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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申明這蛟龍本是他們的獵物,暗示那男修見好就收,不要貪不屬于自己的便宜。

不想那男修卻看不上這只蛟龍,淡淡回道:“我方才在這裏冥想,這只毒蛟不識好歹闖進來打擾我修行,所以才順手宰了,你們若要,拿去就是。”

大頭暗暗抽了一口氣,這人的口氣好大,七階蛟龍他說宰就宰,但看他修為,明明也是金丹期……他直覺眼前這人沒這麽簡單,為了不多生事端,大頭禮貌謝過,上前将蛟龍收入儲物袋中。

梅雪見沒什麽事了,抱着貓準備離開,那個男修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但她一時也說不上為什麽。誰知那男修無意中朝五人掃了一眼,見到梅雪微微一愣,出聲喝道:“等等!”

梅雪心中不安感愈甚,果然,那人指着梅雪說道:“你們可以走,她留下。”

騰遠立刻回道:“這位道友,你說笑吧。”

那男修一臉傲然:“本座從不說笑。”

五人臉色劇變:會自稱本座的,只有元嬰修士,一般還都是魔修!

梅雪立刻明白問題出在哪了,她的幻型術只能騙過同階修士,元嬰修士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真容。她想也不想,直接放出飛行法寶奪路而逃。

“想跑!”那魔修五指呈爪朝虛空中一抓,半空中立刻出現一個魔氣組成的巨手朝梅雪抓去。

梅雪瞳孔微縮,祭出陰水鞭朝後面用力一抽,想阻攔片刻,魔修見了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說罷,巨手朝下一拍,将梅雪連着法寶一起打落在地。

“咳咳!”梅雪趴在地方,吐出一口鮮血。幸好她身體結實,換成別人,這一下肯定要去掉大半條命。

幾人見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都是又驚又怒,但對方畢竟是元嬰修士,還是個素來以手段殘忍聞名的魔修,一時也不敢出聲。那魔修可不管別人怎麽想,直接朝坐在地上的梅雪走了過去。

怎麽辦?要被抓了嗎?這魔修是誰?不會是端木泠吧?可端木泠不是在南疆魔道的地盤上嗎?怎麽會跑到西陵來了?一連串的問題在腦中閃過,眼見對方離她越來越近,梅雪絕望害怕之下突然聽到騰遠一聲暴喝:“豬大腸!”

那幾人配合許久,早已默契十足,豬大腸祭出陣旗朝魔修一指:“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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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陣瞬間布置成功,将魔修圍在其中。豬大腸朝衆人喝道:“我這陣只能困住他一會,大家快跑!”

能混到金丹期的,都有那麽一兩分保命手段,衆人立刻分散開來朝不同方向逃命。

騰遠咬破舌尖朝一件飛梭狀法寶上噴了一口精血,那飛梭身上泛起一陣紅光,騰遠沖向梅雪,抓上她一路向北疾馳。

兩人遁出千裏,騰遠将梅雪扔在地方,喘氣道:“不行了,我靈氣用盡,你來!”

“不是吧,你才多久啊就不行了!”梅雪鄙視道。

“我擦!你講話不要這麽歧義好不好!這件法寶帶的人越多耗的靈力就越多,誰叫你比豬還重!”騰遠罵道。

梅雪将他負在身上,回罵道:“你才比豬重呢!嫌我重,你怎麽不帶上那個魔修美眉?我看她倒是挺苗條的,你之前不是和人家打得火樂嗎?你就不怕她被抓去?”

“拜托!那女人長得禍國殃民,哪個男人舍得殺啊!被抓到最多扔床上疼愛一番,能陪元嬰修士,人家指不定還多樂意呢!”騰遠在梅雪肩膀上拍拍,“倒是你,就你這副尊容,肯定是被人一掌劈了的份。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快跑快跑!”

“那你抓緊了!”梅雪也不和他多言,運起陰水遁,帶着他一路向北逃竄。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八百字不小心點錯發了出來。

聽說三八節要發福利,錯有錯着,餘下部分已經補足,大家三八節快樂。

☆、37

寂靜的密林中,五面陣旗組成一個金光閃閃的五芒星,将一位黑袍魔修困在其中。

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蟻!端木泠眼中冷光閃過,全身黑氣狂湧,緊接着“嘭”一聲巨響,圍住他的五面陣旗被炸開老遠,林中雀鳥受到驚吓,呼啦啦飛起一片。

端木泠站在原地靜默片刻,腦後披散的長發連帶身上的法袍無風自動,他擡眸望向梅雪逃離的方向,唇邊漾起一抹淺笑,整張頓時臉憑添出五分魅惑,“想跑,沒那麽容易。”說罷,化作一道黑光朝北飛去。

他方才無意間用神識一掃,發現那女修竟是個世間少有的絕色美人,但這還不是最吸引他的,最吸引他的,是那女修周身散發出的陰靈氣竟然十分純粹。

本來梅雪身上佩戴着明羽為她煉制的藏靈玉,可以掩蓋她的純陰之體。然而她改練了《陰水訣》,還煉化了極品陰水,身上的陰靈氣旺盛,連藏靈玉都掩蓋不了。

如此旺盛的陰靈氣,十分适合魔修采補,更妙的是,她還是個處子。

女修的元陰,男修的元陽,素來是增長修為的大補丸,修為越高,元陰和元陽就越有用。然而修士不比凡人,修士的貞操觀念淡泊,能修到金丹期還未失元陰元陽的,鳳毛麟角。男修還好,畢竟會主動去采補男人的女修并不多,女修正好相反,高階女修的元陰多得是男修觊觎。幸而同階修士無法看出對方是不是處子之身,只有更高一階境界的修士才能看得出來,不然梅雪也不用修煉了,每天光忙着跑路就夠了。

再說梅雪帶着騰遠,靠着陰水遁拼命逃竄,騰遠則趁隙狂吞補靈丹,然而之前那件飛梭狀法寶讓他靈力耗盡,想要補滿哪有那麽容易?但衆所周知元嬰修士的遁速飛快,若他們不加快速度,很快就要被人追上。騰遠見梅雪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嘴裏的補靈丹都還沒來得及吞下,含含糊糊問道:“怎麽慢下來了?”

梅雪蒼白着臉,唇色發青,回他:“我的靈力也快耗盡了。”

話音剛落,她足下一個不穩,帶着騰遠一起撲倒在地。她先前挨了端木泠一掌,本就受了傷,如今又狂奔了一路,傷勢發作,更是連站都站不穩。梅雪哭喪着臉對騰遠說道:“你自己跑吧,別管我了!”她又将裝花貍貓的靈獸袋扔給騰遠,“還有肥貓,你帶着肥貓逃吧!”

騰遠接住靈獸袋斥道:“你說什麽傻話!你不想活了?”

梅雪哭道:“我當然想活,可現在我跑不了了。那魔修的目标是我,如果注定要被抓,抓一個總比抓三個好!”

騰遠一咬牙,蹲下身将梅雪背到背上,安慰她:“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不試一試,怎麽就知道自己就逃不了?”

梅雪默默流淚:“是你硬要帶上我的,你要是死了,可別怪我!”

騰遠呸了一聲罵道:“烏鴉嘴!老子才不會死,老子還要飛升上界,睡遍上面所有的女修,當然,除了你這醜丫頭!”

他頓了頓,又說道:“比起死,我更怕喪失勇氣的自己。老子生來就一無所有,現在所擁有的,都是用命賺來的,靈石,丹藥,法寶,以及,朋友。就算有一天身死,我也可以很自豪的告訴自己,老子曾孤注一擲堅持過,用盡全力拼搏過,老子這一生沒白活!所以,你他娘的也給我把眼淚擦幹,不到最後,咱們誰都不要輕言放棄!”

梅雪拭去眼淚,重重一點頭:“好!”

騰遠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他們已經逃到了仙符宗地界,只要再遁個兩千裏,就是能躲到仙符宗的宗門裏去。就算那魔修是元嬰修士,可他總不能無端打上別人的門派吧?

騰遠一拍儲物袋,祭出飛梭法寶。他此時靈力還沒恢複,要驅動這件法寶,只能動用丹元。丹元就是指金丹中蘊藏的元精,是金丹最寶貴的部分,每消耗一滴,都是不小的損失,輕易不能動用,不然輕則修為倒退,重則碎丹。

騰遠和梅雪都是金丹初期修為,但騰遠成丹較她早,如今已是金丹四層修為,梅雪只是金丹一層,若是讓梅雪動用丹元,肯定要碎丹,所以只能他來。

這飛梭是件極品法寶,全力施展下速度驚人,便是元嬰修士也趕不上,只是消耗量也極為驚人,只是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他張口朝飛梭上噴出一口淡金色的精氣,飛梭周身光華大作,帶着兩人化作一道絢麗的流星,飛往仙符宗。

飛梭瞬息萬裏,轉眼就飛到仙符宗山門口,騰遠面色蒼白極度虛弱,他硬撐着扔給梅雪一個玉牌和一本畫冊,“你翻到第二十八頁。”

梅雪不解,還是立刻按他說的話去做,只一眼,她就漲得滿臉通紅:這是一本春宮畫,而且是栩栩如生,能動能發聲的春宮畫,就和現代社會看的DVD一樣。這上面的女修,都是修真界有名的美女,比如第一頁就是大名鼎鼎的西陵第一美女清韻仙子。當然,清韻仙子是不可能來拍春宮畫的,只不過硬被那些制作者安上她的臉罷了。

梅雪按騰遠的吩咐,翻到第五十八頁,上面畫了一個長相豔麗妖嬈的女修,正和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修做着活塞運動。梅雪心想幸好紫陽從前很少讓原主出門,原主在門派外的名氣并不大,不然這上面的動作片女星,怎麽也要有原主一個。

只聽騰遠道:“這女人叫付紫煙,是龔子瑜的未婚妻,也是一名金丹初期女修。你快變成她的樣子,你手上的玉牌是她的身份證明,咱們只要混進仙符宗裏就安全了。”

梅雪連忙按他說的,變成付紫煙。又問騰遠:“你怎麽會有她的身份玉牌?真正的付紫煙呢?萬一她回來了怎麽辦?”

騰遠快速回道:“玉牌是我仿制的,真的付紫煙還在化仙城,我們只是暫借她的身份一用,等躲過那魔修,就離開仙符宗。”

梅雪點頭,又想騰遠是以真面目示人,萬一事後被人追查到就慘了。于是将幻型術的玉簡給騰遠:“你也變個樣子,裝成付紫煙的朋友和我一起進去。”

幻型術只是個小法術,騰遠很快就記下口訣,施展法術變成黃蒲軒的樣子。

梅雪默默無語,心想黃蒲軒遇到騰遠真是倒八輩子血黴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出黃蒲軒拒絕清韻仙子,是因為和仙符宗的付紫煙勾搭成奸,而付紫煙還有個未婚夫叫龔子瑜……

不過現在逃命要緊,梅雪扶着騰遠快速走進仙符宗大門。

就在他們進入沒多久,一個元嬰期魔修随後趕到,仙符宗兩位元嬰老祖感覺到有元嬰修士靠近,立刻飛出山門阻攔。

“原來是紅蓮魔君。”成元道君對他施了一個道禮,“不知魔君今日到我仙符宗有何貴幹?”

端木泠面露寒霜,心想那兩只蝼蟻還挺能逃的,不過既然知道他們是仙符宗的,以後再抓就是。想到此,端木泠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偶然路過,順便來看看你成元老頭死了沒有。”

成元也不惱,不軟不硬回道:“勞魔君費心,只不過魔君既然還健在,本君自然不敢走在你前面。”

端木泠冷笑道:“多年不見,你這老頭的嘴皮子還是這麽利索,只不過道魔大會就快開始了,不知到時候你的手上功夫還能不能像嘴皮子一樣利索!”說罷,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天邊。

成元道君望着端木泠消失的方向輕輕一嘆,轉而對身旁的千靈道君說道:“看來那魔頭的功力又長進了。”

千靈道君面露憂色:“師兄到時候可有把握?”

成元道君搖搖頭,不願多說,嘆道:“回去吧。”

山門外發生的事,梅雪和騰遠自然不會知道。騰遠忙着教梅雪如何收斂周身氣息,不然她那一身陰氣,很快就會露出破綻。兩人一進入仙符宗,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梅雪可沒空管別人怎麽想,騰遠和她都有傷在身,先找到付紫煙的洞府療傷才是頭等大事。

她不知道付紫煙的洞府在哪,于是攔下一個低階女修,給了她一袋靈石,借口自己久不回洞府,洞府外的雜草早已叢生,讓她先去給自己清理幹淨。

女修得了靈石,忙不疊答應下來,轉身朝付紫煙的洞府走去。

有了人帶路,騰遠和梅雪遠遠跟上。等那女修清理完雜草,騰遠再去開付紫煙洞府外的禁制。修士洞府外的禁制,就相當于上了一把鎖,防止其他人進入,然而騰遠天生就是個開鎖專家,對于打開禁制特別有一套,就算是元嬰修士的禁制,他都有辦法開,只不過多費些時間罷了。沒多久,騰遠就開了外面的禁制,和梅雪進入洞府中。

兩人一進入付紫煙的洞府,就各自找了一個地方開始療傷,卻不知外面已經将付紫煙和黃蒲軒的八卦傳出了NNN個版本,但不管是哪個版本,黃蒲軒給龔子瑜帶綠帽子這一點,已是仙符宗人人都認同了的。

再說龔子瑜,他上次挨了梅雪一腳,受了重傷,回仙符宗閉關養了許久,沒想到今日才出關,就聽說自己的未婚妻付紫煙公然帶了一個男人回來,兩人進入付紫煙的洞府七天七夜都不曾出來過!龔子瑜未必有多喜歡這個未婚妻,可被戴綠帽子,卻是每個男人都不能忍受的!

盛怒之下,他決定去找付紫煙理論。

大丈夫何患無妻,既然付紫煙不守婦道在先,他就成全那對奸夫淫婦,只是他們要跟自己去師尊面前,他要當着衆人的面,和那個淫婦解除婚約!

梅雪和騰遠養了七日傷,傷勢剛穩定一些,騰遠就開始耍寶。梅雪的幻型術他早就想學了,只是原先不好意思和她說,如今梅雪主動将功法教給他,這厮開心之下,不斷變幻外貌,都是些美男子,騰遠問梅雪覺得哪張臉好看。

梅雪鄙視之:“都不好看。”

騰遠點頭贊同:“就是,果然還是我自己的臉最好看,這世上再找不出比老子更帥的男人了!”

梅雪:“……”

騰遠又道:“不過總用我自己的臉還是有很多不便,尤其是找女人雙修的時候。”

梅雪道:“你不是說你的臉最帥麽?最帥的臉找女人雙修還不方便。”

騰遠做嚴肅狀:“用我的臉找女人自然是無往不利,但有時候老子手頭比較緊,不想給渡夜資的話,用自己的臉就不方便了。”騰遠接着又變成黃蒲軒的樣子對梅雪說道:“以後沒靈石就變成他的樣子,方便我賴賬。”

梅雪:“……”

她突然覺得黃蒲軒好可伶。

正在這時,洞府外傳來龔子瑜的聲音。

付紫煙的未婚夫找上門來,若是不開禁制,恐會惹人懷疑,但要開禁制,似乎也不合适,梅雪轉而問騰遠怎麽辦。

騰遠壞笑道:“有人主動來送靈石,幹嘛不要?正好,那把白羽扇我要再賣他一次。”

☆、38

梅雪将禁止打開,龔子瑜正一臉怒色站在洞府外。

梅雪一看到這渣男就來氣,這等無恥之徒也有資格憤怒?他自己當初不也見色起意,想對她下手麽?難道他出軌就行,未婚妻出軌就不行?真是雙重标準!她雖不認識付紫煙,但付紫煙有這麽個人渣未婚夫,還真是可憐,怪不得不肯呆在門派,而是住在化仙城中!

龔子瑜看到付紫煙出來,臉上怒氣更盛:這女人他本就不喜歡,長相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性格也太過火爆不夠溫柔,若不是師尊的安排,他根本就不會同她訂婚!憑他的身份,付紫煙能做他的未婚妻,就該偷着樂了,沒想到她這麽不知廉恥,竟然和別的男人有染,還公開帶回門中,簡直就是故意打他的臉!

龔子瑜氣得全身發抖,那張原本儒雅的臉也變得猙獰扭曲,惡狠狠地說道:“付紫煙,那個奸夫在哪裏?”

“哎,說我嗎?”騰遠頂着黃蒲軒的臉,适時的站出來,一手搭在梅雪肩膀上做親熱狀,對龔子瑜挑釁道:“你誰呀?”

龔子瑜氣道:“付紫煙,你告訴他我是誰!”

梅雪單手撐着下巴想了一會,對騰遠說道:“他好像是我那個長得不如你,修為不如你,身家不如你,什麽都不如你的未婚夫耶。”

騰遠尚未回答,龔子瑜已經氣得滿臉通紅,羞惱道:“無恥淫婦!”

說着,從丹田中祭出七個不同顏色的符文真言,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風雷冰。

梅雪一眼就看出龔子瑜是主修自然之力的符修。

符修主要有三類,自然之力,猛獸之力,傳說之力。其中修習自然之力的人最多,猛獸之力最少,傳說之力最難。

每個人的靈根屬性都不同,一般來說,修士使用的法術大都符合自己的靈根屬性,但并不是說水靈根的修士就不能使用火系法術,因為不同的靈力之間是可以轉換的,但要将水靈力轉化為火靈力,十成的水靈力可能只能轉化出兩層的火靈力,另外八層被消耗掉了。所以正常情況下,水靈根修士是不會去學習火系法術。

但修煉自然之力的符修是個例外,符修對靈根要求不高,因為通過符文,可以降低将這些不同屬性靈力間轉化的消耗,修為越高,消耗越小,傳說符文修到極致,消耗為零,這就是主修自然之力符修的優勢了。而且修習自然之力的符修,還可以通過符文溝通自然,用少量的靈力發揮出最大的攻擊,法術攻擊在所有修士中是最強的,真要動起手來,往往是成片成片的搞破壞。

梅雪一看龔子瑜要動手,暗暗叫遭,她倒是不怕他,但怕打鬥的動靜太大,把門中的元嬰修士召來,那她和騰遠豈不是要露陷?

梅雪忙阻止道:“慢着!”

“怎麽?怕了?”龔子瑜冷笑道。

梅雪甩了他一個白眼:“你有點腦子好不好?在門派裏動手,你想死也別拖上我!”

“你!”龔子瑜喝道,但想想也是,在門派中私鬥,不管什麽原因,都得到執法堂交代。付紫煙雖沒有元嬰師父,但她付家在仙符宗裏也是老資歷,門中各分堂都有付家人,不然師尊也不會做主讓他們兩結成道侶——盡管彼此都不滿意對方。真和她動起手來,自己原來有理也要變沒理。

但讓他就此收手,龔子瑜又覺得不甘心。騰遠看出他有猶豫,趁機說道:“龔兄,黃某和紫煙是真心相愛,對不住龔兄,黃某也深表歉意,黃某願意做出補償,還請龔兄成全我們。”

紫煙?叫的還真親熱!奸夫淫婦!龔子瑜不屑,但聽對方願意補償,還是有些心動,他上次被梅雪一番打劫,損失慘重,如今黃蒲軒自願補償,他可要好好敲詐一番,于是問道:“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騰遠看了一眼遠處朝這裏觀望的人,對龔子瑜說道:“咱們進洞府再說,你看如何?”

龔子瑜也不想成為別人圍觀的對象,加上這是在門派內,那麽多人看到他來找付紫煙理論,他也不怕黃蒲軒和付紫煙會對他做什麽,遂點頭同意,将符文收回丹田,同騰遠走進付紫煙的洞府,梅雪連忙關閉禁制,阻擋住那些看熱鬧人的視線。

她一關了禁制,和騰遠對視一眼,騰遠會意,突然朝龔子瑜拍出一掌,龔子瑜大驚失色,沒想到黃蒲軒居然敢襲擊他,他反應也快,側身一步避開,但他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付紫煙”。梅雪毫不猶豫擡起腳,故技重施,一腳踹向他下身,龔子瑜只覺得下身剛長好的某處,再次遭到慘無人道的毀滅,難道女人都喜歡用這招?龔子瑜覺得自己對女人這種生物産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捂住下身暈死過去。

騰遠嘴角微抽,看了梅雪一眼:“你也太狠了吧?”

梅雪不屑:“對付這種色狼,就得用這招。”

色狼?騰遠看看梅雪又看看龔子瑜,眯起眼嘿嘿一笑,祭出一根黑繩,将龔子瑜捆綁起來。接着又凝結出一個水球澆在龔子瑜身上,龔子瑜被冷水一潑,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擡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黃蒲軒,恨聲道:“黃蒲軒,這裏是仙符宗,你敢傷我,你不想活了?”

騰遠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哪能啊,剛才不過是一時失手,不,是一時失腳。為了表示歉意,黃某願意奉上靈丹一顆,幫龔兄療傷。”說着,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丹藥,道:“這枚靈藥,可以助龔兄的傷口快速複原,龔兄要不要試試?”

龔子瑜可不相信他會這麽好心,自然不肯,騰遠哪會那麽容易放過他,強行将藥丸塞入龔子瑜口中。靈丹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靈力在龔子瑜體內擴散開來,接着,他很快就感覺到原先斷裂的地方在迅速生長,沒多久疼痛感就消失,那裏也明顯長好。

他真這麽好心助自己療傷?龔子瑜一臉懷疑地看着騰遠,厲聲喝道:“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麽?”

騰遠笑道:“龔兄不必擔心,龔兄可聽說過速生丹?”

龔子瑜臉色劇變,他當然聽說過速生丹!

修士之間鬥法,斷手斷腳那是常有的是,雖然金丹以上修士都有斷肢重生的能力,但卻要耗費大量的靈力,往往讓人大傷元氣,得長時間閉關調養。于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煉丹師發明出一種靈丹,可提供大量靈氣,幫修士快速長好斷肢。

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任何速成之物,都存在着某種缺陷。速生丹的缺陷就是,長出來的斷肢,往往比原來的肢體,短上那麽一些,所以用過速生丹的修士,常常一只手長一只手短。最糟糕的事,就算将短的那只手砍了重新再長,長出來的還是一樣短,如此坑爹的丹藥,自然沒人會用。但丹方卻被保留了下來,因為不少煉丹師認為這個丹方還是可以改進的。

龔子瞬間石化:黃蒲軒他居然,居然給自己吃速生丹!那他那裏,豈不是、豈不是……

騰遠幹咳一聲,安慰他道:“沒事,頂多短幾寸而已,功能都還健全,龔兄不用擔心。”

不擔心你個頭啊!!!

龔子瑜內心兇猛的咆哮,他從來不知道人生居然可以這麽黑暗,龔子瑜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梅雪紅着臉轉過頭去,騰遠這家夥真是太沒下限了!不過,也好解氣。

騰遠沒功夫留意梅雪,他正連忙安慰龔子瑜:“龔兄放心,不是還有增長(chang)丹嗎?一丸下去,別說長幾寸,就是長個十幾寸都不是問題。”說着,又拿出一顆靈丹給龔子瑜看。

龔子瑜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那個增長丹比速生丹還坑爹啊!當年那位不幸服用了速生丸的修士,因為兩邊手不一樣長,那位“天才”煉丹師就花了數年時間,又煉出一種靈丹,叫增長丹,意思是讓短的那只手臂增長。

那位倒黴的修士服下增長丹後,短的那只手也确實變長了,但是……

卻變細了。

具體有多細,大概就是香腸和筷子的差距吧。

“你到底想怎麽樣?”龔子瑜抽泣道。

騰遠在這可憐的娃腦袋上摸摸,“乖,別哭。哥就是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賣點東西給你。”

“你想賣什麽?”

騰遠從儲物袋中拿出白羽扇,對龔子瑜說道:“龔兄你看,這白羽扇可是件難得的上品法寶,既能用來攻擊又能當做飛行法寶,還兼具防禦功能,加上造型美觀大方,絕對是你這種出身名門修士的不二選擇!”

龔子瑜一看,臉色劇變:這白羽扇可不是他被人搶去的那把嗎?

“這扇子你那裏來的?”龔子瑜問道。

騰遠道:“自然是從別的修士手上收購來的。龔兄,若不是黃某缺靈石,這麽好的法寶可不會便宜你。”

龔子瑜暗恨,那個搶他儲物袋的女修!

騰遠又道:“龔兄你意下如何,買還是不買?”

龔子瑜知道自己要是不買,黃蒲軒肯定要給他吃下增長丸,只好點頭同意:“你要多少靈石?”

騰遠道:“十萬上品靈石。”

“什麽!”龔子瑜驚叫:“這扇子不是五萬上品靈石嗎?”

騰遠假作吃驚:“龔兄你怎麽知道在下是花五萬上品靈石購進的?”

當然是因為他當初從騰遠手上買,共花了五萬上品靈石!龔子瑜拒絕:“太貴了,我沒那麽多靈石。”

騰遠拿着增長丸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龔子瑜頓時覺得自己剛長好的某部位又開始疼了,他不由哭喪着臉說道:“我真沒這麽多靈石。”

騰遠手中的增長丸一抛接着一抛,漫不經心地說道:“龔兄可以借嘛,憑你的身份,十萬上品靈石還是借得到的,對不對?”

龔子瑜頓時一臉苦色,但為了某個部位不變成筷子粗細,只好在騰遠和梅雪的監視下,掏出傳音符,向同門幾個關系較好的師兄弟借靈石,沒多久,陸續就有幾只仙鶴飛到付紫煙洞府門口。梅雪打開禁制,将仙鶴口中叼着的儲物袋取下,交給騰遠。

龔子瑜見他收下靈石,不由一陣肉疼,十萬上品靈石,他要多少年才能還清?想到此,他不由得對黃蒲軒更加憎恨。黃蒲軒,終有一日,他要讓他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騰遠收好靈石,将白羽扇往龔子瑜懷中一塞,接着一掌劈在他後頸上,将人打昏。

梅雪見龔子瑜昏迷,才對騰遠說道:“幹嘛要把白羽扇給他,直接搶了靈石,扇子還可以賣給別人嘛!”

騰遠故意誇張地叫道:“不是吧!你比我還狠!果然最毒婦人心!”

梅雪生氣想去捶他,騰遠嘻嘻一笑避開:“開玩笑的啦。這破扇子華而不實,除了龔子瑜,根本沒人會買,何必費那個功夫去賣!”

梅雪一想也是,一般法寶要麽可以攻擊,要麽可以防禦,要麽用來飛行,而這把白羽扇是攻擊、防禦、飛行三樣兼得,說得好聽是功能多樣,說得難聽就是什麽都一般般,也只有龔子瑜這種性格的人會喜歡。就像他的符文,一般自然之力的符修,只會選擇三種符文修習,最多四種,而龔子瑜居然金木水火土風雷冰七種兼修,這必然導致他七種符文都不強。

如今靈石也賺了,龔子瑜也修理了,梅雪問騰遠:“咱們該離開仙符宗了吧。”

“別急啊。”騰遠施展幻型術變成龔子瑜的樣子,壞笑道:“難得來仙符宗一趟,不撈點好處就走,豈不是虧大了?”

梅雪道:“你想幹什麽?”

騰遠嘻嘻一笑:“這仙符宗雖不是什麽大派,但也立派也超過上萬年,門內積累的財寶一定不少,你難道不想要?”

梅雪吃驚:“你想裝成龔子瑜的樣子去庫房偷東西?”

“別說偷這麽難聽嘛!這叫劫富濟貧。”騰遠在龔子瑜身上搜了一陣,在他脖子上找到一塊褐色玉牌,一把摘了下來,笑道:“這些門派就喜歡把弟子分成三六九等,精英弟子能去的地方,普通內門弟子未必能去,哪怕這個精英弟子是個白癡,擁有的特權也比普通弟子多得多。為了逃到仙符宗,我的修為從金丹四層跌到金丹二層,不在這裏撈點好處,怎麽對得起我自己?反正丢了東西也有龔子瑜背黑鍋,不拿白不拿。”

梅雪突然覺得,其實黃蒲軒還不是最可憐的那個……

☆、39

梅雪看了騰遠一眼,疑惑道:“我怎麽覺得你對這些大門派有很深的成見啊?你以前不也是禦劍宗的弟子麽?”

騰遠卻露出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回道:“我原來就是個散修,從前很羨慕那些有門派的修士,覺得他們有門派庇佑,能免費學到好功法,每月還有靈石丹藥拿,比散修要舒服多了。所以我千辛萬苦築基成功後,就加入了禦劍宗,頭幾個月還好,過得還挺滋潤的。奈何老子長得太帥,門中那些師姐妹頻頻對我投懷送抱,導致其他師兄弟對我有很深的成見。”他說到這裏,輕輕一嘆:“有時候太受歡迎也挺麻煩的。”

梅雪:“……”

騰遠繼續不忿:“當時有一個師妹對我窮追不舍,偏偏另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弟子喜歡她,那家夥嫉恨之下就對我出手,我一不小心廢了他丹田,結果加入門派才幾個月,便被丢到流放之地裏去,而且在裏面一呆就是六十年!六十年啊,除了最後十年遇到你,和在你之前逮到一個女修,一時激動還被暗算,老子再沒碰到過別的女人,你說那是人過的日子麽?憑什麽老子辛辛苦苦修到金丹期,還得再為禦劍宗賣命?我從流放之地裏出來後,找了個機會離開門派,從此繼續做個無拘無束的散修!”

梅雪心想所謂的師妹對他窮追不舍,其實是這色狼對那個已經有相好的師妹窮追不舍吧?結果把人家的相好惹惱了,最後才大打出手,這家夥可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騰遠加入禦劍宗的時候,黃蒲軒可能還沒見過他,而等騰遠結丹出來,黃蒲軒卻還在閉關,所以才不知道騰遠原來也是禦劍宗的弟子。不然憑黃蒲軒的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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