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哭了
“皇後啊。”楚元感嘆一句,站起身,擡手,頃刻間捏住李樂兮的後脖子,對上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說道:“皇後覺得朕很好騙嗎?”
李樂兮耳根紅了,被楚元這麽一捏,感覺自己成了七八歲的孩童,而楚元是她的長輩。楚元比她小一歲,卻老成許多,讓人難以将她當作妹妹來對待。
“你先松開,松開,難受呢。”她不住地求饒。
楚元不肯松開,反而捏着一塊肉,細細揉捏,細細摩挲,明明知道她不舒服,卻還要繼續逗弄。
她是天子,何時這麽費心思哄過一人,就連對太後都沒有花過這麽多的心思,到最後,得來這一句開天辟地都沒有發生的事情。
她不舒服,就一起不舒服。
李樂兮感覺一陣酥麻,楚元伸手摸摸她的臉蛋,眼底湧着幾分肆意,她不自覺地顫了顫,“松開。”
楚元真的松開了,将自己的臉頰送過去,“冷呢。”
“陛下撒嬌求吻,被旁人知曉會笑話的。”李樂兮不肯應,無奈伸手摸着自己的後頸,自己輕輕捏了捏,皇帝都不曾顧及自己皇帝的尊嚴。
楚元卻道:“笑話又如何,有本事笑話朕後自己一輩子不娶妻不嫁人。”
李樂兮怔怔看着她,楚元嘴角翹出兩分諷刺的笑,“誰敢笑,朕就賜他餘生孤獨。”
霸道不講理!李樂兮在此時有種對方又是個孩子的錯覺,或許是她還未嘗過感情,不知情字一物的奧妙。
對于皇帝的索吻,她猶豫了會兒,還是選擇湊過去,唇角輕抿,碰到柔嫩的肌膚後迅速縮了回來。
楚元驚訝:“沒、沒了?”
李樂兮害羞地的不敢看她,轉過身子,點點頭。
“你、過分!”楚元不滿足,死乞白賴地抓住她的手,“你都沒有親到,不算,再來一次。”
“算、算、算的。”李樂兮急得面紅耳赤。
楚元不高興了,松開她的手,埋怨一句:“姐姐騙人。”
“我沒有,親到了你這裏。”李樂兮伸手戳着楚元臉上被自己親過的對方。她剛一伸手,楚元就咬住她的舌尖,齒間微微用力,李樂兮就痛得皺眉。她想松開,舌尖纏住指尖,一股微妙的感覺襲擊心口處,她慌了,“你松開,我難受。”
楚元不聽她的,單手環住她的身子,李樂兮逃無可逃,一時間,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無禮。”
“朕不僅無禮,還會放肆。”楚元松開她的指尖,霸道地說一句,又覺得話沒有威懾性,心中一琢磨,打橫将人抱起,大步朝外面走去。
殿內鬧一鬧,李樂兮最多鬧個臉紅,見到殿外天光的一刻,她先是一愣,然後就哭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滑下眼睛。
皇帝抱着皇後走向偏殿休息的地方,伺候的宮人內侍都跟着垂下眼睛,不敢直視。
皇後哭,他們也沒看到。
進入偏殿,皇後早已滿面淚痕,被楚元放下來的那刻,她驀地抱起自己雙臂,沉默抵抗着楚元的靠近。
楚元懵了,她做什麽?
皇後一哭,她也不敢放肆了,憋憋屈屈地道歉:“我、我錯了,成嗎?”
她沒有用自稱。
李樂兮感覺出她的話的用意,擡頭看她,賭氣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你。”
楚元忙點點頭,不和皇後争了,“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也別哭啊。”她皺了皺眉,女人真是麻煩,怎地還有哭這一招,南嘉也沒說啊。
李樂兮慢慢地止住眼淚,不忘地觑了一眼對方:“我先回去了。”
楚元沒有辦法,點點頭:“皇後回去吧。”
李樂兮下榻整理自己的衣襟,又拿帕子整理自己的儀容,不自信地看了一眼楚元:“我、我這樣子能出去嗎?”
楚元再度點頭:“皇後姿容,天下傾城。”
李樂兮笑了,眼睛斜睨她,自己走了,都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未曾想,楚元這裏也很受用。倘若下次還這麽欺負她,她還哭。
楚元一人幹巴巴地坐在原地,絞盡腦汁也沒有想明白,哭到底是個什麽玩意,為何她一見皇後哭,就會慌了。
太後從小教導她,喜怒不行形色,喜也好,怒也好,都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讓旁人知曉,皇後就這麽直接在她面前哭了,是不是将她當作自己人了,不會生分?
楚元自己告訴自己,一定是這樣的,皇後沒有将她當作外人。
****
帝後成婚三月,恒王迎娶皇後親妹李府三姑娘,又娶紹都內胡氏镖局內的長女胡玥,同日迎娶兩人,讓人羨慕。
恒王府門庭若市,馬車停滿了整條巷子,兩位側妃的嫁妝擡進王府後,衆說紛纭。
胡氏算作是商戶,卻是皇帝賜婚,胡氏陪了不少嫁妝。李氏不同于賜婚,可李家的嫁妝更讓人驚豔。
兩位側妃還沒見面,就比了高低。
黃昏時行禮,帝後親臨。
李樂兮淡漠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站在恒王身側,嬌滴滴的容顏帶着八分妩媚,而胡氏則英氣不少,見到李三還挑釁地哼了一聲,恒王置若罔聞。
兩人分別送入東西兩院,恒王留下招待客人,楚元坐在屋內同臣僚說話。
在內院品茶的李樂兮是曾經欽定的恒王妃,朝臣夫人們看着有些尴尬,都不敢上前同她說話,就連自己說話聲音都小了不少。
皇後居高位,也很寂寞。偏偏李樂兮是個冷淡的性子,不喜與人說話,夫人們畏懼她也是好事,免得說長道短,還需費盡心思去解釋。
到了合适的時候,她領着南嘉朝西院走去。李三住在東院,胡氏娘家差了些,被安置在了西院。
一路走去,處處可見忙碌的婢女婆子。
西院內張燈布彩,胡氏帶來的婢女婆子站在門口說話,一聽皇後到了,忙磕頭見禮。
李樂兮從她們身前經過,也沒有叫起,自己一人走進婚房,今夜注定有一個人獨守空房。
胡氏乖巧地坐在榻上等着,聽聞聲音後,她直接掀開了蓋頭,看向來人,“你是誰?”
李樂兮不知該怎麽介紹自己,是大齊皇後還是李三的嫡姐,思慮一番後,她說道:“大齊皇後李樂兮。”
胡氏常年習武,膚色不如李三白,五官尚算精致,她想了想,斟酌道:“你是李側妃的姐姐?”
“算是吧,我來是看看你。我妹妹脾氣驕縱,胡側妃多忍讓些。當年我未曾入宮,還時常受氣呢。所以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與她計較。”李樂兮直言道。
胡氏不傻,簡單一句話裏聽出些門道,第一,李三驕縱任性;第二,皇後被她欺負過,和她關系不好;第三,皇後讓注意些,莫要被她欺負了去。
三個話音總結出一句話:想打就打,不用顧及皇後的顏面。
胡氏笑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願意交這個朋友,再者,找個靠山也是不錯。
她立即答應下來,“皇後娘娘放心,臣妾定遵照您的旨意。”
“胡側妃好好休息吧,待會恒王還要過來呢。”李樂兮囑咐一句,眉眼含笑,溫婉得宜。
胡氏松下一口氣,她不怕李三,就怕被李三撐腰的皇後,不過現在,她不怕了。
“謝娘娘。”
****
皇後從西院出來,就遇到來尋她的南嘉,“娘娘,陛下醉了。”
“回宮。”李樂兮有些驚訝,楚元是個很自律的君王,今日怎地會放縱自己。
到了前院,卻見恒王與楚元對坐着,楚元面色嫣紅,托腮拿着酒盞,嘴裏還不停地與恒王說話。恒王也醉了幾分,不停地拍着楚元肩膀,兩人也沒了君臣關系,就像是幼時的兄弟對飲。
李樂兮快步走過去,楚元的眼睛裏出現了曼妙的影子,她看向對方,擡起手,招了招,“皇後來了。”
“陛下。”李樂兮的心提了起來,喝酒誤事,她害怕楚元暴露女子身份。
楚元卻意外地站起身,牽住她的手,同恒王說話:“恒王,朕帶着皇後先回宮去了。”
恒王微醺,見到李樂兮,眼睛乍然紅了,楚元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勾了勾,“朕的皇後可美、可溫柔了。”
恒王聽到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氣得差點吐血,他問皇後了嗎?
得意什麽東西!
恒王不敢說出心裏話,忍着不甘心朝着帝後揖禮,“臣送陛下娘娘。”
“送啊,好啊,我們一道。”楚元牽着皇後的手,朝前走去。
恒王憋屈地跟在後面,目光黏在皇後身上,久久不去。楚元突然伸手,攬住皇後纖細的腰肢。
恒王頓住腳步。
李樂兮走不動道了,被楚元推着往前走,她看向酒醉的人,“陛下?”
楚元不搭理她,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就側眸,在她耳廓上親了親,“噓,別說話,你聽,有人在哭呢。”
李樂兮當真不說話了,側耳去聽,極力去尋找楚元說的哭聲。
走了五六步也沒有聽到哭聲,她不禁懷疑醉鬼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黑燈瞎火下,怎麽會有人哭呢。
出府後,兩人一道上了車辇,恒王還得揖禮拜送,臉色鐵青得就差沒罵人了。
帝後上了車,楚元就像軟骨頭的人一樣靠在皇後身上,眼睛閉着不說,雙手還纏着皇後的腰,像極了狗皮膏藥。
李樂兮極力去掰開她的雙手,用了最大的力氣也沒有掰得動,自己累得還喘氣。
馬車噠噠前行,皇帝醉得不省人事,皇後苦不堪言。
李樂兮試着去安慰醉鬼,“陛下,你熱嗎?”
楚元蹭了蹭她的肩膀,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悶聲回她:“不、不熱,冷、姐姐,抱緊點。”
李樂兮僵持着不敢動了,她很熱了,熱得快不行了,醉鬼真難纏。她唯有僵着身子不動,期盼着快回宮。
馬車行至不平處,整個車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楚元的腦袋搭在皇後肩膀上,也着抖了抖,腦袋撞到一柔軟的地方。
她驀地不動了。
馬車動,楚元人不動。
李樂兮挪着楚元的腦袋,突然想到一個壞主意,手伸到楚元的腋下,輕輕一撓,楚元松開了手。
她笑了笑,将松開雙手的手擺好,自己攬着她的腰,兩人算作的靠着肩膀。
回到宮裏,宮娥送楚元回宮,李樂兮回自己的寝殿。
她還沒有走遠,南嘉就追過去攔住她,“娘娘,陛下醉了,您不去照顧她嗎?”
“你們做甚,沒有本宮,你們不會辦事了?”李樂兮少見的皺眉,想起醉鬼難纏的模樣就頭疼。
南嘉回道:“可陛下成親了,奴婢不能再近身伺候。”
說完,她大膽将皇後拉了回來,一面走一面說道:“這是陛下第一回 醉,奴婢不知道怎麽伺候。陛下喜歡您,您去伺候,她肯定很高興。”
李樂兮納悶,伺候和喜歡有什麽關系?
兩人成親三月,李樂兮是第一回 踏入楚元的寝殿,黑白兩種格調,沉重帶着冰冷,讓人進去後就感覺一股壓抑圍繞着自己。
李樂兮長吸一口氣,這種氛圍或許适合皇帝,可絕對不适合少女。
不知怎麽,她對楚元有些心疼了。
殿內備好了熱水,宮娥們不敢近前,除了南嘉外,誰都不敢給楚元脫衣裳。在這座宮殿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皇帝不喜旁人給她脫衣裳,誰敢逾矩,就有滅頂的災禍。
李樂兮走過去,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皇帝,無奈嘆氣,走過去,将人扶坐起來,與南嘉合力将人脫了外袍。
接着是中衣,脫下後,她摸到一件衣裳,不軟,她看向南嘉:“陛下穿了什麽。”
南嘉努努嘴,沒有說話,反而退了出去。
李樂兮喊了兩聲,南嘉還是走了,她掀開最後一件衣裳,看了白色的束帶。
陡然間明白過來了,她紅着臉,将手繞至楚元的背後,輕輕解開束帶,胸前就變樣了。
李樂兮眼睫顫了顫,不敢再看,匆匆将被子給楚元蓋好,自己轉身去擰擦拭的布帛。
她紅着臉,恰好無人看見。
先擦臉,楚元氣息均勻,醉得也安靜,李樂兮漸漸放下心來,就怕醉後胡鬧的人。
擦過臉後又擦擦脖子,楚元擡起雙手,“難受……”
“無賴。”李樂兮低低說了一句,又給擦擦白嫩的雙手,擦過後,塞回被子裏。
她轉身要走,被子裏的手又伸了出來,拉了她一把。李樂兮整個人朝後仰去,上身重重地倒在了榻上,不疼,就是有些突然。
她倒在了楚元的身上,楚元醒了,從被子裏爬出去,迅速壓住她:“你別走,脫我衣裳就要跑嗎?”
束帶脫了,單薄的衣襟內空蕩蕩,襟口微開,就能看到裏面的風景。李樂兮看得眼睫一顫,忙側首,手抵着楚元的肩膀,“你醉了,我、我給你擦拭。”
“狡辯,就問你一句,是不是你脫的?”楚元專挑重點問。
李樂兮不得已承認,“是、是……”
“那你晚上留下,我們一道睡。”楚元語氣輕軟,呵氣如蘭,用自己的臉貼着皇後的臉頰,輕輕喚道:“姐姐。”
李樂兮透不過氣來。
楚元又喚了一聲,“姐姐。”
無人回應。
楚元再接再厲:“姐姐……”
李樂兮被喊得心軟了,嘴上依舊很冷硬,“做甚?”
“一起睡覺,朕不鬧你。”楚元閉上眼睛,眼睫也跟着耷拉着,顯然是要睡覺了。
見狀,李樂兮果斷答應下來,“你先躺進去。”
楚元聽話地鑽進被窩裏,今夜,她躺在裏面,留了外側的位置給皇後睡。她閉上眼睛,手中卻抓着皇後的衣角不肯放。
無奈,李樂兮只好跟着躺下,貼着楚元,等楚元睡着後再回中宮。
被窩暖了以後,楚元開始不安分了,踢了被衾,又覺得冷,整個身子都粘着皇後身上。
李樂兮沒有辦法,只好起身将被子拉回來。
被子剛蓋好,楚元一腳就踢來,白忙活一場,她也不拉了,就這麽躺着。
楚元睡得很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壞事’,雙手抱着皇後,格外舒服。
李樂兮想走也走不了,只好又将被子拉了回來,用自己的腿夾住楚元踢被子的雙腿,這樣才算安靜下來。
鬧了半夜,李樂兮困倦,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醒來的,只覺得光線亮了很多。她睜開眼睛,天亮了。
下意識伸手摸向榻內,是冰的,她徹底醒了。
楚元此刻在上朝,與朝臣商議結節度使拒不聽旨的大事。楚元未曾料到各地節度使到了互相推卸責任的時候,鮮卑來犯,冀州拒絕幫助幽州一道抵抗外族。
拒絕的理由的兩地相隔太遠,兵力戰線拉得太長,容易損耗,不如讓并州去救援。
楚元聽到這麽荒唐的理由後氣笑了,幽州與冀州相鄰,是最近的,并州俨然遠了。
她倒吸一口冷氣,不知所措,心裏陡然慌了,短暫的幾息後,她将奏疏壓下,更讓自己變得不那麽生氣。
朝堂上鴉雀無聲,冀州不肯派兵。楚元覺得悲戚,冀州是大齊的轄地,如今,她還得想着哄人家出兵。
丞相上前說道,“不如派兵去冀州,讓趙攏出兵。”
這些節度使拿着朝廷的銀子,将自己的養的兵強馬壯,遇到難事就想着推卸,公文上寫的是五萬兵馬太過薄弱,實際多少,只怕雙數都不止。
因為他們強大了,才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楚元在親政之際就明白了這些錯綜複雜的的情況,想着總有一日收歸皇權,可現實就是:太亂了。
丞相一說,她的眉眼間就染上了一層陰霾,嘴角扯了扯,“朕令人去試試。”
拿什麽去試,自然是銀子。
散朝了,楚元回到寝殿用早膳,李樂兮在梳妝,她瞧見了,笑了笑,擺手示意宮娥離開,自己接過梳子。
李樂兮沒有拒絕,她若拒絕,只怕楚元還有什麽壞主意在等着她。
她就靜靜地坐着,楚元一遍一遍給她梳,眉眼的愁緒漸漸散去,“皇後,你是見過最美麗的姑娘。”
“陛下今日心情很好?”李樂兮透過銅鏡看向皇帝。
楚元淡笑:“不好,節度使們不聽話。”
李樂兮沉默不說話了,她聽父親說過,節度使們擁兵自重,絲毫不講皇帝放在眼裏。皇帝成長的十年裏,給了這些節度使太多的時間了。
梳妝過後,帝後一道用膳,楚元沒有昨日那般好的興致,也沒有逗弄皇後,只是默默用膳。
期間,李樂兮幾度想同她說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用過膳後,楚元要去見朝臣,沒有多餘的時間同皇後在一起,李樂兮目送她離開。等楚元身影徹底消失後,自己領着宮娥回到中宮。
一日過半,她坐在庭院裏回想這麽多年所學,竟幫不了楚元一事,思索再三,她是一無用之人。
翌日,恒王兩位側妃入宮拜見太後和皇後,李樂兮受到太後召見,登上車辇去慈寧殿。
兩位側妃坐在殿內,都是一副乖巧的神色,見到皇後都及時起身行禮。
李樂兮并沒有去看兩人,而是坐在太後下座,向太後問安。
李三被忽視,頓時感覺難堪,咬緊牙齒,又勉強擠出一副溫和的神色,“長姐,許久不見,您可還好?”
她故意挺大了肚子說話,皇後都已成親三月,竟還沒有動靜,她和恒王不過一次就有了。
李樂兮沒有說話,倒是太後淡淡地看着李三:“李側妃成親兩日想來也很辛苦,你這是幾個月了?”
胡氏陡然笑了,姜還是老的辣。
李三頓住,幹巴巴地瞪着眼睛,胡氏抓住機會立即道:“回太後,李側妃懷孕六月有餘了。”
“這麽大了啊,想來成親那日很辛苦。”太後說了一句,極為諷刺。
李三還想說話,李樂兮睨她一眼,她只好閉上嘴巴,讓胡氏看了笑話。
“既然來了,就留下用午膳,去給陛下傳話,就說皇後在這裏。”太後淡淡地吩咐一句。
一句話讓兩位側妃都愣住了,難不成皇後在,陛下才會過來嗎?李三更是咬碎了牙齒,沒成想到李樂兮竟這麽得盛寵。
午時,皇帝踩着點過來,衆人起身行禮,她扶起皇後,驚訝道:“皇後怎地留在這裏用午膳?”
入宮三月,李樂兮日日在自己的殿內用膳,今日确實特殊。
楚元狀若無人般扶起皇後,又扶着她坐下,目光落在李三的肚子上,“李側妃幾月了。”
得,又來嘲諷一次!
李三憋屈得心口疼,郁悶地回話,卻又見皇帝緊握着皇後的手,一時間,她要哭了。
為何恒王與皇帝都這麽在意李樂兮?
太不公平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恒王:我就是個工具人。
感謝在2021-09-06 18:01:48~2021-09-07 18:01: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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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