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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靜寂,似一層屏障,将兩人籠罩在內,做什麽、說什麽,無人能打擾。
裴瑤鑽進了死角裏,直到太後費勁将她從自己的懷中推開。
太後臉色微紅,靜靜地看着她,呼吸微急,而裴瑤鎮定,用自己的手指蹭蹭太後的臉。
太後沒有動,微微擡眸凝着眼前膽大而又放肆的人,眸色漸漸染上深夜的溫度,她驀地笑了。
“皇後,你這姿态得多讀幾本經書,有空記得讓靜安給你多念念經書,淨化你的心,不要這麽重欲。”
太後的話乍聽有些絕情,可裴瑤感覺出幾許溫情,她忽然湊過去,在太後的側臉上親了親,然後才躲進自己的被窩裏。
太後依舊笑了笑,“一條人命,就一個親吻?”
“沒有了。”裴瑤躲在被子裏悶悶地回了一聲。
太後凝望裏側突起的被子:“裴瑤,你該殺了那個要置你于死地的人。”
裴瑤卻道:“我答應菩薩,不殺人。”
太後笑了,“你還答應菩薩不碰女人呢,怎地見到哀家又是親又是吻呢。”
“我答應菩薩的、是不碰男人。”裴瑤怯弱地說了一句。
****
雪落了一夜,早起的時候停了,若湘站在門口跺腳取暖,扶露給她塞了一個手爐,“你主子還沒醒呢?”
“沒有。”若湘摸着暖和手爐朝着扶露感激地笑了。皇後娘娘本就是懈怠的性子,無大事都不會早起,性子也好,不擺架子。
扶露湊到她的跟前,“皇後娘娘好像很喜歡我們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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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湘臉色變了變,很快就恢複過來,微笑道:“這是主子的事情。”
扶露不好再問。
等了片刻後,裏面出現了動靜,若湘推開殿門進去。
半個時辰後,裴瑤穿着暖和的衣裳走出寝殿,“好大的雪,若湘,我們回去打雪仗。”
若湘笑笑,跟着皇後的步子,歡快地朝前邁步。
主仆回到椒房殿後,就見一穿着官袍的朝臣。
裴瑤眨了眨眼睛,對方緩步而來,朝她行禮,“臣見過皇後娘娘,臣是大理寺少卿沈桧。”
“原是沈少卿,殿內請。”裴瑤示意沈桧入殿。
沈桧跟着皇後入殿,接着坐下,他翻開手中的冊子,與皇後禀報:“尼姑庵堂本有三十一人,如今被傳染的有二十五人,其中五人下山,昨日剛歸,還有一人,昨日病故。其中,最先發病的是靜安師太。臣今日清晨去見過師太,她說您曾給了她一盒點心,她吃了。”
“點心?本宮并未給她送過點心。”裴瑤心裏慌了,她永遠都不會害自己的師父。
沈桧繼續開口:“臣詢問過點心,确實是出自宮中之物,是她愛吃的桂花糕,她感念皇後娘娘的恩德,自己一人吃了。吃後三五日便發病了。在此之前她曾給一死者超度亡魂,臣也挖開了棺柩,死者并沒有染病的征兆。另外,給死者診脈的大夫昨夜被凍死了在山裏。”
裴瑤倒吸一口冷氣,簡單一番話都已牽連兩條人命了,這個鍋要她背嗎?
“臣想問娘娘給靜安師太送點心的人在何處,請您讓她出來和臣見一面。”沈桧請求道。
“本宮方才說了并未給靜安師太送過點心,交不出來。”裴瑤拒絕道。
沈桧站起身,将靜安師太的供詞遞給皇後娘娘,低聲道:“靜安師太說了,她曾在中宮內見過那名內侍,臣也讓人畫了畫像”
說完,又從一側的書冊裏取出一張畫紙遞給裴瑤。
裴瑤詫異,一夜間竟查出這麽多內容,眼前的人辦事真快。
裴瑤翻開畫像,她皺眉看了半天,自己确實不認識,又喚了青竹若湘來辨認。
若湘沒有認出來,青竹辨認了許久才道:“這是東側殿灑掃的內侍王來,一直在側殿伺候,靜安師太來小住的時候,住的是東側殿。”
沈桧朝着青竹說道:“請姑娘将人找來,讓我帶回大理寺。”
青竹神色不佳,沒有拒絕,俯身退出去找人。
裴瑤眼皮子跳了兩下,目光落在沈桧那張冰塊的臉上,心裏不覺感嘆,終于有比太後還要冷的人了。
瞧瞧這通身的氣度,簡直就是行走的冰塊,就差再鋪一層雪了。
青竹很快回來了,身後并無人,她朝着皇後行禮,又朝着沈桧開口:“找不到,奴婢讓人去宮裏找了,找到後再請大人。”
沈桧颔首,朝着皇後揖禮,“既然如此,臣先回大理寺,若有情況,娘娘派人通知臣一聲即可。”
裴瑤讓人相送,自己一人坐在殿內冥思苦想,她突然想起栗夫人。
先帝的這些後妃裏,只有栗夫人有這個能力做這麽多的事情。
她詢問若湘:“先帝的栗夫人在何處?”
“您說是栗太妃嗎?她在皇陵,還未曾回來呢,陪着她的還有大皇子。”若湘解釋道。
太後定下二皇子為帝後,大皇子就一直沒有回來,連登基大典都錯過了。
裴瑤托腮,“你說這是誰買通了王來要害我呢。”
“您不用害怕,有太後呢。”若湘安慰道,這些不過都是些小把戲,只要太後點頭,這些問題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裴瑤卻搖首,“我沒有做,就不該被人議論,我們去王來的住處,你帶路。”
若湘勸不住,只好迎着皇後去了。
那廂沈桧從中宮出來後,就去了宣室殿面禀太後,将中宮內事情都說了一遍。
“王來已經死了。”太後平靜地說了一句,今晨禦林軍來報,在一池中見到一名內侍的屍體。
有人認出是中宮東側殿的王來,王來的脖子上還有掐痕,是被人掐死然後丢人池中的,恰好這兩日大雪,池面落雪,無人察覺。
昨日雪停,屍體就露了出來。
沈桧會意,“臣想搜一搜王來的住處。”
“不可,那是皇後的地方,有本事自己去其他地方查,別給皇後抹髒。哀家找你是給皇後洗清嫌疑,不是讓你給皇後找麻煩。你若不成,哀家換其他人。你的上司正等着你放手。”太後不耐煩。
沈桧未曾想自己一句話引來太後娘娘這麽大的抗拒,他忙請罪道:“臣明白,臣不會再去打擾皇後。但臣想去裴家一趟。”
“去裴家啊,挺聰明,哀家還以為你會像傻子一樣去找栗太妃呢。”太後在案牍上翻找着,找到裴綏領五萬兵馬去荊州的任職書,最後遞給沈桧:“順便将這個送給裴綏。”
沈桧彎着腰接下 ,低眸看了一眼,俯身退了出去。
坐在殿內的太後沉默下來,眸色深沉,看向一側的皇帝,“皇帝,覺得你這位嫡母是狠心殺師父的人嗎?”
小皇帝渾身一顫,面對太後的試探,她選擇說了實話,“皇後雖做事與衆不同,但是心地善良的人。”
太後卻道:“皇後、離經叛道。”
小皇帝聽後保持沉默,何謂離經叛道,在自己的認知裏離經叛道便是做淩駕于世俗之上的事情。她不禁在思考,皇後做了淩駕世俗之上的事情?
她想起昨夜那雙似曾相識的腳……
先帝在位時曾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就是給自己的嫡母送女人。且不止一次,太後收下一名胡女。
可見太後是喜歡女人的,難不成昨夜太後懷中抱的人當真是皇後娘娘?
小皇帝皺眉,舌尖抵着自己的牙關才壓制住自己的顫栗。而太後并不在意她的神色,将目光落在案牍的奏疏上。
過了許久後,太後才慢條斯理地又開口問皇帝:“陛下的帝位是從大皇子處奪來的,大皇子若置陛下于死地,陛下會怎麽做?”
“朕會殺了他。”皇帝回過神來,說了一句很平靜的話,自己是一定要活着的。
“所以啊,皇後錯就錯在沒有将她殺了。”太後若有所思說了一句。
若是末帝被家人、被一不知名的人頂替自己的位置十七年,早就拔劍砍人了。
皇後還是嫩了些。
太後看向殿外,冷顏漠目,她的神情不再是冰冷,不再是肅然,而是帶了幾許悲憫。
皇後缺的是殺伐果斷。該死的菩薩,壞人心智。
一側的皇帝怔怔望着太後,神情凝滞,她心裏亂糟糟的,太後對皇後愈發看重,就證明她心裏的猜測愈發準确。她喜歡皇後、敬重皇後,不願皇後被人玷污。
皇後善良,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想到這裏,皇帝又覺得自己胡思亂想,皇後是先帝的妻子,是明日的太後,宮廷是她一生的歸宿。
皇後沒有自由可言。皇帝捏緊了拳頭,心中悲憤,望向太後:“太後娘娘,朕可以給皇後分憂。”
“皇後的事不用陛下操心,陛下有空不如将案牍上的奏疏看一看,若有自己的想法便可寫下,你不信哀家,也可去問問丞相。李璞瑜,你面前擺着的是一個江山,而不是一個女人。”太後出聲警告。
小皇帝心中震撼,太後這是在威脅自己嗎?皇帝望着太後的眼睛,努力從她眼睛裏找出一絲破綻。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太後很沉靜,好像真的出自內心。
皇帝沉默了須臾,許久後,她抿了抿唇角,起身朝着太後揖禮,“朕明白了。”
“陛下明白什麽?明白自己是女子,明白你的母親為保護你才讓你一出生就扮成男子?還是說,你坐等着大皇子來殺你,将你拖下帝位?”
太後輕笑,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緩慢。
皇帝雙手揖禮的動作僵持下來,心口砰砰地跳着,慢慢地将雙手收回來,直接跪在了太後面前,“太後立我,想來也有您的打算。”
“哀家想知曉女子為帝,大漢的祖先會不會生氣呢?”太後垂着眼,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的傷痕上,藏起眼裏的孤獨與猶豫。
她想告訴那些男人,她要讓齊國的滅亡在百年後重新上演。
皇帝不知所措,臉色煞白,而太後的唇角慢慢地彎出一道薄涼的弧度,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如你所想,皇後是哀家的女人。”
皇帝睜大了眼睛望着太後,她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皇後是她的女人。
皇後是先帝的皇後,而太後是先帝的嫡母,太後是什麽意思?
太後瘋了。
望着太後唇角淡薄的笑,皇帝心裏的酸澀壓過恐懼,眼睛也慢慢湧起一層水霧。
“皇後是她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太後慢慢地擡起皇帝的下颚,望着面前年幼的帝王,最用平和的語氣說:“皇後是哀家的,你以為你有什麽力量說這句話,有什麽能力說這句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哀家一句話,你便身敗名裂。”
小皇帝太年輕,登基來惶恐不安,将中宮當作自己的避難所,将十七歲的皇後當作親人。此刻,她感覺皇後被太後糟蹋,心裏的神被亵渎,她咬着牙,兩腮崩得緊緊的,偏偏還要忍着。
太後坦然地望着她。
裴瑤是李樂兮的,就如同李樂兮是末帝楚元的。
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皇帝腮幫子咬得疼,望着太後冷漠的眼眸,在這一刻,她生起了反抗的心,“太後,你背叛了惠明陛下,也讓先帝難看。”
“是嘛?哀家做的事情太多,不知陛下指的哪一件,這個皇帝,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滾。”太後懶得再同小孩子辯駁真相。
皇帝緊緊抿着唇角,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敢呼吸。
太後終于露出了貪婪的一面,然而,是她難以抵抗的一幕。
皇帝終于哭了,不為自己,不為自己剛承擔一月的大漢江山,只為被太後糟蹋的皇後娘娘。
經過一月,她知曉了大漢江山,盡數掌握在太後手中,太後至尊,自己的父親貪于享樂,也将權勢再度送到太後手中。
她什麽都做不了。
小皇帝痛哭流涕,而太後并無憐憫的心,甚至在想,皇帝哭聲真難聽。
末帝沒有哭過,裴瑤也沒有哭過,她喜歡的人心性子堅強多了,當日刀插進了心口,末帝都沒有哭。
太後莫名讨厭哭聲,擡腳就離開宣室殿。
殿外一如既往地安靜下來,但耳尖的宮人都聽到裏面的哭泣聲,再見到太後的身影後,他們将腦袋壓得很低,恨不得縮進脖子裏。
而這刻的太後抿了抿唇角,想吃糖。
欲望很迫切,不過,她的糖都已經吃完了,小皇後吝啬得找不出第二人來,想占她便宜,又不肯給糖吃。
太後自己一人慢慢走道了椒房殿外,朝着門內看了一眼,竟然沒有人。
她斟酌了片刻,慢步走進去。
不僅宮門處沒有人,就連宮門同向寝殿的路上也沒有人。
冬日裏的雪景也是不錯的景色,太後慢悠悠地往皇後寝殿走去,最後在殿門外遇到幾個小宮娥。
小宮娥們見到太後吓得忙跪地請安,“奴婢見過太後。”
太後沒有理睬,繼續慢悠悠地走進裴瑤的寝殿。
本來是來要糖吃的,皇後不在,她只能勉為其難地來找糖吃了。
進入殿裏後,先翻了翻皇後的枕頭下面,搜羅出一盒糖,她輕輕打開,只有兩塊。
不夠吃。
太後又繼續走動,只大致看了幾處,坐榻旁,妝臺上,最後在讀書的案牍上發現一只小匣子,打開後,裏面有好多油紙包。
太後将油紙包的糖打包帶走了,将油紙包和匣子都留在遠處。
回到長樂殿慢慢吃。
等太後慢慢踱步回到長樂殿,若雲等候許久了,她擡腳去迎太後,“太後讓奴婢好找。”
好找?太後不吭聲,做小偷肯定要偷偷摸摸的,怎麽會大張旗鼓。
“王來的身上找到一封信,信上說皇後派人殺他。”
“在水裏泡了那麽久還能看得起清字跡?還有,王來識字嗎?哀家記得讓你去安排宮人的時候說過,不是近身伺候皇後的都不許識字。”
“您說準了,本來與皇後脫不了嫌疑的,這封信反倒讓皇後洗清了。王來壓根不識字,這分明就是嫁禍,還有奴婢查到王來的家人搬走了,鄰居說發了財。奴婢多了心思,就讓人順着去查,您知道奴婢查到了什麽了嗎?”若雲輕笑了,高興地賣起了關子。
太後不以為意,還順着她的意思猜了猜,“查到了裴家?”
若雲問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但奴婢沒有打草驚蛇,讓人一路地盯着,您看是等裴将軍回來還是此刻就拿人?”
“直接拿人,還有主子是誰,也一并拿下,送進大理寺,讓沈桧賞頓鞭子,就說哀家額外賞的。”太後終于坐下了,迫不及待地挑了顆橘子糖放入嘴裏。
橘子糖入口就化了,與國師的不同,太後又數了數,十來顆,算作小皇後的謝禮了。
若雲見太後吃得舒心,鬥膽道:“奴婢也會做,您若喜歡,奴婢去給您做?”
“不用你做。”太後挑剔道。
若雲不敢再問了,俯身退出殿,讓人拿着證據去大理寺宣旨,并令拿人。
等她回殿的時候,太後對着空空的糖盒子發呆,吃完了?
****
大理寺的人敲開了忠義侯門,沈桧雙手負在身後,面色沉重。
敲了幾次,門終于開了,一臉虛弱的裴澤站在了門後。他穿着厚重的大氅,似乎整個人都要被壓垮了。
大理寺的人不敢靠近了,選擇回身走到沈桧面前,誰敢碰他。
一碰就倒,他們的罪責就大了。
而沈桧則是走過去,朝着裴澤行禮,“下官大理寺少卿沈桧,見過忠義侯爺。”
“沈少卿因何事來敲門。”裴澤面色不佳,說話的時候手握成拳頭抵着自己的嘴邊,好像下一刻就會喘不過氣來。
沈桧笑了,這人真能裝啊,他面不改色道:“下官來請裴家養女裴敏去大理寺說句話。”
“為何事?”裴澤面色變了。
沈桧不肯說,“大理寺拿人何時說過何事,等去了就會說清楚,侯爺這麽虛弱,不如好好歇歇,問過了就給您将人送回來。您也可以繼續站在門口,太後的脾氣,您也知曉的,莫要以為大将軍在,您就可以目中無人。裴家做的事,心知肚明,不用說細致的話了。”
裴澤怒了,朝前走了一步,腳邁過門檻,直逼沈桧,而沈桧後退三步,“忠義侯,您別靠近下官,下官不想碰您。”
說話的間隙裏,他朝着屬下打了手勢:進府、拿人。
下一刻,門口站着的十幾人蜂擁而入,裴澤怒喊放肆,沈桧卻道:“忠義侯千萬別暈過去,下官擔不得責任。”
裴澤氣得渾身發顫,“我要入宮面見太後。”
“您請。”沈桧笑吟吟地讓出面前的路,做出了請的姿态。
裴澤慫了,怒目瞪着沈桧,“此事不能善了,我定與大理寺要個說法。”
沈桧站直了身子,擡手整理自己的官袍,潇灑道:“下官等着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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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瑤做的糖不見了,翻來找去,都沒有,思來無果,懷疑是進賊了。
再做糖的時候,在每塊糖中放了些烈酒,又以花香掩蓋酒味,做了滿滿一匣子,放在案牍上。
糖做好後,趙家老夫人請求見皇後。
裴瑤怔了下,“趙家老夫人是誰?”
青竹望着迷糊的皇後嘆氣,好心提醒道:“那是您的外祖母。”
裴瑤覺得厭煩,拿了一塊糖放入嘴裏,加了酒味的糖,味道有些奇怪,但她還是吃了兩塊,“讓她去暖閣,別凍着了。”
長者為先,她也不能欺負老人家。
裴瑤剛走不過片刻,案牍上的糖不見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想起自己的香囊沒有帶,回身去取。
進入寝殿後,目光下意識落在案牍上,糖匣子不見了。
誰敢偷她的糖?
裴瑤撇撇嘴,吩咐青竹:“你問問老夫人有何事情,若是可以,就先回去,本宮去去就回。”
偷一次就罷了,還偷兩次,不要臉!
裴瑤怒氣沖沖去長樂殿算賬,暢通無阻,一進去就見到了自己的糖匣子,太後慢條斯理地吃着。
裴瑤生氣,“盜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哀家掌權柄,連皇後這個人都是哀家的。”太後捏起一塊梅花糖,似乎聞到了酒味,皇後的廚藝進步了。
裴瑤氣極無奈,禮也不行了,直接坐在太後一側,“醉了可別找我,我可是放了烈酒。”
太後擡眸,睥她一眼,“為何放酒?”
“偷我糖吃就該醉一醉。”裴瑤理直氣壯道。
太後釋懷了,當小偷也是不好,也學着裴瑤理直氣壯的語氣道:“皇後給哀家做一匣子糖,就要橘子糖,要脆的。”
說完,又吃了一塊。
裴瑤半晌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斟酌着罵人的話,可一擡頭的時候愣住了。
太後粉色的泡泡轉為紅色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瑤:我眼睛花了,快告訴我,那是真的嗎?
加更不?營養液過四千,就加更6000字。
皇叔底氣很足哦。
感謝在2021-07-30 22:51:42~2021-08-01 16:57: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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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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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