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二更】貪圖挽挽的美色……

“好,好,”平寧侯被他氣得直發抖,“不寫就不寫,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嗎?”

孟星飏波瀾不驚,直到平寧侯又說:“我今日就帶挽挽回北疆,天高皇帝遠,有的是人想娶她!”

“誰要娶她?”孟星飏的眸色一下冷了下來。

平寧侯自然不會怯他,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得意了。

“自然是挽挽想嫁的人。”

“她想嫁的人就是我。”

平寧侯怒急反笑,“就你?戴個面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挽挽能看上你?之前是我沒回來,她心裏害怕不得不裝裝樣子,現在有我撐腰,她會搭理你?”

“當然。”

看着孟星飏這副自信的模樣,平寧侯忍不住譏諷道:“那你繼續在這裏做夢吧你,挽挽是不會再回來的。”

“她在哪兒?”孟星飏眼眸一黯。

“當然在她的家裏,孟星飏,你別想搶人,否則別怪我揭你老底!”

“她現在跟誰在一起?”孟星飏顯得有些煩躁了。

見他這樣沉不住氣了,平寧侯終于西風壓倒東風,不禁得意地笑起來:“我的女兒,要你管?”

說完,他大笑着往外走去。

攬月站在院子裏,看着平寧侯得勝歸來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這平寧侯如此厲害,居然能讓爺吃癟嗎?

Advertisement

他剛關上院門,便聽到屋裏傳來“嘭”地一聲悶響。

爺這是拍桌子還是摔椅子了?攬月縮了縮脖子,他嘴笨,不會說話,還是讓聽風在裏頭勸慰一下主子吧。

屋子裏,聽風重新坐在輪椅上,看着面色陰沉的主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低頭将面具戴上。

“侯爺方才說的那些應當是氣話。夫人是侯爺愛女,他才得知夫人是被賜婚沖喜,所以一時無法接受。”

“是嗎?他都找好下家了。”

家書裏那句“雲峥問挽挽安”并非随意寫上去,而是在暗示自己的女兒。侯府出事,平寧侯第一時間趕回京城,也帶上了霍雲峥,顯然在他眼裏霍雲峥是不一樣的。

他該不會真要讓傅挽挽改嫁吧?

聽風道:“那霍雲峥只是個尋常的京城公子哥兒,豈能跟公爺相提并論,待侯爺怒火漸消,自然會明白這樁婚事的好處。”

孟星飏可以理解平寧侯的憤怒。

當年在東南剿滅海盜時,他出手救下了傅家的家眷,後來在沿海合力剿匪,彼此欣賞,便起了結義之意。一個平寧侯,一個東南巡撫,一個他,三人結為異姓兄弟。因擔心旁人說他們結黨營私,結義的事沒有對外宣揚,外頭的人只知道他與平寧侯是忘年交。

我當你是兄弟,你卻娶了我女兒,擱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孟星飏心裏莫名煩躁。

早知道會有傅挽挽,當初就懶得搞什麽結義了,自找麻煩。

聽風也想到了這一層:“侯爺是性情中人,絕不會拘泥于這些小節。更何況,這只是侯爺的想法,夫人并不知曉,夫人對待爺的真心,屬下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其實孟星飏也是不拘小節的人,傅挽挽都嫁給他了,旁人能如何?

但也不知為何,事涉傅挽挽,所有的小節他都非常拘泥。

哪怕只是提一提霍雲峥這個名字,就足以令他暴躁。

“爺,要不要去接夫人回來?”

“你以為接的回來嗎?”孟星飏問,“馭香呢?”

“她剛回來,澄慰堂的人不讓她接近夫人。”

孟星飏陷入了沉思。

……

傅挽挽在澄慰堂枯坐了許久,終于等到平寧侯回來。

“爹,你去哪兒了?”

平寧侯摸了摸傅挽挽的額頭:“辦了點小事,挽挽,你餓嗎?陪爹吃點宵夜?”

“好啊。我去張羅。”傅挽挽命人叫來侯府管家,命他張羅出一桌酒菜來。

管家偷偷告訴傅挽挽,傅衛衛離開了侯府。

傅挽挽并不意外傅衛衛的決定,不過,即便傅衛衛說了那麽決絕的話,她還是相信總有一日她會回侯府的,畢竟傅挽挽知道,她是眷戀這個家的。

沒一會兒,底下人便在畫心亭置辦出一桌酒菜來。

“爹,你一路趕回京城,一定是風餐露宿,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酒菜,快嘗嘗吧。”

百花釀羊肚、金腿燒圓魚、芙蓉雞粒餃、酥炸鲈魚條、蟹肉海棠果……的确都是他愛吃的菜。

每回出征回來,葉真儀都會給他備上這麽一桌好酒好菜。

平寧侯點頭,拿起筷子吃起來,然而每一口,卻都食之無味。

他放下了筷子。

傅挽挽剛想問是不是不合口味,旋即意識到,這些菜都是爹爹愛吃的,做菜的也是在侯府十幾年的老廚子,這些菜式不可能不合爹爹的口味。

爹爹一定是在想姨娘。

從前每回爹爹當差回來,都是姨娘陪着他在這畫心亭裏用膳。

姨娘能歌善舞,還彈得一手好琵琶。

兩人一邊飲酒一邊唱曲兒,簡直是神仙眷侶。

不能再想了,傅挽挽使勁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她得安慰爹爹,而不是雪上加霜。

“爹,我讓廚房熬了一鍋山藥豬紅粥,你一路奔波,先別用那些油膩之物,吃些粥滋養下脾胃。”

平寧侯點頭,接過了傅挽挽盛的粥碗,端起來幾下便吃了,顯然沒有品什麽滋味。

傅挽挽有些難過。

爹爹是重情重義的人,不像她沒心沒肺的,她哭了一夜便過去了,爹爹卻不知道需要花多少的時間才能走出失去姨娘的陰影。

平寧侯又吃了些菜,不經意看到傅挽挽蹙眉深思的神情,便道:“一直忙活家裏的事,倒忘記了家裏還有客人。”

他朝旁邊的侍衛招了招手:“快去把參将叫過來。”

待侍衛退下,傅挽挽好奇的問:“爹,家裏來了客嗎?我怎麽不知道?”

“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

傅挽挽心下有不好的預感,正想追問,旁邊的仆從道:“侯爺,定國公來了,說要見夫人。”

“夫人?侯府哪兒有什麽夫人?叫他滾。”

傅挽挽沒想到爹爹會這樣說,她一直以為爹爹和夫君惺惺相惜、志趣相投呢!

“是公爺親自過來了嗎?”傅挽挽問。

“是。”

“他怎麽能出來呢?”傅挽挽有些擔心,他都兩年沒有離開聽濤軒了,貿然離開,萬一那神出鬼沒的殺手又出現呢?

當然,擔心之餘,不免覺得甜蜜。

因為她遲遲不歸,一向足不出戶的他居然跑到畫心亭來了。

“爹,我去瞧瞧。”傅挽挽也不等平寧侯回答,自顧自地就起身跑了。

畫心亭其實是座湖心亭,底下是人工挖的小池子,池邊遍植花木,像一堵矮牆一般圍住了這池子和亭子,只從畫心亭修了一條短短的棧道出去。

傅挽挽出了棧道,便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欣喜喊道:“公爺,你真的來了?”

輪椅上的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她,緩緩道:“我不來,你會回去嗎?”

傅挽挽忍不住在心裏又笑了,這個人可真是……特特跑來催她回去嗎?

她蹲下身,認認真真地解釋道:“爹爹剛知道姨娘的事,心裏正難受,我若是不陪在他身邊,我擔心他會連飯都不吃的。”

孟星飏冷笑:“是嗎?他跑到聽濤軒大喊大叫的時候倒是中氣十足。”

爹爹跑去聽濤軒了嗎?

傅挽挽想起頭先爹爹說要去辦事,莫非就是去了聽濤軒?

她頓時緊張道:“爹爹說什麽了?”

孟星飏看着她,慢條斯理、一字一頓道:“他說,你要改嫁,連下家都給你找好了。”

傅挽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什麽下家,爹爹可真能胡扯。

“那、你答應了嗎?”她狡黠地望着他。

“你想讓我答應?”

她正要說話,餘光忽然瞥到了輪椅後頭走來的一個身影。

尚未辨認是誰,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挽挽。”

是霍雲峥?

傅挽挽站起身,借着旁邊仆從手中的燈光望過去,果然是他。

一年不見,他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但也比從前更高了,褪去公府少爺身上的矜貴、白淨,變成了英氣逼人的沙場男兒。

看到他,有許多回憶浮現了出來。

他為她牽馬,他陪她放燈,他給她買糖,有好多好的回憶,但也有……不好的。

已經放下了的人,再好,那也不是她要的了。

“遇見熟人了嗎?夫人不為我引見一下?”輪椅上的孟星飏懶洋洋道。

傅挽挽迅速收回眸光,站到了輪椅背後,将輪椅掉了個頭,夫妻倆一起站在霍雲峥的對面。

“公爺,這位是敬國公府的三少爺。三少爺,這是我的夫君,定國公,想必,你是知道他的。”

定國公孟星飏,天下誰人不識君呢?

霍雲峥緊緊盯着傅挽挽。

其實,在侯府等待的這段時間裏,他已經聽說了聖旨為傅挽挽賜婚的事。

兩個月前,平寧侯暗示他年底可以登門提親,他才高興了一個月,就得知挽挽被人關進了柴房。憂心忡忡地為她擔心了一個月,今天一進京,他顧不上趕回敬國公府,只想快些确認她安然無恙。

然而別人卻告訴他,挽挽已經做了定國公夫人。

他死死望着傅挽挽,着實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麽短的時間,怎麽發生這麽多的變故?是老天爺在故意捉弄他嗎?

傅挽挽介紹完兩人,見霍雲峥如此神色,心一狠,索性推了輪椅往棧道上去。

“急什麽,不是還在跟客人寒暄麽?”孟星飏悠悠道。

傅挽挽卻将輪椅推得更快,大步往畫心亭去:“爹爹在等我們用膳呢,要說話,也得坐下來說。”

孟星飏輕笑了一聲,昂首看向畫心亭裏的平寧侯。

“挽挽,過來。”平寧侯的臉色沉得快滴出水來了。

“爹爹等一下,”傅挽挽将原本的椅子挪開了一張,将孟星飏的輪椅推過去,又替他擺好了碗筷,自己這才落座。

平寧侯看着女兒如此熟練得照顧他,愈發斷定女兒在聽濤軒中吃盡了苦頭。

這該死的家夥,什麽結義兄弟,貪圖挽挽的美色不說,還拿她當婢女使喚!

正不知該如何發作時,他看到霍雲峥往畫心亭走來。

“雲峥賢侄,快坐我身邊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