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又哭
李樂兮沒動,脊背的溫度在急促呼吸中愈發高了,是被女孩子親過的溫度。帶着溫柔,又有些疾風驟雨,讓人一時分不清。
楚元擁着她,唇角彎彎,嗅了嗅她的頭發。有些苦澀的藥味,今日應該是去熬藥了,墨黑的長發像緞子一般鋪在肩膀上,摸着很舒服。
她親了親墨發,李樂兮的身子緊繃着。
楚元松開她,壓制着自己的情。欲,沉默着躺下,“該睡了。”
李樂兮的指尖扣着被子,驚愕地眨了眨眼睛,轉過腦袋,楚元真的閉上了眼睛。
她準備好了,楚元卻放棄,她不知楚元的想法。
楚元尋常睡覺會摟着她,今夜卻是沒有,而是自己一人側躺着睡下,沒有再靠近的想法。
這一刻,她無法控地想,楚元是喜歡她的,可成婚兩年,卻鮮少碰她。
她盯着楚元緊閉的眼睛,在她的五官中看不出帝王的痕跡,只有受傷後的脆弱,她猜測,楚元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喜歡與情。欲是聯系在一起的,喜歡就會想到占有。
比如恒王對她,不是喜歡,而是強有力的尊嚴占有。楚元例外,方才明明已動情,她卻果斷放棄了。
她伸手,輕輕撫摸楚元的臉頰,緩緩的,移到後頸,她湊過去,親了親眼睛。
楚元閉着眼,“你再親,朕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樂兮的呼吸忽地急促,她與她如此之近,只隔着兩層薄薄的寝衣,溫度相融,呼吸相同。她問楚元:“你為何要控制?”
楚元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端莊如李樂兮竟會問出這麽直白的話,令她覺得這是自己的執念,而李樂兮是沒有的。
李樂兮的意識裏是喜歡男兒,女子間親密,帶着同性的相似,她是不會在意的。
楚元輕輕地撫摸皇後的臉頰,身體內一股熱流湧動,她又收回了手,問皇後:“你可懂?”
昏暗中,她與皇後四目相對,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平靜。
李樂兮靠過去,将臉貼在了楚元的肩膀上,肌膚貼着肌膚,溫度相融,“書看多了就懂。”
她的身體慢慢地放松下來,甚至,主動去抱着楚元,道:“睡吧。”
楚元驚訝,卻聽她的話的主動閉上眼睛,腦袋上的疼好了許多,聞着皇後身上的味道,慢慢地睡了過去。
天亮的時候,李樂兮醒了一回,楚元更衣,寬大的袖口貼着她的臉頰,帶着楚元的味道。她閉着眼睛也會感受到楚元凝視她的目光,炙熱而真誠。
良久後,楚元站起身,出去了,她要去上朝。
李樂兮睜開眼睛,她令南嘉引路,她要去見百裏沭。
南嘉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慢慢地伺候皇後更衣,一面讓人将話傳給陛下。
今日早朝散得很早,皇後剛吃上早膳,楚元就回來了。南嘉伺候她更衣,又傳太醫來換了傷藥,桌上的早膳早就冷了,宮娥拿出去熱了熱。
太醫退下,宮娥将早膳又送了回來,楚元先用早膳,片刻之後再喝藥。
楚元喝過藥以後也沒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先開口說起百裏沭:“朕留她有用。”
“是為長生藥?”李樂兮抿唇。
楚元笑了笑,“對。”
李樂兮沉默不語,長生是每個人心中的執念,她輕嘆了一聲,問楚元:“陛下得長生藥,會用嗎?”
“不知道。”楚元拿起藥後的蜜餞。神色如常地吃了一顆,慢慢品嘗。
李樂兮神色複雜地望着她,最終默默地将心裏的話咽了回去,下一刻,楚元擡起她的下颚。
唇齒相纏,是無聲的安慰,也是炙熱的心意。
楚元嘴裏的甜味讓李樂兮眉開眼笑,松開的時候,她嗔怪地睨了楚元一眼,“太甜了。”
楚元卻遞給她一顆蜜餞,“這些不算甜,糖才是甜。”
李樂兮笑了笑,眼底帶着些無奈,“陛下想吃,我倒是可以做。”
“你會做?”楚元有些驚訝,轉而一想,皇後會下廚,做糖應該也不是難事。
李樂兮站起身,“臣妾去做。”
楚元眯起眼睛,點點頭。皇後在她面前慢慢消失,她唇畔的笑意戛然而止,低眸凝着桌案上的蜜餞,指尖輕輕按住一顆,忽而狠狠用力,啪嗒一聲,蜜餞裏面的果核碎了。
她也離開乾元殿,去見百裏沭。
****
天牢內陰森,濕噠噠的氣息讓人遍體生寒,腐朽的血腥味更是讓人嘔吐。
獄卒打開牢門,楚元裹緊了身上衣袍,慢悠悠地走進去。角落裏的百裏沭驀地一怔,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恐懼,“陛、陛下。”
“百裏大人,你安心,朕不會殺你。”楚元站定身子,獄卒将凳子搬了進來,她順勢坐下,氣定神閑地看着百裏沭:“朕知你想活命的。”
百裏沭眼皮子跳了幾下,走上前行叩拜大禮,匍匐在皇帝跟前,旋即直起上半身,半晌後道:“陛下想要長生藥。”
楚元盯着她的臉色,陡然覺得百裏沭很聰明,不愧是國師的唯一弟子,她直言道:“對,拿長生藥換你的命。”
“師父不會答應你,在他的生命裏,只有自己和長生藥最重要,其他都是浮雲。”百裏沭眼底生起諷刺的笑,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在意自己身邊人的性命。她就是老東西養的一條狗罷了,毫無尊嚴。
楚元冷笑,神色冰冷,“你該為自己争一争,畢竟,你只有這個機會。”
百裏沭內心開始猶豫了,确實,這是她的機會。因為只有她一人可以親近老東西,陛下讓她這麽做,可見老東西不會将長生藥獻出來。
楚元就這麽靜靜等着,直到百裏沭擡起頭,眼內一片清明,“臣答應陛下。”
“百裏沭,大齊下一任國師是你還是旁人,在你自己掌握中。朕不會有貴妃,只會有新的國師。”楚元收起笑,慢慢地起直起身子。
人心啊,可以戰神一切。
百裏沭從天牢走出來,跟在皇帝後面,望着帝王堅韌的背影,她不禁在想,自己和李樂兮相比,就差了一個世家罷了。
李樂兮無能,什麽用處都沒有,她可以做很多事情。幫助陛下處理朝政,幫助陛下得到長生藥,她可以做得更多。
站在天牢門口,楚元深吸一口氣,同百裏沭說道:“朕只送你到這裏,其餘的路自己走,朕等你回來。”
百裏沭朝着楚元揖禮,鄭重道:“臣領命,謝陛下饒臣大罪。”
“罷了,你應該謝朕不近女色。”楚元自嘲道。
百裏沭怔忪,擡首大膽看着自己的君主,哪個男人會說自己不近女色呢。
大概楚元是第一人。
楚元踏下臺階,鑽入自己的車辇,坐穩後,掀開車簾,看向百裏沭:“朕備着美酒與漂亮的小郎君等候卿家回來。”
百裏沭唇角勾起一抹笑,“臣會回來了。”
她要做大齊的國師,做大齊最尊貴的女人。
楚元回宮去了,皇後也恰好從廚房回來,見她穿着厚重的大氅,臉色蒼白,不禁皺眉,責怪道:“陛下有傷還吹風。”
“去辦事了,皇後還在啊。”楚元脫下大氅遞給宮娥,主動去牽着皇後的手,領着她一道進殿,一面說道:“皇後的糖做好了嗎?”
“再等等。”李樂兮握着楚元冰冷的手,心中微有不安,下意識詢問邊境戰況。
鮮卑擾民,屢次犯境,楚元手中的兵都在這裏,而各方節度使拿着朝堂的銀子養兵,卻拒絕援兵。
這一年內,各方節度使之間明争暗鬥,朝廷無力控制,萬幸幽州如今在楚元的掌控中,大齊十幾州,楚元手中的兵太少了。
君弱,節度使強悍,這是大齊的內憂,而鮮卑是大齊的外患。
李樂兮對于朝政也有涉及,知曉得不多,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不用細細去打聽就知曉。
大齊面對這樣的局面已經很久了,楚元維持瀕臨滅國的大齊朝廷許久了。李樂兮常常在想,當初為帝的是恒王,那該有多好。
“尚在掌握中。”楚元模棱兩可地說一句,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如不說。
李樂兮疑惑地望向楚元,楚元笑了笑,露出溫柔的神色,“皇後不必擔心。”
倘若真有那麽一日,她不會讓皇後留在紹都。
“朕欲給你父親兩萬兵馬。”
李樂兮愣了一下,問道:“為何給父親。”
“朕信他。”楚元回答,也當作給皇後留一條後路。她笑着凝視皇後,“皇後啊,大齊立國三百餘年,它不會毀在朕的手中,絕對不會。”
李樂兮不問了,擡起頭,輕輕吻了吻她冰冷的臉,壓下所有的不解,用自己炙熱的氣息包裹着她。
楚元感受到她的好意,眉梢眼角都凝着欣喜,她看着她。
兩人相擁在一起。
直到太後來了,李樂兮驚慌失措地站起來,發髻上的步搖晃了晃,她快速地整理自己的衣裳,保證自己儀容整潔。
楚元則看得目瞪口呆,不覺提醒皇後:“皇後,你在偷腥嗎?”
“什麽是偷腥?”李樂兮不理解。
“就是李三嫁人之前同恒王茍且,偷偷摸摸見不得人,這就是偷腥。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後,你慌什麽?”楚元扶額,她到底娶了一位什麽樣的皇後回來了。
兩人間的親密,永遠都是見不得人的。
太後進來了,見到皇帝神色不錯,皇後粉面嬌柔,她恍惚道:“哀家來得不是時候,哀家就是來看看陛下的傷勢,看來也不嚴重,哀家先走了,你們繼續。”
李樂兮:“……”她睜大了眼睛,看着太後轉身就走,她想喚住太後,可楚元恭謹地說了一聲:“恭送母後。”
她從母女兩荒誕的言行回過神來,“陛下,太後生氣了嗎?”
“她那是高興,高興皇後害羞。”楚元低笑,捂着眼睛躺在榻上,歪着腦袋張開手指去看皇後,對方依舊處于懵懂中,她笑彎了身子。
皇後真可愛!傻得可愛,羞澀得可愛。
****
八月初,皇後二十一歲生辰,百官獻禮,皇後卻将禮換成銀子送去邊境,供将士們度過溫暖的冬日。
見狀,皇帝撤下宮宴,在城門上燃放煙火為皇後賀禮,百姓自覺在家門口點燃一盞燈。
是夜,萬家燈火,齊賀皇後壽誕。
冬日裏,鮮卑再度來犯,齊軍布防多日,痛擊鮮卑,打得對方退軍百裏。
皇帝大喜,大賞三軍,多年布防,終于有了成果。年初,冀州撤軍,發現幽州節度使占了一塊地,兩軍對峙,僵持不下。
楚元愁得腦袋疼,丞相氣恨,“本就是幽州地盤,趙攏欺人太甚,他就是仗着軍功,想要那塊地罷了。陛下,不可謙讓啊。”
楚元苦澀一笑,“朕如何不知趙攏的心思。”
好不容易平定外患,大齊內部又開始不和,倘若被鮮卑知曉,定然回軍來犯,此事還不能聲張。
打落牙齒也不能吭聲。
“先不去管。”楚元吩咐一句,帝王強權,趙攏不敢這麽聲張,如今,她得先養精蓄銳。
丞相應聲退下了。
楚元更是焦頭爛額,南嘉塞給她一只糖匣子,“皇後送來的,她沒有進殿,聽說是李側妃來了。”
楚元望着糖匣子詢問南嘉:“李側妃來做什麽?”
“自然是為恒王妃的位置。”南嘉回道。李大人身邊多了兩位妾室,妾室很給力,還生了兩個兒子,李夫人就無暇顧及李側妃。沒有辦法,李側妃厚着臉皮來求皇後娘娘。
胡氏只生了女兒,沒有兒子傍身,李三的地位就跟着水漲船高。
今日過來,還帶着兩歲的兒子來給皇後請安。
中宮裏的李樂兮不喜歡孩子,尤其是見到這個侄子更加不喜。
李三卻一個勁地誇贊自己的兒子多麽聽話,又很懂事,一點都不讓乳母煩神。絮絮叨叨說了很久,話鋒一轉,說起胡氏只生了女兒。
李樂兮靜靜品茶,聽到女兒二字,她擡首看向李三:“你可知曉從無側室扶正的道理。”
“亦有先例。”李三驕傲道,這些年來她翻過典籍,有位桓公就是在自己正妻死後,将自己的愛妾擡為夫人。她心有鄙視皇後寡聞,又不敢戳破,只好将自己帶來的典籍遞過去。
李樂兮沒有接,只淡淡問一句:“本宮為何要幫你?”
聞言,李三臉色瞬間蒼白,忙拉着自己兒子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長姐,當年的事情是妹妹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再者您如今也是皇後了,若沒有當年的事情,您也做不成皇後,我、我還算是幫了您啊。如今,陛下待您這般好,您看着妹妹知錯的份上,您就幫一幫忙,高擡貴手吧。”
李樂兮冷眼看着面前的妹妹,哭得梨花帶雨也無法讓她心軟,姐妹親情涼薄,她不想讓李三稱心如意。
“本宮對你,仁至義盡,當初恒王都不要你,是本宮勸陛下壓着他娶你為側妃。人該知足,你不要太過癡心妄想。”
“長姐,您就原諒妹妹。一筆寫不出李字,你我二人互相幫助才是。李家如今愈發好了,妹妹的身份也讓您和父親擡不起頭啊。只要妹妹做了王妃,您也更有顏面。”李三按着自己兒子的頭給皇後磕頭,“你求求你姨母,幫幫你。”
李樂兮扶額,不願再看姐妹親情的戲份,只道:“李側妃,自己要走的路咬牙也得走下去,本宮選的路,自己走。沒有讓李家幫忙,你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李三腦袋發暈了,楚楚可憐道:“長姐,你想怎樣才能幫我?”
“哪怕你死了,本宮都不會幫你。”李樂兮冷硬拒絕,她非良善,不會回頭去幫她。
李三哭出了聲,是真的發自內心哭了,懷中的幼子蒼白着臉,他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的的母親,在見到眼淚後,他伸手去擦了擦,嘴裏嘀咕:“阿娘、 不哭、不哭。”
稚語讓李樂兮側眸,驀地嘆息,“你若不想吓着孩子,就快些離開中宮。他是恒王長子,今後不會差了。倘若你再鬧,恒王知曉後也會不高興的。到時,丢人的是你自己。”
若沒有那件事,她或許會幫助自家姐妹。
李三到底還是離開了,抱着自己的兒子哭着離開,中宮的宮人都看着笑話。
李樂兮站在屋檐下,凝視着一大一小跨過門檻,腦子裏想起常聽的那句話:稚子無辜。
她忽然有了猶豫,該不該為了稚子妥協。都是李家的骨血,她感覺自己心軟了,難看的事情歷歷在目,本就是李三的過錯,卻讓稚子來承擔。
站立許久後,她的視線內出現玄黑色的人影,慢慢地,人影放大,楚元朝她走來。
“皇後。”楚元輕喚。
李樂兮笑了,下一刻,自己僵硬的身子被拽進溫暖的懷抱裏。熟悉的感覺讓她在迷茫中找到了自己的路,她擡手環住楚元的腰側,緊緊地貼了過去。
“皇後傷心了。”楚元帶着她回殿,輕輕笑着,望着皇後蒼白的臉,她知曉症結在何處。
“不傷心。”皇後的聲音很輕很淺。
她揚首看了楚元一眼,無神的眼睛內擠出些笑容,對上楚元的雙眸,她笑道:“你怎地過來了。”
“朕知曉皇後會傷心,朕就來看看,你若不難過,我就走了。”
“傷心呢,可傷心了。”李樂兮下意識拉着她,抱緊她,心口覺得舒服多了,她兀自開口:“李三來求我,我本拒絕,可見到那個孩子,我常聽人說稚子無辜,我又開始猶豫了。”
“稚子無辜,也要看什麽情況,恒王府并沒有虧待他,哪裏來的傷害。皇後,你若心軟,朕也可去賜她王妃的名分。往後,你确定她會守着本分嗎?”楚元換了方式去開解皇後。她的心結是過去的事情,略過過去,看向未來,才是最好的說辭。
皇後怔忪,楚元又問她:“她的性子可會安守本分,你可想過這麽一來,對胡氏公平嗎?兩人如今勢均力敵,倘若她為正,胡氏的日子可就難了。”
“她很難會安分。”李樂兮嘆氣,旋即就抛開自己剛剛心軟的想法,“算了,作罷,至于那個孩子,往後再看看。”
她舒展眉眼,又問楚元:“可要留下用午膳?”
“嗯,朕還想睡一覺。”楚元笑意狡黠。
李樂兮臉紅了,瞪她一眼,要出去吩咐宮娥早些擺膳。楚元樂得不行,摸着她的手腕,凝視她頭上紅色的泡泡。
紅色的喜歡,真的很好看。
李樂兮拂開她的手,自己一人出去。
楚元在殿內等候,等皇後再進來的時候,臉上已失去了紅暈,她托腮,告訴皇後,“朕方才見到了李三。”
李三頭頂上湧着藍色的泡泡,她依舊在貪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李樂兮不知何意,走回楚元身側坐下,“怎麽了?”
“她想的永遠都是王妃的位置。”楚元告誡李樂兮,先安慰後告誡,才是最好的辦法,想來皇後也會慢慢接受。
李樂兮淡笑,“你如何知曉的?”
“朕說過,朕能看清每一人心中的欲。望。”楚元降低了聲音,她伸手擁着皇後,咬着耳朵說話:“你現在心中想的是朕。”
“不是,我想的不是陛下。”李樂兮怕癢,掙紮着後退,奈何楚元的力氣太大,掙脫不開,熱氣都往耳朵裏鑽。她開始讨饒,“想的都是你呢。”
楚元不滿意,“你再說十遍。”
李樂兮睜大了眼睛,眼內盈盈涼星,她看向楚元:“你耳朵壞了嗎?作何聽那麽多遍?”
“說不說?”楚元開始壞心思去解開皇後衣襟上绶帶,指尖探..入肌膚上,懷中人陡然一顫,“說、說,我給你說。”
“不,朕不停了,你給朕寫。”楚元揉着她腰間上的嫩肉,高聲吩咐南嘉去取紙筆。
李樂兮慌了,忙去捂住她在嘴邊:“阿初、阿初,我錯了,真的錯了……”
她的力氣太小,壓根不能讓楚元改變主意。楚元反而攥住她的雙手,等着南嘉送來紙筆。
南嘉習以為常,捂着眼睛進來,将紙筆放在一側的桌上,快速地退了出去。而李樂兮用楚元的袖口遮擋住自己的臉,南嘉看不到她的臉就好了。
“顧頭不顧尾。”楚元說了一句,又将她外衣中衣都脫了,只留下一件小衣。将雪白色的中衣鋪再在榻上,按着皇後去寫。
面紅耳赤四字已經不能形容李樂兮的臉色了,她握着筆,渾身輕顫,“怎麽、怎麽寫啊。”
她快要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瑤:哭唧唧的李姑娘。
評論不足,加更失敗,哭唧唧。
感謝在2021-09-11 17:15:46~2021-09-12 18:15: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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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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