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百裏沭敢與小皇後鬥智鬥勇,卻不敢和太後怼。
兩人借着給皇帝診脈的由頭去偏殿說話,衆人都留在了外面
偏殿是太後常召見朝臣之地,太後并不陌生,徑直坐在主位上,百裏沭先開口:“皇後勇氣可嘉,太後娘娘眼光很好。不過有一點,臣好奇。”
“哀家也好奇。”太後道,她知國師口中的意思。皇後确實與衆不同,仿若能看懂人的心事。
百裏沭在殿內踱步,“大漢建過一百三十七年,皇後今年十七歲。十七年前恰好是大建建國的兩個甲子年,臣推算過,皇後的生辰與末帝死的那日,也是相隔兩個甲子年。書上有言,兩個甲子後,人會轉世重新為人。”
“國師想說什麽?”太後直問,她不喜歡旁人提起末帝。
國師陡然來了興致,“帝王之尊本就尊貴,末帝若是轉世,帶有與衆不同的能力,您就不好奇?”
太後不悅,冷聲道:“國師今日吃錯藥了吧,皇後是皇後,并非帝王。”
“不,臣推算過,皇後生辰與衆不同,今日她說自己能看清旁人心中的欲。望,臣就覺得她身上必然有故事。”百裏沭顯得很興奮,手腳都跟着揮動,“太後娘娘,您可能将皇後送給臣?”
“送給?那是一國之母,你做夢想藥吃?”太後嗤笑,“你要做什麽哀家不問,毅安王給你什麽好處,哀家不想知曉,你若打着皇後的旨意,哀家能要了你的命。”
百裏沭又碰上了冷臉,念及皇後的特殊之處,心中依舊不甘,“太後娘娘,臣可以和您交換?”
太後無動于衷,白裏沭急了,急忙擺出自己的交易:“臣可以救陛下。”
“哀家自己也可以救,哀家不願罷了,你想要皇後也簡單,自己去征求她的同意,皇後若同意,哀家不會阻攔你。”太後顯出幾分不耐心,皇後可不是傻子,不會上當。
白裏沭不肯罷休,走過去,在太後面前停下,俯身作揖:“太後娘娘為何如此護着皇後?”
“皇後身份尊貴,哀家護着不對嗎?你自己說了,她是鳳凰命格。”太後雲淡風輕道。
“太後娘娘說得簡單,可皇後娘娘整日往長樂殿鑽,這怕是不正常。且皇後至今沒有侍寝,談不上是國母。”百裏沭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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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翻着案牍上的奏疏,不太想和國師繼續磨嘴皮子,“國師,你動了哀家身邊的人,這筆賬,哀家怎麽和你算呢?”
“太後娘娘什麽意思?”
“若溪。”太後擡眸,眸色冷凝。
百裏沭眼睫微顫,“臣沒有見過若溪。”
“是嗎?你想捧毅安王上位,必先殺皇帝,皇帝一死,百官誤解哀家,到時再推舉毅安王,國師又能繼續招搖撞騙了。”太後直接戳破窗戶紙,“若溪背叛哀家,國師算是進步了。”
前面兩位皇帝死的時候,百裏沭想助毅安王登基,可兩次都敗在了太後的手中。
皇帝的死,與太後無關,但與國師脫不了關系。
“太後娘娘說笑了,若溪怎麽會背叛您呢。”百裏沭唇角勾了勾,顯出幾分自信。
太後手中并無證據,百裏沭不承認,她也沒有辦法。
“國師回去吧,皇後沒有,你若喜歡,哀家可以将若溪送去你的府上。”太後看了一眼國師的雙手,若有所思道:“國師的雙手很好看,若是沒有了,只怕沒有辦法繼續招搖撞騙了。”
百裏沭心裏多有忌憚,太後說出口就一定會辦到。
“罷了,臣去給陛下診脈。”
太後淡笑,“國師辛苦了。”
****
皇帝被刺後,政事都落在了太後手上,後宮亦是如此,而皇帝養病不見人,就連後妃都見不到。
這些女人們就紮堆坐在園囿裏說話,都不敢去宣室殿晃悠,栗夫人依舊忙着自己兒子的親事,原本以為皇帝要駕崩,沒成想國師妙手回春,将人救了回來。
國師幾乎成了皇帝面前的紅人。
一日間,皇帝召皇後說話,恰好國師也在。
皇帝的傷在胸口上,差一點就刺中心髒,養了幾日也不見好,躺在榻上不能動彈。皇後來後,也不知做什麽,只聽着宮娥的話給皇帝喂了口水,然後就像傻子般坐在一側。
皇帝喜歡妩媚多情的女子,皇後木讷不解風情,他看了一眼後就不願再看了,反而去問國師:“朕想見玫夫人。”
裴瑤繼續裝傻,陛下口中的見可不是單純見,而是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國師沒答應,反而将目光落在皇後身上,皇帝立即明白,揮揮手,道:“朕累了,皇後回去吧。”
裴瑤求之不得,立即起身就要走,百裏沭擡腳就跟了上去。
“國師還沒挨夠打?”裴瑤放慢腳步,回身看向國師百裏沭。她的脾氣不好,但不想再動手了,“本宮今日想打人,不打你。”
百裏沭臉上的傷早就好了,臉頰肌膚白皙,一點都看不出痕跡。面對皇後,她小心地斂起心中的欲。望,與皇後說道:“臣有些話想問問皇後。臣不白問,拿您喜歡的東西跟您換。”
百裏沭是女子,善于研究美容養顏的藥膏,今日帶了些,想套些小皇後的話。
裴瑤狐疑了會,想起師父常說的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答應下來。
“國師想問什麽呢?”
百裏沭遞給皇後一盒子七彩糖,“臣想知曉皇後的秘密。”
裴瑤沒有去接,百裏沭自己打開巴掌大小的盒子,自己取出一塊橘子糖,輕輕放在嘴裏咬了。
糖有些脆,咬在嘴裏咯吱作響,裴瑤就接了過來,挑了顆橘子糖吃了,“都說是秘密了,怎麽能告訴國師。”
糖味是橘子的,橘香很濃郁,裴瑤将糖盒放入自己的香囊裏。
百裏沭順着她的動作一眼就看到了青竹香囊,太後愛青竹,日日幾乎不離青竹,如今,皇後也喜歡了?
“娘娘的香囊好生精致。”她順口說了一句,但沒忘今日的目的,繼續與皇後談判,“聽聞皇後至今都沒有侍寝,臣有辦法讓皇後早日侍寝。”
裴瑤眼睫一顫,雲鬓上的金鳳步搖也跟着微微晃悠,“國師伺候菩薩十五年,菩薩憐愛,或許就會得到和本宮一樣的本事。”
皇後出身尼姑庵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百裏沭被說得一噎,“皇後娘娘将臣當作傻子?”
“怎麽會,就像你告訴我太後活了百年一樣,我信你了,你也該信我。”裴瑤狀若無辜般輕笑,“人的欲望歸為色、權、財、愛、恨等,本宮一眼就可知曉,國師此刻心中無欲,而那日與你說話的毅安王貪權,本宮所言,可對?”
百裏沭被糊弄到了,倒吸一口冷氣,直勾勾地凝視着面前怡然的小皇後。
太後常說她招搖撞騙,今日與皇後相比,她都甘拜下風。
“皇後當真不願告知臣嗎?”
“本宮已經說了,是國師不願相信,本宮也無話可說。”裴瑤故作嘆息,她朝着偏殿看了一眼,殿門是開的,丞相進去了。
她要去見太後。
皇後朝着偏殿走去,國師亦步亦趨跟着,不願放棄這次獨處的機會,繼續哄騙皇後:“皇後娘娘,臣的交易,您不滿意嗎?”
“本宮很滿意,是國師自己不肯信,國師莫跟着本宮。”裴瑤停頓下來,回身去趕走國師,“國師為何這麽粘着本宮?”
百裏沭被皇後說得臉色一紅,“臣好奇罷了,娘娘切莫多想。”她對小皇後沒有興趣。
小皇後的身板太小。
丞相此時走出來,裴瑤趁機就進去了,若雲擋住了國師,“國師,您止步。”
“皇後進去了,我為何不可?”百裏沭不滿,太後的身邊的人何時學會看人下菜了。
若雲不如若溪活絡,面色嚴肅,沒有說話,冷漠拒絕國師。
百裏沭沒有辦法,只好在外面等着小皇後出來。
裴瑤小跑着入殿,踩着地板上的聲音大了些,太後擡眸,“皇後怎地過來了?”
“陛下召我過來的。”裴瑤緩步走近,将香囊裏的糖盒取出來,打開,放在太後的案牍上。
太後看了一眼,認識這是國師的手筆,她沒有動,“國師找你了?”
“找我了。”裴瑤挑了一顆紅色的糖遞給太後,這回是直接遞到嘴邊的。
太後沒有張嘴,似乎在思考問題。裴瑤不知她在想什麽,猜測她害怕有毒,将糖拿回來自己吃了。
糖很快就融化了,一股玫瑰的香氣就在嘴裏迅速散開,她皺了皺眉,“不好吃。”
太後這才回神,低眸看着眼前的糖盒,初見百裏沭,對方也是拿着糖來哄她,只是她不是皇後,不吃這一套。
殿內陷入沉寂中。
裴瑤對着彩色的糖發怔,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很快,她再度吃了一塊橘子糖。
橘子糖與玫瑰糖不同,這是硬糖,需自己咬了才會融化,含在嘴裏短時間內不會化。
裴瑤含着糖湊到太後面前,雙手按住案幾,親上她的唇角。
橘子糖的味道在兩人嘴裏炸開。
婉轉厮磨。
裴瑤将口中的橘子糖送到太後的口中,迅速後退,沒有作糾纏。
太後含着橘子糖,皺緊了眉頭,太甜了,讓人不習慣。而裴瑤睜大烏黑的眼睛,眼內綻放光彩,往後退了些,站直了身子,舌尖舔過自己的唇角,意猶未盡。
而太後的唇角上沾染着濕潤的光澤,還有橘子糖的甜味,她許久沒有嘗過甜味了。
起初不适應,等糖全部融化後,又有些懷念。
太後揚首看着裴瑤。
裴瑤喜滋滋的走了,再待下去,太後就要生氣了。按照以往占便宜吃豆腐的情況猜測,跑是最快的,等到下次見面,太後就不記得今日的事情了。
皇後跑得很快,一擡眼就沒了人,太後擰眉,怎地就走了。
皇後帶着糖走了,但國師百裏沭還在,她讓人去請國師進來。等人入殿後,開口詢問:“國師可還有糖了?”
百裏沭驚訝,太後又說一句:“橘子味的,其他不要。”
*****
皇帝身上的毒解了,胸口上的傷依舊每日作痛,疼得皇帝半夜都睡不着覺。
白日裏皇帝就折騰人,晚上醒着就砸東西,宮妃們一反常态都不敢湊到他面前,就連玫夫人都稱病不出。
皇帝見到國師卻是一反常态地親切友好,皇後被召去伺候幾次,皇帝頭頂上的泡泡竟然變成了藍色。
裴瑤狐疑地回到自己的寝殿,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最後決定還是起來去找太後。
更深露重,裴瑤穿着披風,自己一人提着燈籠朝着長樂殿走去。
兩殿相隔不算太遠,一人走過去,還需一盞茶的時間。
黑夜不如白日亮堂,四處漆黑,風被吹得簌簌作響,裴瑤不害怕,反時而向周圍看去。
宮道悠長,燈籠的光色太過渺小,只能照亮腳下的路,深一腳淺一腳,走到長樂宮的時候已是亥時。
若雲正在宮門口與守門的內侍說話,遠遠地瞧見燈火靠近,自己多留了個心眼,朝着遠處看去。
等了片刻,燈籠走到跟前,皇後的小臉也露了出來,一如往昔,笑盈盈。
“原是皇後娘娘。”若雲這才松了口氣,自從若溪不見後,她整日裏提心吊膽,就害怕會出事。
她走過去,接過皇後手中的燈籠,朝她身後看了一眼,不免擔憂道:“皇後娘娘怎地一人過來了,也該帶個宮娥才是。”
夜晚漆黑,倘若遇事,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
裴瑤習以為常,以前在尼姑庵裏的時候,半夜起來做事也是常有的,妖魔鬼怪都是吓唬孩子的。
“我不害怕。”
若雲笑了,目光落在皇後淺笑的容顏上,心裏驟然高興起來,“您不害怕,可也會有歹人的。”
“那我下次帶上青竹。”裴瑤不和若雲争辯,好心還是惡意,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一路走,她一面打量,裝作不在意地問:“怎地沒有見過若溪。”
“奴婢也不知曉,昨日若溪就沒有出現,奴婢去過她的房間裏,衣裳都帶走了。”若雲謹慎道,她們在太後面前做宮娥的看似比尋常人高貴,可處處透着危險。
若溪驀地失蹤,必然是犯了大錯,同為姐妹,她連問都不敢問。
進入長樂殿,太後依舊坐在燈下刺繡,若雲在外通禀:“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來了。”
殿內寂靜,燈火噼啪作響。太後擡眸,小皇後巧步走了進來,身上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風,整個人像是從黑暗中走來。
明媚如光,帶着溫暖。
“太後。”
“皇後半夜不睡覺,又想來暖榻?”太後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語氣散漫了些,但并無惡意。
裴瑤去緩步近前,目光在她的繡面上掃過,又是青竹。太後不厭煩,但她看得都快煩了。
一樣東西反複去用、去看,心中必然是十分喜歡,入了骨髓、鑽進了心裏。
裴瑤撇了撇唇角,略有幾分不甘,“暖榻、不過是一人脫了衣裳睡覺罷了。”
“是嘛,哀家今夜陪皇後睡覺?”太後也跟着笑了,目光如筆,将皇後的身子細致地描繪了一番,最後,落在皇後的領口上。
皇後或許是怕冷,領口高了不少,将原本的肌膚都掩蓋起來。
風情都不見了。
太後朝着皇後招手,“過來。”
裴瑤聽話地走了過去,太後想起初見帝王的那夜,唇角不覺勾了起來,“皇後,今日的衣裳不好看。”
“我本已睡下,又想着太後,便匆忙換了衣裳過來。”裴瑤望着太後的眼睛,察言觀色。
太後從繡面上找出一糖盒,輕輕推開盒蓋,露出清一色的橘子糖。
裴瑤立即拿了一顆放入嘴裏,清新的橘子味讓人感覺幾分甜膩,她看向太後,薄扇輕輕一顫,而太後也吃了一塊糖。
裴瑤頓住,不是讓她喂嗎?太後自己都吃了,還怎麽喂呢。她喪氣将橘子糖都咬碎,自己都吞了。
太後不理會她,自己慢慢咀嚼着糖,一顆接着一顆,時不時地看一眼皇後。
裴瑤幹站着,覺得腿腳酸,就直接搬了繡凳過來,與太後面對面坐着。
太後修長的手中在糖盒裏撥動,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噠噠的聲音讓裴瑤皺緊了眉頭。
太後再度吃了一塊,裴瑤坐不住了,上半身靠近太後,唇角碰上她的唇角。
呼吸凝滞。
太後的牙齒也停止下來,裴瑤的舌尖探了出去,碰上唇角,接着是牙齒。
略微掃動後,糖渡到自己的嘴裏。
裴瑤坐直了身子,咔噠一聲,含着太後味道的糖被咬碎了。
太後站起身,朝着內殿走去,裴瑤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帶着糖盒跟上太後的腳步。
人該有自覺。
****
皇帝再度被疼醒了,覺得心口憋悶,就像喘不過氣一樣,他感覺自己都快死了。
他死死抓着身上的被角,極力喚人,內侍很快就來了,扶着皇帝坐起來,又捧了湯藥來伺候 。
皇帝慢慢地透過氣,上半身靠着內侍,眼睛死死瞪着前方,“國、國師呢、讓她來見朕,這些藥吃了都沒有用,她該死。”
“臣立即去請。”內侍去請。
皇帝時常半夜疼醒,就特地留下國師,不出片刻,國師就來了。
皇帝罵罵咧咧,百裏沭充耳不聞,跪在榻前探上皇帝的脈搏,一面道:“陛下傷在心口上方,疼痛再所難免,忍過一陣就好。”
“忍?怎麽忍?朕快透不過氣來了,忍不了,你沒用就滾。”皇帝不耐,想踢開國師,可剛一擡腳就感覺到一陣疼痛,頓時就縮了回來,“有沒有快速止疼的辦法。”
“陛下,可曾聽過長生藥?”百裏沭站起身,笑了笑。
皇帝愣了下來,他自然聽過長生藥,不過都是虛幻而來,至今并無人來驗證。惠明陛下吃丹藥祈求長生,可最後還是死了。
長生藥吃了可得長生,誰不羨慕。
百裏沭壓低聲音說:“臣在煉藥,煉制後可得長生,不過,臣需一人。”
皇帝露出興奮的神色,“國師若能煉出,要什麽人,朕都可幫助你。”
“臣需皇後的幫助。”百裏沭唇角勾了勾。
皇帝立即就愣了,皇後是國母,不是随便人,他試探道:“能不能換一個,皇後是國母。”
是國母不假,主要是太後的态度讓他不敢随便答應。
百裏沭也露出為難的神色,“皇後的身份尊貴,血脈奇特,除她外,其他人都不成。”
皇帝沉默了,“你讓朕想想。”當初他想立慎昭華為後,是太後反對,堅持讓他娶大将軍嫡女為後。裴太傅對朝有功,裴大将軍更是為朝廷戰死,裴瑤便是最适合的國母。
他廢後,裴家不敢言語,就在于太後。他害怕他廢了裴瑤,太後就能廢了他的帝位。
皇帝猶豫不決,顯然是更加畏懼太後。
“陛下若想早日止疼,就需舍得,臣先回去了。”百裏沭俯身退出皇帝寝殿。
皇帝重重嘆氣,随手将榻旁幾案的藥碗撒去,氣得傷口又疼了起來,該死的皇後。
****
更深露重,萬籁俱寂,被子裏的裴瑤探出腦袋,下一刻,眼睛上多了一紅綢。
“皇後心思過人,哀家不得不防。”太後的聲音清冽,沒有感覺到溫柔,也沒有感覺冰冷。
裴瑤眼前漆黑一片,下意識攥緊了被角,默默縮回了被下,努力朝着牆角靠去。
“皇後暖的是榻,而不是牆角。”太後提醒一句。
裴瑤又像蟲子般蠕動回去,躺在了榻中間,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師父說鬼怪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太後?”裴瑤害怕地喊了一聲,語氣顫顫。
“皇後這是害怕了?後悔來得及。”太後的語氣帶着諷刺。
裴瑤不作聲了,窸窸窣窣地在被子裏摸了摸,衣裳呢?她記得她這回将小衣亵褲塞進了被子裏。
摸了半晌沒摸到,反而觸碰到了柔軟的肌膚,下意識縮了回來,可她來不及了,早有人攥住她的手。
下一息,她的手貼在了她自己的胸口上。
“皇後,你說你心中有欲。望嗎?”
更深露重,殿內安靜極了。
裴瑤按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聽到了心跳聲,心噗通噗通,就要跳出喉嚨了,她好奇問太後:“太後,您沒有欲望嗎?”
她都已送上床了,太後竟然還是無動于衷。
太後與裴瑤不同,她并非站着也并非躺着,而是坐在了榻沿,目光凝在皇後的眼上的紅綢上。
不知怎地,她想到了大婚夜。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我的欲。望就是太後。
太後:哀家的欲。望不是你。
皇後:撩不動了,撩不動了。
推下自己的接檔文《太子妃總想弄死我》,姑嫂文,或者《兩相歡(互穿)》,丞相與陛下互換身體了。
本章留言有紅包。
最後說一句:南京加油,鄭州加油。
感謝在2021-07-21 16:23:43~2021-07-22 16:35: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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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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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