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兩個男人的身影終于在這……

“燕王?”劉玄?

他是孟星飏同母異父的弟弟呀,為什麽孟星飏需要提防他?

而且先前還說什麽血光之災?

意思是燕王要殺孟星飏?

這個念頭一出,傅挽挽頓時吓了一跳,想說這不可能,可聯想到前兩回見到燕王的情景,總覺得燕王對她的态度有些古怪。

只聽崔雅寧又道:“今日說個秘密出來,只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不過煩請不要告訴公爺,這個秘密出自我口。”

傅挽挽初時詫異,旋即想明白了。

孟星飏跟她不一樣,他是個多疑的人,又殺伐果斷,若是他知道這事,必然要徹查崔雅寧,指不定發生什麽事。

不過,崔雅寧知道這麽多事,莫非她是燕王安插到定國公府的細作?

很有可能,從前孟星飏在回京的路上,也是侍衛中出了細作,才導致聽風中毒、毀容。

“你是燕王的人?”

崔雅寧搖頭:“我跟他沒什麽關系。你若是信不過我,這事就別告訴他。”

反正最後贏的人也是孟星飏,只不過讓劉玄當了幾年皇帝,耽誤些功夫罷了。

“謝謝你。”傅挽挽道。

“你相信我?”這回輪到崔雅寧詫異了。

傅挽挽點了點頭:“我相信你說的話,再說了,你只是讓他提防燕王,若你誣陷燕王,對他也沒什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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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防範而已,若燕王無辜,孟星飏也不會濫殺無辜。

崔雅寧沒想到傅挽挽想得這麽簡單,不過想想,傅挽挽這簡單的話語并沒有什麽問題。

她不禁又羨慕起傅挽挽來了,雖然心思單純,卻活得通透。

她朝着傅挽挽微微颔首,準備離開。

傅挽挽卻喊住她:“你去哪兒?”

“我回客棧。”

傅挽挽道:“如今侯府裏只有爹爹和我住着,空着許多屋子,你就留下來吧,得空我們商議一下開醫館的事。”

“你真要開醫館?”崔雅寧以為她只是一時興起,信口胡言。

“你才是大夫,決定的人是你不是我。”傅挽挽笑道,“不過我覺得你會答應的,到時候我全力支持。”

“這事我會好好想想,不過我不留在侯府打擾了……”

“打擾不了,這樣吧,你就住在聽濤軒,反正那邊你熟悉,而且又有門直通外頭巷子,你不必在侯府裏進出,便利着呢。”傅挽挽拉着她出門,叫來丫鬟吩咐了一通,又道,“外頭客棧人多嘴雜的,你還是留在侯府比較好。”

崔雅寧沉默,今日她在定國公府前鬧出那麽大動靜,爹娘說不過又要趕過來找她,但她此時的确不想見人。

“我派人去崔府送信,就這麽說定了。”

傅挽挽一發話,丫鬟便領着崔雅寧往聽濤軒去了。

看着崔雅寧離開的背影,傅挽挽狡黠的一笑。

她的确對開醫館很有興趣,不過她把崔雅寧留在侯府并不只是因為這個。

如果崔雅寧是個騙子,在胡說八道,自然不能放她走;如果她不是騙子,說的那些秘密都是真的,那她不就是個寶藏嗎?更不能放她走了!

要是崔雅寧被仇人搶過去了對付孟星飏可怎麽辦?

不知不覺間,她又在替孟星飏着想了。

但崔雅寧都說他有血光之災了,不為他着想也不行啊,總不能看着他去死。

不過要再上門去找他嗎?

一天登門兩回,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傅挽挽坐在桌子旁,苦惱地托着下巴,桌上一整壺茶都被她喝掉之後,丫鬟進來說定國公府派人給她送東西來了。

“送什麽東西?”

丫鬟道:“沒說,只說是公爺讓他親手交給姑娘。姑娘,要放他進來嗎?”

能送什麽東西,一定是攬月告訴他自己去過了。

要見嗎?

傅挽挽想,他來見自己,總比自己去見他要好。

“帶他過來吧。”傅挽挽道。

丫鬟眨了眨眼睛,她還沒說是幾個人呢,姑娘就知道來了一個人了。

當下她不敢多言,飛快地跑出去。

孟星飏來得很快,頂着驚雲的那張臉走進了錦繡閣。

傅挽挽看着他,咬唇別過眸光,吩咐丫鬟出去。

孟星飏的唇角不禁揚起,不等丫鬟完全把門帶上,欺身上前将傅挽挽摟在懷裏。

“你做什麽?”傅挽挽掙紮起來,“你不是說送東西嗎?”

“嗯,是送東西。”孟星飏說是這麽說,摟着她的手卻不肯放。

“驚雲,快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了。”傅挽挽并非撒嬌,他手箍得太緊,她的腰都快被他折斷了。

孟星飏聽到這稱呼,微微皺眉,終于松了手。

傅挽挽連忙退後幾步,氣惱地看着他。

孟星飏接上她的眸光,伸手撕掉了臉上的□□。

“這裏沒有什麽驚雲,只有孟星飏。”

傅挽挽哼了一聲,別過臉不看他:“可我只認識驚雲,不認識什麽孟星飏。”

孟星飏皺眉,終究沒有說什麽,靜默片刻方道:“我以為你今日來定國公府,是給我帶好消息。”

傅挽挽抿唇:“我是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但是這事與我們之間的事無關,而且我現在也不想講了。”

明明都要同他退婚了,這人上來就抱,着實可惡。

孟星飏沉默了。

傅挽挽自個兒惱了一會兒,又道:

“何事?”

“你不是要為定國公送東西嗎?你的東西呢?”傅挽挽問,“你該不會又想騙我?”

孟星飏從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傅挽挽。

傅挽挽打開油紙包,發現裏頭裝着兩個糖油果子,還冒着熱氣。

她忽然想起那回跟“驚雲”一塊兒逛街的情景,微微一嘆。

“趁熱吃吧。”孟星飏道。

可傅挽挽沒有胃口,她把油紙包放到一旁,然而孟星飏拿起一個糖油果子塞到她的嘴裏。

剛出爐的糖油果子真好吃,又酥又脆又甜。

傅挽挽的心被糖油果子稍稍溫熱了些。

“你要提防燕王,他很危險。”

孟星飏劍眉微微一挑,疑惑道:“劉玄?”

傅挽挽點頭。

“你在宮裏發現了什麽?”

“我兩次見到燕王,他都有些古怪,尤其第二回 。不過,這次是別人要提醒你,借我的口,如果你查了他不危險,可不要濫殺無辜。”

“誰要提醒我?岳父?”

傅挽挽聽他如此自然的喊出岳父,自己反倒沒回過神。

不過,她還沒回答,孟星飏便道:“岳父有事,不會讓你來說。”

傅挽挽該說的話都說了,也不欲多言,正想送客,卻見孟星飏深深盯着自己。

她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妙,想往門邊走去。

“挽挽。”孟星飏皺眉,不由分說将她拉扯進跟前,“你在為我擔心,你心裏還有我的。”

“我心裏裝的人,是驚雲。”

她沒有撒謊,分開這段時間,即便是想他,腦中浮現的也是驚雲的那張黝黑的面孔。

孟星飏捧着她的臉轉過來,強迫她看向自己的臉。

“挽挽,驚雲就是我,我就是驚雲。”

傅挽挽被他逼得無法動彈,看着眼前這張比驚雲俊秀許多的臉,不由得有了眼淚。

“可在我心裏就不是一個人。”

“那你要慢慢習慣。”

習慣,怎麽習慣,等她習慣了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又要換一個人?

孟星飏被她的眼淚弄得心煩意亂,然而他知道自己一松手,她就會逃走,只好低下頭,用薄唇輕輕去擦她的眼淚。

傅挽挽的眼淚卻更加止不住了:“孟星飏,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我是随随便便就能喜歡上一個男人的人嗎?你明知道我喜歡驚雲,可你現在又要我愛上一個長得完全不一樣的男人,我受夠了,我做不到。”

“我只知道,你是我認定的女人,不管你心裏喜歡誰,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他探下頭,穩穩地啄住傅挽挽的唇。

傅挽挽“唔”了一聲,便叫他吻得只剩下嗚咽的聲音。

他的臉的确是陌生的,但這個吻,又莫名熟悉。

除了吻,還有他的臂彎,他的氣息,甚至是他有力的心跳。

兩個男人的身影終于在這瞬間重疊了起來。

這是她喜歡的男人,是驚雲,也是孟星飏。

孟星飏吻得發了癡,緊緊摟住她的腰,好一會兒才終于松開她的唇。

傅挽挽眼睛裏依舊還噙着淚光,小嘴兒被他吻得嬌豔欲滴。

他本來想說話,可是只盯了一眼,又吻了下去。

傅挽挽終于恢複了一點清醒,知道掙脫不得,便捂住了自己的唇。

“挽挽,我真的很想你,每一天每一晚都很想你。”

“你不是想我,你只是……只是沒得手罷了。”

他能想的,無非就是她的身子。

“只要你不再退婚,我什麽都依你。”

“真的?”

“真的。”

傅挽挽瞥了一眼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那你現在松手。”

孟星飏的神情明顯擰了一下。

壞蛋!大壞蛋!

他還不承認他就是貪戀自己的身子。

他如今是還沒得手,等得了手,就不會這般待她了。

就在傅挽挽要發作的時候,孟星飏道:“我松手。”

然而話音落了許久,他方才緩緩松開傅挽挽。

傅挽挽狠狠推他一下,孟星飏往後退幾步,然而卻輕笑了起來。

看到他那得逞似的笑意,傅挽挽就有些不悅。

“我都松手了,怎麽還哭?”

“我想哭就哭。”

“好,你哭。”

傅挽挽聽他這麽說,心裏更加憋屈。

明明錯的是他,怎麽是她哭呢?白叫他看自己這麽多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想拿帕子擦臉,,卻沒摸到自己的帕子,只得像個娃娃一般拿手背抹臉。

孟星飏見她這般情狀,只覺分外憐愛,哪裏還能克制得了,身上又将她拎回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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