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更】嬌妻剛娶進門,……
平寧侯正要說話,傅挽挽拉着他的胳膊道:“爹,女兒這些日子日盼夜盼,終于把爹爹盼到了。”
“挽挽。”平寧侯看傅挽挽哭得這樣厲害,自是要安慰,他拍了拍傅挽挽的肩膀,“別怕,爹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受欺負。”
“爹,你都不知道我遇到了什麽事,前陣子侯府出了大事,好幾個客人喪命,我還被人下了毒,要不是有姐姐在,你這次回來就見不到女兒了。”
平寧侯微微一怔,“你中毒了?怎麽回事?”
剛才家裏人說了許多事,但沒有提傅挽挽中毒的事。
這些人,果然還是攆出去了的好!
傅挽挽道:“這事說來話長,那日侯府是為了慶賀公爺解毒辦的宴會,我出來替公爺應酬一下,也沒呆多久,就中了毒,現在大理寺還在追查這案子。聽姐姐的師兄說,下毒的人很可能是當初給公爺下毒的人。”
平寧侯聽着傅挽挽的話,眉心越擰越緊。
一方面是聽着女兒遭受了那麽大的危險,另一方面聽到她一口一個“公爺”,想到她被迫沖喜,頓時怒從心頭起,“挽挽,你那破婚事做不得數,當初他們是欺負你勢單力薄,現在我回來了,會幫你重新擇個人家,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
啊?
傅挽挽本來是怕爹跟傅衛衛吵得不可開交,特意說點別的,緩和一下氣氛。
但沒想到爹竟然說要重新給她擇個親事。
“爹爹,其實這婚事不能說被逼的。”
“你不用害怕,什麽聖旨不聖旨的,晚些時候我自會進宮面聖處理此事。”平寧侯擺了擺手,示意傅挽挽不要再說下去,他眸光一轉,看向傅衛衛,“聽說,你現在是皇極府的人。”
傅衛衛搖頭:“皇極府要留的是無根無葉的人,似我這樣的進不去。我只是偶爾幫師父做些事罷了。”
或許是因為傅挽挽剛才那些打岔,也或許是因為她見縫插針的提了幾次姐姐,總之平寧侯和傅衛衛之間并沒有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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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挽心中稍稍寬慰,然而下一刻她又聽到傅衛衛道:“當年你告訴舅舅說娘親的死是意外,但我查到了娘服下的鶴頂紅是葉真儀親自去買的,娘的屍體也是從葉真儀的房間裏擡出來了,你現在還要告訴我,我娘的死是意外嗎?”
這話一出,傅挽挽也不再想打岔,她擡眼望向平寧侯,希望爹爹能給這一切紛雜的謎團一個解釋。
平寧侯看着眼前兩雙怔怔望着自己的眼睛,最終落在傅衛衛身上。
“當年我對你舅舅說的那些話,現在我可以重新對你說一遍,你娘的死是個意外。”
“呵。”傅衛衛冷笑。
“那姨娘買鶴頂紅做什麽?大娘的屍體為什麽會從姨娘的屋裏擡出來?”傅挽挽連連追問,而這些問題,從傅衛衛回侯府那一天起她就想問了。
平寧侯緩緩道:“這些問題當年我沒有回答,現在我依然不會回答。”
傅衛衛一直壓抑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爆發,她怒目而視,“為什麽?你憑什麽不說?你不說,就是心虛!你還不承認你寵妾滅妻、袒護葉真儀!”
明明傅衛衛是在指責姨娘,但傅挽挽心中亦是波動。
如果姨娘真的謀害嫡妻,那她也不能原諒姨娘。
于是傅挽挽懇求道:“爹,姨娘和嫡母都已經仙逝,你就把從前的事告訴我們吧,如果你不說出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平寧侯長長嘆了口氣,他拍了拍傅挽挽的肩膀:“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情。至于我為什麽不能多說,是因為在安貞臨終前,我和真儀都答應她不會将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第三個人。挽挽,我相信,姨娘也沒有向你吐露過半個字。”
的确。
在柴房裏她問過姨娘無數次,姨娘一個字都不曾說。
“安貞的死雖是意外,我确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債是我欠下的,或許因果輪回,下輩子該是我為她當牛做馬來還債。”
“誰要你當牛做馬?就算你去當牛做馬,我娘能活過來嗎?”傅衛衛眼眶含淚,始終克制的情緒終于爆發了出來,“你告訴我是什麽意外能讓我娘在葉真儀的屋裏喝下鶴頂紅?葉真儀去買鶴頂紅也是意外?”
平寧侯眸中盡是哀傷,但他沒有再說一個字。
傅衛衛昂起頭,任憑眼淚滑落,她深深盯着平寧侯,伸手抹去眼淚。
“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說完,轉身飛快地離開了澄尉堂。
認識傅衛衛這麽多年,傅挽挽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落淚。
偌大的澄慰堂裏,只剩下平寧侯和傅挽挽父女二人。
平寧侯看着女兒,眉目冷峻。
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就是他、真儀還有挽挽三個人一塊兒在侯府生活的那些日子。
如今,斯人已逝,往者不可谏。
于他而言,這世上已經沒有想要追逐的來者了。
傅挽挽見爹爹怔怔望着自己,心知他定然想起了姨娘的死。
方才澄慰堂裏那麽多人,爹爹受了這麽重的打擊卻不能流露于人前。
傅挽挽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勸。
她只能站在爹爹的身邊,挽着他的胳膊,給他一點安慰。
靜默了一會兒,平寧侯閉了閉眼眸,又恢複了平靜:“挽挽,我沒想到,你跟衛衛竟然還以姐妹相處,這恐怕是我這次回來知道的唯一喜訊。”
“一開始我也以為姐姐恨我,可她毫不猶豫救了我的命。姐姐看起來冷漠,可是我知道她是很顧念親人的。她說那些話,只是因為她很傷心罷了。”
平寧侯點頭:“是我對不起他們姐弟。”
“爹,其實女兒還有一個想問你,只是剛才姐姐在,我沒臉問。”
“你是想問你的身世?”
傅挽挽沒想到爹輕而易舉就猜出了她的心事,默然點頭。
“傻孩子,從我把你娘親接回侯府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兒。”
平寧侯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傅挽挽不解,“爹,我想問的不是這個。那個李大人說他查過的,姨娘懷上我的時候,爹不在江南……”
傅挽挽的聲音越說越小。
“哪個李大人?”平寧侯皺眉。
“他是姐姐的師兄,也是皇極府的人,他很有本事,公爺和我身上的毒都是他解的。”
一聽到傅挽挽說起“公爺”,平寧侯噌地便燃起了無名之火。
“什麽狗屁公爺,以後不許再提他!”
傅挽挽沒想到爹爹對孟星飏如此抵觸,好奇地問:“爹爹跟公爺不是忘年交嗎?”正是因為爹爹與他的交好,爹爹才會容留他在侯府養傷呀。
她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平寧侯的火氣更旺了。
“從今日我就不認識他了。挽挽,你休要再提他,忘記那荒唐的沖喜婚事,你是我平寧侯府的姑娘,你的婚事是我說了算,誰下旨都沒用。”
“可是我們都已經成親了。”
“成什麽親?他可曾下過聘禮?”
這個倒沒有,傅挽挽搖頭。
“你可與他拜過天地、飲過合卺?”
這個也沒有,傅挽挽搖頭。
“什麽都沒有,成的哪門子親?”平寧侯越說越氣,“你的婚事爹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有爹做主,你在侯府安心待嫁就是。”
安心待嫁?要嫁給誰?
傅挽挽有些迷惑,她忽然想起那日爹爹在家書裏寫“雲峥問挽挽安”,爹爹不會要她嫁給霍雲峥吧?
正想詢問,平寧侯丢下一句:“爹爹出去一趟,你在這裏等着。”便徑直往外去了。
“爹,你去哪兒?”傅挽挽在後頭問,然而平寧侯步伐很快,片刻後便不見了蹤影。
傅挽挽無奈,只好坐下。
起先過來的時候,馭香就被攔在了澄尉堂外,現在爹爹一走,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
平寧侯出了澄慰堂,沒去別去,而是直奔聽濤軒。
他一路走得風風火火,待行到聽濤軒門前的時候,敲得院門砰砰直響。
“什麽人?”攬月在裏頭問。
平寧侯在自己的侯府吃了閉門羹,心裏的火氣愈發大了:“孟星飏那個混蛋呢?叫他給我滾出來!”
院子裏頭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院門開了。
平寧侯直闖進去,攬月站在院裏,朝平寧侯恭敬行禮:“侯爺稍安勿躁,爺不利于行,一直在屋裏靜養,侯爺請去屋裏飲茶。”
“哼。”平寧侯大步往屋裏跨去。
等他一進屋,攬月便将房門關上。
“孟星飏!”平寧侯暴喝一聲。
東暖閣裏傳出來幽幽的聲音:“這是誰惹了大哥,令大哥如此暴躁?”
平寧侯闖進暖閣,見到坐在輪椅上戴着面具的孟星飏,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你大哥,何必在這裏裝神弄鬼!”
孟星飏笑了起來,伸手将面具拿掉。
面具下的這張臉,沒有任何的傷痕,反而在昏暗的屋子裏顯得如玉如雪。他的生母是世間罕見的美人,他的相貌,自然不遑多讓。
平寧侯冷冷看着他。
這孟星飏幾年不見,從前挂的那幾分稚氣出落成了英氣,愈發俊逸出衆。
不過,再英俊又如何,平寧侯絕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你我既然喝了結義酒,這兄弟之情自然是在的。大哥回京,怎麽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小弟好親自去迎接啊?”
平寧侯看着微笑的孟星飏,愈發怒火中燒,指着他鼻子怒罵道:“那你還敢娶你的侄女?你還有沒有良心?”
“小侄女是別人送進來的……”
“閉嘴,你忒娘的要是不想要,別人能送得進來嗎?”先前小沈氏說得很清楚,聖旨是在挽挽進了聽濤軒之後才下的,所以平寧侯第一時間就來聽濤軒找他算賬。
孟星飏道:“當時她走投無路,在柴房裏餓得面如菜色,大哥又不在京城,鞭長莫及,做兄弟的自然責無旁貸,哪裏忍心把她趕出去。”
“哼,巧舌如簧,我看你也不必回戰場了,留在京城做個禦史挺好的。”
“事實如此。”孟星飏挑了挑眉,“你應該見到挽挽了吧,瞧瞧她氣色多水潤,便該知道她在聽濤軒住得多開心。”
“開心個屁!她才搬進來多久,就被人下了毒,難道你要讓她像你一樣住在這小破院子裏躲一輩子?”平寧侯從桌上拿了紙筆,啪地一聲甩在孟星飏眼前,“寫吧。”
“寫什麽?”
“和離也好,休妻也好,随你寫,只要放了她,我都認。”
“休妻?沒興趣,”孟星飏懶洋洋地拿起宣紙,捏成一團扔到一旁,“嬌妻剛娶進門,被窩都沒捂熱呢,要休妻,也得過幾年,膩味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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