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栗夫人不顧若雲的勸阻強行推開門,吓得皇後摔倒了。
皇後疼得都快哭了,再觀太後,氣定神閑,反而慢悠悠伸手去扶皇後,嗔怪道:“栗夫人,你吓到皇後了。”
“臣妾該死。”栗夫人急忙請罪,大膽擡首觑了一眼太後和皇後,兩人之間透着一股古怪。
從栗夫人的角度去看,皇後摔倒的地方就在太後的腳下,伸手可碰的距離,太後為何不拉一把?
皇後皺緊了眉頭,狠狠地瞪着她,她忙垂首:“皇後娘娘,臣妾不是,不如去請太醫給您瞧瞧?”
“栗夫人進來何事?”太後忽而發話,目光凝在栗夫人身上。
言歸正傳,栗夫人說起自己來的目的,“太後娘娘,臣妾接到您的旨意心中惶恐,大皇子婚事将近,臣妾此時萬萬不能離開。”
“成,那你留下,回宮去吧。”太後發話。
栗夫人愣了一下,太後何時這麽好說話了?太後答允,她也不敢多留,俯身退了出去,踏出殿後,長長吐了一口氣。
大皇子立即迎上來,“母妃,如何?”
“太後答應了。”栗夫人展露笑容,緊緊握着兒子的手,略感欣慰,“你放心,母妃不會讓你孤立無援。”
大皇子也露出輕松的神色,“母親,太後這次怎麽會那麽容易就答應了?”
“母妃也覺得奇怪,我就說了一句話,太後就答應下來,似乎想急着趕我出來。”栗夫人狐疑道,自從皇後入宮來,太後就格外器重,這回皇後都已出城,還将人追了回來。
照着這麽寵愛,難不保太後為皇後過繼一個兒子,到時直接立嫡子為帝,她和兒子的境況就危險了。
栗夫人心事重重地領着大皇子離開。
殿內的裴瑤幹瞪眼,瞪着太後,太後卻淡然起身,走到窗下,裴瑤巴巴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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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的太醫走了出來,裴瑤轉身,竟見到了熟悉的人,是孟祈。
也就是說他剛剛一直在殿內?
裴瑤看向太後,“他怎麽在這裏?”
“為陛下診脈,自然在這裏。”太後笑道。
裴瑤感覺哪裏不對勁,孟祈沉着臉走上來,朝着兩人揖禮:“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陛下如何了?”裴瑤先問,餘光掃過一本正經的太後。方才孟祈在殿內,太後還主動親近她,肯定圖謀不軌。
孟祈不敢擡首,腦袋都快埋入地磚裏,悶聲說:“陛下驚憂過度,傷口又裂開,夢呓不斷,傷口都發炎了。”
“發炎啊……”太後語調悠長,慢慢地走向孟祈,“發炎如何治,你應該懂的。”
孟祈臉色大變,“陛下身子受不住。”
“女子都能受住,男子為何不能,去做。”太後平靜地吩咐,整個人陷入黑暗中。
裴瑤沒聽明白兩人的對話,孟祈就已領命去辦事了,她看向太後,太後唇角彎了下,旋即又恢複平整,告訴裴瑤:“割肉罷了。”
裴瑤眼睛瞪直了,“疼死了……”
“皇後怕疼嗎?”太後凝視面色發白的小皇後,眼中忽而多了一抹憐憫,很快就消失了,只有一抹冰冷。
裴瑤咽了咽口水,“怕疼。”
“皇後屁股還疼嗎?”太後朝着皇後身後看了一眼。
裴瑤剛剛摔的是屁股,疼得發顫,本不疼了,被太後這麽一提醒就感覺又疼了起來,她給自己揉了揉,道:“太後,你喜歡我嗎?”
“皇後喜歡哀家嗎?”太後反問。
“太後不喜歡我,為何要在孟祈面前做戲?”裴瑤狐疑。
太後回過神來看着兀自苦悶的小皇後,修長白皙的手擡起她的下颚,默默瞧了會她精致的五官,“美人計的底線就是誠心,你心不誠,就是大罪。”
眼前的太後冰冷如斯,毫無溫度,就像是黑暗中的魔。
裴瑤害怕地後退兩步,太後是在警告她與孟祈保持距離,她不認為是太後在吃醋,而是太後不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無關感情、無關吃醋,不過是觸及太後的底線了。
裴瑤悶悶不樂,心裏忽然有些難受,抵着腦袋答應下來:“我不會見孟祈的。”
太後沒有回答,徑直越過皇後,朝着內殿走去,隔着一扇屏風,可見孟祈忙碌的身影。
孟祈在準備工具,将所需的東西一一消毒,割去腐爛的肉不算太大的難事,但會有一定的疼痛。
他不明白,太後為何要用在帝王身上。
一刻鐘的時間,就準備妥當,皇帝還在昏睡,燭火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出一片暗黃。
幾名內侍按着皇帝的四肢,孟祈慢慢掀開皇帝的衣襟,瑩白的指尖碰到衣衫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進太醫院許久,同僚并不看好他,這次是太後親自點名,他才得以站在宣室殿內。
孟祈想到方才那一幕,太後擡起皇後的下巴,輕輕湊了過去,舌尖探過……
孟祈咽了咽口水,皇後找了靠山,将自己獻給了太後。
皇後是這麽走投無路才将自己獻給殺人不眨眼的女人。
孟祈心中不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緊緊握着刀,刀刃從燭火上劃過,最後落在了皇帝的傷口上。
站在屏風外的裴瑤忽地聽到皇帝的慘叫聲,吓得去攥着太後的袖口,而太後卻凝着她的手。
女孩子的手很白也很嫩,與男兒差距很大,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幾分美麗感。
皇帝的慘叫聲不斷,裴瑤心口發慌,害怕地去環住太後的腰肢,擁着她,一點點将自己的恐懼釋放出來。
皇後年少,整個身子都的燙的,她一點點往前挪,直到将自己的臉貼在了太後的背上。
太後黑色的裙裳上繡着鳳凰,裴瑤的臉頰貼在了鳳凰羽翼上,微微的粗糙感磨得她臉疼。
太後一動不動,自己整個身子被皇後操控着,她不敢動,也不敢彎曲脊背,一陣陣酥麻感将她籠罩起來。
酥麻帶着一陣快感,她驀地怔忪。
太後低眸,冷眼瞥着自己腰間上的那雙手,神情很冷。
裴瑤慢慢地擡起小臉,四下環顧,沒有人看着她們。
她松了一口氣,忽而想起矜持二字,又猛地松開手,朝後退了兩步,與太後保持距離。
酥麻感覺沒有了,就連快感也不見了,太後卻依舊僵持着身子,沒有動彈。
直到內侍端出一盆血水,她厭惡地轉過身子,離開宣室殿。
裴瑤擡腳就跟着,她發覺太後腳步很快,她邁得很吃力,努力追上去,太後卻停了下來,“不許跟着哀家。”
語氣生冷,好像帶着厭惡,吓得裴瑤當着停了下來。
太後坐上鳳辇,直接離開宣室殿。
裴瑤磨磨蹭蹭了片刻鐘,扶着青竹的手,慢慢地朝着椒房殿走去。
皇後悶悶不樂,青竹覺得奇怪,“皇後娘娘,您不高興嗎?”
“沒有,想些事情,你別說話。”裴瑤語氣很輕,似乎真的陷入思考中。
她的美人計至今沒有成功不說,還将自己搭了進去,太後冰冷,是捂不熱的冰塊。
她在考慮,及時止損是不是當前應該要做的事情。
****
長沙郡的暴民增添萬人,已奪了兩郡向朝廷挑戰,當地官員連夜逃走,跑到半路被抓住,懸挂在城門上暴曬。
朝臣聽後義憤填膺,聚集在一起小聲指責,心內不平卻又不敢高聲說話。
“領首的人是誰?”
“好像是一屠夫。”
“屠夫?真是笑話,将我朝官員當作豬來殺不成。”
“若大将軍在世,他們不敢這麽猖狂。”
說完後,他們都各自沉默下來,大将軍的死是哀帝造成的,指揮不力。
各自說了一句後,都回府而去,路過忠義侯府的時候,他們都會唏噓一聲,只一聲,他們就會如常回家,不會再想起這個人。
又過三日,暴民連奪三郡,一州都淪落在他們手中。
丞相慌了,朝臣紛紛害怕,而這時的皇帝躺在榻上,氣息微弱,疼得喘不過氣來。
孟祈的止痛藥并沒有顯著的效果,皇帝依舊每日都在喊着疼,栗夫人在側伺候着,低聲下氣。
皇後時而會過來看一眼,待不過片刻鐘就會離開,角落裏的孟祈就會看她一眼。
半月後,皇帝能下榻走動了,孟祈才回府,荊州已全部落在暴民手中。
孟祈許久沒有回家,官袍都沒有換就匆匆出宮,內心很振奮,坐上馬車的瞬息,他感覺到很疲憊。
馬車緩緩啓程,半個時辰後,忽而停了下來,他掀開車簾去看,車前多了一個頭戴草帽的男子。
孟祈下車,朝着男子走去,“您有事嗎?”他時常會遇到攔着馬車求問診的病人,這回應該也是。
孟祈看向對方,對方頭戴着草帽,将臉都藏了起來,他看不清,就朝前走了兩步。
對方将草帽摘了,露出本來的面目,孟祈驚得站在原地,接着,就露出欣喜。
****
皇後二十天沒有見太後了,天色漸漸涼了,宮裏的宮娥都開始穿着小襖。
清晨若湘去取了皇後的小襖,伺候皇後穿的時候發覺小襖大了一圈,她拉着青竹就說道:“皇後娘娘瘦了。”
青竹回憶起這些時日,皇後娘娘照常吃東西,并沒有食欲不好的時候,“皇後娘娘可能有心事了。”
“那、那怎麽辦?”若湘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讓人重新做些合身的衣裳。”青竹搖首,将衣裳遞給小宮娥,衣裳大了不合體,穿出去也讓人笑話。
若湘去辦了,臨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皇後坐在榻上吃點心。
裴瑤許久不見太後,宮裏的事務又在太後手裏,皇帝不待見她,她也不待見皇帝,兩相不見,也很自在。
吃了一碟子點心後,她下榻消消食,邁出門檻,就聽聞小宮娥來傳話,“皇後娘娘,孟太醫來了。”
裴瑤怔住,怎麽又來了,她答應太後說不見孟祈的,“你去回話,本宮很好,不需他診脈。”
小宮娥繼續說:“孟太醫說他在書裏找到了解開血症的秘密。”
“血症?”裴瑤發愣,孟祈說的是太後百毒不侵的事情?她對這件事一直都好奇。理智漸漸占據上風,裴瑤讓人将孟祈請進來。
孟祈依舊穿着一身官袍,面若冠玉,步伐輕盈,比起以往,要自在些,“臣見過皇後娘娘。”
“孟太醫查到了?”裴瑤開門見山。
孟祈彎腰見藥箱放在桌上,看着皇後:“請您屏退左右。”
裴瑤朝着青竹等人揮揮手,“門開着就行。”
青竹等人俯身退了出去。
裴瑤催促孟祈:“如何說?”
孟祈擡首,淺笑溫潤,“臣查到一江湖術士,是十七年前見過老太傅的,也是說您命格卑賤的人。”
“別說這些舊事,本宮對這些無甚興趣……”
“皇後娘娘,太後娘娘請您去宣室殿。”青竹焦急的站在殿門口。
孟祈狠狠皺眉,握着袖口的手忽而松開,朝前走了兩步,走近皇後,擡眸仰視她:“皇後娘娘,臣查閱過一書,多年前有人向大齊末帝獻過一藥,聽聞此藥可保長生,服藥者可抵抗百毒。”
“你的意思是太後吃了這種藥?”裴瑤不确定道,太後是國師找來獻過惠明陛下煉丹的,若真有這種藥,太後肯定會給惠明陛下吃了。
“臣不過是猜測罷了,再者都已是百年前的事情了,這是臣在民間雜醫記上的所見。”
“騙子。”裴瑤嘀咕一句,“孟太醫走吧,本宮要去見太後。”
“皇後娘娘,您可知裴家與孟家曾有一婚約,是大将軍與臣祖父所定,臣有婚書。”孟祈從藥箱裏找出一張紙,當着裴瑤的面就展開,“上面清楚所寫裴家長女嫁給孟氏子孫孟祈。”
裴瑤努力去看清紙上的字跡,上面的生辰八字都寫上去了,是她的生辰不錯,但字跡是誰的就不知道了。
“本宮是陛下的妻子,孟太醫想做什麽呢?”
“倘若有一日,皇後娘娘恢複自由身,臣便來求娶。”孟祈将婚書收了起來,放進藥箱裏,朝着皇後行禮,轉身離開。
裴瑤照常發懵,她便宜老爹将她許給孟祈了?
那為何裴家還找來她嫁給皇帝。
哦,不對,她是代替裴敏入宮的。
****
皇帝身子還沒有好,拒絕見朝臣,但會日日召見宮妃,玫夫人幾乎日日過來。
但今日皇帝走出寝殿了,大将軍裴綏死而複生,活着回來了。
大将軍是皇帝的岳父,他不得不出面,又為了表示對裴家的尊重,去召請皇後來赴宴。
裴瑤踏入殿的時候,皇帝下首的男子站起身,他緊緊盯着緩步走來的少女,“阿瑤。”
裴瑤目露疑惑,下意識看向上座的太後。太後淡笑,“皇後,這是你的父親,大漢的大将軍裴綏。”
“父親?”裴瑤驀地停下腳步,面前的男子滿面風塵,腮下胡子都很長,好似許久沒有打理過,但這些無法掩蓋眉宇上的殺氣。
父女相見,裴瑤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覺得很陌生,她看了裴綏一眼,徑直越過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裴綏進退兩難,皇帝沒有喝酒,腦子很清醒,這個時候注意到皇後了。
皇後入宮大半年,模樣變了,從青澀間陡然成了有韻味的女子,他看得眼內癡迷。
“皇後,近日可好?”
裴瑤颔首:“回陛下,臣妾近日很好。”
皇帝的目光不善,尤其是頭上的泡泡從粉色轉為黃色,她緊張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或許是她太敏感了,但她還是止不住地惡心起來。
大婚那夜,實在是讓她害怕。
皇帝盯着皇後觀望,将其他人都放在了一邊,看過之後,他甚至随意地伸出手想要摸着皇後的臉頰。
裴瑤惡心的有點反胃,極力忍着不适。
“陛下。”清冷的聲音陡然在殿內綻開了,皇帝聞聲而收回了手,轉身看向說話的太後,太後卻問他:“大将軍既已活着,您該賜個官位,不可埋沒良才。”
“對,不能埋沒良才。”皇帝附和,轉而一想,應該給什麽官位,他連大漢朝的官位都說不出來,讓他來覺給裴綏官位,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不如将軍先休息幾日,離家多日也是辛苦了。”皇帝給自己找了最合适的借口。
裴綏起身謝恩,目光掃過一側的太後,他離開前,太後并未掌控朝堂,如今,竟越過了皇帝。
裴瑤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吃着自己食案上的吃食,陸陸續續地掃空了整張食案,最後沒的吃了,才喝了兩杯酒。
辛辣刺喉,她又放下,悄悄看向太後,幾日不見,太後一如往昔,神色、氣質都沒有什麽變化。
皇帝坐不住,宣布散席,想拉着皇後去殿內說話,又恐太後不滿,臨走讓皇後送送大将軍。
裴瑤想拒絕,皇帝不聽她說話就走了,她嘆氣,認命地去送裴綏出宮。
裴綏今年不到四十歲,大了皇帝五六歲,兩人站起一起不像是翁婿,更像是兄弟。但皇帝身子虛浮,不抵裴綏強健。
出了殿宇,裴綏放慢腳步,而裴瑤慢吞吞地跟着後面,他無奈,“皇後娘娘在數蚊蟲嗎?”
“大将軍辛苦了,本宮替陛下送您,本宮走路慢,您若等不及,可以先走。”裴瑤擡起腦袋,揚起笑臉,笑得很敷衍。
她不願見的人,笑都很敷衍。
裴綏放慢腳步,也注意到皇後的腳步邁得慢,“皇後還在生氣?”
“本宮為何要生氣呢?”裴瑤故作不解。
裴綏無奈,憐愛地目光落在裴瑤的面容上,“我給你定了孟家的親事,不想府裏将你送入宮裏,你放心,我會盡量帶你出去。”
“不用了,本宮在宮裏很好,太後說過,立我為後是因為是尊貴,而不是冠了裴姓。大将軍有時間在本宮這裏賣弄親情,不如去管管你的兒子,喜歡自己的妹妹,要娶裴家的養女,你丢得起這個人嗎?”
裴瑤字字珠玑,也不想顧念什麽親情,對于裴綏,不過是一朝臣罷了。
裴綏倒是有些發懵,“你兄長喜歡裴敏?”
“不是本宮的兄長,是你的兒子,不要亂攀。”
裴綏忽而笑了,小皇後一口一個本宮,說的咬牙切齒,目露陰狠,可瞧着讓人覺得可愛。
“皇後娘娘,你對我不必這麽讨厭,當年的錯,我在查,會給一個交代。宮中森嚴,還請你保重自己,不過需離太後遠一些。”
“為何離太後遠一些?”裴瑤不明白。
裴綏嘆氣,“長沙郡反朝堂,反的就是太後,如何攻下整個荊州,将來的事态如何,誰都不知道。”
大漢滿目瘡痍,危矣。
裴瑤甩了臉色,“你身為武将不為國分憂,在這危言聳聽,是何用心?你們裴家人可是催着本宮給陛下生兒子,你不為你的外孫守住江山?”
“阿瑤,身子女子,哪裏來的荒誕言語。”裴綏臉色冷了下來,
裴瑤無所畏懼,反而走向他,步步逼近,緊凝他的眼睛:“荒誕?你可知曉,我将自己獻給太後才換來今日的安寧,荒誕也是被你的母親、被你的妻兒逼的。裴綏,本宮是太後的女人。”
“你……”裴綏目瞪口呆,什麽叫是太後的女人,兩個女人怎麽在一起?
裴瑤忽覺一陣痛快,嗤笑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道:“荒誕的事情說多了,就不是荒誕了,将軍,本宮累了,就不送您。”
裴瑤領着自己的宮娥就往回走,到了宣室殿外就瞧見了太後的鳳辇,她探頭去看,太後坐在裏面。
“皇後。”太後掀開車簾,輕輕開口。
裴瑤兩腿不自覺地邁開,若雲上前,扶着她的手,助她登上鳳辇。
“皇後回來得很快,見到自己的父親,感覺如何?”太後手中捏着一支紅梅。
風從裴瑤身後灌了進來,将她的衣裳吹到太後眼前,徐徐拂過紅梅上。
“感覺很好,我告訴他,我是太後的女人,他不可置信。”裴瑤眨着眼睛,一臉純稚無辜。
太後轉動着手中的紅梅,嗤笑一聲,“皇後又在毀哀家的名聲了,該打。”
說完,擡手就用紅梅敲皇後的額頭,花瓣溫柔地拂過皇後的眉眼,散下一地寵溺。
裴瑤蹙眉,将紅梅奪了過來,嘴巴咬了一片花瓣,而後靠向太後。
唇角貼着紅梅,而另外一面,貼着太後的唇角。
四目相望,太後的眸子裏映着裴瑤的容顏,她也從裴瑤的眼中看出自己的樣子。
她有些陌生,那張臉明明從未變過,可她還是感覺不到熟悉。
紅梅被推進嘴中,她回過神來,口中纏着梅花的氣息,還有皇後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章,晚上9點左右,今天就算是日更12000了。
感謝大家的營養液,愛你們。
感謝在2021-07-23 17:09:02~2021-07-24 11:47: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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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