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2)

再生出什麽事端來,武林盟也顯得十分平靜。柯君然和木流南時不時地會進宮去看看兩個小皇侄,葉洛和百裏傾雲也會抽時間去百裏醉豔閣,只有蕭子郁最閑,整日裏就纏着離刖東逛西逛。

可惜,清靜的日子也沒持續幾天,蕭子郁就得到了一個噩耗——蕭山門掌門讓他回去看看!

這下蕭子郁頭疼了,老頭子幾年沒管他了,怎麽突然叫他回去?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什麽急事讓他回去呢?和老頭子再怎麽八字不合,那到底也是自己的爹,總不能真的不聞不問啊!

晚上,蕭子郁一臉郁悶地蹭到擦兵器的離刖身邊,欲言又止地挨着他。

離刖停下擦兵器的動作,轉頭看他,“怎麽了?”

“離刖,我爹讓我回去看看。”蕭子郁無奈地道。

“那便回去。”離刖淡淡地回了一句,繼續擦起兵器來。

蕭子郁不爽地看着他手中的劍,伸手拿下,放到一邊去,不顧離刖沉着的臉,抓着他的胳膊委屈道:“不行啊,我和我爹八字不合,我出來這麽些年了他也沒管過我,現在突然叫我回去肯定沒什麽好事!說不定是找我回去算總賬啊!”

離刖看了眼邊上自己的愛劍,随後看着蕭子郁道:“那便不回去。”

蕭子郁還是皺眉,苦着臉,“不行啊!好歹也是我爹,如果真的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怎麽辦?莫非他老人家身子不行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離刖無奈地看着他,見他一臉愁容也不忍說他什麽,只好問:“那你想如何?”

蕭子郁搖了搖頭,皺着眉無賴地靠進離刖懷裏作思考狀。

離刖順勢伸手摟住他,思考了一番後才道:“我陪你回去。”

“真的?!”蕭子郁立刻雙眼放光,激動地擡頭看他。他可從來沒指望過離刖會和他回蕭山門啊,那不就是和媳婦見公婆一樣了嗎?

媳婦見公婆?!蕭子郁忽然驚恐地想到,老頭子不會是知道了他和離刖的事,所以叫他回去挨揍吧?!

“左右眼下也沒什麽事,你若害怕,我便陪你一起回去。”

“可是……”蕭子郁越想越覺得剛才的設想極有可能就是老頭子叫他回去的目的,一時間倒有些遲疑了,“我爹可能是知道我們的事了,你跟我回去會受遷怒的吧。”

“嗯。”離刖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

聽到他的回應,蕭子郁滿足地抱緊了離刖,彎唇笑道:“好,那我們明日一早出發吧。”

老頭子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做事也是有分寸的,離刖怎麽說也不是蕭山門的人,老頭子應該不會對他怎麽樣才是。況且還有大哥幫着,應該沒事,大不了做兒子的受他一頓脾氣罷了。

這麽想着,蕭子郁總算安心了下來。

第二日清晨,和柯君然他們說了一下後,兩人就駕馬往蕭山門去了。

兩人回到蕭山門,出來接的是蕭子青和斷然,看到跟着一起來的離刖,他們倒是沒有意外。

蕭子郁護犢子一般地牽着離刖的手将他護在身後,離刖無奈地松了他的手,向蕭子青和斷然抱了抱拳。

蕭子郁本來還對離刖松開他的手很不滿意,但是之後離刖又主動牽了他的手,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令蕭子郁十分滿意。

蕭子青看着他們的互動也沒說什麽,客氣地向離刖抱拳。

“趕了一路累了吧,爹在大堂等着了。”

蕭子郁撇了撇嘴,小心地問:“大哥,爹叫我回來到底是什麽事啊?”

蕭子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自家小弟和離刖牽着的手,随後笑道:“你這麽聰明,難道還猜不到?”

“老頭子知道了?叫我回來興師問罪?”蕭子郁驚恐地咽了口口水。

蕭子青笑了笑,不置可否,只道:“你有心理準備就好,這件事我沒有立場幫你,你自己注意不要口不擇言激怒了爹。”

“沒有立場?這是幾個意思?”蕭子郁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以往老頭子要打他罵他,大哥定會出來幫他說話,這次怎麽會說出沒立場這種話來?難道連大哥也被老頭子收買了?那今天不是九死一生?

“叫我回來是讓我找死啊?!那我回來做什麽?我還是快逃吧!離刖,我們快走!”

哪有自己送上門找死的道理?蕭子郁連忙拉了離刖就要離開。

蕭子青無奈地攔住他們的去路,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小弟,“你既然決定和離刖在一起了,總有面對爹的一天,逃避可不是辦法。況且爹他老人家也那麽多年沒見你了,嘴上雖然不說,心裏哪裏真的會不想你?還是進去看看吧,哪還有過家門而不入的道理?”

蕭子郁猶豫了一下,大哥說的沒錯,既然決定了和離刖在一起,就不能藏着掖着,他家死人臉可不是什麽拿不出手的東西,怎麽能藏着?!

“進去吧。”一直沒說話的離刖緊了緊蕭子郁的手。

有了自家愛人的支持,蕭子郁終于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兩人跟着蕭子青和斷然來到大堂門口後,蕭子青就帶着斷然默默地離開了。

蕭子郁站在門口,看着大堂內那個背對着自己站得十分精神的老男人,心裏就一陣發毛。大哥竟然就這樣帶着貼身護衛走了?!沒看見老頭子背後冒着一團恐怖的寒氣嗎?

離刖看着站在門口不敢踏步進去的蕭子郁,緊了緊他的手,将他牽了進去。

直到進了大堂,站在自家老爹身後了,蕭子郁才回過神來,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幹巴巴地道:“爹。”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爹?!”蕭掌門冷哼一聲,橫眉怒目地轉過身來瞪着蕭子郁。

蕭子郁看到自家老爹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猛然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果然就算離家那麽多年了,這副兒時刻在腦海中可怖的樣子還是揮之不去啊!

離刖伸手攬了一下他的腰,防止他摔倒,随後恭敬地對着蕭掌門抱了抱拳。

“晚輩見過蕭掌門。”

蕭掌門冷漠地掃了離刖一眼,默然不語,倒像是故意忽視的樣子。

蕭子郁見自家死人臉被老爹擺臉子了,心裏驀地竄上一團火,火焰吞沒了剛才一點害怕的心情。

“哎哎哎,這是什麽态度啊?離刖來蕭山門就是客,對客人看臉色,這是待客之道嗎?”

蕭掌門見自家兒子這麽維護一個外人,心裏也極其不爽,怒道:“怎麽跟你爹說話的!出去了這麽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還不是照樣冥頑不靈!”

“子郁!”離刖不贊同地拉了拉蕭子郁,示意他不要這麽和自己父親說話。

蕭子郁輕哼一聲,別別扭扭地消了些氣勢。

蕭掌門看着他們的小動作也是冷哼一聲,對着離刖冷漠地道:“你先出去,我們父子兩有話說。”

離刖看了看這父子兩,點了點頭。

蕭子郁不滿地拉着離刖不讓他走,“你別走,我的事沒有什麽是你不能聽的!”

“你!”蕭掌門對自家小兒子什麽都要和他對着幹十分不滿,氣得吹胡子瞪眼。

離刖安撫地拍了拍蕭子郁的手,最終還是出去把地方留給這父子兩交流。

離刖一走,蕭掌門就把門關了起來。

蕭子郁更加不滿,“青天白日的關什麽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說?”

“你都和男人搞在一起了,難道還是什麽見得人的事?!”蕭掌門氣紅了臉。

就知道他要說這件事,蕭子郁氣沖沖地往邊上的椅子上一坐,拿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什麽搞在一起!說得那麽難聽!我愛離刖,離刖也愛我,哪裏見不得人了?!”

“你!你還有理了!”

蕭老爺子氣得不行,在大堂裏四處看了看,取了挂在牆上的鞭子來。

蕭子郁一見這陣勢,一頓打是躲不過去了,任命地起身在大堂中間跪下,反正小時候也沒少挨打。

“我以為你這些年在外面有些長進了,你就給我學了這些回來?”

蕭子郁看着蕭老爺子手裏的鞭子,輕笑道:“我怎麽了,武林盟右使,爹你不是也覺得臉上有光嗎?你不是很欣賞柯盟主嗎?他不還是娶了木教主?我這不是在向他學習嗎?爹你生的哪門子氣?”

“你!你個混小子!”

蕭老爺子被激得面紅耳赤,舉起手就是狠狠地一鞭打在蕭子郁的背上。

蕭子郁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嘴上卻是不服輸地繼續道:“您生的什麽氣?覺得我給蕭山門丢臉了?我做了那麽久的武林盟右使,給蕭山門長臉的時候也不見您老人家讓我回來,如今覺得我給您老丢臉了,所以把我叫回來清理門戶?”

蕭子郁別的本事不行,氣人的本事那是一絕,蕭老爺子見他一點都沒有認錯的樣子,氣得甩手就要打第二鞭。

蕭子郁也不覺得自己有錯,閉眼繼續承受老爺子的怒氣。

就在第二鞭要落下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離刖皺眉沖進來護住蕭子郁,生生地挨了這一鞭。

耳邊傳來離刖的悶哼聲,蕭子郁猛地睜開眼睛,果然是離刖把他護在了懷裏,連忙着急又心疼地想推他出去。

“你出去,別受我連累,這老頑固瘋了!”

離刖并不聽他的話,緊緊地将他護在懷裏,對着蕭老爺子道:“蕭掌門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

蕭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勸,怒道:“這是我蕭山門的家事,你現在就出去,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離刖,你出去!”

離刖毫不示弱地看着蕭掌門,顯然不準備出去。

蕭掌門冷哼一聲,揮起鞭子就打,蕭子郁被離刖護得好好的,鞭子一下下都實實地落在了離刖身上,離刖也默默地承受着,一聲不吭。

雖然鞭子沒落到自己身上,但是那一聲聲刺耳的鞭打聲如同紮在了蕭子郁心上一般,就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傷離刖半分,這個老頑固竟敢如此待他?!

“住手!別打了!”

蕭子郁忽然嘶聲喊停,蕭老爺子也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蕭子郁連忙掙開離刖的懷抱扶住他,紅着眼對蕭老爺子道:“你要打打我!打他做什麽!打他做什麽?!”

蕭老爺子看着小兒子紅着雙眼,泛着淚光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恍惚。這個小兒子從小就是個闖禍精,沒少挨過打。但是每次挨打就算再疼也會倔強地忍着,從未掉過半滴淚。如今卻因為一個離刖這般。

蕭子郁心疼離刖,心裏也十分氣憤,小心地扶起離刖就想帶他離開。

哪知這時,蕭老爺子忽然開口了。

“哼,一個兩個都鬼迷了心竅了!我是管不了你們兄弟倆了!随你們去吧!”

說着,蕭老爺子丢下鞭子就一邊嘆息一邊氣呼呼地離開了大堂。

蕭子郁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麽一個兩個?什麽兄弟倆?大哥他怎麽了?

離刖身上受了幾鞭,蕭子郁擔心他的傷口,暫時管不了那麽多了,連忙扶着離刖往自己的房間去。

聽到消息的蕭子青也趕忙拿了上好的藥膏過來幫離刖處理傷口。等處理完了這些,蕭子郁扶着離刖躺下後,才質問起自家大哥。

蕭子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後說出了一句讓蕭子郁目瞪口呆的話。

“我和斷然在一起了。”

“什麽?!”蕭子郁不可置信地看着蕭子青,随後又恍然大悟,“所以你說的沒有立場就是因為這個?!”

蕭子青點頭。

“既然有了大哥你這個前車之鑒,老頭子為什麽還發那麽大火!他都接受你和斷然了!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和離刖!”

“小弟你別激動。”蕭子青連忙安撫氣呼呼的小弟,好聲好氣地解釋道:“爹也沒說不接受你和離刖。在你回來之前爹心裏其實已經接受了,他也不過是想讨個說法罷了。我早跟你說過,不要口不擇言激怒爹,你小時候的毛病怎麽就改不了?”

聽蕭子青這麽說,蕭子郁的臉色才好看許多。

“哼,我可沒看出來他接受了,你看看他把離刖打成什麽樣了!”

蕭子青無奈地搖頭,“你啊,出去了那麽久難得回來,一回來淨說氣人的話,爹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和你是一樣的。其實爹是真的很想你,他若是真的不同意,你以為就這麽打幾下就過去了?”

蕭子郁這麽一想倒也是,老頭子若真是不同意,定是要追得他亡命天涯,哪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切,老頑固!

“誰和他脾氣一樣,我脾氣不知道比他好多少!”

“行行行,總之啊,你們先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去看看爹他老人家,難得回來一趟別又不歡而散。”

蕭子郁被他啰嗦地頭疼,揮揮手道:“知道了,我要照顧離刖休息了,大哥你出去吧。”

蕭子青看了眼床上躺着的離刖,對他抱了抱拳,只好聽小弟的話離開了房間。

他一走,蕭子郁就坐回床邊,擔憂地看着離刖。

“刖,你疼不疼?”

離刖搖了搖頭,“你身上不也有傷?”

“我那點算什麽。”蕭子郁皺了皺眉,有些別扭地握住離刖的手,不怎麽高興地道:“你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你若真想表達對我的愛就說點好聽的給我聽,誰願意每次都看你為我受傷。他畢竟是我爹,惹他生氣被他打也是應該,誰要你多管閑事了,到頭來心疼的還不是我!”

離刖看着蕭子郁,不置可否。好聽的話?他不會說。但是,至少看到他危險,看到他受委屈,他不可能坐視不管,既然愛了他,保護他便成了本能,也成了天性。

“喂,死人臉,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離刖無奈而敷衍地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手,道:“累了吧,上來睡會兒。”

蕭子郁也不管他的點頭是不是敷衍,趕了那麽久的路,又和老頭子掙了那麽久,的确是累了。

脫掉衣物,避開離刖的傷口,小心地窩進被窩裏,不能靠在他懷裏睡,蕭子郁只好退而求其次,又握起了離刖的手。

“幸好我爹還是同意了我們的事,刖,你成功見公婆了。”

離刖累得很,傷口也疼,倒也懶得和他計較那點嘴皮子功夫,緊了緊他的手,閉眼沉沉地睡去。

蕭子郁撐起身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才安心地靠在他的邊上和他一起入睡。

64、番外之鐘離淅夫夫 ...

第五少焱在鐘離世家住下後,每天都很盡心盡力地幫助鐘離淅學習如何管理一個家族以及其餘相關的事務。幾個長老雖然對第五家族的少主入住有些不滿,但是這畢竟是武林盟主的安排,況且第五少焱在幫助鐘離淅學習的方面真的是做得非常好,因此也并未故意刁難。

就這麽在緊張學習的壓力下過了三個月後,鐘離淅終于漸漸适應了這樣的生活,處理起事情來也有模有樣。雖然要做到完美還差的很多,但是幾位長老看到了鐘離淅的努力和進步,已經挺滿意的了,便正式授予鐘離淅當家人的身份。之後出關了三個多月的長老又閉關去了。

終于正式坐上了當家人的位置,鐘離淅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一直幫助他的第五少焱也為他感到高興。

當天晚上,兩人就在鐘離淅的房間內好酒好菜慶祝起來。

鐘離淅十分感謝第五少焱,如果不是遇見了他,他的命運或許會重寫。

“少焱,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幫我,陪我,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做不到這麽好。”

第五少焱看着不再畏首畏尾,漸漸展現了一些自信的鐘離淅,欣慰地笑了笑,“你那麽努力,這都是你應得的。”

鐘離淅抿嘴一笑,舉起酒杯與第五少焱的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随後一飲而盡,又将空了的酒杯示意給他看,舉止間顯得有些調皮的意味。

第五少焱輕笑,拿起酒壺替他斟滿,笑道:“你那樣喝不對,這麽喝才有意思。”

說着,第五少焱将酒杯塞到鐘離淅手裏,見他将酒杯拿起後,自己也拿起酒杯,手臂纏上他的手臂,這是新婚夫妻喝交杯酒的形式。

鐘離淅看着第五少焱的動作,拿着酒杯的手顫了顫,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上兩片紅雲。

第五少焱注意到他臉紅了,一邊慢慢地探頭去喝交杯酒,一邊調笑道:“小淅怎麽不喝?”

三個月以來,兩人雖然關系越發親密,但因為要學的事情非常多,兩人都很忙,誰都沒有表明心意,也從未有過這麽親密的動作,鐘離淅一時間楞得不知道該做什麽。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第五少焱喝掉酒杯裏的酒,也不顧鐘離淅的酒杯還擋在兩人中間,探身便吻上了他的唇,将自己口中的酒渡到了他嘴裏。

鐘離淅又是一愣,手中的酒杯猛然滑落,酒水打濕了自己的衣衫而不得知,感覺到第五少焱渡過來的酒水,也下意識地咽了下去。

見他傻傻地就這麽把酒咽下去了,第五少焱又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得寸進尺地吻得更加深入,手也不閑着地攬住了鐘離淅的腰,随後又不安分地四處撫|摸。

鐘離淅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身上又被撩|撥地十分難耐,終于忍不住将他推開。

“喝酒都喝到別人嘴裏去了。”鐘離淅紅着臉,有些不自然地道。

“好喝嗎?”第五少焱見他沒有反感,心情大好,一邊調笑着,一邊将鐘離淅打橫抱起,抱到床上壓在身下。

鐘離淅不回答,見第五少焱脫他的衣服,忽然就顯得害怕起來,被鐘離漠淩虐的記憶猛然從回憶的牢籠裏湧出。

“不,不要!少焱,不要這樣,我害怕……”

知道他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第五少焱連忙停下動作,俯身将他整個抱在懷裏,柔聲哄道:“小淅,別怕,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好嗎?”

鐘離淅顫了顫身子,擡眼看他,随後伸手緊緊地将他環住,點了點頭。

第五少焱欣慰地笑了笑,安撫地親着他的額頭,等他漸漸平靜下來了才輕柔地褪了兩人的衣衫,放下床幔,慢慢的替他擴張,慢慢地進入,直至與他一同溫柔纏綿。

那日之後,兩人也算是互許了,但是之後的日子卻沒有第五少焱想象中的那麽美好。起初的時候,兩人是過了幾日如膠似漆的甜蜜生活,但是之後,鐘離淅就漸漸地把心思放到了鐘離世家的事務上。

鐘離淅對此也感到很抱歉,好幾次都因為忙到連吃飯都不能和第五少焱一起而對他致歉。但是他才剛剛開始正式接管鐘離世家,他不想讓別人看輕,他希望自己能把鐘離世家管理得比鐘離漠更好,他更希望能夠得到更多人的另眼相看。

第五少焱理解鐘離淅想把事情做得很好的心情,雖然擔心他的身子,但是也只好放任他去努力。他看得出,小淅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小淅了,他有了自己的目标,也有了自己的抱負。

直到在鐘離家呆了五個月後,第五家族傳來消息說第五昭賢讓他回去。第五少焱本來還想要不要寫信讓爹再寬限幾日,小淅如今忙成這個樣子,他若是不在身邊照顧着,心裏總是不放心的。

但是這個想法在聽到那個傳聞後就動搖了。

準備寫信回家的第五少焱偶然聽到下人說鐘離淅準備與近日合作的方家聯姻,迎娶方家小姐。第五少焱本來心裏不信,但想到鐘離淅近日的确是在和方家合作,還是忍不住去鐘離淅的書房問個清楚。

來到鐘離淅書房的時候,鐘離淅正在寫着什麽,走近一看,竟是在列聘禮的清單,那一瞬間,第五少焱的心想是被什麽掐住了一樣,生疼生疼。

鐘離淅顯然也是在晃神中,沒有注意到第五少焱進來,等到注意到的時候,便看到了他失望的表情。

鐘離淅心裏也是一緊,連忙急着開口,“少焱,我……”

第五少焱擡手打斷他的話,還抱着一絲希望地問:“你要娶方家小姐,這是真的嗎?”

第五少焱盯着鐘離淅看,心裏亂得不敢喘氣,生怕錯過他的答案。

鐘離淅卻是垂了眸不敢看他,随後點了點頭。

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第五少焱難過地閉了閉眼,連“為什麽”都沒力氣問出口。

鐘離淅見他這樣,心裏也是如針紮般地疼,連忙道:“對不起,少焱,我不是故意瞞你的。這次與方家的合作非常重要,如果成功了,鐘離世家就能恢複以往的繁榮,我一直在努力,不想錯失這次機會。”

“那我們呢?”第五少焱失望地看着他。他忽然發現,小淅變了,變得貪心了,變得把鐘離世家看得太重,他已經沒有分量和鐘離世家比誰重要了,在現在的小淅眼裏,只有鐘離世家才是最重要的。

“我還是愛你的,少焱,這點永遠都不會變的。我只是娶她進門,我不會愛她的,況且我是鐘離世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必須要留下子嗣的,我……”

“夠了!”第五少焱受不了地打斷,眼前的小淅已經不是他的小淅了,再談下去也無濟于事。

“少焱?”鐘離淅有些無措地看着第五少焱。

那帶着一絲害怕的眼神,如同小鹿一般,以前每次看到這種眼神,第五少焱都會忍不住更愛他,更加保護他。可是如今,他的小淅已經不需要他的保護了,他已經找到了自以為能夠幫助自己強大起來的辦法。

第五少焱無力地嘆了口氣,最後說了一句:“小淅,你好像忘了,我也是第五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可是我從未想過抛棄你去娶別的女人。

第五少焱走了,鐘離淅迷茫了。

與方家的合作還在進行着,與方家的婚事還在籌備着,可是鐘離淅卻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懷着滿滿的雄心壯志去做這些事情。他提不起精神,心裏像是空了一塊一樣,每天都疼得他死去活來。

坐在書房的桌案後,看着要處理的事務,眼前浮現的卻只有第五少焱失望的臉。少焱走了,不聲不響的走了,這是放棄的意思嗎?是失望了,不要他了?

每次想到這裏,鐘離淅的腦袋就一片暈眩,眼前也黑的似乎看不見任何事物,難受地快要暈過去。

如今靜下心來想想,他和少焱已經多久沒有好好一起吃頓飯,說句話了?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少焱了?多久沒有在意過少焱的感受了?鐘離世家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為了這個要失去自己最愛的人?

回想自己還沒有正式接手鐘離世家的時候,那時為了學習事物雖然很忙,但是少焱總會在一旁細心教導,注意他的飲食,偶爾和他說一些悄悄話緩解壓力,那時候他覺得有少焱在是那麽幸福。

可是現在呢?他記得這些日子來少焱也是一如既往地照顧他,注意他的飲食,可是他卻因為忙于那些瑣事忽略了他,甚至連他是否在身旁說過話都不記得了。

想讓鐘離世家恢複以往的繁榮慢慢來也是可以的,為什麽會因為這個就要娶別的女人?!為什麽為了子嗣就可以背板少焱?!

鐘離淅看着桌案上關于方家的一切,狠狠地揮手掃落在地,自己也順勢趴在桌案上,痛苦地流下淚來。他到底都做了什麽?他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讓少焱失望了,少焱不要他了……

在書房頹廢了好幾日的鐘離淅最終不顧一切解除了與方家的婚約,方家一氣之下也斷了與鐘離世家的合作,但是這些鐘離淅已經管不了了。暫時将鐘離家的事務交給忠心耿耿的管家,鐘離淅便獨自去邑城找第五少焱了。

鐘離淅找到第五府後,滿懷激動地去敲門找第五少焱,但是裏面出來的人卻告訴他,他們少爺不想見他。鐘離淅滿滿的高興被一盆冷水沖了個徹底,猶如晴空霹靂一般,站在第五府門口不知該作何表情。

第五府的門再次關上了,鐘離淅心裏苦不堪言,少焱真的不要他了,連一次改錯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鐘離淅靠着大門口的石像坐下,呆呆愣愣地看着第五府的大門,哪兒都不想去,或許在這裏多等等就能等少焱出來。

可惜,直到夜幕降臨,第五少焱也沒出來過。第五府的大門像是被封住了一般,再也未敞開過。

鐘離淅也像是沒了感覺一樣,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口渴,有沒有肚子餓,只是默默地坐着,默默地等着,盡管自己已經漸漸的被幽靜恐怖的黑夜吞噬。

第五府內

“他還沒走?”第五昭賢問。

管家為難地看了邊上坐着的第五少焱,點了點頭,“是的老爺,坐在地上一天了,連個姿勢都沒變過。”

聽管家這麽說,第五少焱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第五昭賢把兒子喊住。

第五少焱心急如焚,無奈地回身看他,“爹,已經一天了,讓我出去吧。他膽子小,天那麽黑,會吓壞的。”

“哼,他都那麽傷你了,不試試他真正的心意怎麽行?”

“爹,小淅和我不一樣,他從小受過的折磨是你想象不出的。他是急于證明自己才被沖昏了頭。我之前是很失望,但是他既然能自己醒悟過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第五昭賢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爹尊重你的選擇,去吧,孩子在外面坐了一天可別受了涼。”

“謝謝爹。”第五少焱舒了口氣,連忙往外走。

事實上,他從鐘離世家回來後就和第五昭賢坦白了自己和鐘離淅的事,他并沒有就這麽連一次改過的機會都不給就放棄鐘離淅。

好在第五昭賢向來是非分明,對自己兒子的選擇也向來很尊重,況且都有了武林盟主的先例,第五昭賢也不是什麽老頑固,只要兒子過的好,比什麽都強。

打開第五府的大門後,第五少焱一眼便看到鐘離淅失魂落魄得坐在石像旁邊。

鐘離淅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擡頭看,黑夜中辨別着門口的人,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是少焱?

“少焱?”

再次确定是第五少焱後,鐘離淅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想沖過去,可是已經就着一個姿勢坐了一天的腿早就麻木了,哪裏站得起來?剛起來一下便又跌了回去。

第五少焱見他又跌回去,心裏猛地緊了緊,連忙過去扶他。

“少焱,少焱,我錯了,你別走,不要離開我。”鐘離淅也不管自己麻木的雙腿,見第五少焱過來扶自己,就整個人抱住他不讓他走,眼淚也一點都不受控制地簌簌流下。

第五少焱見他這麽狼狽的樣子,心裏也疼得厲害,把人扶好了緊緊地抱在懷裏。

“方小姐呢?”

鐘離淅連忙搖頭,抽泣道:“沒有,沒有別人,我取消婚約了,方家也終止合作了,沒有別人,沒有鐘離世家,沒有子嗣,我只要你,少焱,我只要你,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愛你,我只想要你。”

“好,我沒有離開你,別哭了,先和我進去吧。”第五少焱一邊哄着鐘離淅,一邊小心地摟着他進門。

“少焱,你真的不生我的氣了嗎?”鐘離淅被他摟在懷裏還是不放心地緊緊抓着他的袖袍。

第五少焱颔了颔首,伸手擦了擦他臉上的眼淚,柔聲道:“你來找我,還說了那些話,就說明你想明白了,我又何必再生氣?”

鐘離淅激動地揚起笑臉,點頭道:“嗯,嗯,我想明白了,真的!”

進入大堂後,第五昭賢打量了鐘離淅一眼,見這孩子臉色蒼白,雙眼通紅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麽苛責的話。

“孩子是不是凍壞了,管家,煮完姜湯來。”

鐘離淅看見第五昭賢連忙禮貌地問好:“晚輩見過第五老爺。”

第五少焱輕笑,在他耳邊道:“以後該叫爹了。”

“啊?!”鐘離淅吃驚地瞪大眼睛看他,許久才明白過來其中的含義。沒想到少焱已經和第五老爺說了,而他之前竟然還想着什麽子嗣,真的太對不起少焱了!

第五昭賢倒是慈眉善目地笑了笑,對着鐘離淅道:“你與方家合作的那事我會幫你解決的,既然來了就住幾天吧,先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坐了一天別餓壞了。”

鐘離淅有些受寵若驚,随後才笑着點點頭,有些臉紅得道:“謝謝……爹……”

第五昭賢聽得爽朗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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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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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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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