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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情的開端都起源于陸謹常那千奇百怪的腦回路。
當烏龍解開的時候,面對周圍的客人的哈哈大笑,姚京恨不得挖個坑當場把自己給埋了。
真他娘丢臉丢到了姥姥家。
姚京着實一刻都待不下去,等到香寶稍微清醒了一點,便馬上把豬和它的降智主人一同帶離這個羞恥之地。
陸香寶平安無事,陸謹常又像是雨過天晴,恢複了之前陽光燦爛的笑臉。
回去的路上,他一邊蹦蹦跶跶,一邊快活地哼唱着不怎麽着調的卡通歌曲。
姚京沒好氣地斜眼瞟他。
剛剛在寵物醫院的時候,有個問題就一直想問這小子,直到這會兒,他才決定問出口。
“陸謹常!”
“幹嘛?”
“你他媽連絕育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勇氣把你的豬帶去醫院給它做手術?”
“我又沒有親眼看過,我哪知道絕育是怎麽樣的。” 陸謹常不以為然,“不過現在我知道了,原來絕育就是把香寶屁股上的蛋蛋割掉!”
他有些過于坦然了,說話大聲得很,絲毫不顧自己身處的場合,引得旁邊的路人統統把目光聚焦了過來。
姚京覺得自己的臉全被這小降智給丢光了。
小降智完全沒意識到姚京的心境變化,還在那一刻不停地說啊說。
姚京不想跟他搭話,一臉沉默地從兜裏掏出香煙,兀自抽了起來。
陸謹常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小心翼翼的将陸香寶安頓好。
剛做完絕育手術的寵物行動受限,為了防止它們随意大小便,陸謹常按照醫生的囑咐,往香寶睡覺的窩裏鋪上一層尿墊,然後定時給小豬的手術傷口噴塗消炎藥物。
從下午到晚上,陸謹常一直在觀察香寶的狀态。
平日裏吃東西總是特別積極的香寶,做完手術回來之後,就一直提不起精神,總是趴在窩裏睡覺,哪怕陸謹常将食物主動送到它的嘴邊,都沒有半點兒進食欲望。
陸謹常擔憂得不行,每隔半個小時就跑去找姚京,嚷着要再去醫院一趟,找醫生看看。
起初姚京沒當回事,後來被陸謹常鬧騰了幾次,他有些沒轍,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香寶剛做完手術,現在元氣大傷,精神肯定沒法馬上恢複過來,臨走前醫生不已經跟你說了麽?讓它安心休息個一兩天就好了。”
為了消除他的心理疑慮,姚京之後又說了幾句好話,雖然不清楚陸謹常到底聽沒聽進去。
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不早了,姚京明兒還得上班,回房睡覺前,順便例行催促陸謹常上去休息。
“我想再陪一陪香寶。” 陸謹常說。
姚京不像往常那樣監督他,回房前,說了一句 “随你的便”,然後自個兒上了樓。
夜裏三點鐘左右,姚京醒了一回,被渴醒的,估計是晚上那會兒啤酒喝多了。
他沒有在房間備飲用水的習慣,只能到樓下廚房弄去。
經過陸謹常房間的時候,姚京發現他的房門是敞開的,裏頭沒人,床上的被子也沒被動過。
這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哪兒去了?
小降智的思維姚京理解不了。
“陸謹常?” 姚京喊了一聲,屋子裏沒人應答。
一樓漆黑一片,顯然沒人,不過外面院子裏的路燈卻是亮着的。
陸謹常此刻正挨在陸香寶的小屋子旁邊坐下。
他身上披了一條毯子,腦袋跟釣魚似的,重一下輕一下地不停往下點。
雖說姚京允許陸謹常在自家裏養豬,但事前曾跟他約法三章,其中一條規定,就是不能讓豬進入屋內。
來到新家至今,陸香寶一直都住在外面的狗屋裏。
陸謹常不放心讓剛動過手術的小豬獨自呆着,于是留在院子裏陪它。
室外蚊子多,在庭院路燈的映照下,隔得遠遠地,姚京都能看見那些煩人的蚊子一直繞在陸謹常身旁,嗡嗡嗡地打轉。
那小子居然還挺能睡,眼睛壓根就沒睜開過。
姚京朝陸謹常走了過去,在他跟前蹲下身子。
拉近距離以後,他才發現陸謹常的臉上被蚊子叮起了好幾個紅色的小包。
“喂,醒醒。” 姚京伸手揪了揪他頭頂上方的一撮毛發。
臉都快被叮腫了,這小降智還在那呼呼大睡。
“陸謹常?”
“長頸鹿?”
姚京又稍加用力地揪了一下他的頭發。
“快起來。”
陸謹常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打着哈欠問道:“怎麽了?”
“有房間不回去睡,大半夜的跑來這裏幹什麽?”
陸謹常揉了揉困頓眼皮,因為剛睡醒的緣故,那雙烏黑圓溜的眼睛裏還擒着淚水。
“香寶不能進屋裏,我怕它半夜痛醒,沒人給它上藥,所以出來陪一陪它。”
說話的人不覺得自己委屈,反倒是姚京聽完他的話以後,心中突然一軟。
他擡手将陸謹常的頭胡亂揉了一通:“行了,趕緊進屋裏去,今天就破個例,讓陸香寶進去一回。”
陸謹常聽完,剛才寫滿倦意眼眸頓時變得閃亮。
他把香寶從窩裏抱了起來,歡天喜地地帶着小豬往屋裏走。
來到屋子門口的時候,陸謹常的腳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真的可以嗎?” 他轉過身去,不确定地問了姚京一遍。
“騙你做什麽。”
陸謹常欲言又止,愣愣地望着姚京好一會兒,才又問道:“那我可不可以把它帶到我的房間?”
姚京原本是想拒絕的,話到嘴邊的剎那,卻下意識地 “嗯” 了一聲。
見鬼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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