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裴瑤沒法呼吸,雙手掙紮着推開壓着自己的人,“要、要死了……”
聲音軟糯,讓人想笑,太皇太後順勢松開她,“小太後,你可知你在外間,是‘已逝之人’!”
“不管、不管,我好困吶。”裴瑤翻過身子,還要去睡,眯上眼睛又睜開,略有些迷糊,怔怔道:“你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殺完了敵軍,自然就回來了。”
“殺了多少?”
“不多。”
裴瑤就不再問了,撐着自己爬了起來,打了哈欠,看來大漢真的會撐滿百日。
她拉着太皇太後一道躺下,整個人就貼了過去,抱着她睡覺。
動作熟稔,讓太皇太後都跟着嘆息,寵多了,也不覺得哪裏不對。
兩人睡了一覺,午後才醒,裴瑤迷糊地坐起來,拉着太皇太後去吃兔子糖。見到空空如也的窗下後發了會兒呆,揉了揉眼睛,“我的兔子糖呢?”
太皇太後搖首:“什麽兔子糖呢?”
裴瑤偶爾犯呆,但不傻,一眼就看出問題,瞪了太皇太後一眼,“又偷我的糖。”
太皇太後理直氣壯,“明明是取,怎麽叫偷呢。”
裴瑤氣得說不出話了,幹巴巴地罵了一句:“厚顏無恥。”
太皇太後沒回話,捏着她的小臉,“太後娘娘忘了自己當初怎麽勾。引哀家的,說整個人都是哀家的,如今拿你幾顆糖就罵人,怎地,後悔了?”
“我錯了、我錯了。”裴瑤不辯駁,心裏不甘心,臉上笑嘻嘻,伸手去掐對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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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像面團子一樣。
“沒大沒小。”太皇太後不耐,拍開她的手。
裴瑤眼梢朝上勾了勾,泅出一抹媚意,道:“你壓着我的時候,怎麽不說大小之分,是不是等你壓着我的時候,我再喊一句婆婆好,或者喊一句師祖好。”
“你敢喊一句婆婆,哀家将你壓在榻上打。”太皇太後不滿,作勢伸手去打。
裴瑤捂住自己的屁股跑了,“我不聽、我不聽,等我練好了功夫,我會讓你後悔的。”
太皇太後看着她微微出神,這些話有些熟悉,好像誰也說過。
很快,太皇太後就放棄了去回憶的想法,誰都會有一段不忍直視的過去。
外殿中裴瑤神色自若,小口小口吃着雞絲面。雞絲本是點綴,可在她這裏,雞絲與面條一般多。
太皇太後不餓,坐在一側就這麽看着她吃,閑來無趣,将香囊裏的兔子糖拿出來吃。
裴瑤看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賊。”
“太後說什麽?”太皇太後将兩只小兔子擺在食案上,一手拿着一個,左手的兔子碰着右手的兔子,小小的一個,像是在抱着一起親吻。
裴瑤哼了一聲,繼續默默吃着面條,化氣恨為食欲,一連吃了幾碗雞絲面才罷休。
放下筷子的時候,太皇太後才動嘴,一口将小兔子的半個身子咬了,她皺眉:“殘忍。”
太皇太後第二口整個都吞了下去,有些齁,她想喝盞茶,皺眉看着裴瑤,“好甜。”
“就該甜死你。”裴瑤輕輕哼了一聲,嘴上過過嘴瘾,走去一側給她倒了杯茶,“不喜歡吃甜,還搶我兔子。”
“你是做給誰吃的?”太皇太後發覺不對勁,裴瑤的糖并不是太甜的。
裴瑤眨眨眼睛,嬉笑道:“自己吃的。”
太皇太後不信,“你自己吃還捏那麽好看的兔子?”
小東西,心思不良。
“自己吃才要捏那麽好看的兔子,您吃什麽,我給您捏。”裴瑤心虛,兔子是給皇帝的。皇帝今日忙碌不休,她瞧着有些心疼,小姑娘沒人心疼,為了顯得自己這個嫡母有愛,她就捏了些兔子。
萬萬沒想到,太皇太後會半路截胡。
太皇太後審視面前說謊的的小太後,目光不善,酸溜溜地說;“哀家生氣了。”
“嗯?”裴瑤驚訝,生氣不是應該擺在臉上嗎?怎麽還好意思說出來呢。
她打量太皇太後不豫的神色,眼睛眨了眨,不自覺地湊了過去,将自己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您怎地那麽小氣?”
“哀家不小氣,就是吝啬罷了。”太皇太後生氣,一口就将兔子吞了,還瞪了裴瑤一眼的。
她辛苦養大的小東西,心向着別人了。
裴瑤嘆氣,“我給你賠罪,好不好?”血玉已經壞了,沒有了。
“你怎麽賠罪?”太皇太後信了這句話,目光還上下打量着裴瑤一眼,“你會跳舞嗎?”
“不會。”裴瑤搖首。
太皇太後又問:“那你穿羽衣給哀家跳舞吧。”
“雨衣?下雨的衣服?”裴瑤承認自己見識短淺,沒有聽過‘雨衣’這個東西。
太皇太後睨了裴瑤一眼,“羽毛做的衣裳,可好看了。”
裴瑤想起花枝招展的孔雀,頓時羞紅了臉,“換一個,成嗎?”
“不跳也可,哀家晚上來找你。”太皇太後起身,走了。
裴瑤瞥了一眼太皇太後的背影,抿抿唇角,怎麽會這麽小氣呢。以前的太皇太後高傲不可一世,清冷到無人敢靠近,現在為兔子糖都會生氣。
裴瑤感覺疲憊,這個祖宗好難伺候啊。她不想伺候了,她可以退掉嗎?
算了,不能退,還真有些舍不得!
青竹送來一盒子點心,她拿起一塊狠狠地咬了,頗有些洩恨的意味。
青竹仔細瞧着太後的神色,小心翼翼問道:“您不高興?”
“高興啊,有人吃味,我為何不高興呢。”裴瑤給自己找到幾分開心的理由,可又不明白太皇太後為何這麽小氣呢。她詢問青竹:“你說為何那麽小氣呢?”
青竹看懂兩人的感情,太皇太後強勢了些,也因小太後的性子,軟軟地,讓人看着就像欺負。
“小氣嗎?太皇太後可不小氣了,她往長樂殿內添置的東西可不少。”
裴瑤托腮,“不是這個小氣。”
青竹悄悄說道:“那您就硬氣些,不理太皇太後,就像上回一樣。”
上回太皇太後的舞可好看了。
裴瑤搖搖腦袋,“為何要不理她呢?她也沒有錯,就是心眼小了些。”
青竹沒有辦法了,小太後性子好,不懂胡攪蠻纏,更不懂鬧着鬧着才會有人心疼的道理。太皇太後可不就是故意在鬧,她言道:“您覺得沒有錯就是沒有錯,不如您去哄哄?”
“不哄,我不想跳孔雀舞。”裴瑤果斷拒絕青竹的建議,抵着腦袋,雙手互相絞着。
青竹笑笑,沒有再說話了。太皇太後對小太後若說是喜歡便是喜歡,更多像是寵着。
小太後做什麽事都不會擔憂會出亂子,太皇太後每回都會收拾得很好。
旁人不知,她卻知曉得很清楚。小太後初入宮闱,無人喜歡,可無人敢欺負。
裴瑤繼續冥思苦想着如何讨好太皇太後,吃了幾塊點心就不吃了,郁悶下也沒有什麽胃口了。
那廂太皇太後回宮後,面對着竹子作畫,畫了許久,都不得其神,索性丢了畫筆。
心中煩亂。
她在冥思苦想,裴綏為何說裴瑤死了,明明是活着,為何說她死了。
她有此而煩躁。裴瑤的命數是她改的,長命百歲也是應該的。
思慮無果後,她起身去找糖吃,将兔子糖吃了一半也沒有想到答案,最後以師尊的口吻給裴綏寫信,要求見一面。
算算,她和裴綏有十幾年沒有‘見面’了。
信傳出去後,她就靜靜等着。
不到兩日,裴家軍又在城門五裏地安營紮寨,燒火做飯,與上次不同的是,主将們士氣都很低迷,沒有上一回的高昂。
“我原本以為洛陽城好打些,沒想到遇到那個女人,真是硬骨頭。”
“我就不明白,她一個女人不在宮裏好好待着,沒事出來打什麽仗。”
“你這話少說些,大漢如今就是女子掌權呢,再說了,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還敢大放厥詞。”
“哎,你怎麽幫敵軍說話?”
“其實,我說的是實話,車輪戰都打不贏她,你想想,還能用什麽辦法?”
這句話說完後,衆人緘默無聲,車輪戰在戰場上是不恥的,多日打一個都打不贏,還怎麽打呢?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若再遇上,我們就一起上去?”
“你當人家傻,不懂得跑嗎?”
裴綏沉默許久,沒有開口說話,數日以來他明白了太皇太後為何能權傾朝野的,實力與能力都是最強的。
太皇太後是他們攻入洛陽城最大的障礙。
他開口說道:“太皇太後百毒不侵,你們有何想法?”
“百、毒度不侵?”
“我的娘啊,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女人?”
“不如、不如用美男計,成不成?”
“美男計?不成,我好像聽說她喜歡女人,用美人計,我覺得可能性會大不少。”
裴綏扶額,這都些什麽馊主意,他沉默許久,下面繼續吵着,争執許久後都沒有結果。
齊齊都有一個想法:太皇太後就是一塊硬骨頭。
太難啃!
商量無果後,裴綏收到一封師尊來的信,頓時一掃頹靡,來了精神。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書信,信上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詢問他的戰事,而是問了裴瑤的近況。
裴綏大失所望,看向衆人,而衆人亦在等待他的吩咐。
前面的勝利來的太快,以至于讓他們遇到困難後就陷入頹靡中,勝利在望,即将攻入洛陽城,最後卻遇到一塊硬骨頭。
裴綏試着開口:“大漢如今是女子為政,天地難容,不如清君側。”
“這麽一來,我們便還是大漢的軍。”
“只要太皇太後一死,就不愁洛陽不破。”
衆人面面相觑,沒有立即答話,他們不想為大漢賣力,倘若清君側不利,他們極有可能還是侍奉大漢的君主。
有人提出抗議,“倘若他們不肯交出太皇太後呢?”
裴綏說道:“不肯,将士軍心會動搖。我會派人去游說,我們除的是禍國殃民的女子,并非是與他們過不去,只要軍心動搖,不愁不破。”
“将軍好計策。”有人開始動搖了。
裴綏的臉上露出些許喜色,他要去見一見趙之回,去游說的事情只能交給趙之回去辦。
趙家的人辦事最好。
裴家軍的人無法進城,這麽大的事情就只能交給來往便利的軍師百裏沭。
然而百裏沭不願入城,說什麽都不肯,裴綏下了死命令,要麽走人,要麽去洛陽。
百裏沭無奈,帶上帷帽,換上男兒的瀾袍,再度進入洛陽城。
郭時照舊放她進城。
百裏沭詢問郭時:“宮裏可有什麽動靜?”
“宮裏?沒有。”郭時搖首,只有太皇太後在望月山上圍殺幾萬裴家軍,這麽大的事不需他來說,國師應該也會知道的。
百裏沭感覺不對勁了,匆匆與郭時道別後,前往宮廷。
原以為滿目白色的宮廷竟與以往并無不同,她狐疑一陣後,決定潛伏宮廷。
入宮後才發覺自己竟找不到自己的人,在宮裏茫然走了一圈後,走到園囿裏,遙遙去看,有一人影像極了裴瑤。
她趨步近前,大吃一驚,那人就是裴瑤。
裴瑤竟然沒有死,她明明吃了橘子糖。
百裏沭震驚,不敢多看,悄然出宮。離開宮廷後,她先去趙家,将話傳給趙之回,自己不敢久待,又回了軍營中。
她為難地告訴裴綏:“裴瑤還活着,多半是太皇太後救了她。”
裴綏看向她,不喜不悲,神情麻木,回道:“軍師會推算,可知太皇太後的命數。”
“她的命數算不出來。”百裏沭拒絕道。
裴綏不信:“為何算不出來?”
百裏沭迎上他試探的神色,淡然道:“她的命數早就沒有了,在天地之外,就像裴瑤,十七年前就該死的人,可她活了。我自然也算不出她的命數。我只能算出一月後的江山主人會姓裴,是裴綏,還是裴瑤,我便不知曉了。”
李樂兮憑借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大漢的命數,這點,是她最敬佩的。
人生來便有自己的命數,冥冥之中早早就有了,然而,如今,都改了。
百裏沭在回來的路上在想,她要不要幫一幫裴瑤,畢竟瘋子做事,是會堅持到底的。
李樂兮的瘋魔深入骨髓,無藥可救了。
裴綏陷入沉思中,良久後,看向軍師:“你若能勸動太皇太後,我便答應她立裴瑤為太女。”
“你現在說,她不會信的。裴将軍,她不是傻子。”百裏沭揚唇譏諷,李樂兮不信男人,更不信裴綏這種拒絕後再答應的男人。
裴綏撞到了李樂兮的底線。
“軍師去試試。”裴綏堅持道。
兜兜轉轉回到原點上,千萬的将士性命讓他不得不屈服。
百裏沭答應了,勉勉強強再走一遭洛陽城。
這回,她是正大光明氣進宮,太皇太後不在宮裏,是小皇帝召見她。
小皇帝意氣風發,比起以往,神色好了不少,百裏沭拜見後就站起身,直言道:“裴綏讓我見太皇太後,有要事商議。”
“你這兩邊倒的速度可真快。”皇帝諷刺一句,沒有拒絕,讓人領着她去長樂殿,又讓禦林軍嚴陣以待。
小太後在長樂殿外作畫,聽到百裏沭三字後,眼睛眨了眨,“哪裏來的勇氣讓她來見本宮的?”
青竹搖首,這位大人做事,一直很奇怪。
百裏沭被引進來了,裴瑤放下手中的畫筆,讓人賜座,自己洗手用她說話:“你怎麽還敢回來呢?”
“兩軍開戰,不斬來使。”百裏沭理直氣壯,再觀小皇後粉妍的小臉蛋,壓根不像是中毒的征兆。
她疑惑,哪裏出問題了。
裴瑤瞪她一眼,從一旁的糖盒子裏取出一塊橘子糖放入嘴裏,心滿意足,道:“對,那是君子所為,本宮不是君子。”
她又在吃橘子糖,百裏沭走上前,伸手奪了橘子糖,放在鼻尖聞了聞,味道不對。
這不是她做的糖。那日她吃了小太後給的橘子糖,分明就是她下過毒的。
她下意識看向小太後,難不成那日小太後吃的不是她的糖,而拿出來招待的才是她的糖。
吃的與待客的不是同一份!
裴瑤被她看得心裏發憷,後退兩步,“要吃就吃,本宮不小氣的。”
百裏沭笑了笑,是她低估小太後了,“我就看看罷了,太後娘娘這糖是太皇太後做的嗎?”
“她會做糖?”裴瑤不解,李姑娘做的蓮子糖都苦死了,壓根就不能說是糖。
百裏沭告訴她:“臣做的糖等同就是她教的。”
百裏沭會做糖是楚元教的,而楚元則是師從李樂兮。李樂兮做的糖,楚元從不給人吃,因此她才不得不學做了。
裴瑤瞪大了眼睛,李姑娘的嘴,騙人的鬼!
百裏沭挑了一塊糖放入嘴裏,脆糖很甜,她看向裴瑤,“我給你說一個秘密,你便放我走,如何?”
“那我得看看是什麽樣的秘密。”裴瑤笑了笑,自己像是傻子嗎?
百裏沭得意道:“其實你并非是靜安養大的,而是被李樂兮養大的。”
“什麽?”裴瑤瞪大了眼睛,接着又笑了起來,“你果然将我當作是傻子,我若連自己的師父是誰都不記得的話,我還能活到今日?”
靜安師太明明從小陪着她,艱難與困苦,師父都并未放棄過她,百裏沭一句話就想磨滅師父給她恩惠?
百裏沭笑了笑,“你可以不信,你可曾做過夢,夢裏有一女子?”
裴瑤說不出話了,确實,從裴家軍軍營回來後,她夢到一個女子給她吃雞肉包子,僅僅這一回,就再也沒有夢見過了。
她的沉默讓百裏沭确認了自己的話,繼續說道:“南疆有一秘術,能讓人忘了一個人,将自己與她經歷的事情轉嫁在旁人身上。你與你師父發生過的事情,多半是同李樂兮的經歷。”
“秘術?我看你腦子有洞。”裴瑤擺擺手,李樂兮就是一個冰塊臉,驕傲又不知收斂。師父可溫柔了,兩人的性子差距太多,如何都不會是同一個人。
“太後不信,我便沒有辦法了,但有一點,她想讓你做皇帝。”百裏沭也是無奈,裴瑤中李樂兮的毒太深,三言兩語是救不出來的。
裴瑤信了這句話,李姑娘野心太大,站在權勢巅峰,注定是要睥睨天下。
李姑娘有這個能力讓天下人臣服。
她不會去阻攔,亦會幫助,“那又如何呢,她想做就去做。”
“你……”百裏沭一時無語,小姑娘腦子裏就只有感情,沒有理智了,她無奈提醒一句:“女子為帝,禍國之兆。”
“你腦子是不是被人挖了一個坑,你是不是男人?好端端地鄙視女子做甚?”裴瑤不想同這個神棍說話,吩咐青竹:“拿下她,打四十板子,丢出宮去。”
“你怎麽又打人?”百裏沭不滿,好端端的小姑娘不能以德服人,就想着打打殺殺,與李樂兮一模一樣。
上梁不正下梁歪,都不是好東西,被李樂兮帶壞了。
裴瑤理直氣壯,道:“你的那個秘密太荒誕,本宮暫且信一半,饒你半條命。回去告訴裴綏,我與他無甚關系。”
“信一半還打我……”百裏沭嘆氣,慢慢道:“南疆秘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曉的,我想了很久,你身上為何會有秘術的痕跡,後來我就猜測是她剝奪了你的記憶。應該不能說是剝奪,應該說是讓你忘了她。”
裴瑤不信,“拉出去、拉出去,別礙本宮眼睛。”
青竹揮揮手,外間等候的禦林軍蜂擁而上,将百裏沭圍在中間。
太皇太後站在暗處看了很久,唇角勾了勾,一言不合就打人,性子真是好啊。
百裏沭被押了出去,裴瑤提起畫筆,卻無心再畫了,百裏沭說是真的嗎?
她狐疑,太皇太後走近,目光落在她發呆的神色上,“太後娘娘,你的美人出浴圖完成了嗎?”
“還差一點,要不太皇太後給臣妾演示一遍,臣妾有了想法,就畫出來了。”裴瑤收回心思,唇角彎彎。
“你想得美。”太皇太後拍她腦門,掃了一眼圖上未穿衣裳的女子,皺眉道:“她的衣裳呢?”
裴瑤低笑:“在你身上呢?”
“小色。胚。”太皇太後拍她腦門,接過畫筆,在畫中女子的身上畫來幾個黃色的泡泡,道:“看,這就是我們大漢尊貴的太後娘娘。”
“黃色……”裴瑤疑惑地看向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淡笑,朝她勾了勾手,“哀家帶你去穿新衣裳。”
太皇太後牽着呆呆的裴瑤回殿,殿內衣架上擺着一件白羽做成的衣裳,內裏為細紗,一看去看,就好像沒有穿衣裳。
裴瑤睨着太皇太後:“老色。胚”
作者有話要說: 太皇太後:好看嗎?
裴瑤:你穿着也好看。
太皇太後:我不穿!
一更。二更在九點。
一想今天晚損失12000字,我就心痛。
感謝在2021-08-15 18:05:48~2021-08-16 12:0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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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