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061 逐漸明朗的喜歡

黃色鳶尾花。

讓辜長思瞬間醒了神。

方才, 溫雪翡對他熱烈直接的表達愛意。

辜長思像是進入了一片罂粟海。

帶毒的迷醉肆意地在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想拉着他一步一步地往下沉淪。

他的理智抗争過。

但溫雪翡一疼。

他的理智,碎成齑粉。

他想就這樣吧。

就這樣歡愉到溫雪翡記憶恢複。

可當他看到溫雪翡荷包上的“黃色鳶尾花”圖樣時。

仿佛就在折射着當下。

溫雪翡因《暗戀手劄》喜歡他,對他心意表達的明明白白。

他知道, 溫雪翡送這個荷包就是喜歡的意思。

所以,溫雪翡定然是不知道“黃色鳶尾花”的花語是什麽。

她以為這代表着喜歡。

就像她以為她是真的喜歡他一樣。

但是這份喜歡是虛假的。

就像這個黃色鳶尾花荷包,它本身所代表的意義根本不是喜歡。

這就仿佛在明晃晃的告訴辜長思。

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他所接受的就是一份虛假的喜歡。

理智再一次壓過了罂粟毒。

看着溫雪翡手裏握着黃色鳶尾花圖樣的荷包。

辜長思就仿佛是在看着溫雪翡握着自己。

她以為這是喜歡, 但實際上根本不是。

堂而皇之的自欺欺人。

赤.裸.裸地擺在辜長思眼前。

那一刻的辜長思,像是被重石壓住了脊背。

他直不起腰。

只能似喃喃般,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

問道。

“你真的…想讓我收下嗎?”

收下。

就像是“黃色鳶尾花”的花語。

【友誼永存】

他和溫雪翡,便只是朋友了。

可……

溫雪翡眼眸呆了呆。

她收回了手。

也…收回了荷包。

辜長思視線瞄到。

眸色頓停, 神情像是被人點中了穴道。

***

溫雪翡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将手裏的“黃色鳶尾花”荷包提起,放在眼前晃了晃,輕輕皺起了眉頭。

辜長思方才的古怪,她雖然不甚明白。

但直覺告訴她, 不能把荷包給他。

但辜長思為何會看到“黃色鳶尾花”的圖樣, 就露出那般古怪的神情呢。

黃色鳶尾花在大燕并不多見, 古籍也少有記載。

便是這花樣,也是溫雪翡照着溫胭脂給的畫繡的。

但現在溫雪翡卻在心裏犯起了嘀咕。

難不成這“黃色鳶尾花”花樣有什麽問題嗎?

正當溫雪翡思索的時候, 她捏着荷包的手,卻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她多捏了幾下, 眉眼頓時微變。

糟糕,剛剛她該是沒有注意, 把給辜長思求的平安符掉落出去了。

溫雪翡趕緊提着衣擺, 往回走了去。

溫雪翡矮着身,沿路仔細尋找着,行至半道時,忽然聽到自己所在的羊腸小道邊上的官道上傳來了些許的說話聲。

溫雪翡是從辜家的別院過去的。

辜家的別院離辜長思的練兵地極其的近。

好似是為了方便辜長思休息, 特意在這邊建了一個別院。

但辜長思幾乎很少會來辜家別院休息,大多還是同士兵們一起同吃同住,留在兵營裏。

倒是辜輕雪因為別院引着山間溫泉,會偶爾過去小住幾日。

而從辜家別院去到先前辜長思所在的茶亭,有捷徑的羊腸小道,溫雪翡便是走得這條路。

但它旁邊,也有着通往盛京的官道。

兩條道中間隔着高矮不一的灌木草叢,彼此互不得見,不過聲音卻聽得很清晰。

“國公爺,您不是去見世子爺了嗎?”

“怎麽沒有多呆呆?”

“奴才讓馬夫牽着馬兒去吃草了,國公爺在這兒稍等會,奴才讓馬夫牽馬過來。”

一道漠然冰冷,甚至有些刺骨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必。”

“不差這一時半會。”

溫雪翡找尋平安符的動作一頓。

心道,今日她可是見到了不少辜家人。

先前她收回手後,忽然聽到身後有些動靜。

她遠遠看去,便看到辜家的馬車過來。

溫雪翡知道辜家有人要來找辜長思,她在此不太好,便匆匆同辜長思告別離去。

只是,未曾想到,來找辜長思的人,竟然是辜長思的父親。

辜家現任掌舵者。

定國公。

辜景安。

辜大人。

辜景安這個名字,溫雪翡在書房裏有聽自己父親提過。

自家父親能做到現在這般聖人心腹,除卻有能臣手段外,自然在權術之上也是頗為擅長。

但每一次父親提到辜景安的名字,都透着濃濃的忌憚和複雜。

甚至于,溫雪翡還能感知到些許的疲憊。

這是一個令自家父親十分頭疼的人。

溫雪翡暗自想到。

溫雪翡還惦記着平安符的事,驚訝一瞬過後,便準備繼續去找自己的平安符。

只他剛準備走,卻忽然聽到……

“國公爺,剛剛那位小少爺,似乎不是小少爺,而且,頗為有些眼熟,好似溫家那位二小姐。”

溫雪翡身體頓僵,倏而懸起了心。

糟糕。

女扮男裝,還去見外男,這樣的行為,在自家父親眼中可是要被禁足的。

辜家只會比溫家的規矩更為嚴苛。

溫雪翡神色微急,眼裏有些不知所措。

辜長思她還沒追上呢,先給辜景安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這可是她未來的公公啊!

念頭劃過的瞬間,便是頓停。

意識到自己剛剛想了什麽溫雪翡,臉頰轉瞬爆炸紅。

也就是這麽一個頓停的瞬間。

辜景安冷淡的聲音繼續響起。

“那又如何?”

“不必多議,你也注意口舌,本公不希望此事外傳。”

溫雪翡無措的神情稍歇,有些驚訝辜景安竟然沒有多說什麽。

對于此事,十分平靜。

比她想象的要和藹可親些。

但下一刻,溫雪翡就被當場潑了一盆冰水。

因為,辜景安冷淡道。

“溫二姑娘如何是溫二姑娘和溫家的事。”

“她入不了我們辜家的門,一切皆與我們辜家無關。”

辜府管家的聲音卻是繼續,顯然他注意到了先前溫雪翡和辜長思之間的不對勁。

“可方才,溫二姑娘好似同世子爺……”

辜景安卻止住了話頭。

他眼神微眯,帶出了些許的森寒。

“林管家,慎言。”

“我兒清白,絕不能同一些不值一提的人牽扯在一起。”

聽到這話,林管家約莫明白了辜景安的意思,他趕忙拍着馬屁。

“這是自然,方才是奴才多嘴了。”

“咱們世子爺,人中龍鳳,超群絕倫,便是娶公主都是娶的,這未來的辜家主母,怎麽也該是出身名門,有着百年世家傳承底蘊,更得才學了得,四雅六藝皆是頂尖尖的,還得會操持中饋,而不是像某些小姐這般沒什麽明面上的本事,只會用這種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來接近我們世子爺。”

未提及溫雪翡的名字。

辜景安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林管家繼續。

“國公爺這些時日不是已然選了一些小姐名單,想給世子爺定未婚妻嗎?”

“剛剛國公爺有給世子爺看名單嗎?”

“世子爺可滿意嗎?”

辜景安交握的手微微點了點,神情淡然。

“本公所選,自是最合我兒心意。”

林管家大喜,趕緊道賀。

“看來不久後,我們辜府就要有大喜事了!”

……

溫雪翡不知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

她手裏只捏着一個黃色鳶尾花荷包。

平安符,她沒找到。

她的神情呆呆的,目色空空,魂不守舍般。

只是沒多走幾步,溫雪翡忽然腳底打滑,跌進了跟前的泥潭裏。

一身華麗漂亮的錦紫色衣袍被泥水浸染的污濁不堪。

她本該快速起身,卻不知為何,未有動作。

只是微微垂落視線,看着自己破了皮的手。

她眼睛眨了眨,輕聲說着話。

“今天好倒黴呀,出門還摔了一跤,回去要把綠綠丫鬟們笑話了。”

“诶呀,好讨厭哦,眼睛怎麽這麽酸,這麽澀。”

“怎麽還不停地往外冒水呢。”

“摔跤還哭,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哦。”

溫雪翡擡手,左邊擦了一下,右邊又擦了一下,手上的泥濘都擦到了臉上,她也好似沒發現,繼續執着地擦着。

擦着原本破皮的地方,更破的厲害,但她好似不覺得疼。

只自顧自喃喃道。

“怎麽…擦不停呢?”

“為什麽…為什麽還在往外冒呢?”

她的聲音一開始看似平靜,可後來卻漸漸抖了起來,最後終于沒忍住,帶出了哭腔。

一滴一滴眼淚,從溫雪翡呆呆紅紅的眼眶裏湧了出來。

任她怎麽擦,都停不下來。

溫雪翡忽地環過自己的膝,像是用自己的手臂給予自己一點溫度。

帶着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

“不就是被人說是不值一提的人嗎?”

“不就是被認為跟辜長思不配嗎?”

“不就是被人說使了見不得光的手段嗎?”

“不就是被人嫌棄嗎?”

“溫雪翡,你從小到大,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嫌棄了,為什麽要因為這種事哭。”

“你沒用,你別哭。”

“哭能解決問題嗎?”

“哭了,辜長思…就不會有未婚妻了嗎?”

話音落,溫雪翡本是壓着小聲的啜泣,卻在此刻有些崩不住了。

她現在離辜家別院很近,她不想嚎啕大哭被辜輕雪發現。

于是,她瞬間将頭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裏。

緊緊環着膝蓋,任由眼淚大片大片地流下。

潤濕了她的衣裳。

在自己給予自己的安全空間裏。

無聲地宣洩着自己的那些情緒。

辜景安和管家的話。

一句一句地在溫雪翡心裏割着刀子。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聽完的。

可是前半段,她亦然能承受得住。

就像她自己所說,她不是第一次被嫌棄了,那些話,她受得住。

可…當她聽到辜長思好似要有未婚妻,而且聽辜景安的意思,辜長思并沒有抗拒。

那一刻,溫雪翡像是被人敲了一個悶棍,愣在了當場。

第一次,她忽然發現。

原來,并不是所有事情,光憑努力就會有回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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