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以我心,換真心

我想,是我剛才那句“我留在段非煙身邊”露了餡。

從我再次見到他開始,一直到和汐謹對話之前,沒有任何人告訴我他的名字。這一點段非煙很肯定。

而我是那麽自然地吐出了他的名字,加上我那張酷似蘇秦的臉,段非煙猜出了我的來歷。

我抱着他的後背想:“段非煙,我本不想再将你扯進我的恩恩怨怨,但是你這樣,讓我如何回饋你呢?”

我的心裏,裝着邝胤儒,裝着邝罙銘。

一個為愛,一個為恨,可是,卻沒有你的位置。

你又是何苦來趟這趟渾水呢?

又站了一會兒,段非煙卻沒有放開手的跡象,我腿酸了,不由擡手到身前去推他。

一揚手,我呆住了。

那一手的猩紅,是血吧?

我趕緊推了推段非煙,卻見段非煙的眼睛耷拉着,全身的力氣漸去一樣,軟倒在我身上。

我支撐不住,兩個人都摔倒在地。

我翻過段非煙的身體,他一頭黑發掩蓋着蒼白的面色,那張冠絕天下的美豔容顏,此刻變得很是詭異,泛着一種微微的藍色。

中毒?

我幾乎是立即就想到這個可能,猶疑着将他翻到後背,卻見他黑色的袍子上,有一條三寸來長的傷口。

傷口很深,皮向外翻,因為是黑色看不出流了多少血,只用手摸到一手濡濕。看不出來是什麽時候受的傷,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毒。

我心頭莫名閃過一絲恐慌,渾身如同墜入冰窖中。

片刻,我聽見自己驚慌地大喊:“來人啊,有沒有人……”

剛喊了一聲,王蒼就奔了進來。看見段非煙倒在地上,立即将他扶起來。

看見段非煙背後的傷口,王蒼扭頭淩厲地掃視我:“怎麽回事!”

我也正莫名其妙,立即搖了搖頭:“不知道,他突然暈過去了。”

“該死的!一定是被剛才那個女人傷的!”

王蒼口中發狠,手十分利索地掏出一把匕首,在段非煙的傷口上又補了一刀,架十字劃開段非煙的傷口。

段非煙的傷口本來就沒愈合,這兩刀下去立即血如泉湧。

我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暴戾,忍不住厲聲道:“你幹什麽?”聲音又尖又急,根本不像我的。

話音未落,忽覺衣服下擺被人輕輕拽了一下。我竟在這個憤怒的狀态中平靜下來了,彎腰将耳朵湊到段非煙嘴邊,去聽他微弱至極的聲音。

“無妨。毒血……需要放……掉……”

就這眨眼間的功夫,王蒼已經用力擠壓段非煙的肩背,只見藍得發黑的血液湧出來,很快沾了他一手。

直到血液開始呈暗紅色,王蒼才停了手,轉而運氣助段非煙祛毒。

大半柱香的時間,段非煙青白如鬼的臉色才漸漸好轉,雖然還是白,但是已經沒剛才那麽可怕。

“樓主,你怎樣?”

眼見段非煙睜開眼睛,王蒼連忙扶他起來,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段非煙搖搖頭:“去不幹淨,這毒倒是有些厲害。王蒼,你速去找星河來,他必定有辦法解毒。”

王蒼立即領命去了。

段非煙這才看向我,露出虛弱的笑容:“你一回來我就讓你擔驚受怕的,是不是後悔承認自己是蘇秦了?”

既然改頭換面還是被認出來了,我索性大方了。連忙上去扶住他:“真是汐謹做的?”

段非煙輕輕推開我的攙扶,轉而牽了我的手,走出屋子。

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段非煙深深呼吸了兩口,才面帶譏諷地道:“就憑那麽個丫頭,哪裏傷得了我?是剛才和汐謹交手時,被躲在暗處的小人傷的。”

我不禁自責。

段非煙此次出現在這裏,雖然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是從他的行為來看,似乎并不想和邝罙銘為伍。

而汐謹無疑是在我失敗之後,來殺段非煙的。

他這次來帶的手下并不多,又将我交給王蒼守着,自然只能自己擋住汐謹等人。難免會受傷,甚至,死亡。

許是我沉思間不注意流露出了負疚的表情,段非煙便看不慣了:“不要這樣。”

他伸手揉着我的臉頰,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如果不是受點罪,我又怎麽知道你還活着?所以,還是值了……”

眼睛裏慢慢蒙上一層水霧,眼前的段非煙似乎模糊得認不出來。我猛地扭過頭去,避開段非煙的注視,等眼中回複清明,再回頭來就是一副笑顏如花。

段非煙忽而斂了笑容,只靜靜地盯着我看。

我心頭咯噔一下,心道:“來了……”

果然,段非煙看了我半晌後,遲疑着問出了心頭的疑惑:“你……是怎麽回事?那天我在巫馳山将你交給邝胤儒的時候,你明明已經……”

說,還是不說?

如果告訴段非煙我的來歷,他會信嗎?

如果不說,對于這個全身心都信任着我的男人,一心惦念我的男人,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段非煙也不催我,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睛看過來,卻帶着一碰即碎的脆弱。

我的心裏有一塊地突然就軟的揪痛。

“你相信宿命嗎?”

“相信。”段非煙點頭。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的地方,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到不了的。”

段非煙偏着頭看我,遲疑:“冥府?”

“不是。”我微微一笑:“是另一個活人的世界……”

那個活人的世界,有車水馬龍的喧嚣,也有純然的山山水水……現代的汽車,房屋,商城……還有我上班的公司,我原本的生活……

我一邊說一邊留心看着段非煙,只見他的臉色始終不變,除了一開始閃現過一絲遲疑,爾後都是全神貫注地傾聽着。

我放下心來,第一次覺得那麽放松,越發興致勃勃地講述着現代的一切。

段非煙時而點頭,時而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但是我知道,他聽懂了我,并且,相信我!

“段非煙,難道你不會覺得,我不是原本的我?”

對于他的接受能力,我雖然放心了,卻還是覺得頗受打擊,忍不住問出了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