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哭了

恒王被趕走了,楚元整個人就貼着李樂兮,雙手環着她的腰:“舒服嗎?”

李樂兮想推開她,自己一有動作,就感覺要出來了,她只好偃旗息鼓,幹巴巴地瞪了一眼,“陛下,該回去了。”

“回宮、回宮。”楚元樂不可支,湊着她的面上親了親,道:“皇後害羞的樣子,朕覺得最有趣。”

李樂兮要哭了。

****

回宮後,李樂兮去沐浴,楚元巴巴地跟着,走到門口就被李樂兮推了出去。

楚元好笑,自己回殿去休息,不多久,皇後就來了,磨磨蹭蹭,躺下後就鑽入被子裏,不理楚元。

楚元跟着躺在,與她說話:“朕明日要去巡視軍營,你自己在宮裏玩,覺得一個人無趣,你就去宮外玩。”

李樂兮沒有回應。

楚元不去吵她了,自己并無困倦,索性披衣而起回自己的議政殿。

楚元很忙,過年也沒有太多空餘的時間,玩了一日,回來後自該補回去。

到了十五這日,李樂兮想出宮去玩,沒成想,楚元壓根不得空,她想一人出宮,又覺得無甚意思。

楚元一忙起來,就見不到人,偶爾來宮裏過夜,也只躺着睡覺,血玉重新裝回壓襟中,懸在李樂兮的腰間。

到了端午這日,幽州節度使來了,皇帝親自召見,商議一日後,晚間設宴,皇後盛裝出席。

帝後兩人坐在一起,幽州節度使周身圓滾,兩眼凝在皇後的身上,楚元怒了,面上沒有表示,只壓着性子用膳。

宴席結束後,皇帝出宮去了,皇後回宮安寝。

後半夜的時候,皇帝回來了,渾身染着血腥,她怕吓着皇後,回到自己寝殿去沐浴更衣。

翌日天不亮,丞相慌忙來報,節度使昨夜被人暗殺,屍骨不全,随行的侍衛無一人活着。

楚元擡眸,睨着他:“按住消息,不能洩露,先去幽州盯着。”

丞相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先遵照聖意去辦,匆匆忙忙去安排。

楚元淡笑,對着銅鏡更衣,目光凝在自己的眼睛上,漆黑、如深淵,毫無溫度。

南嘉不懂她為何高興,好奇問了一句。楚元卻告訴她:“朕并不高興,只覺得舒暢罷了。南嘉,去告訴皇後,朕今夜去找她。”

“您高興就成。”南嘉笑了笑,打發小宮娥去傳話。

朝會針對幽州節度使被暗殺一事商議許久,直到黃昏才散,最後派人去幽州安撫。節度使有十個兒子,跟着來的有兩個兒子,也死了,剩下的八個兒子都在幽州。節度使一死,八子争奪,幽州肯定會亂,壓根不需朝廷出面。

楚元松了口氣,晚間去找皇後說話。

皇後給她做了一件衣裳,是外間袍服,按照楚元的喜好,在袖口繡着青竹。楚元笑着試試,正合身。

晚間兩人并肩躺下來,李樂兮往裏躺了躺,楚元并沒有去靠近,只合上眼睛,靜靜入睡。

幽州節度使死後,幽州四分五裂,冀州趁亂而入,幽州向朝廷求援。

楚元派人去勸,到了年底的時候,幽冀兩州安定下來,除夕夜宴,君臣和樂。

到了上元這日,帝後成親兩年,皇後無子嗣,朝臣開始勸谏皇帝納妃。

楚元讓人将奏疏送去中宮,皇後太閑了,給她找些事情做。

奏疏搬走後,國師來求見,楚元立即召見。

國師已近百歲,身子極為硬朗,步履生風,楚元瞧着他健康的身子,“國師身子康健,可有秘方。”

“陛下再等些時日,臣在研制長生藥,還需一味藥引。”國師說道。

楚元問他:“是何藥引?”

“陛下的血。”國師坦然道。

楚元呼吸一頓,“朕的血有這麽大作用?”

國師回道:“天子血脈,天下至尊。”

楚元笑了,“朕信國師,來取吧。”

國師取了匕首,在皇帝手腕處割了一刀,殷紅的血淌了出來。楚元面無表色,無一聲哀嚎。

取過血後,國師給皇帝包紮。楚元問他:“國師,你那徒弟去了何處?”

“采藥。”

楚元也不再問了,用袖口罩住紗布,目送國師離開。

傷口用了一月時間才完好,留了一道疤,太醫用藥怎麽都去不掉。楚元無奈,讓人去找國師。

國師不在紹都,百裏沭奉诏而來,她要給皇帝診脈,皇帝不肯,只讓她看看。

百裏沭凝着皇帝白皙的面容,唇角抿了抿,心口砰砰跳了兩下,“臣回去配藥,陛下稍等。”

“去吧。”楚元未及多想,打發百裏沭離開,她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百裏沭用了一日的時間,黃昏的時候,她帶着藥箱來了,屏退左右。先給傷口消毒,再抹上她特質的藥膏。

楚元很配合,從清洗到上藥,一聲不吭,在結束後,打發百裏沭離開。

百裏沭眸色一顫,“陛下、陛下,您這藥還需些時間才知有沒有效果,若有不适,您大可告訴臣。”

“原是這樣。”楚元沒有懷疑,示意百裏沭在一旁候着,自己繼續批閱奏疏。

百裏沭靜靜凝視楚元的側顏,棱角分明,賞心悅目,她放肆又大膽地用自己的視線去描繪着皇帝的容貌。皇帝很好看,看着舒心。

她看着很開心。

時間在慢慢消逝,楚元手中的筆猛地從手中滑下,砸在了奏疏上,将幹淨的書面弄髒了。

她深吸一口氣,渾身燥熱,就像自己置身于高溫之下,被慢慢地烤着,烤幹自己身上的水分。

“百裏沭,朕覺得不适。”她看向百裏沭,眸色冰冷,簡單去傷疤的藥為何有這種燥熱的感覺,她站起身,頃刻間,腦袋暈眩。

習武多年,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孤獨、惶恐、無助。

百裏沭唇角揚起淺淡的弧度,不明顯,卻又壓制不住自己的喜悅,她慢吞吞地走向皇帝,聲音妩媚:“陛下。”

楚元站了起來,卻邁不動腳步,幾息後又跌坐在龍椅上,面前的百裏沭晃成兩個人影,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可下一息,百裏沭握起她的手。

百裏沭的手很冷,讓楚元感覺一陣舒服,心裏陡然有種欲。望:脫了她的衣裳。百裏沭就想知曉她的想法一樣,握起她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楚元的捏着百裏沭的衣裳,她猛地一推,将百裏沭推開,“你給朕下藥……”

“臣心悅陛下,對陛下一片真心。”百裏沭輕笑,喜歡怎麽會是錯,她不過是犯了所有女子的錯罷了,喜歡皇帝的人,也喜歡喜歡的權。

她撫着楚元的臉,眸色含着深情,“陛下,李樂兮配不上您。臣才是對您深情的人,臣才是對您真心的。”

楚元笑了,倚靠着龍椅,“恬不知恥,你與青樓女子何異。”

“青樓女子貪財,臣喜歡您。您很難受,為何不讓自己愉悅呢。”百裏沭俯身,凝視着楚元深淵般的眸子,心裏又懼又歡喜。

楚元難受得呼吸都感覺滾燙,一股熱流湧向腹間,她極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滾出去……”

冰冷的聲音染上些暧昧,聽着讓人酥麻。

百裏沭笑了,“您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楚元猛地站起身,袖口拂落龍案上,啪嗒幾聲,她高喊一聲:“南嘉。”

兩字用盡了她的聲音,喊過以後,身子朝後倒去,後腦磕到龍椅扶手上,疼得渾身一顫。

南嘉推開殿門,疾呼:“陛下……”

百裏沭眼睫一顫,往後退了兩步,楚元躺在地上,腦後有鮮血溢出,她慌了,忙去扶。楚元疼得反而清醒了不少,拂開她的攙扶,自己努力爬坐起來。

幾息間,南嘉撲了過來,“陛下、陛下,你磕到了嗎?”

“拿下百裏沭,令國師來見朕。”說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國師并不在宮裏,去外采藥,相比較皇帝的召見,他更喜歡去找自己要用的藥草。皇帝的血保持不久,耽擱時間,就沒有效果了。

他在白馬寺後院遍種藥草,以血澆灌,皇帝的血讓藥草迅速開花,結果。

摘下紅色的果子,放在鼻子間聞了聞,他很滿意這種效果。皇帝的血不易得,他本想再要一回的,可楚元并非良善之輩,要多了,反會起疑。

紅色的果子放入水裏,保持新鮮度,最後一味藥材也成了。

離開白馬寺之前,他放火燒了自己所種的藥草,熊熊烈火下,他看到了長生的希望。

人若得長生,可永生永世活着,這是他用幾十年時間腌制而成的,可一顆果子只能做兩顆長生藥。

畢竟不是每代皇帝毒血都适合澆灌。

離開白馬寺後,他并沒有回宮,而是帶着果子離開紹都,前往五十裏外的長安城,那裏更适合煉丹。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臨出城之際,禦林軍攔住他,“國師,陛下急召。”

國師的馬被攔住,他勒住缰繩,從腰間取出一個瓷瓶,遞給禦林軍:“此藥可解百毒。”

禦林軍接下了,不敢阻攔國師,帶着解藥匆匆回宮。

回到宮裏,皇帝還沒醒,太醫檢查過藥,聽聞是國師送來的,立即服用皇帝吃下。

皇帝在半個時辰後醒了過來,除去頭疼外,并無不适,“國師呢?”

南嘉将大致事情說了一遍。皇帝複又合上眼睛,“不許告訴皇後,百裏沭留在刑部,先留着。”

說完又睡了過去,南嘉悄悄傳達命令。

中宮椒房殿內的皇後夜讀史記,困倦之際,看了一眼外間漆黑的夜空,夜色深了,楚元不會過來了。

“吩咐宮人,關上宮門,各自安寝。”

楚元經常忙得忘了來中宮,李樂兮習以為常,她不來,自己也不去,不會主動打擾她。

納妃奏疏擺在她的案頭,她只看了最上層的那一份奏疏,子嗣一事,怨不得她,兩個女孩子實在無法生子。

夜色漆黑,她一人躺在寬大的鳳床上,心是冷的。

翌日朝會,皇帝沒有到場,丞相代為住持,楚元直到午時才醒,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問南嘉:“可有大事?”

“無甚大事,一切甚好。”南嘉扶着她起來,立即讓宮娥端來清水伺候她喝下。

幹涸的喉嚨得以舒緩,楚元阖眸深思,沒有想好如何處置百裏沭,該用她同國師好好商議才是。

國師神秘,來去無蹤,拿她的血去研制長生藥,這個時候不回來,想來正是緊要關頭。

她依靠着迎枕,頭疼欲裂,面色露出幾分痛苦,南嘉立即詢問:“陛下可是難受?”

楚元沉默不語。

南嘉曉得她難受,心生不忍,試探道:“要不讓皇後來照顧您?”

“不用。”楚元立即拒絕,皇後曉得了,會笑話她,她還沒有到軟弱的地步。

南嘉撇撇嘴,不敢多說,瞧着陛下蒼白的臉色,她想了想,不如直接去通報,反正又不是她去說的。

她笑着退下,吩咐人去準備藥和參粥。

半個時辰後,皇後當真來了。

楚元正靠着床榻閉着眼睛,心裏默讀好詩書,閑來無事,打發時間。

她在背賦詞,眼睫輕顫,耳畔輕動,在有人靠近的時候,她又睜開眼睛,“皇後?”

“陛下,這副模樣真好看。”李樂兮諷刺一句,難怪昨夜不來,原是被人下。藥了。她也不慣着楚元,走上前,戳着腦門上的白紗,“百裏沭可是良臣?”

能給皇帝下。藥,必然是平時被慣得無法無天。她諷刺完了,心中又有些不忍,“陛下可疼?”

“不疼。”楚元勉強撐着說話。

李樂兮不信她:“腦袋都破了還不疼,陛下想必是鋼筋鐵骨做的,讓人敬佩。”

“皇後生氣了?”楚元品出些許含義,李樂兮并非是陰陽怪氣的人,平日裏三兩句話都會紅着眼睛,今日說話就像帶刀子一樣。

不知怎地,她感受到了關心,皇後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人。

“皇後,關心朕不能這麽說話。”

“臣妾不會關心人,臣妾只知曉陛下親小人,就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裏。”

楚元笑了,旋即又覺得頭暈目眩,她扶着自己的額頭替自己辯解:“朕召見國師,國師不在,百裏沭毛遂自薦。再者她是臣,朕是君,誰會想到她會勾。引朕。”

她還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皇後:“是不是朕太過好看了?”

李樂兮諷刺她:“她是盯着您是天子。”

“你就不能誇一誇朕?”楚元覺得無趣,她如何不知百裏沭是為的榮華富貴,不過眼下,她不會拆穿,等着國師回來,她還有事情要辦。

李樂兮睨她,心裏卻軟得一塌糊塗,好奇道:“陛下怎地上當了?”

“因為……”楚元頓住,李樂兮側眸傾聽,楚元悄悄告訴她:“長生藥。”

“陛下瘋魔了不成,哪裏有什麽長生藥。”李樂兮緊張的神經陡然松弛下來,“臣妾還以為會有什麽大事呢。”

楚元将實話說了出來,國師來取血,留下的疤痕難以消退,以及自己疏忽大意地讓百裏沭上藥。

說完後,李樂兮怔忪,“為何要用陛下的血?難不成您身上有什麽秘密?”

“朕是天子,豈可與尋常人相提并論,血自然珍貴。”楚元自信,帝王之血,彌足珍貴。

李樂兮卻道:“陛下當心自己被騙。”

“血無法辯認性別,朕也沒有什麽讓他欺騙的。”楚元擡首,凝着皇後頭頂上的泡泡,眼睛眯了眯,原來的粉色轉為嫣紅。她驀地一驚,皇後對她動心了。

僅僅動心,并非是喜愛。

“皇後……”她欲言又止,将自己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改口道:“皇後,過來。”

李樂兮不知她的意圖,遵照她的意思走過去,“陛下。”

“皇後,朕覺得你已經違背初心了。”楚元的手頓在皇後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她湊過去,舌尖舔過自己捏的地方。皇後猛地後退一步,“陛下自重。”

楚元慢悠悠地直起身子,目光略過她驚顫的眸色,唇角微抿,“皇後,你已經喜歡朕了。”

李樂兮心裏忽地慌了一下,出口否認:“陛下又在說笑。”

楚元沒有再說,而是正視皇後的五官,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希望皇後喜歡自己,又不希望皇後落入迷途中。

人類的本性就是自私,可愛與自私是矛盾的,她轉身不再看皇後,而是挑了挑眉,“皇後,若得長生,你會做什麽?”

“一人孤獨活着,不如輪回重新為人。”李樂兮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望着楚元眼中的孤寂,“陛下想做什麽?”

“朕會活着,找到轉世的李樂兮,不做皇帝,只做江湖俠客,肆意快樂。”

李樂兮攥了攥手心,趕走心底的掙紮,盯着楚元的唇角,輕輕湊了過去。

用自己的唇角堵住楚元的嘴,話太多,還多是傷感的話,不如不說。

楚元震驚,她想拒絕,又被皇後誘得失去分寸。熱血充斥着腦海,什麽理智、什麽測算,都在這個時被遺忘了。

皇後的吻青澀,她只會碰碰上唇,貼貼下唇,再多就是貼着呼吸,不知下一步是什麽。

她似懵懂不知路的孩子,走出去第一步,迷失在岔路口,還需人引着邁出第三步。

楚元引着她,舌尖咬住唇角,迫使她張開嘴巴。

半晌後,李樂兮喘息,臉紅不敢看人。

仿若過了許久,過盡千帆,她悠悠擡首,楚元對她嫣然一笑。精致的五官蕩着溫柔的笑,刻入骨子裏的藥性在心口慢慢發作。

楚元大概就是一味解藥。

李樂兮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突然就想告訴她:“倘若我得長生,你死我就死,帝後合葬,千古佳話。”

楚元用指腹擦去唇角上的濕潤,指尖染着皇後的味道,她忽而含住指尖,慢慢吮吸。

李樂兮看明白了她的動作,羞得側過身子,不去看她。

而楚元慢慢品嘗着味道,悠悠說出一句話:“朕不會讓你死的,活着等朕。”

李樂兮笑了,“我該如何尋你呢?”

“你若愛我,就可尋到。不愛,自然尋不到。”楚元玩笑道,她不信國師會将長生藥交出來,長生不可多得,不會有人舍得交出來。

李樂兮不肯信她,也不知國師是什麽樣的人物,竟敢拿皇帝的血入藥,倘若有好歹,整個大齊都會受到波動。

她也不信楚元得到長生藥後會給她。

人心本性:自私。

****

皇後歇在乾元殿,與楚元躺在一張榻上。

燈火高燃,錦帳內光色通明,兩人就這麽靜靜地面對面躺着,楚元的手指勾着皇後一絲發絲。

李樂兮犯困,就不閉着眼睛,楚元腦袋疼,今夜不會放肆的,她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覺。

然而困意将她包圍的時候,眼睫上一片濕熱,她不禁驚呼:“陛下,你不疼嗎?”

楚元疼得睡不着,就存了逗弄的心思,她只親着眼睫那一塊,直到皇後睜開眼睛,她再理直氣壯道:“皇後,朕不會碰你。”

李樂兮又氣又覺得好笑,她壓低聲音:“你早就碰了。”

“沒有,朕沒有碰你,朕從來沒有進去過……”楚元垂眸直視皇後,擺正自己的态度:“朕說的是真的。”

李樂兮臉色發紅,旋即側過身子,“臣妾說不過陛下。”

楚元偃旗息鼓,半晌後,又想起了自己的辦法:“皇後,朕頭疼。”

李樂兮這回信了,平常這個時候,楚元都睡下了,今日不睡,肯定因為頭疼。

她回過身子,看向皇帝:“要不要喊太醫來看看?”

楚元眨了眨眼睛,腦袋靠着她的肩膀,道:“皇後啊,朕想吃了你。”

“吃不了。”李樂兮明白是苦肉計 ,心中也覺的懊悔,就不該聽這個流氓的話。她捧着楚元的臉,拿手捏着小鼻子:“你不是說不碰我的嗎?”

“不碰你,就是脫了衣裳親親你。”楚元皺眉,說出這麽無恥的話自己都覺得臉臊得慌,再看皇後,羞得不敢擡首。

錦帳內寂靜無聲,兩人的心跳聲卻愈發清晰。

李樂兮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大婚那一日,宮燈璀璨,紅毯鋪地,紅色嫁衣逶迤在臺階上,綿延而下。楚元的手不知在何時探了上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在那雙手碰到自己肌膚時候,她又想起初三那日,琴女與歌女親吻的場景,原來不止楚元喜歡女子,還有其他女子。

或許在各地,都有,見不得人罷了。

衣衫褪盡後,她的身子被楚元翻了過來,她害怕地睜開眼,面前的繡竹的被衾,背上一陣微疼。

楚元口中的親就是咬,她蜷曲着身子,将低..吟吞回口中。

作者有話要說:  楚元:別哭嘛。

要加更嗎?這章評論過百,明天就有二更。

感謝在2021-09-10 17:47:28~2021-09-11 17:47: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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