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2)

道檢修,等下就要停水了。”

“所以你剛才是去通知游泳隊的?”

任初頓了一下:“你等我打個電話。”

盧晚晚忍不住有點想笑,一向沉着冷靜的任初,也有慌張的時候。

任初打完電話,拿着花灑重新淋濕了盧晚晚的頭發,他的手指插在她的發間,幫她順頭發。有奶油塊的地方,就用手指搓一搓,打上洗發水,輕輕地揉起泡沫。

任初的手法很溫柔,也很舒服,盧晚晚幾乎要睡着了。她閉着眼睛感慨了一句:“理發店都沒有你洗得好。”

“你剛參加完化裝舞會?這身女鬼的打扮,不錯。”

“才沒有!”她反駁。

“那你怎麽弄的?”

“安嘉先找我說話,我走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他扶我時被梁夏看見了,誤會了。梁夏剛好拿了個蛋糕,就朝安嘉先砸過去了。”她沒有說安嘉先跟自己說的內容,一是覺得沒有必要交代,二是怕任初誤會。這個想法冒出來以後,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幹嗎那麽在乎任初的看法呢?

“你就不會躲開?”任初冷哼了一聲,再一次打開花灑,幫她沖洗頭上的泡沫。

說起這個,盧晚晚就生氣,她委屈道:“我倒是想躲開,可安嘉先那會兒抓着我呢!”

任初微微蹙眉:“所以你确定,那個蛋糕是梁夏想要砸安嘉先的嗎?”

盧晚晚沉默了,她一開始不願意想,可無論是從角度還是力道來看,梁夏要砸的人,都是她。果然,梁夏是氣她的。

“蠢死了。”任初沖洗着她的頭發。

盧晚晚第一次沒否認別人說她這個學霸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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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先跟你說什麽?”

“沒什麽。”

“能讓梁夏誤會到想砸你一個蛋糕的程度,應該不僅僅是扶了那一下。她肯定聽到什麽了。”

“安嘉先就是跟我說了點過去的事情,但是那件事情我沒印象,他說他看我幫別人,然後還給了我一件衣服。”

任初檢查了一遍,頭發的确沖洗幹淨了,盧晚晚的發質非常好,順滑不打結,他關上花灑,拿了條毛巾蓋在她頭上。盧晚晚抓着毛巾,把頭發給包起來吸水。

“所以這就是梁夏生氣的理由,她舍不得砸安嘉先,所以只能砸你。”

盧晚晚沒談過戀愛,幾乎沒有經驗,她思考了一下,抓着任初的手臂說:“高手,要不你給分析分析?他什麽意思?”

“他發現你們錯過了。”

盧晚晚沉默了。

“盧晚晚,你要記住,能遇上的人很少,錯過了就是不适合,永遠都別回頭,那只會浪費時間。”

盧晚晚點了點頭。

任初又問:“你還喜歡他嗎?”

盧晚晚搖了搖頭:“不喜歡了,過去了。我現在喜歡……”她忽然一下子語塞了,好像是有答案,又好像很模糊。她看着任初的眼睛,突然心跳加快了起來。

任初沒有放過這個話題,進一步追問:“誰?”

“就那個誰呀!”盧晚晚幹笑了幾聲,站起來,“吹風機呢,我吹一吹頭發吧。”她剛走了一步,就踩到褲腿。

任初趕緊一把抓住了她:“站好了。”

他彎腰蹲在她面前,幫她把褲腿挽了起來,折了三層,這才勉強讓她的腳踝露出來。他又站起身,給她挽袖子。

“我自己來吧……”

“你好好想想,你喜歡誰。”

“哎……”盧晚晚內心有點亂,最後說,“汪汪……汪彧楊?”這答案連她都不确定了,任初聽了以後勾了勾嘴角。

盧晚晚一皺眉,堅定地說:“對對對,我喜歡汪彧楊學長,他明天有空嗎,我去偶遇一下他。”

“那你自己問他。”

吹幹了頭發,任初送盧晚晚回去,把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了,他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一路上寒風瑟瑟,盧晚晚倒是還好,好歹有件大衣,任初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任初,要不我們騎車吧,前面有輛共享單車。”

“快點走,很快就到了。”

任初說完就拉着她狂奔起來,盧晚晚搞不清楚為什麽要奔跑,騎自行車明明更快啊。

到了女生寝室樓下,任初目送她進去,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盧晚晚叫了他一聲:“等我兩分鐘。”

盧晚晚回到寝室,其他三個室友都在,看見她這一身奇怪的打扮,紛紛停下了自己原來的動作,一起看着她。

“你們有姜茶嗎?能驅寒的。”

顧橋從抽屜裏拿出來一盒姜茶,丢給她。

“謝啦!”盧晚晚轉身又跑樓下去了,三個室友對視了一眼,嗖地沖到了陽臺上,打開窗戶,往下看。

盧晚晚把姜茶塞到任初手裏:“回去趕緊喝,別感冒了,後天不是還有比賽嗎?”

“嗯,記得來看。你不會遲到吧?”

“不會!”

任初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她,盧晚晚笑了笑說:“我定個鬧鐘,早點出門。”

回到寝室後,三個室友一擁而上,将盧晚晚逼到了角落裏。

“老實交代,這衣服是不是任初的?”肖潇說。

盧晚晚只能點頭。

“脫下來!我來洗幹淨!”

“要還的。”

“我再去買一套一模一樣的,這個給我留作紀念了!”肖潇滿眼都是粉紅泡泡,終于能拿到“愛豆”的紀念品了。

顧橋和劉心怡則是壞笑了幾聲:“洗澡了,還換了衣服,你倆幹嗎了?”

這件事情解釋不清楚,面對好友的八卦之火,盧晚晚只好拿出撒手锏。她下一秒就換上愁眉苦臉的模樣,哀怨到不行,幽幽地說了一句:“什麽都沒幹,別問了,我今天倒大黴了,心裏苦。”

果然,那幾個人就不忍心再逼問她和任初的事情了。

洗漱完後躺在床上,她能聞到淡淡的香味,是洗發水的味道,跟任初身上的味道一樣。她突然覺得臉有點燙,趕緊坐起來,搖了搖頭,驅趕走那點雜念,打開微信,給汪彧楊發了條微信:“學長在嗎?明天能請教你幾個單詞嗎?”

等了許久,沒回複……

她深深地懷疑,照這個速度發展,哪輩子才能追到他啊?

男生寝室高級公寓,任初推門進來的時候,範毅正在看乒乓球比賽轉播,瞥了他一眼之後說:“你拿盒紅糖姜茶幹嗎,你來大姨媽啦?”

任初順手拿了個抱枕丢過去:“你喝過,懂那麽多。”

範毅回給他一個白眼說:“這就不懂了吧,學生會會長,又稱婦女之友!”

正笑着,鏡頭裏忽然閃過一個人,範毅趕緊把電視給關了。

“你不看了?”

“不看了,不好看。”

任初輕笑:“聞沫的比賽,不至于不好看。”說完,他拿過遙控器,再次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在轉播女乒世錦賽半決賽,任初看了一會兒,唇邊漸漸露出笑容來。

進入半決賽的都是中國選手,聞沫打球的時候跟平時判若兩人,她很專注,眼神犀利,氣場全開,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毫無意外,聞沫贏了,進入了決賽。

任初關了電視,由衷說道:“聞沫的球打得越來越好了。”

“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麽事兒?”

“你倆有四年沒見了吧?”

任初“嗯”了一聲:“我去洗澡。”

範毅嘆了口氣,他想起高三那年任初為了聞沫退學,可聞沫卻再也沒見任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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