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節

輕紗粉嫩，若隐若現，女子們穿着鮮豔的長裙，各有各的妩媚。

門一開，季兮禾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香味，似乎是梳子水的味道，又或者是胭脂味。

“公……姑娘？”花姑娘見了來人，不免一愣。她還真是第一次……被姑娘……睡？她臉上一嬌羞，“姑娘，我是第一次……做的不好，還勞煩您多擔待……”

季兮禾：“……”

“來吧……”花姑娘擡手去扯她的衣服。

“我是來辦正事的。”季兮禾目光寒冷，“麻煩，放手。”

“唉？”

怎麽感覺後背發冷？

花姑娘讪讪松手，眨巴着眼睛看她，“姑娘要辦什麽正事？”

“前幾日，汪佳可來找過你？”季兮禾忍不住後退兩步，打開窗戶透氣。

這屋子中的香味，是真濃。

“汪佳？”花姑娘笑笑，“這裏客來客往，只有客人詢問我們的名字，我們哪會主動詢問客人？”

“你們前兩日曾在一處……”季兮禾想了想，又道，“那人四十歲左右，身上穿着的并不好。”鐵牛曾說，當時看汪佳性質昂揚的跟花姑娘說着什麽……再聯想今日被塞入程清和手中的銀票，“他可能說過……他會飛黃騰達之類的話……”

“這……”花姑娘一愣，即可道，“你這麽說，我還真想起一個。長相不行，活不行，就知道吹牛，說自己不日就要成為人上人了～”她滿臉不屑。

“那人還跟你說過什麽？說沒說為何會成為人上人？”季兮禾忙問。

“這還真沒有。”花姑娘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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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曾說過最近的社交？或者最近與誰産生過糾葛？”

“沒。”花姑娘搖搖頭。

“那……有給過你什麽東西嗎？”季兮禾臉色越發凝重，那人嘴那麽掩飾嗎？居然什麽沒跟此人說過？

“這……”花姑娘遲疑片刻，立馬道，“沒有。”

“是什麽東西？錢？簪子？”季兮禾自顧自說道，“亦或特別昂貴之物？”

“沒……沒有！”花姑娘連忙說道。

見她這般緊張之色，季兮禾心中疑惑更深。能讓一個人咬死不承認的東西……應該很值錢吧？

“給你東西的人，已經死了。”季兮禾道。

“什麽！”花姑娘一驚，“死……了？”

兩個字吐出，她感覺渾身發冷。

“嗯。”季兮禾淡淡的點點頭，語氣依舊平淡，“若是不想惹殺身之禍，勸你最好還是拿出來。”

花姑娘臉色煞白。

“今日是我找你，你還能在此好好說話。”季兮禾望着窗外，語氣逐漸變得陰冷，“明日誰來找你，你又是否能好好活着……倒是個未知數了。”

“……”花姑娘吞了吞口水。

“我既然能找上你，你應該明白，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季兮禾見她還在糾結，直言道，“這錢，要有命活才是自己的錢。”

“我……他給了我一張地契。”花姑娘咬唇，從一旁的箱子中取處一張紙。

季兮禾伸手接過，地契上面的名字是“張一”，地址為……

她微微蹙眉，将地契收好，擡手丢給花姑娘一兩銀子，“多謝。”

“沒什麽……”給錢就好不錯了，她還能奢求什麽？花姑娘默默收好那兩銀子，臉色依舊發白。

“我走了。”季兮禾開門，一擡眼，便遇到了個熟人。

“哎呦～姑娘啊～今兒找你的人是真多。”老鸨對她一笑，而後朝花姑娘道，“又有位公子指名道姓找你。”

“誰？”花姑娘想起季兮禾剛剛的話，心下莫名一突。她擡腳出門，看到一身材挺拔的少年正與季兮禾對視。

“張公子……”

“季姑娘……”

兩人相對無言。

“我就不打擾張公子雅興了。”季兮禾扯了扯唇角。

見到熟人來piao怎麽辦？

“咳咳……”張懷瑾難得臉上一熱，“我不是……我來找花姑娘，是有正事。”

“正事？”季兮禾挑眉。

“是……”張懷瑾頓了頓，“我們且出去說吧。”

“好。”季兮禾點點頭。

二人出了青樓，尋一小攤。

張懷瑾要了兩碗馄饨，對上季兮禾，心中又有說不出的尴尬。

“莫非張公子也懷疑花姑娘與汪佳有關？”季兮禾直言。

“嗯。”話題被引出，張懷瑾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他抿口茶，“死者身上有很濃重的胭脂味，我猜測可能去過青樓。恰巧途徑肴香居，在鐵牛那得知花姑娘的消息。我想……花姑娘，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事。”

“嗯。”季兮禾點頭，“她跟我說了，你不必再跑一趟。”

此時，熱乎乎的馄饨已經端上。

二人同時舉勺，舀起一口湯來。

“這馄饨，似乎沒你做的好。”張懷瑾淡淡道。

“嗯。”季兮禾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這馄饨肉鮮只有指甲蓋那麽大，吃到嘴中，幾乎什麽都嘗不出來。

無效馄饨。

“她怎麽說？”

季兮禾知道他問的是花姑娘，但眼中卻露出了遲疑之色。

“你放心，我是站在莫公子身邊的。”言下之意，他不會做什麽。

“地契。”季兮禾開口，“有人給汪佳一份地契。”

“誰？”

“張一。”

第 44 章

“張一？”張懷瑾面露不解。

張一？怎麽感覺這麽耳熟……卓大人家的管家似乎就叫這個名字。但這名字太大衆，估計是重名吧？

“怎麽了？”季兮禾擡眼看他，“認識？”

“額……沒。”張懷瑾繼續低頭吃飯。

看上去，像是認識。季兮禾垂首，喝了口湯，熱乎的馄饨湯進肚，溫暖了腸胃。往常這個時候，程清和都會催促她快點吃飯，不要算賬……

吃過馄饨後，季兮禾打算去調查一下莊子。張懷瑾本打算陪同，不想一捕快突然找上來，說什麽卓大人找。

張懷瑾只好與季兮禾告別，随那位同僚而去。

嚴肅古典的正廳之中，檀香悠悠從青銅獸口中溢出。卓不凡擡手，端起一青花瓷茶盅，掀起蓋子，緩緩吹出一口氣。

“大人。”張懷瑾行過一番禮。

“懷瑾，最近怎麽樣？”卓不凡唇邊泛着笑，“聽說……和季老板走的挺近？”

“還好……”

“剛剛還跟季老板一起吃馄饨了？”

“嗯……”張懷瑾不明所以。

“季老板長得還算清麗，手藝更是沒話說。”卓不凡杵着下巴，望着張懷瑾，“但我瞧着，她似乎對她那個夥計更上心。”

“嗯。”張懷瑾繼續點頭。

“這次案件，所有證據都指向莫玄。”卓不凡道，“若不，就這樣吧。等莫玄被斬，季老板傷心難過之餘，你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

“不可！”幾乎沒有猶豫，張懷瑾蹙眉，急忙反駁，“這怎行？況且，兇手不……不一定是莫玄！”

“你這孩子就是太死腦筋。”卓不凡嘆氣，“叔叔我這不也是為你着想嗎？你都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可也不能這般草菅人命。”張懷瑾握緊雙手，一雙眼中帶着反抗。

“這孩子……”卓不凡撇了撇嘴，“那這件事，你是要管定了嗎？”

“身為捕快，這不是應該做的嗎？”張懷瑾蹙眉，“這是我的職責……反倒是大人，為何這般着急給莫玄扣下罪名？”

“并非我着急，而是……過兩日刺史來監察。”卓不凡嘆氣，“若這件事不快些解決，我怎麽面對刺史大人？”

眼看着已經入冬，再過兩三個月就是年底。這段時間正是收尾的時間，刺史職責監督檢查，自然要各個城鎮走一圈，做個漂亮的收尾。

“那我們便快些破案。”張懷瑾道。

“嗯……”卓不凡垂眸，面上不顯，雙眼卻泛着精光。

已經開始入冬，清晨的空氣閣外寒冷。

茜茜開門的一瞬，被灌了一身寒風。她打了個冷顫，連忙将門關好。

“吃飯。”季兮禾做了面片湯。

白面加水揉成面團，攤平切成薄片。鍋中放油，加入各種佐料爆香，加水煮沸，放入面片，最後加幾顆小青菜點綴。

熱湯冒着滾滾白霧，圍着寒冷的早晨徒增了幾分暖意。

似乎是因為程清和不在，兩人竟覺得有些寂寞。

“老板，你怎麽做這麽多？咱們倆吃不完啊。”

“啊……”季兮禾愣了一瞬，她給程清和帶份了。

門一開，張懷瑾帶着幾名同僚走入食肆。

“做的什麽啊？好香～”同僚甲笑問。

“面片。”茜茜率先回答，“幾位來一碗？”

“好。”幾人點頭。

季兮禾起身，将剩下的面片抻了兩下，放入鍋中。

沸水滾滾，面片逐漸變得比一開始膨脹光滑。白色的霧氣将她的小臉熏上一層淡粉，漂亮的丹鳳眼中好似帶上了