下又聽魏子行說,旁的地方不比此地好。
那她這個妹妹,要麽真就是老老實實地同十五和小月餅在一起,要麽就是她今日所約之人,并不是上的來臺面之人,連預定觀星樓的資格都沒有。
一時,溫胭脂心情稍好,看向魏子行的目光也順眼了些。
不過……
就是有些可惜。
她原以為會引得魏子行同溫雪翡相遇。
若是同小月餅和十五在一起,正好幾人能湊上,如果是這樣的情況,溫雪翡便是還沒放下魏子行,她昨夜說的話,就是顧忌着她。
沒放下,那便最好不過。
溫雪翡也能嘗嘗自己喜歡的人,在意的人,目光裏全是另外一個人的感覺。
溫胭脂垂下來的眼裏劃過幾分譏諷和痛快。
若是另外一種情況,溫雪翡同新的人有約,也不一定代表她放下了。
即便她真的放下,她眼下所約之人連觀星樓都約不上,還是比不上魏子行。
溫胭脂依舊能感受到一種碾壓的愉悅。
她嘴角微微有了些許笑容。
卻聽此時,兩人所在包廂的左右包廂忽而有了驚呼。
“快看!上九湖裏怎麽會有畫舫?”
“誰這麽大面子,從不讓人靠近的上九湖,竟然允許畫舫進入行過?”
“先前我還看着魏子行了,便是四大世家之一的魏府公子也只能在觀星樓看着,同樣進不去上九湖,眼下竟有人比魏子行還厲害?”
“難不成是上九湖背後真正的主人?”
“若真是,還不趕緊看看,誰不想知道上九湖背後真正的主人是誰?”
聞言,魏子行臉上的笑意微頓。
今日,他能占據觀星樓裏最好的位置,給予溫胭脂最好的視覺享受,由來都是當第一的人,如何高興讓旁人壓着他一頭。
他是如此,他更不想溫胭脂被壓了一頭。
但若真是上九湖的主人,魏子行也只能暗暗吃下這個悶虧。
旁邊包廂的人忽而又有了驚語:“可惜我們包廂視角不行,看不到畫舫上的人。”
魏子行一聽,想了想,低頭伏在了單筒望遠鏡跟前,半眯上了眼。
他這個包廂位置是觀星樓最佳,該是能看到的。
既如此,他可得好生看看,這位能讓他吃暗虧的上九湖背後主人究竟是誰?
魏子行所在的位置,雖是觀星樓最佳,但那艘畫舫好像知道如何隐蔽,畫舫上船的入口,剛剛好被一株柳樹擋住。
魏子行眉心微皺。
這般不巧嗎?
但也不知,是不是天助魏子行也。
就在魏子行想移走視線時,忽而一陣風過,柳條被風吹起,正好露出了兩位女子入畫舫內側的畫面。
魏子行看着站在外側的淡紫裙女子的側臉,他握着望遠鏡的手,僵了僵。
好一會。
魏子行松開望遠鏡,目色驚詫,懷疑,不可置信,最後歸于複雜。
他溫潤的面容上,明顯失了笑容。
轉頭,突然問向溫胭脂。
“溫二姑娘今日也來上九湖了嗎?”
溫胭脂眸子一怔,像是意識到魏子行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
她聲音帶出了幾分詫異。
“難道…我妹妹在那艘畫舫上?”
魏子行眸光微閃,過了會,別過眼道。
“不是,我就是想起來了,問上一句。”
魏子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撒謊。
但當溫胭脂問起來之時,話語便像有了自我意識般脫口而出。
不過,他也不算撒謊。
他并沒有仔細看清楚,只是一個輪廓側臉很像罷了。
不應該憑借這點,就懷疑溫雪翡同別的男子有約。
且這個男人,還是上九湖背後真正的主人。
魏子行不由想到下午再糖畫攤前見到的一男一女。
溫雪翡是赴了那人的約嗎?
停住,停住。
魏子行你又在胡思亂想。
剛剛那位女子,你并沒有完全看清,她不一定是溫雪翡。
便是她真是……
魏子行眉心往下壓了壓。
便是她真是,他不與溫胭脂說,亦是維護溫雪翡的名聲。
對,就是如此,他才不同溫胭脂說的。
魏子行扯起嘴角,有些慌亂地掩飾着情緒。
“既上九湖今日主人宴客,晚香玉湖心亭自然也缺了寧靜,溫姑娘,我們改日再來看吧。”
聞言,溫胭脂目色輕輕從魏子行臉上,掃到了上九湖那邊,停頓了一會。
須臾,她淡聲道。
“好。”
魏子行微微松了口氣,心下又是對溫胭脂有些愧疚,今日他狀态不太好,溫胭脂玩的定然不開心,剛剛又騙了她,雖然是善意的欺騙,但他亦有些良心不安。
因此,魏子行之後對溫胭脂越發熱絡了些。
“溫姑娘,下次我再邀你玩耍。”
溫胭脂像是扯了扯嘴角,但沒說話。
只兩人臨出門時,溫胭脂背在身後的手微微動了動。
兩人剛走下一樓,目光掃向觀星樓大門,卻見好些人都在往外走,其中不乏達官貴人,世家子弟,臉上更是閃過幾分敗興,掌櫃的這時卻是迎了上來。
見溫胭脂和魏子行一副往外走的模樣,掌櫃的頓時大松了口氣。
“魏公子,您二人這是觀賞結束了?”
“正是,欸,掌櫃的怎麽大家都在往外走呢?”魏子行好奇問了一句。
“實在不巧,今日東家歸店,要核算賬目,本來眼下也是準備要打烊的。”掌櫃的笑着回道,眼眸微微轉了轉。
魏子行聽完點點頭,沒做他想,只想着看來今日确實不宜來觀星樓。
落在他身後的溫胭脂卻停下腳步,稍許,她冷淡的音調裏帶出了幾分歉意。
“不好意思,我的手镯好像落在剛剛的屋子裏了,我能回去取一下嗎?”
……
溫胭脂再次回到剛剛的屋子裏。
這次她是一個人回來的,先前她婉拒了魏子行的相陪,她撿起了地上的手镯。
剛剛魏子行略顯拙劣的謊言,她配合着表演,不過是為了維護魏子行可憐的自尊心。
為什麽不告訴她?
不就是害怕溫雪翡找到了比他更好的?
不想在她跟前失了面子罷了。
獨自一人之時,溫胭脂眼裏的冷漠嘲諷更甚。
魏子行不敢看,她倒要看看,她這個妹妹到底約的是什麽人。
上九湖背後真正的主人,又是誰?
不過,不論是誰。
她能成功一次。
就能成功第二次。
她要讓溫雪翡嘗嘗自己喜歡的人,心裏更為在意的是另外一個人的滋味。
她要讓溫雪翡,好好嘗嘗。
此時的溫胭脂,腦海閃過溫雪翡名字之時,眼神裏盡是漠然。
溫胭脂學着剛剛魏子行的動作,也伏身在單筒望遠鏡跟前,半眯上眼。
風吹不動柳樹了,畫舫被遮得更為隐蔽。
溫胭脂眉心微蹙,她不能在這個屋子停留太久。
但好在,畫舫緩緩地朝湖心亭方向開了過去。
湖水蕩漾,還未開的晚香玉被吹出了搖曳的風情,在夕陽的餘晖下,有着別樣的美感,很是引人注意。
而漂亮的畫舫三樓上,臨江對望的兩人也緩緩映入溫胭脂眼簾。
溫胭脂。
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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