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給,先填填肚子,稍微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衛婪拿起包子啃了一口,吃着熟悉的味道,他才覺得這一刻是多麽的真實,張澂憐愛的看着他吃東西。
擡手摸了摸他的發頂,還是小時候的感覺,軟軟的,他想不通,衛婪這麽可愛又聽話衛家人竟然都不喜歡。
衛婪往他身邊靠了靠,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在張澂懷裏,一邊吃着包子,在張澂眼睛他還是個小孩子,所以無論他做出什麽舉動張澂也沒有覺得不妥。
不過兩人這姿勢在別人眼裏可就有些紮眼,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的,張妤抱着小寶走了過來。
張澂猛的一把推開了懷裏的衛婪,這一把兩人都愣在了原地,張澂覺得自己指不定有點毛病,他剛剛居然有點慌亂,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看他眼神飄忽不定,衛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頭小口咬着包子,張妤坐在他們身邊逗着小寶玩兒。
張澂臉上有些挂不住,稍有些尴尬,便起身走進了屋子,他們家小院有三間房,正屋有一大炕,但是由于會客廳和卧室挨的近。
他們兩兄妹沒有人願意住,早上起不來,萬一家裏有串門的親戚朋友,豈不是很尴尬,所以正屋裏留給了兩位老人住。
左手邊的屋子是張澂卧室,右手邊住着張妤一家,等再過幾天張妤就要回工作單位了,曹林也會帶着小寶回家。
老家就只剩下張澂和老兩口,不過人少還樂得清閑,現在兒子陪在身邊,照顧的很周到,他們也沒什麽需要幹的,閑了就去地裏走走。
張澂進了卧室拿起手機看了眼,李平給他發了幾條信息,說是衛婪應該會來找自己,讓他別原諒那小兔崽子。
看着一條條信息,張澂覺得有些搞笑,心道,你發晚了,要是早發那麽一天,他可能也就看到了。
“在看什麽?笑的這麽燦爛?”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他一跳,回頭一看衛婪手裏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自己身後,看到行李箱他才發覺,自家好像沒有別的房間給他住。
“額……沒什麽,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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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一半又被他咽了回去,“你等會兒哈。”張澂扭頭去了廚房,看着他親愛的媽媽,發出了疑問。
“媽,家裏沒有多餘的房間住了,怎麽辦?要不去隔壁劉嬸兒家問問,有沒有房間?”
正在摘菜的澂媽聞言猛的轉身,拿着菜葉子甩在了他身上,“你說什麽呢?人家專門來找你玩兒的,怎麽能讓人家去住別人家?”
張澂被砸的一愣,“那怎麽辦?現在給他修一個?”
澂媽也皺着眉頭,一臉為難,聽到他還在這兒耍嘴皮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滾滾,你自己的事兒自己不會解決啊?三十好幾的人了,天天喊媽。”
澂媽開始絮絮叨叨的數落張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就不該問,果不其然他如期的聽到了他媽催婚的聲音。
暗道魔音又開始了,自從他回家那年他媽的花式催婚就沒有停過。
碰了一鼻子灰的張澂回到了卧室,衛婪正坐在床頭乖乖的等他回來,看着他眉眼中帶着一絲笑意,張澂看愣了。
“嗯……你這幾天先和我住吧,等過幾天張妤回家了,你再住到對面去,你看……行不行?”
衛婪連忙點點頭,“好。”
見他沒啥異議,張澂也沒覺得有什麽,本來澂媽這幾天暫時放下了張澂,可沒想到今天措不及防的被他自己提起來。
晚飯桌上,澂媽一邊數落着張澂一邊給衛婪夾菜,對着張澂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轉頭對衛婪就笑意盈盈。
張澂很懷疑,衛婪才是她親生的。
“過幾天你劉嬸兒的女兒從城裏回來了,我安排你兩見見。”
張澂一口飯沒咽下去,表情很無奈,“媽!”沒想到澂媽突然暴怒,“媽個屁,你今年要是還不領回來個女朋友,我就給你找個男人嫁了,反正無論如何,你得給我結婚。”
澂媽也是氣昏了頭,什麽都能說出來,澂爸拉了拉她的手肘,示意她消消氣,張澂也被他媽這堅定的語氣吓了一跳。
确實自己已經是大齡青年了,可他真的覺得一個人過挺好的,但父母覺得人生沒有婚姻是不完整的,張澂也很無奈,父母跟自己觀念不同,也說不通,只好妥協。
“好好,見,見,媽你消消氣。”
張澂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衛婪,見他始終低着頭吃飯,心裏的那一點尴尬也煙消雲散,衛婪夾了一口菜放進了嘴裏。
味同嚼蠟的吃着,眼眸深沉,沒人知道他那些不可見人的思緒。
晚飯過後,張澂躺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擡頭看着天邊的夕陽一點點落下,只剩下漫天紅色,這樣的陽光最溫柔。
衛婪洗完了澡,穿着睡衣出來就看見他躺在院子裏,閉目養神,昏黃的夕陽像天然的打光燈撒在他臉上。
濃密的睫毛遮蓋出了眼下的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嘴唇,似乎在散發着莫名的誘惑力,自吸引着他的腳步。
他伸出手想去觸碰這幅美麗的畫面,和畫面裏美好的人,可卻像是水中撈月,他的手還沒碰到張澂的臉,那人便睜開了眼睛。
懵懂的看着他伸出的手,衛婪這才回神,收回了手,他告誡自己,不能操之過急。
“哥,我洗好了,你要去洗嗎?”
張澂揉了下眼睛,點點頭,“嗯,好,你進去吧,夏天蚊蟲多,屋子裏有那個防蚊液,可以噴一點,或者在身上塗一點也行。”
他越過衛婪徑直走向了浴室。
打開淋浴噴頭,溫熱的水沖走了他的困意,打了泡沫的手不小心揉了下眼睛,沒想到眼睛裏突然有些難受。
他想抓條毛巾擦一下,随手拿了條,剛擦完就覺得這毛巾質感不行,一睜開眼睛張澂人傻了,他手裏拿的那是什麽毛巾。
特麽這是誰內褲啊,看這尺寸應該不是他爹的,曹林房間有獨立浴室,“這是……衛婪的……”張澂從頭紅到了腳,像一只煮熟的龍蝦,正在他不知所措時。
浴室門突然被推開,衛婪看着眼前人,手裏舉着他的內褲,頭頂還頂着一頭泡沫,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連忙關上了門。
張澂大腦已經宕機了,他很想提醒衛婪,你關門能不能把自己關外面?你把自己關浴室裏是個什麽鬼?
衛婪在他看不到的位置,偷偷鎖上了浴室的門,緩緩走上前,擡手抹去了他臉上的泡沫。
“哥,你拿着我的內褲幹什麽?”
磁性略帶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張澂猛的回神,漲紅了臉,不知道怎麽解釋,“那個,我……我……我本來是想擦眼睛上的泡沫的,可睜不開眼睛拿錯了,那個……”
“哥,我剛不小心弄到內褲上了,還沒有洗。”
張澂要瘋了,你弄到了就弄到了,為什麽要跟自己說?他一把将內褲塞進了衛婪懷裏,衛婪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
他突然感覺涼飕飕的,猛然察覺自己好像還在洗澡,下意識捂着自己的身體,“你……你……看什麽?”
衛婪突然笑了,眼中中盡是魅惑,濕潤的舌頭無意識的舔了下嘴角,側頭在他耳邊說道,“哥,長的真秀氣。”
說完将內褲又塞到了張澂手裏,“哥,你慢慢用,但是用完要給我洗了哦,不然我就只能穿哥的了。”
不等張澂反應,他已經打開浴室門走了出去,留下張澂一個人在風中淩亂,他說自己秀氣!!叔可忍嬸兒不能忍。
五分鐘後,張澂蹲在浴室裏咬牙切齒的給衛婪洗內褲。
張澂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麽辦,進去太尴尬,不進去又太奇怪,那男人之間看看有什麽?反正該長的都長了。
自己又不比他少一塊肉。
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張澂才推門走了進去,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衛婪正坐在大火炕上看書。
見他進門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張澂一度懷疑他這人有精神分裂症,一點都不像剛剛調戲他的樣子。
農村沒有啥娛樂項目,張澂躺在床上刷手機,你在這頭,我在那頭,誰都不相幹,聽到身後淅淅索索的聲音。
張澂的身體有些僵硬,雖說自己要大度,兩個男人看了也沒啥,但心裏總是有些不好意思。
“哥,關燈睡覺吧。”
突然衛婪的聲音從他耳後響起,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敏感部位,張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起身關了燈。
本來還想玩兒會兒手機,可衛婪卻說,關燈玩兒手機對眼睛不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聽他的話,連忙放下手機閉上了眼睛。
聽到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衛婪知道他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熟睡的張澂,溫熱的胸膛緊貼着他的背部。
激動的心髒像是要沖破束縛,他偷偷的将自己的手臂穿過了張澂的腰,輕輕的撩起他睡衣的一間,炙熱的大手伸了進去。
磨蹭着他滑嫩的肌膚,大手延伸到張澂的胸口,偷偷摸了摸凸起,懷裏的人突然悶哼了一聲,衛婪控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
起身在他的脖頸輕吻了一口,才将大手退出他的衣襟。
躺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剛剛的激動令他忘記了呼吸,大量的空氣刺激着肺部,衛婪知道他有了反應。
借着月光盯着張澂的側臉,他将手伸進了被子。
安靜的房間裏,男人粗重的喘息格外清晰,衛婪一手動作着,一手摸索到張澂的手,十指穿插到他的手裏。
和睡夢中的張澂十指相扣。
第二天一早,太陽透過白色的窗簾霧蒙蒙的撒在了兩人臉上,張澂翻了個身,卻沒想到被衛婪抱了個滿懷。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看,碩大的火炕,他們兩個睡到了邊邊上,裏面那麽大的面積還空着,他伸手推開了衛婪。
想讓自己離他遠一點,夏天太熱,現在這裏的太陽燥熱燥熱的,中午都不敢睡覺,一覺起來就跟洗了個澡似的。
他剛退出去衛婪迷迷糊糊的又朝他身邊挪了下,張澂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他們睡在了邊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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